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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祁一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俩下楼,挠挠头也往楼下走。
一楼入口处的下水管道旁边,两个黑影凑在一块儿,面前一个手机屏幕一闪一闪。
“哆来咪……”
温伏和苏昊然闻声仰头,对上一双愤怒的视线。
谢一宁捏着鼻子凑到两个人中间,这才意识到上次蹲在这儿偷偷看动漫的自己真的有点臭:“你看灌篮高手——你背叛我!!”
温伏眨眨眼。
苏昊然眨眨眼
谢一宁愤怒地眨眨眼。
温伏嗖地一下起身跑开。
谢一宁立马要追,苏昊然从后头把她拦腰锢住:“宁宁……宁宁!”
“你放开我!”谢一宁怒不可遏,给了苏昊然一拐子,指着温伏谴责,“你不是答应我不看的吗?!”
说着就追出去。
温伏穿梭在草丛里,眼见没地儿跑了,就撵到费薄林后头躲起来。谢一宁往哪边来,他就逮着费薄林胳膊往哪边躲,老鹰捉小鸡似的左右藏。
费薄林:“……”
费薄林僵硬得像块木板。
身后的人臭臭的……能不能离他远点……
但是是小伏……
但是臭臭的……能不能不要碰他……
但是是小伏……
但是真的臭臭的……快要忍不了了……
但是对方是小伏……
费薄林叹了口气,把谢一宁拦住:“保安要巡过来了。”
谢一宁这才停下来。
祁一川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看他们休战了,才拿着两本银魂的单行本过来,摸摸温伏的头:“你别凑这儿跟人一起看动漫了,给,回去慢慢看我这个。”
温伏被银魂的封面吸引住了。
费薄林则被祁一川放在温伏头上的手吸引住了。
温伏无意间抬起头看了费薄林一眼,发现费薄林正对着祁一川放在他头顶的手发怔,便悄无声息往费薄林身后一挪,祁一川的手自然而然放了下去。
“薄哥,”温伏翻了翻漫画,仰头望着费薄林,“我可以带回去看吗?”
费薄林背对着后方的教室,脸上神色隐没在模糊的黑暗中:“想看就看吧。”
那边祁一川跟苏昊然和谢一宁做了个自我介绍,很自来熟地交上了朋友。
一堆人闹腾着就听到了下课铃,谢一宁和苏昊然住校,另外三个人则一起往学校外走。
到了校门口祁一川和温伏道别:“对了,你不是喜欢拉小提琴吗?我这周末叫我爸把我家里的小提琴和琴谱带来,你来我家玩儿啊?”
温伏先是一愣,随后扭头看着费薄林。
温伏喜欢音乐,喜欢小提琴,喜欢唱歌,费薄林最清楚不过。
家里没有小提琴,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允许温伏在家演奏乐器——居民楼隔音效果不好,楼上绊倒凳子楼下都能听到,在家演奏乐器,那就是扰民。
费薄林仍是笑笑:“想玩就去吧。”
温伏这才朝祁一川点头。
祁一川咧嘴一笑,朝温伏招手:“那我周末接你啊!”
说完就上了出租车。
费薄林隔着校外来来往往的人流,对着祁一川陷入短暂的沉思。
他从来不曾对人露出过这种坦诚的笑,甚至清楚自己以后也永远无法对人露出这样的笑。
费薄林在不与人交谈时脸色永远是阴沉沉的,低着眼看路,低着眼做题,在所有没人注意的角度费薄林的眼睛是阴暗的,像有一层翳遮挡着自己。当有人企图与他交谈时,费薄林抬起眼,那层翳会在一瞬间被他隐藏,再展现出他千篇一律的温和礼貌的一面。
就连对温伏,他从一开始也只是觉得有意思,像逗流浪猫一样玩玩,并不打算管。
以至于对方一开始闯入他的家时,他不是包容的欢喜的,而是烦躁的无奈的,不是吗?
就连刚才在花坛边,他也只是因为身后的人是温伏才让自己忍到极限,没有把人推开。
而祁一川就能毫无芥蒂地不在意一切去摸温伏的头,不管温伏干不干净,香还是臭。
如果去年那个时候,温伏先遇见的人是祁一川,还能有他什么事?
祁一川开朗,热情,见到温伏第一面就恨不得把喜欢的东西一股脑拿出来讨对方的开心,费薄林知道,即便了解了温伏的一切过往,祁一川也会毫无条件地选择收留。这样的性格,别说温伏,其他任何人见了都会喜欢的。
费薄林更清楚,温伏选择他,是因为温伏在十六岁那天先遇见了他。
如果不是祁一川出现得晚,温伏会更喜欢谁简直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连温伏也只会是别人的。
别人的……弟弟。
“……薄哥?”
费薄林思索这些的时候,温伏正脱得光溜溜的,坐在他跟前的小板凳上仰头看他。
两个人坐在卫生间,像以前一样,费薄林为了节省时间,让温伏一边洗澡,一边看手里的漫画,而他穿着牛仔裤给温伏洗头发。
“怎么了?”他回过神问。
温伏说:“香皂。”
费薄林把香皂拿过来。
温伏没接:“你给我抹。”
作者有话说:
又阴暗爬行了薄哥

他手里拿着漫画书,不比之前直接捧着手机方便,少一只手都不行,自然是没工夫接香皂。
费薄林心如止水:“站起来。”
温伏顶着一头费薄林才给他挠出来的洗发泡沫站起来。
顺便给自己手里的漫画书翻了个页。
费薄林从脖子开始给他擦香皂。
温伏仰起头,把书举到顶上,对着天花板一页一页地翻。
费薄林说:“转过去。”
温伏就把自己翻个面。
动作间不小心碰到费薄林的肩膀,温伏扭头瞧了一眼,费薄林的肩上果然有一抹泡沫。
这会儿费薄林正坐在塑料凳上埋头给他抹香皂,温伏对着那抹泡沫若有所思。
忽然,他伸手往自己身上抹了一把,飞快地把抹下来的泡沫擦到费薄林的牛仔裤上。
费薄林:?
费薄林:“你干吗?”
温伏歪头:“你不脱裤子吗?”
裤子都已经被他弄脏了。
费薄林说:“给你洗完我再脱——坐下来,头发还没洗完。”
温伏又坐回他腿间。
想了想,还把两只胳膊撑在费薄林的膝盖上。
很快费薄林膝盖处的牛仔裤就被洇湿了一片,带着香皂沫的粘腻感浸到皮肤上,一定不舒服。
可费薄林似乎不为所动,就这么让温伏撑着。
温伏捧着漫画迟迟不翻页,眼珠子盯着书,脑子里不知道有什么打量。
费薄林往他头顶嗅了嗅,总觉得还有味儿,又探过去挤了一泵洗发水抹到他头上,正要叮嘱温伏以后不许再去一楼下水道旁边偷看动漫,自己整个人突然身体一僵。
“做什么?”他盯着温伏问。
——温伏莫名其妙把背往他怀里靠,一边靠,一边蹭他裤子。
可两个人目前的姿势,温伏一个劲儿蹭到的,只有费薄林的裤裆。
他一问,温伏就默默坐回去。
顺便悄悄回头看——费薄林的裤子湿了点,但没湿透。
过了会儿,温伏又往后蹭。
费薄林微微后仰,但躲不开:“别乱动。”
温伏:“哦。”
随即又坐回去。
没过几秒,再次往费薄林裤子上蹭。
费薄林伸出手指把他往前推:“好好坐。”
温伏:“……哦。”
说完又倒下去蹭费薄林的裤子。
费薄林突然僵住了。
温伏察觉到,蹭得更使劲了。
说不定薄哥就快要把裤子脱了一起洗了。
于是他蹭蹭蹭。
再蹭蹭蹭。
卫生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温伏感到一丝不对劲。
小猫疑惑。
小猫停下动作。
温伏刚要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两个咯吱窝猝不及防被人架起来往门外一甩。
小猫被丢出了卫生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
卫生间里传来淋浴放水的声音,但热水器却没响。
“……”
温伏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像罚站似的呆楞着,从头到脚一身白色泡沫,还没来得及冲,就被费薄林拎出来不管了。
家里的地板瓷砖很干净,费薄林每晚都拖地,温伏低头瞅瞅自己沾满泡沫的光脚,翘起脚趾蹭蹭另一只脚,还在思考今晚自己这样怎么睡觉,面前的门又打开了。
费薄林下巴头发滴着水,下半身围了一张浴巾,整个人冒着冷气,脸臭得要死:“进来洗澡。”
温伏赶紧钻进去。
屋子里先前的热气散去不少,温伏瞅瞅费薄林,欲言又止:“薄哥?”
费薄林背对着他沉默地放热水:“说。”
温伏:“你刚刚在洗冷水澡吗?”
费薄林:“……”
温伏:“薄哥?”
费薄林:“……”
温伏凑到费薄林眼下:“薄哥?”
“……”
“薄哥?”
费薄林:“没有。”
温伏:“可是凳子上的水是凉的。”
费薄林:“……”
温伏:“薄哥?”
费薄林:“……”
温伏:“薄哥?”
费薄林:“……”
温伏:“薄——”
“你还洗不洗澡了?”费薄林不耐烦地打断他。
刚转过身来,就撞见温伏拿着毛巾,举得高高的想搭在他头上。
温伏维持着动作,慢慢眨了一下眼:“你的头发在滴水,薄哥。”
小猫咪只是担心他着凉,小猫咪有什么错。
费薄林一口气堵在胸口又被温伏按下去,沉默了一秒后,放低声音说:“过来冲水。”
“哦。”
温伏听话地站过去。
好不容易把他冲干净了,费薄林给温伏套上睡衣,俩人一前一后站在镜子前。费薄林拿起吹风机准备给温伏吹头发,一低眼,看见盖在洗手台上的漫画书。
温伏也注意到了。
这东西在费薄林把他架起来扔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落到了地上,此时温伏把书翻过来,果真有好几页被打得湿透。
他抬起头,和镜子里同样发现书被打湿的费薄林无声对视。
费薄林:“……”
温伏:“……”
费薄林:“……”
感觉被质问了是怎么回事。
费薄林轻咳了一声:“待会儿我拿到阳台上去吹吹。”
温伏点头。
头发吹了十几分钟,温伏终于又变回由费薄林一手打理出来的香喷喷的干净样子。
正当费薄林要给自己吹头发时,温伏又在旁边望着他喊:“薄哥?”
费薄林举着吹风,毫无防备:“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洗冷水澡?”
“……”
“薄哥?”
“……”
一只小猫再次被丢出了卫生间。
祁一川拿给温伏的银魂漫画最终在阳台晾了一夜,第二天起床费薄林拿回去摸了摸,虽说书页是干了,可被打湿过的地方变得又硬又脆。
纵使书不是故意打湿的,但好歹这也是别人的东西。
别人的东西,弄坏了就要赔,不能单单一句抱歉完事。
他握着书回到客厅,温伏正吸溜他早上煮好的面。
费薄林问:“漫画什么时候还回去?”
“不知道。”温伏脸埋碗里一个劲儿往嘴中赶肉臊子,说话声儿都闷在汤里,“看完就还。”
费薄林思索道:“过几天吧。”
他打算上网买本新的让温伏还回去。单行本也不算很贵,二十几块钱,线下书店找不到就去网上买。
温伏说:“你也要看吗?”
费薄林把晒干的那几页翻出来:“弄成这样,买本新的还回去吧。”
温伏用指尖在页面上摩挲几下,没有说话。
第二天就是周一,费薄林没时间跑去市中心的新华文轩,那太远了,来回得一个多小时,他在家和学校附近的书店找了找,没找到银魂的漫画,就在网上下单了一本。
他告诉温伏这件事时是周一晚上,当时他正把才充完一百五十块生活费的饭卡递给温伏,温伏接了卡,低头不语,过了会儿又抬头问:“薄哥?”
“怎么了?”
“我明天可以去外面吃早饭吗?”
费薄林只当他是家里的早饭吃腻了:“想吃什么?”
温伏想了想,挑了个最贵的:“饭团。”
学校外一两素燃面是三块五,一个饭团不加肠都要六块,要是加点鸡柳烤肠什么的,就得七八块。
费薄林从包里拿出十块钱:“那我明天不给你煮面了?”
温伏拿了钱,听到费薄林说不煮面又像是有点失落:“哦。”
费薄林瞧他的反应,忽然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想要钱?”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拿买饭团当借口。
费薄林平时不会在温伏身上放什么钱,一来两个人平日的衣食住行都是他负责,温伏自己得了钱也是会第一时间交给他,想吃什么直接就找他说,完全看不出对零花钱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二来学校有小卖部和书店,日常需要买的东西几乎都能买到,费薄林每个周往温伏饭卡充一百五,也是方便温伏直接在学校消费,学校里买不到的,温伏自然会找他。
温伏立即摇头:“没有。”
费薄林还想问,温伏就爬到床上钻进被子:“我睡咯,薄哥。”
费薄林:“……”
温伏要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自己要睡了,当他故意说自己要睡了,那一定是有猫腻。
上一次温伏这么说还是在昨天,费薄林想问他分给祁一川的零食怎么吃光的时候。
人一旦心虚,就会做出欲盖弥彰的举动。
费薄林微微眯眼。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第二天一大早,温伏跑学校食堂,面对偌大的早饭窗口,在便宜的肉包子和白馒头之间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俩肉包子——他已经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节省,样样选最差的吃。至少馒头和包子之间,他现在能毫无顾虑地选择自己喜欢的。
买好包子,温伏趁费薄林还在校外帮人买早饭,先去了教室。
谢一宁和卢玉秋正死气沉沉地对着课本犯瞌睡。
温伏戳戳谢一宁。
谢一宁正犯起床气,每天早自习吃饭以前都要死不活,被戳了也是懒洋洋地转过来:“什么事啊哆来咪?”
温伏喝着从家里带来的菊乐奶,就了一口肉包子,很认真地问:“中午我能帮你们去买水果吗?”
谢一宁和卢玉秋有每天睡完午觉起床去学校超市买水果的习惯,美其名曰醒觉,其实就是嘴馋,不过下午睡醒起来吃点清凉水果确实也会精神一些。
“为什么?”谢以宁不理解,“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温伏摇头:“我帮你们买水果,你们给我钱,可以吗?”
谢一宁试图理解:“……你要换现金?”
温伏点头。
“唔……你早说嘛。”谢一宁往自己书包里边掏边问,“你要换多少?”
“二十,”温伏刚说完又否认,“不,三十。”
谢一宁从钱包里拿出三十:“给。水果就算了,我想想……我做手账的笔用完了,你帮我跑一趟文具店,照着我笔袋里的买吧,正好三十。”
说完她把自己专门装手账笔的笔袋拿出来递给温伏。
温伏拿着饭卡和笔袋,一溜烟跑下楼去,五分钟就给买了回来。
费薄林新买的银魂周四那天到手,周六早上祁一川接温伏去他家,费薄林照样是给温伏塞了一书包零食和两百块钱,顺便让他把新买的漫画拿去还给祁一川。
温伏趁费薄林不注意,悄悄把旧的那本也塞进书包。
到了祁一川家里,温伏先拉着祁一川到客厅:“我有东西给你。”
两个人在茶几边坐下,温伏依次把旧版漫画、三十块钱、和新的漫画书拿出来摆在桌上。
祁一川指着漫画,一脸好笑:“这怎么有两本一样的?”
温伏慢吞吞把原来那本被弄湿又吹干后变皱的书页翻出来,按费薄林教他的话解释道:“那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打湿了。”
他说完,顿了顿,仿佛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似的抿了抿嘴,随后才照着费薄林的叮嘱说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祁一川“嗐”了一声,笑道:“没事儿,我还以为什么大——”
话音未落,温伏又把旧的漫画书和那三十块钱一起推到祁一川面前。
祁一川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费薄林教的了。
因此温伏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几分心虚,眼睛低到了钱上,不去看祁一川。
他说:“这是你的书,这是漫画书的钱,赔你。你可以去买本新的。”
一本漫画二十七块,温伏给他三十,悄悄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三块就当是祁一川自己去买书的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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