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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谢一宁侧头一觑,瞧见温伏望着她发呆,扭头就在心里嘀咕:
哆来咪一天到晚神戳戳的。
作者有话说:
谢一宁:这种治好了都流口水

这边谢一宁前脚刚走,后脚苏昊然就从前头转过身来,朝温伏吹了声口哨:“哆来咪!哆来咪!”
温伏收回放在谢一宁背影的视线,又回头朝苏昊然看过去。
苏昊然往他桌上扔了支不二家的棒棒糖,然后弯腰躲到课桌底下,以一种自认为能逃过监控的姿势从兜里掏出第二支棒棒糖,撕开包装后,举着糖棍朝温伏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就把糖放进嘴里,朝温伏挑了挑眉。
意思是让温伏跟他一起吃。
温伏看了一眼糖,无情地丢了回去。
苏昊然:?
苏昊然又把糖丢过来,急吼吼的:“你怎么不吃啊?”
温伏不吭声,低头做作业。
苏昊然不死心,含着棒棒糖用鸭子步偷摸走到温伏课桌前,扒拉着温伏的桌子,从桌子边缓缓升起半张脸,又在兜里又掏出几支棒棒糖,全丢温伏桌上:“跟我一起吃呗。”
温伏说:“不吃。”
“为什么?”苏昊然瞪眼,“上次你给我我都吃了。”
“上次不是我给你的。”温伏眼都不抬,淡淡澄清,“是你找我要的。”
上回,也就是温伏第一次吃到不二家的奶糖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把前一天珍藏的三颗棒棒糖带到学校,本来是趁下课吃的,刚要吃完第一颗,苏昊然就从教室出来撞见了,伸手朝温伏要。
温伏给了苏昊然,看对方拆开糖要吃,他提醒道:“上课了。”
“上课也吃呗,语文课,老赵眼睛不好看不见。”
六班语文老师叫赵跃,三十出头,带个眼睛,有点古板,脾气跟视力一样差。
当时苏昊然说完这话,见温伏不开腔,遂眼珠子一转,心声歹计:“你还有没?”
温伏老实点头。
苏昊然拿胳膊肘碰碰他:“跟我一起吃。”
温伏拒绝:“不要。”
“吃嘛!”苏昊然撺掇他,“两个人一块儿吃,糖都要甜点儿,不信你试试。”
温伏半信半疑地瞅着他。
见温伏动摇了,苏昊然更来劲:“而且就算老赵要逮人,我坐你前边,她肯定先看见我啊。等我被抓了,你赶紧别吃不就行了。”
费薄林勤勤恳恳在家里引导教育了半个月的小猫咪第一次被苏昊然带坏了。
结果那节语文课老赵一上来就让做随堂测验,桌上书本清空,苏昊然发现没东西遮挡,见势就把嘴里的糖咬碎,咬得吱嘎响。
老赵听见声音一抬头,苏昊然老油条,想都没想就往桌子底下钻,老赵扫视一圈,班上就剩个温伏嘴里叼根棒棒糖慢吞吞地嗦。
费薄林正整理桌面呢,突然听讲台上老赵朝这边喊:“温伏,站起来。”
他往旁边一瞧——温伏嘴里叼的不是他前一天给的棒棒糖还能是什么?
就那次,温伏在教室站了两节课,回家还被费薄林一顿批,同时没收了他每天的棒棒糖品尝额度,改为一周一吃,不许外带。
这回温伏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苏昊然颇为抱歉地嘿嘿一笑:“唉没事儿,吃吧!这回再有老师来我绝对不躲了,我挡你前边!”
说着顺势戳戳卢玉秋:“咱俩换个位置呗。”
卢玉秋对他要求换位置的行为习以为常——苏昊然根本不是为了挡住温伏,而是为了死皮赖脸挨着谢一宁坐一会儿。
接收到对方的请求,卢玉秋拿走桌上一根棒棒糖:“下次值日——”
苏昊然谄笑:“我帮你搞!”
卢玉秋比了个OK的手势,爽快上前边去了。
苏昊然屁股往上一抬,坐到卢玉秋椅子上,对温伏挤眼睛:“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温伏看了看桌上的糖,不吱声。
今天周六,他已经一个周没有吃糖了,但是只要撑到下午放学,回了小卖部就可以吃。
温伏决定忍住。
下一秒,苏昊然把亲手拆开包装袋的棒棒糖递到温伏眼前,嘴里还“嘬嘬嘬”了几声:“哆——来——咪——来——吃——糖——”
温伏:“……”
苏昊然:“嘬嘬嘬——”
温伏:“……”
苏昊然:“嘬嘬嘬——”
“……”
温伏拿走苏昊然的糖,默默塞进嘴里。
一股奶糖的甜味儿刚在嘴里化开,门口响起谷明春的声音:“苏昊然,温伏,你们两个出来,把糖吐了。”
温伏:“……”
苏昊然:“……”
一分钟后,在办公室问题的费薄林和谢一宁,亲眼目睹谷明春左手一个苏昊然右手一个温伏,板着脸把俩人拎到办公桌面前:“站好。”
谢一宁:“……”
虽然抓的是苏昊然,但感觉丢脸的是她呢。
费薄林:“……”
虽然抓的是温伏,但感觉心累的是他呢。
办公室里每个老师各司其职,谢一宁和费薄林问完题先陆续回了教室,苏昊然承诺以后上课再也不吃棒棒糖,温伏承诺语文成绩目标从及格提到八十分后,两个人才得到解放。
一踏出教室门,苏昊然那张垂头丧气的苦瓜脸立马容光焕发,扭头去看温伏,对方却一言不发。
他用肩膀撞撞温伏:“哆来咪?”
温伏抬头:“怎么了?”
苏昊然没皮没脸地咧嘴笑:“生气啦?”
温伏摇头。
只是感觉今天回去肯定又没糖吃了。
他跟费薄林在班上很少说话,没人知道他们两个私下住在一起。早上费薄林要给别人带早饭,忙得过来就会给温伏和自己煮面,忙不过来就给温伏几块钱让他自个儿上街买花卷吃。他们上学一向是分开走,晚自习放学又都是在教室待到最后,也没人看见他俩每晚一起回家。
因为天天私下一起待着,温伏没别的事儿,费薄林在家他就在家,费薄林去小卖部他也去小卖部,二人之间几乎没有隐私。因此到了班上,两个人反而没有话讲。
挨着费薄林做了两个周同桌,谢一宁跟他说的话都比费薄林跟他说的多。
可是刚刚,谷明春训话那会儿,温伏明显地感觉到,费薄林离开时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温伏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苏昊然一胳膊把他搂过去:“嗐,没事儿,不就站会儿办公室吗,咱俩下回……”
“还想有下回呢?”
二人不约而同停住脚,往旁边一瞅——
谢一宁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交叉双臂走到苏昊然旁边,一伸手捏住苏昊然耳朵,边走边把人往教室拽:“你少在这儿带坏哆来咪,我们组好不容易参加运动会加的那点分儿,这两次吃糖全扣完了!都怪你!”
“欸——欸——宁宁!疼、疼、疼!耳朵疼!”
“耳朵疼?脸皮疼不疼?”
“脸皮不疼。”
“当然不疼了!你又没有!”
“宁宁……”
温伏站在原地,看着这阵仗,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已经下课了。
一只费薄林拿着生物课本在旁边幽幽飘走。
温伏确定对方看到他了,但费薄林就是装做没看到,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嗯?”他小小地疑惑了片刻,亦步亦趋跟上去,踩着费薄林的影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经过阳台上一根一根的立柱。
走廊上人渐渐多了,温伏几度要上前跟费薄林并行都被人流阻拦回去。走了会儿,他把身体往右边栏杆外探,从斜后方借着角度去打量费薄林:“薄哥?”
费薄林拿着书不说话。
温伏把身体缩回来,又凑到左边:“薄哥?”
费薄林还是不说话。
温伏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糖是苏昊然给的。”
意思是他没有想背着他故意偷吃糖。
费薄林终于停下:“真的?”
温伏也跟着停下,先点点头,意识到费薄林没转过来,又说:“真的。”
费薄林往旁边站了站,趁人少的当儿把温伏拉上前跟自己并排:“他给你你就吃?”
温伏一五一十地回答:“他撕开了。”
“下次撕开了也不许吃。”
“哦。”
又走了一会儿,费薄林突然开口:“拿糖的时候说谢谢了吗?”
温伏:“……”
好像没有。
他问:“这也要说吗?”
“别人送东西给你,当然要说。”
费薄林顿了顿,想到温伏两次背着他上课违纪都是有人在背后引导,眼神忽然一暗。
“苏昊然可以不说。”
“……哦。”
天气预报称,这个周过后,戎州将进入全面大降温。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出了场大太阳。
周六的课只上到下午三点,放了学以后,值日小组留下大扫除,其他人都离开得很快。
苏昊然家住锦城,每个周都有司机专程接他回家,而谢一宁住戎州临港区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每周六下午三点,他都会雷打不动地问谢一宁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谢一宁的答案也是雷打不动的拒绝。
目送苏昊然死缠烂打围着谢一宁走出教室后,费薄林的目光回到温伏身上:“收拾好了吗?”
相处得越久,他越多察觉到,温伏做事其实相当磨蹭。
比如现在,拿两张周末回家做的模拟卷,温伏能在抽屉里翻二十分钟。
而且面对别人的等待毫无负罪感。
费薄林靠坐在桌子边等了他那么久,他愣是一点不慌,一本练习册能翻来覆去地慢慢找三遍。
……这辈子最急的心思都放在吃饭那点事儿上了。
费薄林又叹气。
自打身边多了个温伏,费薄林每天日行一叹。
他从桌子上下来,拉开座椅,放下书包,对温伏说:“把你抽屉和桌面所有试卷都拿出来,按照语数外理化生的顺序分类好,分完了再按照时间从开学到现在一张张从上往下叠放。”
说完,他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挂钟:“十五分钟之内做好,我去负一楼买点东西。”
温伏十月底才转学来这儿,一个月的试卷,十五分钟怎么都够他收拾了。
费薄林叮嘱完,自顾离开教室下了五楼。
五分钟后,他一步三阶楼梯,很快回来,踏进班门。
同时手里拿着七个透明文件袋。
温伏的试卷果然还没清好。
费薄林长腿一跨,坐回位置上,支了一条小腿出来,帮温伏整理起垃圾堆一样的桌面。
两个人一块儿弄,大概三四分钟,试卷分了七份:语数外理化生的平常测试卷,以及从期中加现在一次月考的两套大型考试卷。
费薄林分门别类把卷子放进文件袋,告诉温伏:“以后每做一张测试卷,不管做没做完,只要需要收起来,就放进文件袋;大型考试的卷子用最长的语文试卷包住所有科目,每一套都放在第七个文件袋里,记住了吗?”
温伏专心致志盯着他给每个袋子贴上标签,时不时打量他两眼,眼神里除了新奇,还有种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做”的意思。
试卷一清理,自然也找到了温伏要带回家的那几份。
费薄林把它们装进自己的书包,起身道:“走吧,今天要去拿几个快递。”
温伏跟上他,仰头道:“快递?”
“嗯。”费薄林踏入走廊的夕阳下,故作云淡风轻,另一边嘴角悄悄扬起,心中莫名生出一种长辈的责任感和骄傲出来,“给你买的东西到了。”
温伏跟得更紧了,两个眼睛睁得溜圆:“我的?”
费薄林到底还是年轻,一见温伏露出这种神态,自己就没憋住破了功,笑意浮上眼底,趁着左右没人,抬手摸了摸温伏头发:“嗯,你的。”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物品,因为有了把温伏长久留在家里生活的打算,所以费薄林买了些给温伏日常用的东西。
一双冬季运动鞋,一个拼接书桌椅,一件毛衣,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一个书包还有一个存钱罐。
温伏跟随费薄林来到快递站,看着快递员依次取出五个包裹,得知五个快递全是买给自己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一路像捧着不得了的宝贝似的抱着回去。
拼接椅重,费薄林看他两条胳膊抡圆了都快抱不动五个包裹,提出帮他分几个。
温伏躲了躲,一边偏头看路,企鹅似的往前走,一边憋着股气,脸都憋红了,磕磕绊绊地应答:“不,抱得了……抱得了。”

路过小卖部跟吴姨打过招呼以后,两个人回到家,费薄林先去厨房做饭。
中午放学他和温伏一起去食堂吃饭——现在温伏每个周都有费薄林往他饭卡里固定充值的150块钱,跟费薄林自己的生活费一样,除开每天早上和周末在家吃饭的花销,150块相当够用,温伏甚至每顿饭可以打两荤一素和两份米饭。
吃完饭放盘子时费薄林问温伏晚饭有没有考虑好,温伏想了想,说吃什么都可以。
费薄林知道温伏大概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顿正儿八经的饭,温伏想不出吃的,是因为认知里没有,那他就有的是花样给对方做。
菜市场还有一斤鲜虾,费薄林又买了些毛豆和肉末,晚饭既然决定吃得简单些,那就做点好的,一个麻辣虾仁,一个毛豆炒肉,再煮一个番茄鸡蛋汤,都是很家常但下饭的菜。
一进家门,温伏就换上拖鞋,抱着快递往地上大剌剌地坐开。五个快递堆在他两腿间,温伏拿起美工刀专注地拆口袋。
费薄林提着菜走过,低眼笑道:“一回家就坐地上,也不嫌脏。”
不过他也没打算把人拎起来。温伏身上穿的校裤,本来今晚就要洗的,这会儿叫人起来未免坏了兴致。
温伏埋着头捣鼓费薄林给他买的一堆包裹,难得地出声反驳:
“才不脏。”
说得慢吞吞的,木讷成习惯的语调里带着点少有的轻快。
“不脏?”费薄林睨他。
“你昨晚才拖的地。”温伏头也不抬。
费薄林扬起唇角笑了笑,刚要踏进厨房,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拆完包裹,很轻地“哇”了一声。
他回头,瞧见温伏正把书包从包装袋里拆出来,捧在眼前,两个眼珠子黑得发亮,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打量书包的每一个地方,认真得像在观摩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其实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藏蓝色帆布双肩包,五十几块钱,款式模仿的是学校里这几年很流行的一个背包品牌,整个包上连标签都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耐用。费薄林一年多年前在这家店下单的时候这款才卖三十块钱——当年他为了省钱早早学会了网购,许多日常用品都是在网店下单的。
而温伏此刻的神情则直接把五十块钱的包看出了五千块的价值。
整个一副“小猫咪我啊,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的神色。
下午的太阳实在太好,他们拆个快递的功夫,夕阳就从阳台上拉进客厅了。
温伏的一堆包裹在傍晚霞光里被照得金光灿灿。
费薄林不再管他,转身进了厨房,开始慢慢打整食材。
外面拆包裹的声音断断续续,温伏每拆开一个就拿在手上观摩半天,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到沙发上后又跑回地面坐着慢慢开下一个,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因此几个快递都拆得尤其的慢。
厨房里,费薄林给虾去了头挑了线,还顺便剥了壳,用料酒腌过后,就起锅烧油。
油烧热了,他拿耗油、生抽、老抽、淀粉和白糖调好酱汁,先把剁碎的姜葱蒜和几片香料扔进锅里爆香,再倒虾和小米辣,拿酱汁炒了几分钟,香味飘出去,外头的温伏拆着拆着包裹突然鼻尖一动,往空气里嗅嗅,咽了一口唾沫。
不到半个小时,两菜一汤做好了。
费薄林端着盛好的两碗大米饭出来,温伏一只脚上穿拖鞋,一只脚上穿新鞋,上身校服里套着新毛衣,正蹲在沙发边给拼接椅子的腿儿拧螺丝。
饭放到桌上,温伏的椅子腿儿也拧好了。
快递还剩最后一个没拆,温伏扭头看看饭菜,又看看前方的快递,又看看饭菜。
左右摇摆一阵后,还是选择了先上桌吃饭。
刚要伸手拿碗,被费薄林捏着筷子一打:“先去洗手。”
“哦。”
温伏欢快地去了。
踩着他的一只拖鞋和一只新鞋。
出来时属于他的碗里盛满了虾仁和毛豆肉末,费薄林特意给他拿了一个勺子,可以把所有菜拌到饭里一口吃,这是温伏喜欢的吃法。
因为心系那个还没拆完的快递,温伏着急地吃饭。
又因为菜太好吃,温伏着急地吃了三碗饭。
费薄林晓得他的心思,也就随了他,只有温伏刨饭刨得太快的时候,费薄林会忍不住提醒一句:“吃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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