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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奥运冠军(竹涧青)


池惊澜看着弯下腰后,局长发根中露出的未被染发剂覆盖的白色,抿了抿唇,连忙伸出手扶起他,不带任何犹豫地开口。
“放心,局长,我会完成任务的。”
“乐乐……”凌榆看向身旁的少年,张了张口,想要劝阻,却也知自己已经不必劝阻。
果不其然,池惊澜轻轻摇了摇头,已然下定了决心。
“凌榆,你不用劝我,出于大局,我不允许自己作壁上观,而出于个人,我也有一些恩怨需要了结,所以这件事,即便上面不做要求,我也会去做,且想做。”
从曹氏集团吃着池澜的人血馒头大肆敛财开始,到如今大厦将倾,只差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池惊澜和这些人的孽缘纠缠了太久,是该有一个彻底的了断。
池惊澜从来不是没有仇恨,只是他有足够的耐心。
凌榆沉默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没有异议。
他知道,池惊澜说的句句在理,他更清楚,他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骨子里就是铁骨铮铮的军人精神,他会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去做这件事情,而且绝对有能力去做好这件事情。
但人的心是不讲道理的,即便理智上清楚池惊澜靠自己也绝对能漂漂亮亮地完成这个任务,凌榆仍然会感到担心。
可担心也不该把鸟儿锁在身边,锁在牢笼里,他的传奇注定属于那片广阔的天空。
凌榆最多能做的,就是确保他家少年的付出能获得足够的收获。
池惊澜是上面发现自己难以解决这件事才找他来帮忙善后的,绝对不是什么义务劳动,那既然有付出,那就必须要有报酬才行。
奉献什么的,嘴上讲讲谁不会呢?
凌榆当然有着绝对的国家荣誉感,但他看遍了这个圈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深知这功劳如果他们不去挣,那只会白白落到别人身上,落到那些在会议桌前唾沫横飞就将责任甩掉,却连通知当事人都不敢现身的那些人身上。
少年不愿提,那便他来提,虽然眼前的小老头作为整个体育局的局长,也是他的顶头上司,青年还是十分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向前一步,直接开口问道。
“局长,那报酬是什么呢?”
“凌榆……”
池惊澜有些惊讶地开口,青年却抬起手,态度如他之前一般坚决。
“乐乐,这个必须有,交给我。”
局长愣了愣,倒没生气,反而伸手拍了拍凌榆的肩膀,笑着开口。
“果然还是后生可畏啊,没问题!这个本来就是要有的,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白帮忙,至于具体奖励是什么,你们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提,我会努力给你们争取的。”
最终,经过一阵讨论后,大家都得到了满意的回复,这件事还是成功被敲定了下来。
“谢谢。”
池惊澜和凌榆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来自局长那声绝对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但等他们回头的时候,助理已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轻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那座巍耸的体育局大厦。
虽然局长也有自己的心思,身居高位者总是不会那么纯粹,但他们能感受到,这位局长是真切地重视运动员本身,真切的希望国内的体育环境变好,那就足够了。
池惊澜从回忆中抽离,看着越来越近的转角口,听到了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
就在刚才,意识到回程的这一路可能出现意外之后,池惊澜就猜到了曹正德最有可能实施的报复方式。
男单比赛结果已出,他们之前那些阴私手段也都落了空,再不做些什么,他们就要风光回国了,阴沟里的老鼠哪里能接受这样的场面,必定会做些什么,且一定会很极端。
还是那句话,没有比汽车更方便,更不容易被查的作案工具了,尤其是在这里还有一个极其“合适”的地形条件下。
如果只是他单纯的想多了,那最好,但如果他真的猜中了,那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揪住这只“老鼠”的机会。
曹正德主要是冲着自己来的,池惊澜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监控自己的行踪,但他不想让其他人和他一起承担风险,所以他必须自己单独一辆车,且这辆车要第一个出发。
所以他立马果断地找上了老杨,这群司机们的老大,动用局长给他的“特权”迅速安排下去了一切。
然后在众人面前演了那样一出戏,成功地骗过了他们,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环。
至于接下来的环节,那就要看曹正德会不会现身了。
不过池惊澜莫名有一种直觉——今日,这场持续了整整几十年,造成了不知道多少罪孽的闹剧,大抵终于能迎来一个众人欢喜的结局。
就当他送给孙莹莹的升职礼物。
以及,对自己的祝贺。
祝贺自己,已经克服了所有的心理障碍,即便是那场曾经让他几度午夜惊醒的惨烈车祸。
当车子缓缓驶近那个全是视野盲区的九十度转角口时,池惊澜和老杨都同时听到了转角那边骤然响起的发动机轰鸣声,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极速逼近。
眼前的景色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在放大、放缓,池惊澜紧紧握住安全带和车顶的把手,在这肾上腺素飙升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甚至还很冷静地剖析了一下自己。
明明即将要面对曾经让他丧命的类似场景,可为何他这次却并不感到十分恐惧?
大概还是实力吧。
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这句话实在是非常形象,有改装过后安全系数提高了许多倍的座驾,身旁坐着最令人安心的国家暴力机关,自己也做好了最全的准备,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对自己有信心,对环绕着自己的这一切也有信心。
下一瞬,一辆灰扑扑的车辆骤然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池惊澜心道,目光紧紧锁在那辆车上,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地估算着他们两辆之间的距离,然后骤然出声。
“就是现在!”
老杨来不及回答什么,手上却是及时作出了反应,用力一踩离合,方向盘猛地向左一打,在曹正德就差一点点撞上来的时候,先一步偏转了车头。
也彻底让曹正德失去了在最后的刹车时机,即使他反应过来了好像不太对,也来不及了。
“嘭!!”
巨大的声响,惊飞了树杈上栖息的鸟儿,锐利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
在池惊澜他们的车猛地震了一下,冲进绿化带里的时候,曹正德的车也直接大力撞上了他们,正正好好撞在车门与车门之间那个合金架上,分散了很大一部分的冲击力。
所以曹正德的那辆灰车整个车头都直接凹了进去,池惊澜他们的黑车也只是凹进去了一个不小的坑,崩碎了一面玻璃。
有黑车本身经过改装安全系数更高的原因,也有池惊澜他们及时避让的原因。
池惊澜坐在副驾驶,属于除了车架正面遭受冲击力的那个位置,即使防护到位,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一点轻伤。
不过好在他们的车头先一步侧开了,避开了池惊澜身为花样滑冰运动员最贵重的那双脚,只是小小的扭了一下,对于池惊澜来说,那和没有受伤没有区别。
至于手上和胳膊受到冲击受的伤,以及车窗玻璃崩碎后小玻璃渣子飞溅开来的剐蹭,池惊澜久病成医,估摸了一下,确信问题不大,就暂时没管,先下了车。
也好在是特制的防弹玻璃,在这种冲击力下,也只是整体龟裂,崩出来了点小碎片,加上池惊澜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然挂彩的地方得更多。
他自己这一侧的车门被撞得锁死了,还是从老杨那侧的车门下的车。
所以池惊澜才比老杨慢了一步。
然后就是孙莹莹赶到,看到的那一幕了。
曹正德即使已经全副武装了自己,但就他那辆看起来就颤颤巍巍的破车,防撞能力可比池惊澜他们差多了,在那一瞬间的巨大冲撞力下,他甚至是直接晕了过去。
直到老杨和追上来的小高把他犹如破布一般从坑坑洼洼的车里拽出来压倒在地,他才被痛楚刺激地醒了过来。
然后就听到了池惊澜那声凉凉的,让他如坠深渊的问候。
曹正德恨不得立马再晕过去,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池惊澜看着在不停颤抖的曹正德,左手微微用力,黑黝黝的洞口抵着头盔的下沿,直接将头盔抬起,露出了里头那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
两车相撞导致的巨大的冲击力,就曹正德那辆破车,即便是全副武装,他也依然避免不了被撞得鼻青脸肿的结局。
可如今,就算是鼻青脸肿的面貌也远远无法遮挡住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恐惧。
以及被压抑在恐惧下的极端恨意。
直到枪口缓缓抵上了里面的那个脑袋上。
跪在地上的身影再度狠狠颤抖了一下,却恐惧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没过多久,一股难言的气味就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吓得直接五谷轮回了。
池惊澜:……
他愣了一下,轻轻后退一步,轻嗤一声,手随意往外一扬,就将手中的物件直接丢掉了。
咕咚两声,那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磕到了墙角,停了下来。
沉沉的夜色中,月亮悄悄挂上枝头,洒下一圈淡淡的光晕。
少年站在月色下,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撞击变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可以说他还从未在人前这般形容狼狈过。
可形容狼狈,少年气质却一点也不狼狈,反而有种别样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眸子。
明亮无比,摄人心魂。
令问心有愧之人完全无法与其对视。
少年并不在意,隔着不会被五谷轮回的气味沾染的距离,轻弯着眼,看着心情很不错地开口。
“曹教练,您也知道您开了保险很危险?放心,我很珍惜我的职业生涯,刚刚已经把保险重新拉上了,而且我的手很稳,您不用怕。”
曹正德瞳孔骤然放大一瞬,无暇思考温室里的花朵如何知晓嘴唇颤抖地吐出了两个字。
很轻,但是现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包括后面到的,被孙莹莹拦住了不让上前的其他人们。
“疯子。”
曹正德如是说。
池惊澜挑了挑眉,还没等他作出什么回应,一道沉厉的女声响起,镇住了全场。
“够了!杨队,小高,利索点,别让他再狗叫了。”
“是,领队!”
闻言,一群训练有素的“司机”立马动了起来,从那辆被撞得凹了一个坑的车后备箱里拿出一堆工具,三下五除二把地上被摁着的那位全方位捆死,最后原地塞进了那辆车里。
杜绝了全部的逃跑可能性。
孙莹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视线终于落到了从刚才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身上,笑容和善。
“池惊澜,解释一下?”

浪过了头的少年在心中暗道一声,笑容瞬间变得乖巧。
“莹莹姐,我有数的,您看,我这不什么事都没有?”
想起凌榆说过对于亲近的人,装乖讨巧一下能避免很多唠叨,池惊澜正想抬起双手投降讨饶,动了一下才想起,右手还抬不起来。
刚才的剧烈撞击中,虽然车子经过了改造降低了很大的冲撞力,但右手首当其冲,还是脱了臼。
问题不大,只不过刚才比较急,暂时没来得及管这只手。
“咔哒”一声,不等队医过来,少年利索一掰,就将关节复了位。
那声音听着就已经很痛了,少年却面不改色,眨眨眼,就若无其事地举起了双手投降,试图让孙莹莹原谅他刚才所作的一切。
“咳咳,小事,真的是小事,只是一点扭伤和擦伤,养一养就能好,一点点小代价换来这个结果,很值得不是吗?”
“……值得个屁!”
孙莹莹翻了个白眼,气的不行,没耐心再听池惊澜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理由,直接走上前去,揪住少年的耳朵,把人塞进了车里。
当然不是那辆被撞得都凹了个坑的车,是后面几辆车中最宽敞的一辆。
然后又气势冲冲地出来,把队医也揪了进去。
刀子嘴豆腐心。
外面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摇摇头感慨道,然后很快,就一窝蜂炸了开来。
刚才被孙莹莹压制住了,加上本身也被车祸这件事吓到了,他们也是现在才回过神来。
一瞬间,外面看起来唯一的知情人——司机们,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但这几位也是听令行事,大多都一知半解,而真正知道内情的那几位,在未得到允许之前,又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最后,朱承业他们追问无果,还是回到了孙莹莹刚才拉池惊澜上车的车旁,绕着车急得团团转,但又怕打扰队医给池惊澜检查,只能趴在车窗上,试图透过单向玻璃看到车里的情况。
当然,他们依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但是这么扒着窗,对于车里的人来说,那可太显眼了。
下一秒,车窗降下。
“不用担心,真的没事。等回去我跟你们细说,外面冷,先回自己的车里去。”
池惊澜探出头来,见他们在冷风中挨吹,微微皱着眉,催促道。
朱承业他们没吭声,担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只见他先前脏兮兮的脸已经清理干净,只是额角处有两处擦伤,已经经过了队医的处理,看着的确不算严重。
而别处……
队医也出了声,简单汇报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额头处轻微擦伤,关节脱臼,手腕中度扭伤,脚腕轻度扭伤,伤势不重,但需要静养。”
这群小少年们闻言才放下了心,转身正打算找自己之前乘的车,朱承业却突然“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不对啊,这辆就是我之前的车啊!阿池,快让我进去!”
车内的几人:……
咦,好像还真是?
被担心冲昏了头脑的人此刻才因这句话找回了一丝冷静,孙莹莹默不作声给朱承业开了门,朱承业迅速钻了进去后,顺手又带上了车门。
车窗再次降下,这次冒出来的是跳脱的刺头,得意地挥了挥手赶人。
“满员啦满员啦,你们去挤后面的车吧!”
原本跟朱承业挤一辆车的小运动员扼腕,恼怒朱承业下手太快,让他们失去了可以和大佬贴贴送关心送温暖的机会。
当然,这都是单纯的崇拜之情,小朋友们的世界里可没有大人们肮脏的溜须拍马。
不过朱承业的处境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很不幸,但是孙莹莹的火气还远远没消下去呢。
听到队医汇报完池惊澜那实际上的确不算很严重的伤势后,孙莹莹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了。
朱承业刚关上门,就迎来了孙莹莹劈头盖脸地一顿炮仗。
“所以呢,池惊澜,你以为自己运筹帷幄,不会受太严重的伤就敢去冒险是吗?万一出意外怎么办,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是华国未来的希望!你如何保证你在车祸中全身而退呢,那是车祸,不是儿戏!”
孙莹莹气的脸上的疤痕都狰狞起来,说出的话近乎刻薄。
池惊澜垂眸看着队医给自己包扎,闻言沉默了一下。
如果孙莹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自可以侃侃而谈,可孙莹莹这般质问他,用刻薄掩饰着快要爆炸的担心,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因为孙莹莹并没有说错,他依然是在赌。
时间仓促,池惊澜确实没有特别完善的计划。
与之前的那些豪赌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在这一次有了不少保障,但正因如此,池惊澜的行事反而更加放肆了。
不过就算时间倒流,池惊澜依然会选择这么做,他不后悔。
但少年很清楚,这话可不能说,不然孙莹莹得炸。
他有些苦恼,不知该怎么开口,偷偷抬头瞟了眼刚才挤进来的好友,见他也被压制地像个鹌鹑蛋,灵机一动,朝他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
朱承业愁眉苦脸的抓着脸,他能猜到池惊澜之后对众人的交代一定是经过美化和隐瞒的版本,想着自己挤进来能打听到真相的,没成想自己也变成挨训的了。
正在心底叹着气,朱承业又默默瞟了眼池惊澜,两个人正正好好对上了眼神。
大概是爆发的孙莹莹带来的巨大压力激发了他们的潜能,两个少年在这一刻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朱承业福至心灵,硬着头皮开口。
“咳咳,领队,阿池应该不是这么想的,要不您先听听他的解释……?”
阿池绝对想的跟领队说的大差不差,不然表情也不会这么心虚,朱承业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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