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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谢星珩今天穿着朴素,就是普通的书生打扮,衣色蓝白配,里边布衣外罩纱。
身上首饰都摘了,发簪是根木头,腰上就挂着只钱袋。是之前送小鱼礼物时,小鱼给他系上的玉色绣球花钱袋。
他从今开始,再不用应付来家里拜访的人了,一身松快。
汪汪跟在他脚边,在府上养久了,狗也知道它地位高了,不怕人,还敢凑宋明晖腿边嗅闻。
谢星珩给他介绍这条狗。
宋明晖看起来比江承海严肃,谢星珩不好开玩笑,就说这狗是他跟小鱼一起捡的。
饭后,小鱼姗姗来迟,又介绍汪汪是狗儿子。
谢星珩:“……”
宋明晖摇头,不做评价。
清早,姜楚英跟儿子在闻鹤轩吃的早饭,现在告辞回家。
“家里也堆着事儿,我就先回去,中午不凑热闹了,你们吃。”
宋明晖不留她,大房都散财了,姜楚英怕得很,要回家看看。
江致微先不回去,早上跟谢星珩结伴,去县衙。
江知与早给他们备好了,现在拿上书袋,就能出门。
秀才要经过科考,才算获得乡试资格。
录取名单已经上报至各省布政司,生员们再在当地登记,主要是买卷子。
会把名字、年岁、籍贯、面貌、祖上三辈等等信息都记录下来。考场是当天由主考官和内监试官共同翻书出题,召工匠刻录题目,不可多印。
而冒籍去考,算作弊。处罚虽轻,三年努力却白费了。
枫江隶属于成安府,成安府直属延平。
正常来说,谢星珩乡试要去延平省考。
今年枫江县遭灾,他可以就近赶考。
人在丰州,就顺着丰州的地界来。
丰州隶属昌和府,昌和府又直属京城。
他去县衙,开个户籍证明,再正常报考,就能去京城应试。
江家正跟县衙打得火热,他们到了地方,都没排队,有衙役认出江致微,把他俩迎了进去。
县城的衙门很威风,两尊石狮子后,是个高耸门楼,再往后才是县衙大门,上九级台阶是正门,知县老爷断案的地儿,沿着高台两边,都是石雕围栏,再有两扇小县门。
一处关着,一处排起长龙。
他们从小县门里过,又到仪门。仪门三开,里边屋舍齐整,左边横排三间。中门关着,右门黑洞洞,竖着铁栅栏。
他们过角门,从后边绕去了大堂,进了常知县的办公场所。
谢星珩眼熟的几个书生早早来了,常知县一并签字盖印,领了条子,出来外边,还得在礼房登记,方才报名结束。
谢星珩拿了条子,顺道问问朝廷赈灾的钦差到了哪里。
常知县眉头皱着,显然也很疑惑。
赈灾的人不会低调着来,要安民心,也震慑匪徒,还得跟当地县衙通风,两边合作。
今年这事儿真是奇怪,半点儿音讯也无。
他递了折子啊。
常知县还想问问江家,你们家三老爷不办事的啊?
在两个秀才面前,顾着面子,言语含糊:“该来了。”
这是个老油子,掐着他脖子提溜,还可能被他滑走。
谢星珩愁眉苦脸道:“再不来,我家也没活给他们干了,赈灾款有剩余,总不能啥事不干就发钱吧?好不容易给他们养好精神,一下颓丧了,容易民变。”
百姓普遍没有读书,他们生活都没有富足,更不用跟他们讲大道理。
民变就在一瞬间。有了希望,再给打破,发现是一场大骗局,到时谁都兜不住。
常知县滑不溜秋,不沾手。
“我记得你们庄子上还在做豆腐?那么大的地方,正播种的季节,随他养鱼养鸭种地做豆腐,找点活干着先。”
江致微及时助攻:“县里派个人看看?”
常知县半晌没说话。
已经进入七月,赈灾的人要么快到了,要么不来了。
他争表现也就这几天,红榜贴着,账目余额很足,哭穷哭不到他头上。
“行,我叫师爷去一趟。”
常知县还有事儿要跟师爷交待,今天也到中午,说明天再去庄上。
谢星珩跟江致微见好就收,客套一番,告辞回家。
江致微的家离得稍远,在县南边,和江府有两刻钟的脚程。
两人在衙门口分开,都叫了轿子坐。
江府有小轿子,给宋明晖和江知与出府用的,县内活动,很少用到马车。
外边也有人合伙做轿子,几个人轮流抬,得了银钱再分。
根据距离算钱,从县衙到镖局,是三分银子。
一分银子七文钱。两个人抬一趟,每人能有十个铜板挣,再买碗茶水喝。
抬轿子是体力活,榨油没有机器,纯人工木榨,也是体力活。
现在人工不值钱,丰州劳役一天最高十五文,帮着卸货扛包这种体力活,是按件计费。他问过小鱼,有人力气大,也肯拼,一天能挣四五十文钱。
榨油刚起步,工作量有限,工钱能在三十文到五十文之间。
留出积攒财富的时间,免得半路破产,给不出工钱遭反噬。也给务工的人一些盼头,好好干,认真干,银子会越来越多的。
镖局里,宋明晖跟江知与都在后院,跟徐诚叙话。
徐诚昨晚上被接出林家屯的,城门关了,在城外歇了一宿,被咬得满身蚊子包。
江知与帮着擦药膏止痒,也问林家屯的情况。
徐诚气得厉害:“那伙山匪内讧,原来是林大元当家,一窝都被端了,抓的抓,逃的逃。正赶上林大元想搬家,他双亲兄弟和孩子都不知道被接到哪里去了,我上门散财,正碰上蹲点的人,嘴皮子都磨破了,就是不信我是镖局的人,留那里当了三天奴才,洗衣做饭还喂鸡砍柴——我要带人把他吊起来打!”
他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是好事一件。
落山匪窝里,又是个小哥儿,传扬出去,他名声就得坏透了。哪怕什么都没发生。
他年岁也不大,从前认为江家能在丰州横着走,自个儿也有点功夫在身上,初生牛犊不怕虎,单独一个人就往贼首家里跑。
回家了知道后怕,再骂也要带人一起,不敢自己去了。
江知与不让他去了,带人也不可以。
“太危险了,这回他们是蹲点,下回赶上回山呢?那我们都找不着你了。”
民间流传的压寨夫人的故事,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徐诚哆嗦了下,气哼哼不言语。
宋明晖听着这伙人不像土匪。
诚哥儿性情野了点,模样不差。
真土匪,哪里会守基本法?
更别提各家娶亲,都有换亲、逼嫁的。抬个人进房,哭哭啼啼打打骂骂都是常事,普通百姓不会管。
“徐武去接你,他们什么反应?”宋明晖问。
徐诚回想着说:“就叫我走,没别的。大哥到门外,杨师兄喊了话,那伙人叫了老大出来,我当时在后边做饭,听见动静跑来前院。他说,我要是把饭做完再走,就把弯刀还给我。我哪里敢久留?立马跑了。”
谢星珩回来,听了个尾巴。
他还有金条金腰带没销赃,这头不去了,还想到电视剧经典情节——金条藏鸡窝。
宋明晖问:“李家送的腰带?”
谢星珩点头,“李玉阳昨儿拿来的。”
宋明晖说交给他处理,谢星珩乐得自在,欣然交接。
中午一家人去大哥大嫂那儿吃饭。
谢家兄弟双亲早亡,大哥大嫂要矮宋明晖一辈,摆桌吃饭,宋明晖居长。
早上抬了礼过来,知道他们才安家落户,给的都是实用的。
被褥四床,一床六斤,很厚实,过冬都足够了。
秋冬衣物十二套,大人小孩一起,每人四套,秋衣两身,冬衣两身。
另给孩子送了项圈,项圈款式很素,正面挂一把长命锁,两头吊着铃铛。怕他们不安,送的银项圈。
一共两个,小豆子先戴上。另一个等陈冬生了,孩子长长,怎么也得三岁后戴。
宋明晖考虑过,他们不用搬家。
他们属于枫江百姓,落户在丰州,是因为家里出了个赘婿,江家不至于连累到他们。
今天就纯见面,补上婚酒。
宋明晖给谢星珩也准备了见面礼,一式两份,小鱼也有。
是一对翡翠印章,印章是方底如意扣,上边编了络子,取成双成对,心心相印之意。
谢星珩还没取表字,印章空着。
既是送礼,小鱼那方也空着。
“以后有表字了,或者别的想刻的字,再请人刻上。”
夫夫俩受礼敬茶,全了婚事遗憾。
谢根夫夫俩编好了草鞋草帽,还赶制了两个书袋,上边绣样也照着“金榜题名”来。
趁着今天见面,一并给谢星珩带回去。
“有一份是给大少爷的。”谢根说。
他们跟江致微是平辈,两家姻亲,他们比江致微大,不用喊大少爷。
宋明晖说了名字,让他们别客气。
正吃酒聊家常,院外有人张望,来喜赶了两次,这人不见走,绕一圈又回来,笑嘻嘻巴望着里边。
江知与问是什么人。
来喜一并问了是什么事,进门回话。
“柳家院的小厮,听说主君回来了,过来拜见。”
宋明晖不记得他跟柳家院有这交情。
江知与简单说了。
今日家宴,不见外客,宋明晖叫来喜回绝了。
“他消息这么灵,让他回去问问柳妈妈,知不知道柳家院能开几时。”
赶也赶不走的人,一听这话,落荒而逃。
父子俩处事风格差异大,谢星珩看了心中腹诽:真难想象小鱼是他教出来的。
午间吃过饭,又看看鸡苗。
宋明晖带着小鱼,跟陈冬聊夫郎养胎的事。
陈冬在家里排行老四,不大不小的,又是个哥儿,自幼就不受重视,当头老黄牛用。
过了嫁娶的年龄,家里也不着急。嫁个哥儿能挣几两聘礼?不如留家里干活。
后来家里住不开了,谢根也到了岁数说亲,两人面都没见,一边下聘,一边送人,就这么成亲了。
怀小豆子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照常干活,期间见了红,给吓坏了,这才知道是怀上孩子了。
头胎稀里糊涂的,二胎有点经验,但不多。
好在日子安定,手里有闲钱,谢星珩也懂事了,不要他们操劳,还请人照顾,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这胎怀得不辛苦。
宋明晖问他:“小豆子那时是喝的什么奶?”
夫郎也产乳,量很少,完全不够奶孩子的。
陈冬说:“小豆子命好,当时邻居家在奶孩子,他爹每天帮人砍柴挑水,就这么把他喂大了。”
江知与眼睛睁得圆,眨动的频率都低了。这也太辛苦了。
县城里也能这么操作,不过是花钱请人来,还得提前找好。
生孩子也得提前预定,若有点闲钱在手上,郎中也请一个。
后事不好说,今天过来,宋明晖给他把其他事务都安排妥当。
家里帮工的两个不要了,从府上调个婆子过来,也就浆洗做饭的事,自家人照看更放心。
趁手里还有点银子,郎中定下,接生的婆子找三个,有个意外能换人。
再找媒人打听,谁家媳妇年底生孩子,找家里舍得给吃给喝的人家,这样奶水足,多喂一个不碍事。
也多找两个,别饿着孩子。
丰州冬季比不上正北方,也是会下雪的,小孩儿不能随便裹层被子,小衣服小鞋子做几身。
挑着软布,在家闲着,也能多裁点尿布。
这些安排,陈冬没拒绝,很是感激。
宋明晖还得给他们留些银子过日子,送钱送得很有技巧。
“下个定金,后边孵出小鸡,十只二十只的,我叫人送庄上去。省得回回算账,平白生分了。”
江知与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
他果然还是喜欢被爹爹带着。
另一边,谢星珩跟谢根简单预告了一下,朝廷赈灾的人估摸着快来了,要他这段时间把小豆子拘着,免得跑外边冲撞了官兵。
谢根自是连声应好。
又是一段时日过去,他在小豆子的夸赞声里逐渐失去自我,也爱讲两句。
他难得严肃,叫谢星珩去了京都别忘根。
“我看江家人都对你挺好的,你别嫌……去了京城,考没考中,你夫郎都在丰州。”
“嫌”字后边消音,谢星珩自动补全:别嫌他家是商户。
谢星珩知道:“放心吧,我很识好歹的。”
今日的悠闲,仿佛是偷来的一样。
小小院子里,分坐两边闲话,又能隔空聊几句。
小豆子得了项圈,很是开心。
小孩爱炫耀,嘴巴嘚啵嘚啵的。
他跟宋明晖的关系就远了,以他的视角算,是:我父亲的弟弟的夫郎的爹爹。
叫人先叫“阿叔”,被纠正,要叫“阿爷”。
小豆子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阿爷,叫起来很扭捏,逗得一家人直乐。
晚上回府,王管家收了一份礼,姜楚英叫人送来的。
“给姑爷的见面礼。”
谢星珩收下,拆开发现是一块玉佩。
他把大哥大嫂编的草帽草鞋,缝制的书袋转交王管家:“明天给堂哥送去。”
宋明晖瞥了眼,给小鱼使了个眼色,小鱼截下:“明天我找堂哥有事,我带去吧。”
谢星珩秒懂——二婶会嫌弃寒酸。
他点头同意了,大堂哥是个正常人就行。
今晚小鱼跟他回听风轩,夫夫俩好久没聚,走半道上,眼神都在拉丝了。
天还没黑透,暗蓝一片。
屋檐下光线暗淡,有家仆在点灯笼了。
江知与时不时看他一眼,眉眼藏不住笑意。
谢星珩问他笑什么。
江知与说:“感觉很幸福。”
急乱乱忙了这么久,人事已尽,其余皆看天命。
他很幸运,外界有那么多恶意,可家里是温暖的。
爹爹回来了,夫君心向着他,哥哥也有担当。
谢星珩很捧场,类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这种话他半个字不提,跟他牵着手,游园逛着,回院里逗了会儿汪汪,就泡澡休息。
江知与还未跟谢星珩说过不去陪考的事,放下帐子,想要正式一点,说了几次,都被谢星珩的亲吻打断。
亲都亲了,又不亲完整,堵他嘴巴,掐了话头,就笑吟吟望着他。
故意的。
江知与好性子,捂着嘴巴说:“我不能……”
结果谢星珩亲他手背上了。
江知与:“……”
算了,不说了。
他改换姿势,半跪半坐,问:“你是不是想我了?”
这还用问?
谢星珩抓他手,放在心口。
“你不想我?”
江知与也想他。
掌心之下感受到心跳,慢慢跟他的心跳同频,那头扑通这头也扑通。
他保持着跪姿,身体立起,上身前倾,亲他的夫君。
情事撩人,放开了淋漓一场是乐趣,细细慢慢缠吻,感受对方的体温,也是乐趣。
江知与喜欢慢一点,自上回谢星珩用手掌比着他的身体测量后,他就爱慢一点。
好像整个人都被捧在手心里,他的坦诚不会被异样眼光挑剔,或瘦或肥,不那么完美,都是珍宝。
这感觉让他很着迷。
谢星珩是前后慢,中间快,他喜欢用力顶撞,恨不能跟小鱼再近一点。
体谅小鱼辛苦,今晚只闹一回。
家里他俩做主的时候,江知与都不好意思叫人半夜来送热水,爹爹回来了,他更是羞。
谢星珩给他擦身体,他又笑。
“我爹爹还问我们有没有同房。”
谢星珩配合着聊:“你怎么说的?”
江知与就这一句,后边的不告诉他。
心里记着事,就要找机会讲。
趁谢星珩倒水的功夫,江知与跟他说:“我不能陪你进京赶考了,你跟来喜熟悉,把他带着吧?来喜写字不够好,再带个书童,到了地方能帮你抄抄书,写写字。”
谢星珩就没想过要带他去京都。
京都有江老三,江老三连自家孩子都绑上花轿了,他哪里敢带小鱼去。
别说事后能救人,等救回来,小鱼也吃苦头了。
谢星珩的想法是:“我不跟堂哥一起走,我晚几天,再等等看。从丰州到京城,骑马要十天,我脚程慢,应要半个月。我七月底再走。”
江知与听了心里软软的,等他回账里,就抱着他撒娇。
撒娇没个句式,喊喊名字,叫叫夫君,又有几声谢星珩特爱听的哼哼。
人都软成这样了,嘴还硬。
“还是跟堂哥一块儿走,有个照应。这一路上,水匪山匪都有,不安生。你落后去,我不放心。”
谢星珩含糊着应话。
把老婆丢家里,面对未知的危险,他更不放心。
科举是要考的,家都没了,那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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