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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是好是坏,前程如何,在此一行。
孟培德望着戏台子上的热闹,叫小厮去点戏,就唱《三借芭蕉扇》。
师徒两人再没说话,等着前面戏唱完,中场之后,接上他们要看的戏。
戏剧表演会夸张一些,现在也没特效,大圣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是用一个正面空着的箱子做掩饰,观众能看见全貌。
孟培德跟谢星珩说:“我有个师兄,做官很厉害,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姓沈。他最高做到了一品官,起起落落的,现在又回到了朝廷。我们同年科举,我被点为状元,他是那届榜眼。入翰林院后,我俩一起拜当时的翰林学士为师。”
“他很不服气,跟我不太和睦。他很快调任外地,接连升职,不到八年,就是一省巡抚。回京述职后,又外派出去,当两省巡抚。那一年的他真是风头无两。我们师兄弟见面,他说考上状元又如何,不懂为官之道,就走不长。”
孟培德过了会儿,继续道:“他是我见过的最会做官的人。我虚心请教过,他说为官者,为君分忧,为民请命。你须得弯腰低头,做出猥琐贪婪样,这样才合群,前路无阻。分忧时没人拦着,请命时没人挡着,官途自然顺利。”
戏台上的木箱子已经撤离,孙大圣从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出来了。
孟培德说:“我又问他,我说,你是弯腰低头钻到笼子里去,还是弯腰低头赤.-身.-裸.-体的与人合流?”
谢星珩来了兴趣:“我猜是后者。”
孟培德点头:“对,他很恼怒。就那年,他动用关系,把我从翰林院调到礼部任职。他要看看我会不会‘脱衣服’。”
孟培德现在都被革职了,结果显而易见。
身边都是合流的人,各成党派,他在激流之中,有诸多不顺与委屈。
“我要信了他那套,我所学文章道理,就自相矛盾了。”
流水可以逆着加阻力,也可以把某个人溺毙。
谢星珩皱眉思索,说:“我钻笼子?”
孟培德摇摇头:“你为什么要下水呢?”
谢星珩没明白他的意思。
孟培德摇头:“你科举,有了科名,才会让文官们瞧得起。只要这个名顺了,就够了。”
调任之时,上限不受阻。
谢星珩舒展眉头,眉心犹有愁思未解。
“我能行吗?”
孟培德点头:“你很适合做官。”
一个好官,为民之官,必是纯臣。谁也挡不了他的道。
谢星珩长舒一口气。
但愿能行。
包厢里就此安静下来,师徒俩看完这场戏,天色已晚。
他们出来坐马车回府,家里晚饭已经做好。
年节期间,伙食极好,荤菜满桌,这季节少见的蔬菜也能摆上两盘子。
谢星珩到了家,不说烦心事,只说跟老师出去看戏了。
“真是火爆,要不是咱们家有个戏班子,今天还看不了。”
自家戏班子,给东家留了包厢,随去随看。
问起来看了什么戏,谢星珩如实说了。
江知与笑道:“你好喜欢看《三借芭蕉扇》,赶明儿带我也去看看?”
谢星珩应下,“行。”
年前再无大事,谢星珩的学业压力骤减,一天天的没课,每天留两个时辰,去书房里答策问。
今年除夕夜,孙知县组织县里商户,照着往年的排场,还是城门外头划块空地,放烟花玩一玩,让百姓们乐乐。
他们一家人抱着孩子,出去逛街看烟花。
半途里,停停走走,所遇皆是熟人,越走,观赏队伍越是大。
好些百姓认得他们,也跟着一块儿过来,说句话都要扯着嗓子,所有人都在已读乱回,聊个气氛罢了。
今年的烟花棒做得像样,两个孩子爱玩。
两岁多的孩子,走路稳当,跟着几个哥哥们去玩烟花,不要大人抱,跟着近一点,他俩都要急。
宋游跟谢川两个大孩子就拍着胸口,保证他俩一定带好弟弟,让他俩玩得开心,不磕碰一点儿。
谢根跟陈冬也在,带着两个豆,也买了好些烟花棒,这个可以捏在手里玩。
陈冬的脸皮练出来了,想玩就捏手里玩。谢根还不好意思,就说带孩子玩,大手握着小手,过过瘾。
谢星珩见状,牵着江知与过来找他们。
两个小豆比两个小宝大一岁,今年三岁了,可以取名字了。
谢根跟陈冬这些年没松懈,识字慢了些,总归识得许多字。
再有谢川翻书,他们选了好几个名字,见了谢星珩,就让谢星珩再把把关。
谢家小辈,老大叫谢川,两个小的也是单字名。
老二是小哥儿,看是取“昭”还是取“安”。
老三是小汉子,看是取“信”还是取“柏”。
字义都挺好理解的,谢星珩稍作思索,说:“老二就取‘昭’字。”
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
谢家三个豆,小名都小小的,大名可以抬一抬。
小哥儿取“昭”字,可以取“明白”之意,也能以“光明”来理解。
老三嘛,两个字都不错。
谢星珩选“信”字,人无信不立。
立起来,自是松柏。
谢根夫夫俩都连声说好,叫两个小的谢谢二叔。
孩子常来江家上“幼儿园”,野着养,活泼之余又很有礼貌,叫来领名字道谢,他俩能舍下烟花棒,过来奶声奶气说“谢谢二叔”。
场面可喜人。
江知与算着日子,到明年,两个小宝满三岁,也能取大名了,他们现在就得多多留意。
谢星珩让他不用多想:“他俩名字要平着来,随便取取就行了。”
江知与:“……”
“怎么个随便法?”
谢星珩说:“江随,江便。”
江知与听笑了:“你真这样取名,孩子以后不叫你爹了。”
谢星珩想到了很多常见名字,比如:小明、小红、小美、小帅。
他想着还笑,时代因素,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风潮,不知现代的“网红名字”,能不能被江知与喜欢。
他把家人的名字在心里过一遍,发现就他跟江知与的名字不够好听。
活该他俩天生一对。
除夕在外疯玩一场,回家还得守夜。
宋家、谢家,两家齐整,就不来江家凑热闹。
孟培德推说跟儿孙有话说,没过去一起守夜。
江家一家六口在,两个小宝贝熬不住夜,到家就打盹儿,和往年一样,他俩先睡,大人们烤火烤零食,吃着喝着聊着。
今年拜年,要走动的人家多。江承海看着,跟江知与一块儿,把商户这头的年拜了。
谢星珩就紧着书生们来,以后都是人脉关系。
年节长,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三五天的,把这事儿办完。
今年要去赶考的人,都约一约,到时就着江家的车马,一起上京。
行李不多收拾,两个大人能将就,到了地方再买,多点些孩子的衣物用品。等成绩出来,家里再收拾东西,体面些的行头,都给他们送去。
江知与先跟着一块儿去,不论成不成的,一家子在一块儿,心里舒坦些。好过在家里干等着着急。
京城镖局那头,他俩考完以后再去看看。何镖头夫夫俩都是讲理的人,不会介意。
余下的人情走动,比如说程明程国师,霍首辅家的三公子,这些都看谢星珩的意思来。
他俩须得把来喜带上,身边有个懂事的自家人做管家,在外生活压力小一些。
谢星珩拨弄着炭火,先把这事儿拒了。
“来喜都成亲了,也是有家业的人,跟着我们在外头,要拖家带口的离开家乡,还是算了。而且我估计我不会差人用,有得是人给我塞人。”
随便吧。
能用用,不能用再买些人。
买来的不伶俐,那只能再麻烦林庚也想想法子,给他塞几个来用用。
他们夫夫俩也有件事想跟两个爹说。
“我跟小鱼的意思是,留个孩子在家里,你们帮着带一带,家里也热闹一些。”
他们在外头,把天玑宝宝带上。
现在的人,都觉得儿子才是一家的未来。
锦鲤宝宝跟着他们,风险大。天玑宝宝就还好。
两个爹也会教孩子,江知与跟江致微兄弟俩都挺正,儿子留在家里,他们都放心。
另外,锦鲤宝宝也乖顺些,把他留在家里,能快些缓过来。
江承海跟宋明晖没能立刻拒绝。
江家人少,两人也上了年纪,比从前爱热闹。
孩子养在眼皮底下,眼看着他俩一日日的长大,现在大的要出去闯荡,小的也要带走。他们说不心酸,那是假的。
真留个孩子在他们身边,他们又不忍心。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娃娃,就离开亲爹。
他们摇摇头:“再说吧,你们在外头忙活,要是忙不过来,他俩也想家,想我俩,就让小鱼抽空回来一趟。”
谢星珩跟江知与劝了几句,依然是到时再说的回答。
天边蒙蒙亮时,谢星珩跟江知与去灶屋,揉面调馅儿,做饺子吃。
新一年,开始了。
丰州县的新年,有冬日活动在进行,热闹非凡。
同一时期,津口县的新年,刚过大年初一,就有好些书生结伴出行,进京赶考。
津口县的举人数量不多,年限久,积累下来有那么些。
江致微已经是知县,不必再去科举。等他事业稳定点,可以再去争取,提升一下仕途上限。
赶考的书生走得静悄悄,只有书生家人在意,别家百姓们,依然是以族群聚居着,邻里之间都是亲戚,出门绕一绕,不过半天,就拜完年,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
今年他们的日子好过,家家户户都泡着果干茶,有些人家舍得,也泡着糖水喝。
他们都在说开春后要做哪些事。
果树要追肥,县里教了蚯蚓肥,开春就让小孩子去挖蚯蚓,抓来堆肥。
汉子们要赶场子去开荒,妇人夫郎力气小,就响应响应植树造林的号召。多种些树。
更多的荒地,他们兼顾不过来,因人少,无法跟其他县城一样,能分出人手去种地。
但江致微鼓励他们种地,至少现有耕地别荒废了。
冬日里,他们也赶着好日头时,抽空去抢工,开开路,把林区的路修一修。
这是多个家族的自发性行为,县里穷,他们都知道,没指着县里出钱。
但江致微还是给他们包了饭,大馒头管饱,各人自觉,吃饱就够,别往家里捎带。县里实在穷。
年节前,江致微也跟黎文君各族劝说,现在大的果干加工作坊盖不起,他们意见不合。只能参考糖厂的模式,一个大厂区里,分多个作坊,各族都集中人手,来制作果干。把人力利用到极限,省些人力做别的事。
今年过年,江致微很忙。
一来是江老三发疯。职位被顶替后,朝廷对他没有任何安排,他只能烂在南地,成为笑柄。人变得愈发酗酒,时不时来闹一场。年节里尤甚。
卫泽现在怀着孩子,姜楚英病也没好,卫爹倒是能来帮衬,但老实人哪能跟酒鬼较劲?
他只能自个儿顶上。
卫泽那头的亲戚也不消停。忙的时候识趣,自家也赶工做果干,不到眼前惹人烦,一旦闲下来,就要过来攀亲戚。
卫泽的大哥一家以及后娘的娘家,都是厚颜无耻之人。他们来时要说亲戚,不承认是亲戚,又说他们是百姓。
江致微当了知县,还能欺负百姓啊?
这件事,江致微等到江老三被夏元仪关在家里,才得闲处理。
他不再是从前不知世事的书生,他是一县之主。他再仁善,难道还不懂县令对平民的威慑有多大吗?
他不讲私情,大过年的,他直接把人拉到公堂去审问。
卫泽的大哥卫林,乡里都知道的无情不孝之人。
他自个儿断亲的,求也求不回去。弟弟妹妹就算了,老父亲都不赡养,他有什么脸再来攀亲?
他要攀亲,江致微也同意。
“那我们先断断你这不孝之罪。”
断亲了,他不孝,只是挨骂。
他若要攀亲,不孝就说不过去了。
卫林在公堂之下跪着,望着公堂之上,威严端坐的江致微,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哪敢论罪?论罪江致微能随意发落了他。
他只能断亲彻底,跟从前一样,和卫泽这一脉再无瓜葛。
同一天里,江致微又叫人去把卫泽后娘的娘家人都捉来问审。
他们没有断亲,后娘至死都是卫家的媳妇,这门亲戚赖不掉。
江致微要追查一下后娘的死因。
这事儿好查,南地是朝廷都管理松懈的地方,百姓不懂法理,什么事情都敢放在嘴上说。
这一家人,逼着出嫁的女儿,再另行嫁人的事,现在打听打听,还有不少人记得。
全都拉到堂上来做证人。
一条人命,在他们的逼迫下,活活熬死了。不是凶手是什么?
定不了杀人之罪,定个买卖人口总行吧?
把别家的媳妇,卖给另一家做媳妇,怎么不算买卖?
什么?你说她是你家女儿?
那你家的规矩,还比朝廷的规矩大吗。
大过年的,衙门开门红,把他们屁股都打开花了。
这两个深究起来是家事的案子,让津口县的百姓们,记起来他们还有个衙门。
他们从前有事,都是找族长处理。
都是族人,就族长决断。
跟外族人有冲突,就族长带人解决。
这下他们来了新鲜,过年里闲着,好些百姓来凑热闹,还聚在衙门外看审案子。
第一个案子是:李家的鸡,跑到了张家的地界,被张家的人下锅吃了。李家的要张家人赔鸡。张家的说跑到他家的鸡就是他家的,他不赔。
江致微眼皮子抽搐。
他望着张家的人:“你真这样认为?”
张家人梗着脖子不认错,就是这个理!
江致微就跟李家人说:“听见了吗?你现在就把他拉到你家去,从此以后他是你们李家人,跟你姓,以后姓李不姓张了。”
堂下当事人懵懵的,堂外百姓哄笑一团。
李家人反应过来,都说好,要让张家人来李家做孙子!
张家人哪里同意?都说哪有这样断案的!
江致微说:“你来到我的公堂上,我就这样子断案。你跟他走,你不走我叫人押你走。”
当孙子还是赔鸡,这是个令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这个案子过后,外头的鸣冤鼓就没停过。整个年节,江致微都在判“孙子”。
县里因宗族势力的缘故,百姓们都对地盘很看重。
在他们看来,到了他们地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这是他们得利的时候。
换了他们吃亏,就咽不下这口气。江致微能让人当孙子,他们就要来找孙子。
江致微:“……”
这跟他想的知县不一样。
在江致微忙着当知县判“孙子”时,丰州县的谢星珩,带着夫郎孩子,告别亲人,与县里其他举人汇合,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
这一次,他记得带上了谢川给他的公鸡。
谢川还以为他考完试就会回来,乐滋滋的跟谢星珩说:“二叔,等你回来,我再给你送几只鸡,我用好东西养着,保证肉美汤鲜!”
谢星珩摸摸他头:“也别光惦记着养鸡,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当秀才,让人瞧得起的?该考童生就去考。别怕落榜,多考考,你熟悉了,自然榜上有名。”
谢川确实有点怕落榜,他小声跟谢星珩说:“那我没有二叔厉害啊,我爹说你逢考必中,我有你做榜样,哪能考个童生都考不上?让人笑话。”
谢星珩听了笑:“别贫嘴,以我为榜样,更该迎难而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谢川说:“好,我跟夫子说,我要去考童生!”
谢星珩点头,跟家人说完话,最后拜别恩师。
他说了句俏皮话:“我这阵子想了很久下水不下水的问题,突然想起来我会游泳。我生自水乡,发大水都没淹了我,又何惧水沟溪流?”
孟培德不在乎他下水不下水。
别脏了心就行。
“到了京城,别宣扬你是我的学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你要低调点。”
谢星珩应下,再不回头。
此行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赶考的书生们,正月十六出发。
路上积雪在化,泥泞难走。加上要照顾两个小孩子,到了二月初三,才进了京城的城门。
谢星珩决定下场考试,就跟京城的熟人们写了信,过了十五,就有人在城门附近等,到了二月份,好些人都着急上火了。
今天何镖头夫夫俩都来了,顾慎行跟他们打了半个月的照面,一问发现是等的同一个人,便结伴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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