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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这件事,是双向成就。
谢星珩脑子转得很快,他跟孟培德聊扶贫的概念。
丰州这个小县城,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举人进士,不若让这里成为“人才基地”。
往后留在这里的人,可以继续培养下一代的人才。离开这里的人,则全国开花。去其他地方,继续扶贫。
农业大有可为,怎么个“为”法,需要人学,需要人教,需要人去推广执行。
百姓们不识字,也走不远。来一批书生也好,只要他们愿意做一番事业,不怕吃苦。丰州县随时欢迎他们。
孟培德侧目。
他是看谢星珩太辛苦,写信是叫人来帮忙,说白了,是到江家务工。
谢星珩这一番话,倒显得他小气了。
他感觉谢星珩都在发光了。
连稀烂的文章和口水诗都能掩盖住。
孟培德看他极为顺眼。
“你以后出去,可以说是我的学生了。”
谢星珩:……?
原来我从前不是你的学生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文章像狗屎???

四月里,有一封来自津口县的报喜信。
大堂哥江致微得朝廷任命,当上了津口县的知县。三月中旬的事,圣旨刚到,县城里就一片喜气洋洋。
报喜信到了丰州县,江家也是喜气洋洋。
清明节才过完不久,江承海又去张罗香烛纸钱,祭拜二弟。
想着二房还没断亲,又带上一车的祭礼,去江家祠堂祭祖。
江致微是江家出的第二个官员,上任的方式曲折了些,还把江家第一个官员的职位顶掉了。
江承海不管祖宗们怎么想,家里有个人在当官,就是天大的喜事。
这件事之后,来喜的亲事有了着落。
他在外头有一处小宅子,四四方方,左右耳房两间,主屋一间,配有水井和一小块菜园。
屋子买在了东南方向,因为靠近江家的地界都太繁华,他买不起。
他是家里的老人了,也是管家。江知与跟谢星珩给他封了厚礼,带着孩子去吃了酒。
好事成双。
来喜的亲事过后,宋野这个光棍终于解决了婚姻大事,成功说了一门亲事。还是他相中的岳夫郎岳小乙。
宋野成亲,江家人都去。
宋家在丰州安家不久,因江家生意的摊子大,来的兄弟着实不少。
亲戚只有一门,老友多不胜数,再把新结识的人发个请柬,仅酒席,就摆了二十三桌。
还有些人实在离不开职位,就三五成群的另外开席。
另有流水席五桌,街坊四邻都能来捧个人场。
其手笔之大,让丰州县百姓都惊掉了下巴。
江家这舅爷,好阔气!
岳小乙自个儿过日子,亲族都不跟他往来,这回说亲,媒人们忌惮江家的势力,也想看好戏,事前都没声张,突然办起这么隆重热闹的婚礼,一打听,还是那个守寡的岳夫郎二嫁,更是让百姓们瞠目结舌。
江知与跟大嫂陈冬一起,在屋里陪着岳小乙,给他梳妆,又给他说吉祥话。
江知与还第一次见到他。人是长得很白净,有种僵硬的白,看起来不太健康。说话也是温温柔柔,和声细语的,力气却大。
江知与力气也大,跟他掰手腕,能赢,但在小夫郎里边,岳小乙的力气数一数二。
等接亲队伍来,江知与就不跟着同去,而是陈冬陪同一起。
陈冬有了新的活计,偶尔兼任一下“喜娘”。
媒人三种性别都有,喜娘还是妇人多,夫郎少,称呼上没大改。
他在县内也小有名气了,接生了很多小娃娃,自家也养了三个孩子,还给江知与接生过双胎,跟夫君和睦,小叔子也有出息,自家还有鸡场的事业,是县里公认的“有福之人”。
有的小哥儿小姐儿出嫁,左右寻思,觉着他不错,就把他请来做喜娘。
一回生,二回熟。好些认识陈冬的人,家里或者亲朋办喜事,总要给他介绍生意。
陈冬现在不缺这点钱,鸡场也很忙。但他喜欢在外头跑动,跟人相处。这是他从前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谢根也支持他。
他跟着岳小乙出门,把红绸另一端交给新郎官牵着,他在旁陪同,等人上了花轿,还回头对江知与扬了个笑脸。
江知与目送他们走远,忙从岳家出来,跟着在外等候的谢星珩,一块儿去舅舅家吃酒。
宋原能干,夫郎也利索,家里办酒,里里外外张罗得井井有条,不需要他们帮忙。他们过去,就是吃酒。
席间都是熟人,借此机会,他们夫夫俩也跟上陵府来的兄弟们熟悉熟悉,以后共事和睦多多。
宋威跟孟秋两个大嗓门,老远就听见他俩的哈哈大笑,一听就知道解决傻儿子的亲事,把他俩高兴坏了。
这一反应,也让来吃席的人连连称奇。
宋家果然不拘小节,娶个二嫁的夫郎,都这般欢喜。他家展现出来的财力,也让丰州县的商户们心惊,对宋家的实力刷新了认知。
在喜气之中,江知与趁机约谢星珩“度蜜月”。
这是江知与从谢星珩这里学会的词语,说是夫夫俩专门过二人世界的时期,通常在新婚不久后进行。
他俩没有度过蜜月,现在说,也是在家里避避暑。主要是想法子让谢星珩歇一歇。江知与是真的担心他。
谢星珩明白他的心意,想了想,说:“我们去农庄待一阵?最后一站在农庄,老师对农庄也很感兴趣。”
江知与不逼他太紧,确认好日子,吃完酒,就回家准备。
孟家父子也收拾东西,此行去农庄,孟笃行会在农庄留下,随便找个管事,让他跟着学点本事,等孟培德返乡时,看儿子本领,再决定带不带他一起走。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谢星珩哪能随便找个管事塞人?
稍作思索,谢星珩先把孟笃行安排到了王管家那里。
王管家是江府的老管家,有点文化,知道怎么跟文化人交流,也是有本事的人,先去过度一下。然后再到陈管事手下,跟着学学一个大农庄是怎样管理的。
这里过一遍,再去各厂区,在管理之外,学点生产相关的东西。
到处都是跟人打交道的事,谢星珩也怕他不习惯。
孟笃行也是斯文人,听着心里发紧,但他认真点头。
“我不会辜负父亲期望的。”
是个孝顺孩子。
他先跟着谢星珩等人巡庄子,对庄上的分区、各项产业有所了解后,才去王管家那里报道。
到了农庄上,孟培德就不需要谢星珩跟在身边做“导游”,他能自己去转,就跟在县城时一样。
他自己看,自己听,也跟百姓们说话聊天。有想法了,会找谢星珩聊聊,也会叫上江知与。
江知与的某些见解,是跟谢星珩完全不同的思路。
孟培德早就发现,他们夫夫俩的行事作风不同。谢星珩是大方向抓得稳,小细节上差点意思,事情落实下来,会有很多小问题爆发。
而江知与能把这些问题都解决。听得懂意思,也跟得上行动节奏,执行力很强。在实际问题上,提出方针的缺陷,引人反思。
夫夫俩在互补上,还有另一个特点。江知与的某些想法,已经足够新颖,落在谢星珩手上,却能趋于完善。
孟培德都忍不住说他俩般配,听得夫夫俩唇角压不住笑。
来农庄是度蜜月的,夫夫俩有相处时间。
谢星珩学习之余,就跟江知与一块儿去钓龙虾、捉鳝鱼。
夏季食材丰富,农庄里纯天然的食物很多,也时不时来一顿野餐。
这间隙里,谢星珩还是会看书背书,偶尔有点灵感,也会突然拿纸笔写写文章。
江知与不打扰他,忙完这个,他们继续玩“农家乐”。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谢星珩有一天提前下课,回来没见着江知与,屋子里找一圈,发现江知与在书房里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见江知与手臂下还压着手写的本册。
上面一行行的字,都是江知与在学习盐务时的笔记。
谢星珩保持着躬身去看的姿势,久久没动。
对他们来说,这种闲适的日子,已经是难得的放松,但在放松之外,也有他们难以割舍的事情压在心头。
谢星珩挪动脚步,坐在江知与对面的椅子上,守着午觉未醒的老婆,捧一本书看。
成亲几年了,江知与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一个人的性格核心,却是难以改掉的。
这也是最让谢星珩内心柔软的点。不论是第几次意识到,他都会有浓郁的被爱着的感觉,会让他充满力量。
他的忙碌都在外头,是轻松还是劳累,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江知与从来不说这些,在他面前,总说糖厂有表哥和贾叔在,他能得闲,可以帮忙做些事。
谢星珩自然而然的忘掉江知与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压力。
太不应该了。
他想起来他上辈子看见过的一句话:重生不是换个脑子。
人还是那个人,有了反思,做了总结,立志要改,但在某些选择上,依然会无意识的犯下同样的错误。
谢星珩得了这条命,他希望他能爱家人比爱事业更多,也想要珍惜生命,不去死拼虚无的声名利益。
但身处其中,他才恍然发现,能完全做到这点,真的太难了。
事业上的事,紧迫着压下,他只能争分夺秒的去抢时间,要赶着完成任务目标。
目标是无穷无尽的,就像打游戏升级。眼看着经验条快到位了,想着再来一把,升级就下线。实际上,升级以后,就会有新的任务等着玩家去探索。
哪像家人,只要他转身,就一直在原地等他。
谢星珩捧着书,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现在不是他不想停歇,不想回头,是他不能停歇,不能回头。
要命的年代,他要争上流。
谢星珩回过神,抬眸去看江知与。
他坐下时,只能看见江知与的脑袋,现在却对上了一双弯弯笑眼。
江知与不知何时醒了,也没打搅他,这会儿眼神对视上,才笑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喊了你一声,你没答应。”
谢星珩也笑:“我在想你。我刚才反思了一下,我应该多点时间陪你。”
江知与最怕他一本正经的说情话,总让他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又特别想听,耳朵红着,眼睛盼着,将他纠结的内心展现无余。
谢星珩说:“我们每天多两刻时间相处行吗?虽然挺短的,先就这么来。哪怕是一起吃饭,只谈请说爱,不搞钱。”
谈情说爱的话,两刻钟也够了。
再多,江知与受不住。
他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谢星珩当然不会说实话。
说了以后,他家小鱼肯定会把这些压力再藏一藏。懂事贴心的人,付出都默默无声。
谢星珩摊手:“当然是因为我很想你。”
江知与无话可说,脸上笑颜逐开。
“你刚说的谈情说爱,是从今天开始吗?”
谢星珩放下书,起身绕桌,站到江知与身侧,俯身而下,吻住了他的唇。
从现在开始。

四月中旬,江知与定制的衣服都做好了。
小宝宝有了亮闪闪的披风,在夏日里当上了最“亮”的崽,烈日晒得他俩受不了,都要在院子里跑跑。
孩子小小的,衣服也小小的,所用宝石不多,中间还有其他固色的毛绒球球,很得他们喜爱。
货到当天,他们午觉都美滋滋的。
到了房间,把帐子放下来,只有被子在发着光。他们都不想盖着,要把小被子抱着。
小孩子火气重,天热起来后,比大人更容易出汗。
江知与看他俩实在喜欢,都语无伦次讲乱码了,只会嘻嘻笑,便由着他俩抱被子,另拿件薄毯给他们搭一下。
几个大孩子也收到了新鞋子,样式拿过去,他们都感到怪怪的,尤其是鞋底的颜色。
等上脚穿了,各处又都很普通,跟拿手里看时不一样。侧面的宝石、鞋底的彩色,都看不见了。
小男孩的心思难猜,给他们花哨的东西,他们端着架子,真普通了,又感到失望。
穿着新鞋出去走几步,赚够了回头率,又喜滋滋回家,还想再来一双。
给谢星珩的衣服也做好了。他是大人了,各处都低调讲究。衣料好,透气又轻薄,正适合夏天穿。
谢星珩个头高,体型匀称,是个行走的衣架子。衣服拿到手,都挺合身。
但谢星珩不太开心。
“给你买的料子,你给我做衣服干嘛?”
男人随便穿点就行了,他又不懂什么衣料、绣样,差不多得了。
江知与给他整理衣衫。好衣服要从头到脚的搭,腰带要选一下,腰带配好,腰上饰品也要选选。
谢星珩在农庄穿得随便,棉布短褂七分裤,踩双草鞋就出门。今天给他捯饬的,他还浑身不习惯。
身上弄好了,又要换鞋子,还给他把绑头发的布条换成了玉簪。
谢星珩坐镜子前,欣赏了两秒钟自己的美貌,自个儿回答了问题。
“算了,给我做衣服也行,这样子我俩走一块才般配,不然我像你家的长工,还是在庄上不能时常见到东家的苦命人。”
江知与顺手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今天还要上课,谢星珩把身上配饰去掉了些,只留了印章和钱袋。
钱袋里还是“金鱼银鱼”,印章是宋明晖给他们的成亲礼,小小的方印,现在还没刻上字样。
江知与说:“你都有表字了,我去找个刻印师傅,给你把名字刻上?”
他们最初没有刻字,是想再等等。
等到现在,他俩都看习惯了这枚无字章。
谢星珩说:“过阵子再说吧。”
江知与想了想,又道:“家里生意大了,人手增多,账房那边也得注意着点,不能随什么人说个由头就能拿钱,人跑了我们都找不到。不然做个钱印?两枚印章合一个样式?”
小额的银子,单个人盖章就能拿取。大额的银子,需要两个人一起盖章,才能去账房领。
谢星珩觉着可以。
“行,以后这就是传家宝,我们老了,就给两个小的。”
兄弟俩若是不和睦,只能花点小钱。
钱印的样式要再设计,先不急。
谢星珩去上课,穿得齐整见老师,还让孟培德眯了眯眼。
“像个样子。”
谢星珩:“……”
他哪天穿得不像样了?
他也不敢顶嘴,坐下就是学习。
确认了一种学习方式,他就不会拧着来,先听话照做,做一番尝试,实在不适应,也没效果,再做其他打算。
经史课上了两个月,孟培德的教学方向逐渐偏向历史。
这个时代让谢星珩迷茫,有很多东西和上辈子所学的内容相近,但朝代发展走向,以及某些名人的名字、人生经历,都有所不同。
会“蝴蝶”掉一部分,也会改写一部分。
越是深入的学习史书,谢星珩的脑子就越混乱。
他到这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在经史程文上,总是没有大进步。因为他不想遗忘他曾经学过的东西、走过的路。
这是新旧历史的替换,他必须选择一个观念来接受、替代,接纳了,才能更好的理解。
否则脑子里一直有旁的东西在干扰,他无从落笔。
这是一个瓶颈期,意识到这点以后,谢星珩惆怅了一阵。然后做出了选择。
他不必遗忘,但也不能这样犟着。
他可以在相关知识点上,做一个差异性标注,以标记他记忆中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
他写笔记,喜欢在书页里夹纸,这部分内容,他对折放好,温书时不看。想家了,可以看看。
为此,他连着忙了半个多月,学习之余,也往前温习巩固,将新旧知识做区分。
这个过程很繁琐,在纸上整理时,又很让人平静。
进入五月,谢星珩的学习情况,就有了质的飞跃。
他有想法,也有自己的历史观,接纳了这部分的历史发展,再根据这时的问题,做出回答,就跟从前读书时没两样。
孟培德很欣慰,也在这时,带着谢星珩做了一次复盘。
复盘素材,都是谢星珩的每日功课。有些是上完课的笔记和感想,其余都是他的文章。
五月之前,谢星珩发挥不稳定,文风多变,陈述也杂,没有主心骨。
单独一篇看着,都挺不错,在及格线。多篇文章连在一起,就能发现他的心很乱。
一时想写这个,一时想写那个。
有人说,出了题目,照着命题来写文章,根据主题来答,题目不同,文章自然也不同。
孟培却说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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