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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转移(二十迷川)


陆闻川从来不肯正眼看他,江昀清也只有在隔着块屏幕的时候,才有勇气偷偷去描摹陆闻川的轮廓。
似乎是对他接通后却不开口的行为感到疑惑,陆闻川朝屏幕上瞥了眼,看到江昀清穿着浴袍出现在画面里。
江昀清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整个人湿漉漉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想起了昨夜江昀清从他浴室里出来的样子。
江昀清也同样看着他,眉宇间的神情很柔和,轻轻开口询问说:“你现在是还在外面吗?”
陆闻川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低低地“嗯”了一声,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手机拿远了些。
江昀清的画面里就只剩下了陆闻川的额头和一部分发顶。
陆闻川解释说:“刚刚去大伯家了一趟。”顿了顿,又问:“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江昀清不清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但好在江昀清自己比较诚实,不想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便直接告诉陆闻川说:“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
陆闻川那边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屏幕闪了闪,陆闻川的脸又重新出现在了视频里。
江昀清听到陆闻川说:“外面信号不太好,你说什么?”
江昀清有些失落,没有重复,反倒问了陆闻川其他问题。
他说:“陆闻川,我送你的画你还保存着吗?”
陆闻川沉默了下来,没给他回应。
江昀清便又自顾自地说:“我画了好久的,从来没有哪一幅比这个更难画。你要是不好好保存,不如把它还给我,刚好我这边还缺一幅。”
陆闻川似乎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视频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气声,陆闻川说:“送别人的生日礼物,居然还能张口要回去,江昀清,你可真会想。”
江昀清小声说:“可那是你自己说不需要的……”
陆闻川没跟他辩驳,他已经走进了民宿的院子里,屏幕里的景象也开始变得眼熟起来。
他对江昀清说:“那等我回青城的时候给你带回去,还给你。”
江昀清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定。”
“定了会告诉我吗?”
“告诉你就能立刻回去了吗?”
江昀清说“不能”,安静了一会儿,看见视频里出现明亮的灯光。
他今天坐车坐得有些累了,尤其是还洗了个热水澡,身体乏得很,有些坐不住。
陆闻川不跟他说话,他便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的光线比不上手机的亮度,江昀清侧躺着,闭上眼睛,把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陆闻川似乎把手机放在了某个地方,视频里的角度再也没有变过,显示的是陆闻川房间的屋顶。
江昀清听到视频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猜想陆闻川可能是在换衣服,或许待会儿也会马上去洗澡。
于是,他又开始变得三心二意起来,想象着对方身体的温度,轻声对陆闻川说:“你知道吗?今天洗澡的时候,我发现我心口的纹身颜色好像褪了一些,没以前那么重了。”
陆闻川没回话,江昀清困倦漂亮的脸映在手机屏幕上,有种对自己的情态毫无所觉的慵懒。
他继续说:“其实原本是看不太出来的,但当初纹的时候都是用的相同的颜料,我腰上的纹身就比胸口的要鲜艳很多。”
顿了顿,江昀清又说:“陆闻川,腰上的蝴蝶也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不想再看一看吗?”
时间漫无边际地走着,视频那头却没传出来一丁点的声音。
江昀清有些怀疑陆闻川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又或者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对方已经进了浴室洗澡,于是睁开眼,想从画面上找出一些陆闻川还在的蛛丝马迹,却什么都没找到。
他有些泄气,又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点儿羞耻,暗自责备自己困到口不择言,也不管陆闻川在不在了,仓促地说了句“我困了,要睡了”,又注视着空白的屏幕,犹豫着说了句“晚安”,这才磨磨蹭蹭地挂断了电话。
昏暗的房间里,手机的光亮一点一点褪去,江昀清缩在被子里,因为尴尬,困意去了大半。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无声叹了口气。
他心里开始盼望,觉得思念已经开始抑制不住,不断地念叨着陆闻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见面,什么时候才愿意重新接纳他,像以前一样跟他亲吻,抱着他一起,抵足而眠。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哈,肝死我了,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能不能随点海星给小陆和小江当份子呢(老实巴交揣手手)。

江昀清回青城后,一共给陆闻川打了两次电话。
除去刚回家的那次,再就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工作的那天。
江昀清大学时同社团有一个家里开艺术馆的朋友,毕业后,对方直接接手了家里的产业。江昀清从网上看到了艺术馆正在招聘助理的信息,觉得各方面条件都还挺不错,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联系了对方。结果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对方居然还记得他,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让他过去试试看。
江昀清把这个消息传达给陆闻川的时候,陆闻川正在收拾回青城的行李。
他看着屏幕上江昀清高兴的神态,手上动作不停,把收拾出来的衣服全部折好,塞进了行李箱里。
由于经常两边来回奔波,陆闻川每次带的东西都不是很多,但这次却有些棘手,多了一幅装裱起来格外占地方的油画,还有一只胆小怕事,连适应环境都成问题的乌龟。
大伯原本劝陆闻川把乌龟养在民宿,就不要带走了。但陆闻川没同意,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和乌龟培养起来感情,乌龟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他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能就这样切断联系。
于是,他便决定只把不好搬动的生态缸留下,将之前带乌龟看医生用的透明箱铺上水草,留待后面做乌龟的临时居所,又联系了周逾安,让他在青城帮自己重新订购了一只生态缸。
“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啊?”
见他迟迟不露面,江昀清想看清楚他那边的动向,好奇地凑近了些许,清瘦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陆闻川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摄像头照到的范围之外,偏头看向屏幕,注意到了江昀清一眨一眨的眼睛。
江昀清的眼球黑色部分占比较大,目光深邃,看上去黑亮有神,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含着一颗黑色透亮的宝石。
陆闻川从没告诉过他,其实江昀清根本不会撒谎和伪装,他的眼睛是直通心灵的阀门,每一次转动都像是把心事直接摆在陆闻川面前。
但两人还在一起时的江昀清闭目塞听,不愿跟陆闻川分享任何的心情,陆闻川无计可施,也不能主动去戳破,能做的就只有纵容他每次的诉求,或拥抱,或陪伴,陆闻川能给的都给了。
要是再把时间往回拨两个月,陆闻川打死也不会想到,江昀清会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江昀清还是很依赖他,但却不会再时时刻刻要求他在身边,江昀清有了自己的生活,世界开始变得丰富,不会再妄图把他变成自己的全部。
陆闻川原本并不打算告诉江昀清自己回青城的事,但避免对方越问越多,最终还是如实说:“我在收拾行李。”
又说:“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然而江昀清却只选择性地听到了前半句,原本就晃在屏幕上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兴奋地说:“收拾行李?你是要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啊?”
陆闻川对他说“后天”,然后便听到江昀清自顾自道:“那太好了,刚好后天我有空,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说实话,对于跟江昀清独处这件事,陆闻川总觉得不那么自在。他始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快原谅江昀清,尽管对方给他的感觉已经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但得到得越容易就越不懂得珍惜,陆闻川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在面对江昀清时总是习惯于谨慎和拒绝。
他委婉地说:“周逾安说晚上要给我接风。”
江昀清顿了下,眼神里的笑意淡了一点,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说:“那好吧。”
陆闻川不想再跟他说话,想说“没事就挂了吧”,却又听到江昀清沉默几秒后,扯起了别的。
他看上去好像有些心虚,眼神飘着,说出来的话口不对心。
他先是问陆闻川是否一个人回来。
陆闻川不明所以,说“当然”。
然后便听到江昀清问:“那你一个人回来的话,你的相亲对象怎么办啊?”
陆闻川愣了下,才想起那晚江昀清来他房间,问他是不是出门见人了,当时他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说了“是”。
没想到江昀清真假不分,一直记到了现在。
于是,陆闻川又成功被他气到了,对着手机说“能怎么办,当然是一块带回去了”,然后当机立断,挂断了电话。
江昀清入职的这两天刚好赶上艺术馆办展,策划宣传都少不了他的活儿。江昀清脱离人际交往太久,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但毕竟是和自己喜欢的领域打交道,倒也乐在其中。
四月三号这天,艺术馆的展览正式开展,却刚好赶上了一个阴天。
青城临海多雨,最近天气经常不好,今天尤其阴沉。为了保证展览的视觉效果,场馆里没有开很明亮的顶灯,只有一些暖黄的氛围灯装点着,维持着基本的运转。
江昀清穿着统一配套的衬衫,脱离人流站到一幅风景油画的下面,偷偷看了眼手机。
昨晚睡前他给陆闻川发了消息,问对方今天什么时候能到。
陆闻川没有说确切的时间,只说是下午,但如今已经到了下午四点,聊天框里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外面已经开始起风了,街上卷起枯叶和尘土,门口的导向牌被风刮得移了位置,江昀清匆匆去扶,却又不小心把手机掉到了台阶下。
江昀清去捡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
江昀清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但他没顾上自己,先解锁屏幕检查了下手机。
手机没什么问题,就是屏裂了一点,微信界面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一点消息进来。
他开始有些灰心,胡乱抹了下头发上的雨滴,想给陆闻川拨个电话,却又担心对方正开车在路上。
正犹豫着,同事喊他帮忙搬场馆外面的装置和标志牌,江昀清只得揣好手机,又重新踏进了雨里。
电话是在搬完东西后,江昀清重新回到场馆的时候打进来的。
当时同事正跟他站在一起用纸巾擦拭身上的水珠。江昀清比方才更像一只落汤鸡,不光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衬衫也湿了个透。
同事抱怨真是许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转头看见江昀清居然又低头摆弄起了手机。
这已经是他今天下午第三次在江昀清脸上看到担忧的表情了,他觉得江昀清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便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这边也快结束了,我帮你盯着。”
江昀清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再次将手机息屏,望着台阶下逐渐升高的积水,总觉得这雨下得他心神不宁。
就在他要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原本一直沉寂的屏幕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江昀清一愣,看都没看来电提示,直接就接了起来。
他怕雨声会吵,“喂”了一声,直接朝馆内走去。或许是因为不顺利,又或许是为这通电话担心了太久,他满心怨言,一句“你怎么才联系我”没说出口,对面传来一个许久没听到了的声音。
周逾安的语调里早没了往日的懒散,罕见地联系了他。
江昀清的脚步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便停了下来,不好的预感瞬间滋长。
周逾安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说最为合适。但最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只得如实道:
“你现在有时间吗?陆闻川在回来的路上被违规超车的人追尾了,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你……要过来一趟吗?”
【作者有话说】
问题不大,没事的哈~

陆闻川也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突然。
他是四月三日早上九点钟动身赶往青城的,开车之前收到了江昀清发给他的几条信息。
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江昀清回到青城之后,两人联系的频率明显上升。虽说大多数时候都是江昀清在自说自话,但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已经比分手前的长出了很多。
陆闻川大多数时候不会回复,只有少数时候磨不过江昀清几次三番的“骚扰”,会简单应和几句。
比如,江昀清经常会发自己画的画给他,问他自己画得好不好看。陆闻川不理他,他便又会扯上别的,诸如“乌龟最近有没有挑食”、“民宿有没有新的客人住进来”、“大伯最近身体是否还好”等等毫无关联的问题。
陆闻川烦不胜烦,屡次想把聊天框设置为免打扰,却又总会在江昀清每晚跟他说“晚安”的时候,忍不住回应。
然而回复完之后,陆闻川又会时常懊悔,觉得这样不太好,不想让江昀清得逞得那么轻松。
因此,这天早上,在看到江昀清发给他的,问他何时能到的消息时,陆闻川本能地不太想回复。
但最终他还是回了,因为他不想在接下来的长途跋涉中,再和之前一样听到手机叮叮咚咚响。
他没跟江昀清说具体时间,只说是下午。
江昀清回了“好”,而后在之后的半天里,陆闻川停了三次服务区,看了四次手机,都没再收到江昀清的任何回复。
意外是在他下了高速,刚进青城市内发生的。
当时一辆带有实习标志的新手司机违规变道,却没控制好车距,在即将抵达十字路口,陆闻川要减速的时候猛地撞了上去。
追尾的司机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撞到了头,有些轻微擦伤。而反观陆闻川就比较倒霉了,不仅撞烂了车屁股,还因为车祸时的剧烈冲击,伤到了右腿。
好在骨折没有明显的移位,被送到医院后,医生帮忙做了镇痛和石膏。
江昀清赶到医院时,刚好看到病床上正听周逾安絮叨的陆闻川。
陆闻川脸上也有轻微的擦伤,手腕似乎也撞到了,手背青了一片,最严重的是右腿,膝盖以下的部位打着石膏,为了避免血液下流造成肿痛,下面还垫了两只枕头。
陆闻川觉得,自己怕是永远也忘不了在病房门口,看到江昀清急匆匆跑来时的感受。
窗外依旧飘着雨,雨幕很密,雨势很急,时不时敲在窗户上,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一向沉稳的陆闻川变得心烦意乱。
江昀清浑身上下湿漉漉地出现在陆闻川面前,手扶着门框,胸膛一起一伏急促地呼吸,和陆闻川第一次在大雨里见到的样子很像。
只不过此时的他看上去好像快哭了,眼睛很红,却没有真的落下泪来,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陆闻川的脸,许久没有缓过神。
陆闻川想,此时此刻,应该不会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江昀清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会有任何人比他更明白江昀清此刻的感受了。
他第一次在面对江昀清时产生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不知如何去做,不知如何开口。心脏像是被凭空吊了起来,胸腔变得很空,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十分不踏实,仅仅只是想到江昀清在来时的路上可能会胡思乱想的那些内容,就让他的胸口闷到喘不过气来。
最终,还是江昀清主动踏进了门,似乎是顾忌着有外人在场,他没有过多地表露什么,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唯一出卖他的,是从门口迈向病床时虚软的脚步,和不怎么正常的呼吸频率。
因为剧烈的奔跑,他的双腿有些发麻,慢吞吞地走到陆闻川面前,被雨水冲刷的苍白的脸色和慌乱未消的神情让陆闻川产生了点儿压抑。
周逾安见状,借口自己上洗手间,主动而又快速地避开了这种让人应接不暇的场合,只留了两人单独待在病房里。
陆闻川看着江昀清站到自己面前,见到了对方在微信里曾经提到的工作服装。
那件衬衫尺码有点大,衣领绣着艺术馆的英文字样,右肩有像油画一样混合的色彩,样式中规中矩,和江昀清自己的审美有些许的不同。
陆闻川从没有哪一刻如此直观地看到了江昀清的转变——江昀清回到了青城,真真切切地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工作。然而他却并没有彻底地从他们失败的感情里脱离出来,表情看上去还是很牵挂陆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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