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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刑侦(焚花煮锦)


他再次慢悠悠睁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长长吐了一口气。
身体的疲惫,精神的困乏几乎消失殆尽,他摸了摸还没有咕咕叫的肚子,琢磨着一会出去会在桌上看到什么吃的。
他转身从床头柜摸过很久没有关心的手机,没想到电量居然是是百分百……
再一看日子,5天的准备时间已经过去了4天……
这会是早上7点,如果没有意外,今天天黑之前,他应该登上出国的航班。
手机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他抿了下嘴,十分满足的起身彻底洗漱后拉开了卧室门。
外面一如既往的黑暗,他踢打着拖鞋刚走了几步,黑暗中传来了卓一鸣鼻音隆重的声音。
“师父?你醒了吗?”
叶锐脚步一顿,旋即加快了步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屋睡?”
“半夜回来的,怕吵到你,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卓一鸣说完赶紧想要解释他不是偷懒,而是该做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叶锐循着声音坐到了卓一鸣身边,他握着卓一鸣的手轻轻捏了捏。
“从你来刑警队这么多年,只要是我们一起出的任务还没有分开行动过,这是第一次。”
“师父也没有别的好交代的,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
“师父……”卓一鸣刚叫两个字,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
叶锐将手掌轻轻的盖在他的嘴上:“我相信你比以前更本事更厉害了,我们都要好好的回来。”
“平安的回来,以后我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要过。”
卓一鸣听完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叶锐。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这几年真的有努力工作,我比以前更……”
叶锐再次捂住了卓一鸣的嘴,止住了他没出口的话语。
“服从安排才是我的好徒弟,我说过了,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活着才有一切。”
“你再休息会,我们一会该去市局开行前会了吧,好久没有这么正式的行前会了,还有些激动呢。”
“不休息了,我睡够了。”卓一鸣抱着叶锐不肯撒手。
还有不到12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要分开了,之后多久能再见,是否还能再见,卓一鸣不知道。
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内心非常惶恐,只想好好和叶锐待一会,哪怕不说话也好。
叶锐一动不动,任由卓一鸣抱着他的双手越箍越紧。
他的胸膛越来越压抑,感觉快喘不过气了,不得不主动说话了。
“徒弟,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们都请假,然后我带你出去玩一圈。”
“嗯。”
“一般来说呢,刑警队不让两个人同时间请长假,都得错开。”
“嗯。”
“我想好了,到时候你请年假,我请病假,就说累到了。”
“不要,你不要请病假,我可以旷工。”卓一鸣立刻驳斥了叶锐的建议,语气强硬得不容反驳。
叶锐刚想笑,忽然哑住了。
“嗨,哪用旷工啊,到时候我强硬请,不批,我旷工也轮不上你啊。”
“徒弟,你不要担心,这次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很多人一起,我不会有事的。”
卓一鸣彻底沉默了,叶锐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刚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彻底感知到了卓一鸣的慌乱。
但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出去执行任务不可能没有危险,说太多了显得他也很恐惧似的。
“师父,你恢复了这么久了,当时的情景还记得吗?”卓一鸣沉默了很久,终于说话了。
叶锐好像只听了前半句,就知道卓一鸣在问什么。
“哪还记得,也没去想过,反正该抓抓该判判。”
“一切尘埃落定,我连去做笔录都不需要了,还费劲想那些干嘛。”
“嗯。”卓一鸣又是一声之后在不说话。

“你休息好了,那我们就去市局吧?”
叶锐说完没有收到回应,但是感知到了抵在自己手臂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轮。
叶锐忍住了心中的叹息,握住卓一鸣的手腕轻轻剥开后反手握住拉着他站了起来。
“洗漱一下,我们准备开工了。”
走出楼门,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叶锐抬起手挡在额前虚了虚眼。
此刻的日光,犹如那个深夜海面,不知从何处忽然照过来的灯光一样刺眼。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刑警队的大伙,王局,谢悯还有一些叶锐瞧着面熟,但是想不起名字的领导。
他们看到叶锐进来,目光齐齐落在了他的脸上,其中几人嘴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叶锐知道他们肯定认识自己,也肯定反对他再次出任务,但是他不管,只要他的领导,他的徒弟支持就可以了。
“人都到齐了,我们向领导们汇报下此次海外行动的部署情况,希望领导们提出建议意见,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抓紧改正。”
王局说完客套话,冲着顾添使了眼色。
顾添立刻站起身,开始汇报所有的行动部署。
逸林抽调了全望北岛的精兵强将参与本次行动,由顾添任总指挥。
人员调配分为两部分,一小部分跟随叶锐和对方正面接触,另外大部分潜伏在外圈接应。
所有已经全部修改完毕,名字改成了大众化重复率很高的姓名。
他们将用全新的身份,以正规合法的手续出入境。
叶锐和黄玲玲,徐懋森三搭乘今天下午三点的班机,经第三国中转,在当地时间凌晨左右降落嘉德庚达。
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安全带回王玉珏。
如果王玉珏没有出现,安排了别的人来,不管安排的是谁都要留住,然后想尽一切办法促使王玉珏出现。
顾添说到这稍一停顿瞟了叶锐一眼,叶锐心领神会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胸脯。
“请各位领导放心,我有信心有能力让王玉珏和我见面,将她完整带回祖国,指证犯罪集团。”
叶锐保证完,顾添继续讲述行动部署的细节。
一场行前会耗时三个小时,结束时已近中午。
几位领导除了偶尔提出问题,其大部分时候听得认真专注。
会议结束他们起身却并不着急离去,而是转头围住了叶锐。
一句句叮咛,字字离不开生命安危,嘱咐叶锐一定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出发吧。”
谢悯怕这些慰问无休无止,给叶锐带来困扰,看时间差不多,赶紧提醒出发。
叶锐如获大赦,都顾不得客套,连忙高声回应。
“好好好,马上出发,我的轮椅呢?”
“准备好了,放在车里了。”
叶锐在人群的簇拥中往外走,他几次回头,都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视线。
卓一鸣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投影仪呼呼地吹着热风,空调嗖嗖地吐着凉风。
他轻轻抬起右手靠近投影仪背面,热风划过手背,他翻转手掌,五指一握,热风抚上了指背。
他眨了眨眼,认真看着张开后空无一物的掌心。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热风还在继续吹,他想到了那个他不愿意回忆的黑夜。
黑漆漆的海面上,他徒劳的一握满是冰冷的海水。
他缓缓抬头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视线缓缓平移到了玻璃窗的方向。
紧闭的窗帘挡住了视线,外面的一切都看不到。
看不到蓝天白云,看不到浓烈日光。
特别定制双层隔音玻璃也应该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
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听到了叮嘱,听到了祝福,听到了期望。
听到了喧嚣人群中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听到了大门缓缓开启的声音。
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一刻未停,那熟悉的心跳声渐行渐远……
日头最毒辣的午后两点,叶锐站在电动登机舷梯的平台上回望空荡荡的停机坪。
作为特别旅客,他们一行人享有优先登机。
此刻,舷梯附近除了寥寥可数的工作人员,没有其他旅客,更没有他熟悉的身影。
独自飞行,无人送机这件事情,在平常不过,而此时却好像第一次发生一样,让他心中有些失落。
墨镜挡住了眼眶里的不舍,摘下墨镜的瞬间他收起了眼中所有可能不合时宜的情绪。
黄玲玲推着他走进了客舱门。
“欢迎登机。”
“欢迎乘坐此次航班。”
空乘嗓音甜美,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引领着今天头等舱为数不多的乘客入座。
黄玲玲收住脚步,徐懋森抬手虚拦住了空乘。
“我老板需要休息,有什么我会叫你。”
“你们忙去吧,我们自己可以。”
徐懋森生怕空乘不明白,虚拦的手又往前探了两三厘米。
空乘面带笑容犹豫了半秒,职业性叮嘱两句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叶锐探头确认空乘没有回头的意思,赶紧起身,一屁股坐到了位置上,在无人发现的角落举起双手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他只是装残,就算他真的残废了,也不想随随便便被任何人抬来抬去。
“一会下飞机怎么办?”黄玲玲压低了嗓门。
现在客舱里没别人,叶锐可以行动自如,一会下飞机怕是没这么方便了。
“实在不行,我,我可以抱他……”徐懋森非常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他听到顾添告诉自己,叶锐要求他以保镖身份同行时,他是震惊的。
曾经无数次无论大小的行动中,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作为先头部队冲锋陷阵在第一线。
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也不妨碍他下一次继续梦想。
唯独这次,他没有想过……
他深知这次海外行动的凶险和不易,他怕自己的能力不足无以应付无法预料的突发情况。
且,他知道这几个月,他把叶锐得罪得够呛。
叶锐不利用自己的“特权”把他踢出行动团队都算仁慈了,怎么可能叫他一起冲锋陷阵。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他知道叶锐叫他一起,绝对不是所谓的报复,毕竟出去了他们的性命都是栓在一起,叶锐不可能“整”他。
虽然他现在还是看叶锐有些不顺眼,但是他心中早有了判断。
叶锐的不是那种人,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犯险。
卓一鸣也不会喜欢人品糟糕的人。
既然想不到就不想了,努力完成任务,保证大家的安全。
“你们别担心那么多,我们坐的是头等舱呢。”
“就算我们现在的飞行里程是0,不是什么金卡,白金卡,但是我们花钱买了头等舱机票,就拥有特权。”
“又不是要叫飞机半路开门,叫空姐提供非法服务,其他的事没那么复杂。”
叶锐一点不担心,反而劝大家趁着最后的安全空间,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在几个人的昏昏欲睡中过去的很快。
黄玲玲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感叹都没有好好体验下餐食,飞机已经开始播报进入下降阶段。
飞机稳稳停在了登机廊桥旁,叶锐赶紧扣上鸭舌帽,带好墨镜。
乘务长面带微笑走向本次航班头等舱唯一的一批旅客,还没来得及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叶锐先一步开口。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盯着我,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好的。如果需要帮助,请告诉我。”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乘务长连迟疑都没有,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变转身轻盈的走向了舱门。
徐懋森迅速打开轮椅,叶锐起身一跨步坐了下来。
徐懋森心虚的盯着舱门方向,发现乘务员真的是目不斜视,挂着几乎嘴角弧度一致的笑容,准备恭送头等舱乘客下机。
徐懋森推着叶锐走出廊桥,大厅里充斥着各色各样的面孔,各种听不懂的语言交织在一起仿佛降不下去的高分贝噪音。
终于走到人想对少一点的区域,徐懋森忍不住弯下腰小声询问叶锐。
“你是怎么猜到他们会听话的?”
在徐懋森的概念里,头等舱都是有钱人。
有钱人讲究服务,乘务员不提供服务难道不怕被投诉??
“听从乘客的要求也是服务的一部分,我又没要求要去开飞机。”
叶锐心情轻松,连带着说话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这趟飞机怎么这么少人?是故意挑的这班吗?”
徐懋森左顾右探,确定跟着他们一起从逸林飞过来的没几个人后,又有了新的问题。
“你问题可真多啊。”黄玲玲带着墨镜,目不斜视,嘴唇小幅度翕动,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
“不算故意挑选,但是你要了解两地气候,你就知道原因了。”
虽然人少,但是叶锐也不敢多言,万一呢?
徐懋森听了个一知半解,仔细琢磨着叶锐的话语,一直到了下一班的登机口,他还是一脸凝重。
“推我去那边瞧瞧。”叶锐手一抬指向了候机楼的落地大玻璃窗。
徐懋森赶紧推着轮椅靠近玻璃窗,他以为叶锐是想看风景,专门挑了个视野好没人的区域。
停稳轮椅后,他习惯性往旁边的金属栏杆一靠,刚粘上立刻站直了身体。
印象中应该凉悠悠的金属栏杆,此刻发烫。
他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掌贴上了玻璃。
掌心的热度让他后颈窝的汗水刷一下冒了出来。
黄玲玲打开小包掏出纸巾吸着额头的汗水。
“妈的,这个机场候机楼贪了多少钱?”
“难怪这个小破国家发展不起来,这豆腐渣工程,绝了。”
抱怨不涉及案情,黄玲玲骂骂咧咧中,徐懋森终于明白了这趟航班少的缘由。
逸林气温高,他们经转的这个国家,气温更高。
这些小国时局不稳,管理混乱,唯一一个气派的国际机场就是这个模样。
空调不给力,隔热材料不达标,在这样的温度下跟火炉差不多。
他们选这趟航班,除了有充裕的时间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趟航班上座率不高。
警方可以短时间内全部排查清楚,确保同机乘客没有案件相关的人员。
毕竟飞周边小国的航班就这几趟,已知这群人海陆空什么形式都有,谁知道会不会好巧不巧碰到意料外的人,破坏了整个行动。
“就是有点热,其他还好。”
“你们热吗,要不要去买点水?”
徐懋森此刻把自己彻底当成了叶锐的保镖,一切都以老板的旅程舒适为目的。

“忍忍吧,我们尽量减少分开行动,少走动。”
叶锐从下飞机开始,借着墨镜的掩护,眼珠一刻不停四处瞟。
这些旅客中,虽然大部分是正常出行,但是不乏行踪鬼祟的人。
可能跟他们的案子没关系,但是结合当地情况,仍然需要保持警惕,避免额外生枝。
再次踏上飞机,天色已经染上了灰黑色。
这一趟航班的乘客更加稀少,头等舱只有四个位置,和经济舱之间的分割只是一道薄薄的帘子。
叶锐用娴熟的外语拒绝了空乘的帮助,顺利的在轮椅和座椅之间变换。
这一趟短途几乎全程都在颠簸中结束和开始,黑漆漆的深夜,他们终于平安降落在了几乎同样黑漆漆的机场。
一眼望到头的停机坪,只有一两架过夜的中小型飞机。
没有顶敞篷的廊桥,点着昏黄灯泡的航站楼,将“经济欠发达”五个字刻在了初见的三个人心里。
灼热的空气黏糊糊的附在鼻腔里,徐懋森眼神清明目视前方,余光不放过身边五米之内的每一个人。
叶锐慢悠悠掏出手机,打开对话框,发出了出发后的第一条消息。
“我到了,什么时候见面?”
直到办好入境手续,对方都没有回复。
走到大门口,叶锐慢悠悠的把手机塞进了裤兜,刚瞟了一眼站满人的大巴候车点,嫌弃立刻爬满全脸。
黄玲玲识趣地加快了脚步,沿着指路牌寻找最近的租车点。
租车点简陋不堪,设在露天停车场对面。
四个油漆都没刷均匀的木头柜子围成了柜台,中间坐着两个昏昏欲睡的本地人。
晒得发黑的皮肤,干瘦的身材,花花绿绿的短袖衬衣短裤显得皮肤更黑。
他们听到脚步声,眼皮一抬看见黄玲玲,立刻两眼放光站了起来。
用本地话,蹩脚的外语热情地和黄玲玲打招呼。
简单直接的单词交流后,他们从柜台下面摸出来几本国内至少十五年前才会普遍存在的相册。
里面塞满了五寸相片,有新有旧,有的照片已经褪色。
拍摄风格统一,只能看到正面的挂着车牌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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