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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与恶犬(晏双笙)


过年原本就是用来休息的,前几天忙忙碌碌地备了不少东西,该忙的忙完了,闲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手机,再不然就打牌。
麻将才是热门的居家活动,家家都有麻将桌,能从年三十打到初二,想打还得轮着来。
“我们去你建国叔家玩会儿,晚上你俩自己热菜吃。”程三顺喊了一声,手里拎了东西,“想吃什么自己弄,反正菜多。”
程殊从房间里探出头,瞥了眼他爸妈,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忍不住去炫耀了,还有牌瘾犯了。
但去张老头家,总比去别的地方好,离得近不说,人一家都靠谱,“那你们少喝点,别玩通宵。”
“你这孩子还管得多,知道了。”程三顺说完,望向林秋云房间,“你那收拾好了没?走了。”
“催什么催,又不去赶车。”林秋云理着头发出来,跟程殊叮嘱,“肉都在冰箱里,鸡跟排骨都还有,你们不弄来吃,可就坏了。”
程殊“嗯”了声,点点头,“去吧去吧,我们多大个人,做菜不会,吃还不会啊。”
等两人走了,程殊才回了房间里。
梁慎言难得开了笔记本在玩游戏,听到在旁边坐下的动静,“出去走亲戚了?”
程殊“啊”了声算是答应,正在群里跟其他人聊天。
大家正琢磨初四那天几点见面,一致决定至少下午再出门,多睡个懒觉。
“噼里啪啦打字,聊什么?”梁慎言余光扫了眼,抬手弄了一下耳机,“关一河,你再送人头,就换人打。”
程殊听到他的话,笑出了声,椅子反着坐,正好胳膊搭在椅背上省力,“初四那天街上有舞狮舞龙,约着出去玩。”
梁慎言对关一河菜到令人发指的游戏技术没了耐心,一局结束直接把人拉黑了,“舞龙舞狮?”
“对了,其实还有灯会,到时候河边还会有卖小吃的,可有意思了。”程殊低着头还聊,没注意到梁慎言扭头在看他。
过了会儿,发现梁慎言没了声音,他才看过去,屏幕不是游戏了,是一堆他看不懂的英文。
“你不打游戏了?”
梁慎言应了声,没说话。
程殊正琢磨着,忽然听到他说。
“人到手了,连出门玩也不叫我一起了。”梁慎言语气酸溜溜地说了句,让程殊差点惊掉下巴。
等反应过来,程殊笑得趴在那儿,伸手戳戳他的肩膀,“谁不叫你一起去了,商量的时候就把你算上了。”
“怎么还小气了呢。”
梁慎言哪能不知道,只是看他一直在那儿聊天,抱着手机笑得挺高兴,所以想逗他玩。
还有,想让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反手捉住程殊搭在肩上的手指,捏着玩了会儿,才说:“连哄人都敷衍了。”
程殊觉得自己有理说不清,靠过去在他脖子那儿嘬了口,“这样有诚意了吧。”
梁慎言自己还没怎么着,耳机里传来一片夸张的起哄声。
他们开的是群内语音,所以拉黑了、退游了都没用,这边说的话,群里那三个都听得一清二楚。
梁慎言退了群聊,把耳机摘了,勾住程殊的手指,“还不够。”
说完,扭过头,结结实实地接了个吻。
程殊乖乖给人亲,伸手戳戳他的胳膊,分开了才抿抿唇,跟他说:“我刚吃糖了,桃子味的。”
“甜呢。”

第73章
舞龙舞狮是镇上的老传统了,前些年因为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参加的人少了,还停办过一两年。
去年从省里到乡镇,全在大搞旅游发展,又恢复了除夕到十五的年俗活动。
舞龙舞狮跟灯会,那都得下午、晚上看才有意思。
过了午饭的点,街上就热闹起来了。
街边平时会有一些卖菜、卖鸡蛋的大爷大妈,今天提前有工作人员来打过招呼,怕等会儿人多起来,挤到他们是一回事,还有就是挡路了,把他们喊到坝子那边去卖,不让占主道。
程殊跟梁慎言两点多才出门,到街上那会儿,人已经比平时赶集还要多了,大人小孩,大多都是一家子出动。
梁慎言个高,站在人群里四周都看得清楚。
他看了一圈,没看见程殊的几个同学,拉了拉他的衣服,问他,“你们约好了在哪见?”
程殊手揣在口袋里,下巴被围巾挡了大半,“就你第一回来街上,吃凉面那家门口。”
梁慎言看他一眼,侧过身给他挡风,“看见了,像是那个打你的。”
程殊一听忍不住笑起来,抬起头,“人家叫周明越,你怎么还有偏见呢。”
“他小妹在,别吓着人小姑娘。”
梁慎言拉着他胳膊,挤开人群,绕到外圈朝那边走,“我连你都吓不住,还能吓到小姑娘呐。”
别人会不会被吓到他不知道,但程殊的胆是越来越大。
程殊看他面无表情的脸,连绷紧的下颌线都好看,自己抿着嘴角笑不停,看上去傻乎乎的。
他们走过去的功夫,其他人也都到了,看见他俩一起来的,半点不意外,笑着打完招呼,一帮人开始找地方等着表演队伍过来。
笑话,他们一群正值青春,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难道还挤不过一群小萝卜头跟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吗?
这不得凭借身体素质,直接挤到第一排去。
几分钟过后,他们集体坐在一家馆子的二楼阳台,望向下面的街道。
“开始担心我的高考体检了。”
“肺活量可别拉胯,吹不到标准,那就完了。”
“还是这里好,能坐能看的。”
程殊趴在栏杆上往外看,瞥见表演队伍从路口那边过来,回头叫梁慎言赶紧来看。
梁慎言挪了凳子到他旁边,习惯地抬手揉了揉他头发,“还有踩高跷?”
程殊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又兴奋又高兴,“小时候还有吹火龙的,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
梁慎言拿出手机,“那我拍几张,让他们眼馋。”
程殊继续往那边看,不假思索说:“我一会儿也给你拍。”
他俩相处太自然了,又有了身体上更亲密的接触,哪怕在外面有意克制,不会牵着手玩,但偶尔无意识的捏耳朵、捏脸,心思一点都藏不住。
龙芸芸他们几个在旁边,有知情的,有假装不知道的,还有才刚反应过来的,可也就顶多是好奇了些,再多的都没想。
“哥,那是龙哇!”
周明越妹妹才上小学三年级,才十岁,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比同龄人看着更小,但白白嫩嫩的,跟她哥一点不像。
周明越收回看向程殊和梁慎言的视线,伸腿拦在她面前,“别蹦了,等会摔下去胳膊断了,我不管你啊。”
“要你管了,你腿才让人打断了呢。”
“……”
童言无忌,却逗笑了其他人,连梁慎言都被这扎心的话逗得乐了。
表演队伍人不少,全都是镇里各个村子自发报名参加的,年轻面孔比较少,中老年人居多。
但在过年的气氛下,哪怕不是很专业,依旧有声有色,拍照打卡的、起哄尖叫的,队伍都走过去了,还感觉很热闹。
节目过了,但晚上还有灯会,大家都还在街上逛。
小吃摊不少,都在路边一排,河边也有些烤小豆腐、土豆的。
一帮天天待学校里,还要高考的学生,这会儿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程殊和梁慎言跟在其他人后面闲逛,一口正经的饭没吃上,肚子里全塞了小吃。
“让让,都让让啊,别吓着咯。”
旁边坐在板车上的大爷,忽然喊了一声,周边的人群一看,立即走开了些,围成一圈等着他开锅。
大家从小看到大,但每回看都会被吸引。
周明越被小妹缠得烦了,直接把他小妹扛到肩膀坐着,让他看个够。
梁慎言是被程殊拉到一边的,看了眼那黑色铁罐似的东西,咬住他递过来的糖葫芦,拿纸给他擦掉嘴角的酱,“这什么?”
程殊舔了舔嘴角,端好自己的碗,“就家里那种爆米花,过年家家都会打一麻袋。”
往大爷手上一瞥,又退了两步,“站远点,他要开盖了。”
家里爆米花梁慎言这两天没少吃,跟外面卖的不太一样,没那么甜和腻,也不是炒出来的那种油爆米花,除了干点,挺好吃的。
正想问程殊开什么盖,耳边“嘭”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白烟散开,跟爆.炸了一样。
梁慎言站在烟雾里,闻到了爆米花的香。
往旁边程殊看去,果不其然正在笑,眼里的捉弄是一点都不藏了。
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他耳朵,不跟他计较。
从街上一路逛到了河边,天色暗下来,挂着的灯全都亮起来,沿着河道望不见尽头。
灯光映在水面,斑斓的涟漪,把载着大家心愿的河灯带去了远方。
程殊和梁慎言并肩站在一边,等着其他人许愿放灯。
河对面就是山,夜里了风吹起来,比白天冷了很多。
程殊慢慢挪着位置,几乎要挪到梁慎言身后时,被他抓个正着,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干脆躲他后面避风去了。
还不忘小声地说,“你个这么高,肩还宽,特别有安全感。”
梁慎言转过身,伸手把他外套帽子给掀起来,罩住他脑袋,两只手捂在他耳边,“书里教了没教?要警惕糖衣炮弹。”
程殊整个脑袋都被帽子兜住,反抗的声音都闷里边,听都听不清。
“他们会不会太幼稚了?”
“真可怕,我还以为言哥是那种高冷型男,程殊是个酷哥,结果幻灭了。”
“恋爱的人都是幼稚的。”
“噫~!”
放完灯的几个人,蹲在那儿,围着一碗小豆腐,小声地嫌弃他们俩。
周明越看小妹吃得香,拍拍她胳膊,“你过去,跟他俩说话。”
小妹一脸震惊,指了指自己,见亲哥点了头,只好起身跑过去,“程殊哥,言哥,你俩怎么不放灯啊。”
当着小孩的面,梁慎言给程殊留了面子,松手退开一步。
“许愿要在心里许。”程殊头发都乱了,扒拉两下,哄小妹说,“我们许过了。”
小妹点点头,机灵得很,立即又回去了。
梁慎言眼里带笑地看他,见他看过来,问了句,“什么时候许的愿?”
程殊心里高兴,也不跟他计较,“我跟你许愿就行了,还用得上跟别人许吗?”
他太知道怎么让梁慎言高兴了,不用想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用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就行。
再铁石心肠的人,对着这样的他也只会剩下一腔爱意。
梁慎言揣在口袋里的手,攥了又攥,最后到底妥协一样,服从心里想的,拿出来揉了一把程殊的头。
“那记得许,包灵。”
他俩都没看见,龙芸芸举起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单独发给了程殊。
春节的假期放得再长,那也有过完的时候。
后面几天,程殊和梁慎言都没怎么出门,一个复习,另一个帮着复习,待在家里也不觉得无聊。
再说一天光是听程三顺叨叨谁谁出牌太慢、谁谁牌品太烂,都够有意思了,更别说他们待一块也不会无聊。
小房间就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世界,在里边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对方,他们会做.爱,所有的声音都被对方吞掉,分享着亲密。
衣服下面,是那些几天才能消掉的痕迹,指印、吻痕、牙印。
有温温柔柔的,也有发狠凶恶的,都融进了对方的身体。
高三开学开得早,比其他年级要提前半个月。
开学了,离高考一模就只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比起上学期,高考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
刚开学那一周,程殊起不来,要不是怕闹钟吵到梁慎言,估计得响个三四遍才会起。
吃了早饭要出门了,人才算彻底醒了。
适应了好些天才总算把作息调回上学的。
“回来了,去放书包,一会儿就开饭。”
梁慎言正在拆快递,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程殊回来了,把脚边的袋子收了收,剪刀才放回去,房门就被推开。
程殊脚步很重地走进来,书包丢到椅子里,趴在校服外套都来不及脱,就趴在被子上。
梁慎言抬手拍拍他小腿,从地上起来,“今晚早点睡。”
程殊听到他走过来,转了转脖子,看见他站床边,手一伸,把人抱住后,脸贴在他腰上。
梁慎言摸了摸他的头,“辛苦了。”
程殊不觉得自己辛苦,就是有点学累了而已,每天睁开眼就在学、闭眼前还在学,人生里只剩下学习这一件事。
往后仰着,蹭蹭他的手心,往箱子那边看,“你买了什么?”
梁慎言看他恢复了,收回手,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不是买的,是我妈寄的。”
程殊惊讶地坐起来,走过去蹲在箱子旁,“特产还是什么?”
梁慎言跟了过来,打开箱子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嗯,家那边的特产,还有衣服。”
“寄衣服——”做什么没说出来,程殊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过年是要买新衣服。”
梁慎言弹一下他脑门,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吃的放冰箱,烤鸭放不久,等会儿就吃,茶叶跟酒给你爸,丝巾是给阿姨的,衣服是我们的,就放房间里。”
程殊看着一件件被拿出来的东西,心里鼓鼓胀胀的,手搭着膝盖,巴巴望着梁慎言,“那我们要不要寄点什么回去?”
梁慎言挑眉,把衣服放一边,“那看看寄点什么?”
程殊认真地思考起来,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回什么,“腊肉腊肠,还有土豆或者藕?要不让我爸炒点辣子鸡,酸汤底料,他们能吃吗?”
问完几秒,他才反应过来,愣了愣,“阿姨他们给你寄东西,为什么还有我爸妈跟我的?”
梁慎言正收拾呢,听到这一句,没明白地问:“什么?”
程殊想着想着,终于意识到有哪不对了,眼睛瞪得圆圆圆的,“阿姨他们都知道了?”
梁慎言低笑了声,胳膊撑在膝盖上,“才知道?你这神经粗的时候,比钢管都还粗。”
真的都知道了!
那他前两次视频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一次在挖土豆,脸上还有土,另一次在吃饺子,不知道嘴角有没有蘸汁。
“我还以为……”程殊小声地嘟囔,“还以为是单纯地想了解一下你住的地方跟相处的人什么样。”
他这么想不是很正常么,毕竟正常的家长不都会担心孩子在外面的情况。
他蔫得像霜打了的小白菜,梁慎言笑了笑,“改天再去挖一沟土豆给他们寄过去。”
程殊仰着头,凶巴巴地瞪他一眼,可烦死他了。
什么土豆,现在他自己就像个土豆。
梁慎言弯腰把他拉起来,往后靠着衣柜,手圈在他腰后,亲了他一下,“别烦了,这是他们的心意,不要你回。”
程殊闷闷的,心里还是郁闷,在他下巴轻轻咬了一口。
“要是真想回礼,等考完了,我们一起回去,让他们看看你。”梁慎言摸摸他的背,“看你有多好。”
程殊原本鼓鼓胀胀,还有点烦的心,忽地化成了一片云,绵绵的,也轻飘飘的。
就是鼻子有点酸。
“好。”
这一箱礼物,不止程殊心里高兴,连程三顺和林秋云都高兴了好一阵,觉得梁慎言家里太客气了,想着要回送点什么礼好。
萧婉茵送东西不只是因为梁慎言跟程殊恋爱,更多的是真想谢谢程殊一家人,能让梁慎言在这边住得挺开心。
从小梁慎言就挺让他们省心的,学习成绩好,身上没有那些公子哥的习性,但就是太省心了,总觉得孩子心里压着的事太多,跟父母真的什么事都不说。
看似不叛逆,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叛逆。
不过程殊没什么时间去仔细想了,因为他的心思全都在一模上。
一模是所有高三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到高考排名,成绩出来后,学校会通过市排名去换算成在省里的排名。
程殊不想让梁慎言失望,更不想辜负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努力。
他得拼尽全力考,至少能快一点追上梁慎言。
梁慎言的学校他是考不上了,但他还是想考到那个城市,为他俩,也为自己。

二月底了,天还是冬天的样,冷嗖嗖的,大早上出门,说话都能吃一嘴的风。
这周是一模考试,跟高考一样,考两天。
第一天考语数, 第二天考综合跟外语。
考试时间要比平时晚,九点才开始考。程殊没睡懒觉,跟平时一个点起的。
吃过早饭,坐椅子上拿着古诗词小册子在那背。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程殊闭着眼背了段开头,卡了壳又睁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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