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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Dusty G)


是的,黎彦分化成了Alpha,就在阮玉京分化成Omega的当晚——前后脚的功夫,相差不超过3小时。
这条消息目前只在阮氏高层内部公开,尚未朝外部透露。但是不会太久了。黎彦第一次易感期已经安全度过,接下来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阮乾就会把他带到公众面前,真正将这一消息朝外部公开。
这一消息无疑是重磅的,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不言而喻,倘若跟阮玉京分化成Omega的消息一起宣布,影响的深度和广度毫无疑问还将呈指数级增长。
到那个时候,纵使有人更加关心这一现象出现的原因,揣测背后是不是存在什么阴谋,更多的人恐怕都会立刻意识到:AMZ要变天了,阮氏估计也快了!
姚驰安在电话里说完消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这几天过的还真是……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的,太刺激了。”
然后问宫明决:“他这几天怎么样?对现状接受还良好吗?”
说到【他】,姚驰安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好像阮玉京成了座冰雕娃娃,呵气重一点,便会融化成水,浸入泥土,消失不见。
宫明决那时候也觉得阮玉京的现状完全不能用【良好】两个字来形容,比起【良好】,【一塌糊涂】【七零八落】【支离破碎】可能更加贴合,便没有出声。
姚驰安见他不说话,便猜出了七八分,叹气道:“那就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吧,他那个性格,迟早能缓过来,等他缓过来,你再找个机会,跟他说说黎彦的事——卧槽,我都不敢想,他那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唉,其实要一直缓不过来也挺好。”他又道:“一天天那么拼命,我看着都嫌累,何苦呢?又不缺吃又不短穿的,他对Omega也不感兴趣,啧,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歇歇,也挺好,那什么……都交给你啦。”
两点多钟,日光的角度略有些倾斜,穿透落地窗,揉碎的金子一般,遍撒进房间,阮玉京就站在那团光里,湿润的黑发被照成金色,身体镀一层模糊的金边。
宫明决问他:“想好了?”
阮玉京看向他,眼神甚至显得有些莫名,好像在问宫明决,这有什么好想的?这不是毫无疑问,必须做的吗?
“……当然。”
宫明决便笑起来。
姚驰安的话不无道理,宫明决有时候也觉得阮玉京活得太累、拼得太辛苦,就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一样,何苦呢?
他有时候也想让阮玉京停下来歇一歇,可是阮玉京不是姚驰安,他也不是宫明决,他想要的东西跟他们不一样,习惯的节奏跟他们不一样,能够承受的自然也跟他们不同。
“好。”他说:“明天下午吧。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下午我帮你安排。”****电梯门关闭之后,电梯开始上行,嗡嗡嗡的响声里,穆远缓慢地深呼吸,努力压制心底深处涌现的不安和忐忑。
他是五天前被重新带回南山别墅的,跟梁思一起,而直到在自家门口看见姓谭的Beta,他才意识到,他和梁思自以为聪明的逃跑计划,从头到尾都是阮玉京设下的圈套。
因为自己油盐不进,继续关着没有意义,所以他故意放松守备,让自己有机会逃跑。等梁思也被卷进来,等他和梁思的关系彻底暴露,他收紧渔网,将两个人一网打尽。
只有穆远一个人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负隅顽抗,阮玉京有什么手段,尽管可以放心使出来,他已经在郁绍元的监禁下生活了六年,多变态的手段都有幸经历过一些,他已经不会害怕了,几乎没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
可是多了梁思,情况变得完全不同。
这个倒霉缺心眼的家伙为了他已经浪费整整六年时间,这六年间,穆远在郁绍元那里过得什么日子,梁思在外面恐怕不会比他好上多少,他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太多了,穆远怎么让他因为自己继续受折磨?
可是如果他真的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等阮玉京从他这里套完所有话,等他和梁思都失去利用价值,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还有穆锐那个自以为是的脑子有坑的大混蛋,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
他跟阮玉京的相处时间虽然不算长,那个Alpha有多铁石心肠他已经有充分认知,绑架监禁他干得利落,杀人越货他大概也不陌生,到那个时候,等待他和梁思的,将会是什么?
垂在身侧的手此时被人握住了,穆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轻轻发着抖,手心渗出冷汗。
梁思的手没有他的大,掌心却十分柔软,并且十分温暖,穆远转头看向他,就见梁思也正看着自己,并且弯下眼角朝自己露出了一个笑,“没事的。”他嗓音很柔和并且十分坚定,对穆远说:“不用害怕。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穆远轻轻点头,反握住梁思的手,仿佛真的受到了梁思的安慰,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却跟呈现出来的截然不同,他一点都不认为梁思说得对,并且觉得梁思过于天真和乐观了,由此看来,梁思这些年虽然也接触过不少人,但是对人心底的恶,他还是缺乏必要的认知。
那些有钱人,他们折磨人的手段有些穆远连做梦都没见到过,有些光是想想就觉得全身发冷,可是望着梁思带笑的眼睛,穆远没能把话说出来。
如果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么让梁思多高兴一会,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思却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并非毫无根据。
他见过阮玉京,就在黎彦那个恶心的Alpha父亲的书房门口,在那之前,他也不止一次地从黎彦口中听说这个人。
那时他见黎彦对男人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私下里提起时,语气里只有满满的仰望,眼睛里充满浓烈的濡慕之情——没有不满,更不见丝毫怨怼的情绪,便下意识将他当成黎彦的同路人,甚至整件事情的策划者、主使人。
后来,穆远好不容易逃出郁绍元的磨爪,又被阮玉京关进南山别墅。他为了救穆远,有意去接触阮玉京身边的人,他才渐渐看清这对兄弟关系的实质,他才终于知道,黎彦这个人有多么得分裂,阮玉京这个人又多么得会隐藏。
然而,不管阮玉京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管他本性如何,是好是坏,只要他站在黎彦的对立面,就代表他跟自己是同路人,就代表自己对他是有用的,在利用自己扳倒那些人之前,他不会做不利于自己和穆远的事,至少不会伤害他们的生命。
其实他觉得阮玉京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也没什么具体的理由,就是直觉,他觉得他不会在没有缘由的情况下,随便伤害其他人,他应该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过如果他猜错了,问题也不大,这么多困难他都克服过来了,只剩下最后一道槛,他无论如何不会跨不过去。
“他应该只是想问我们一些问题,到时候如果能说,你就尽量全部说了吧。我们没有力量去对付那两个人,他有。只要那两个人还好好活着,我们不管逃去哪里,都没办法安心下来好好生活。还有你哥。你哥还在他手里。还有你的腺体。只要他答应给你报仇,我们就把所有消息都告诉他,至于之后的事情,”梁思说:“我们之后再说,好不好?”
穆远看他一眼,几秒钟后,轻轻点了一下头,有些敷衍似的,但是内心深处,他其实也在默默劝说自己,毕竟除了配合,他当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然而等电梯门在他眼前打开,他还是犹豫了,站在电梯门边,迟迟不敢迈步,仿佛眼前不是私人医院光洁明亮的通道,而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还是梁思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他才慢吞吞的、不情不愿地跟出去。
走进一间装修豪华的私人病房,入目的景象却让两人忍不住停下脚步,梁思还没反应过来,穆远已经抬起手,指着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年轻男人,语气之中的震惊之情难以掩藏,“你、你不是……”
上一次看见阮玉京,男人黑衣皮鞋,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尖,一副再典型不过的豪门贵公子派头。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些年,他骨子里的精英气质更加难以遮掩。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
分明还是那张脸,那副身躯,可不知道穿着变了,还是发型变了,他身上的攻击性与掠夺性都收敛乃至于消失了,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光线明亮的会客室内,他坐在落地窗前煮茶,上身一件浅灰色套头毛衣,下身一条浅驼色休闲裤,黑发没有刻意打理,只是随意地垂落在额前。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披在他的肩膀上,他皮肤干净,黑眸润泽,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利落,搭上那骨节分明的手,薄红色轻抿着的唇,整个人好似一副山懒水倦的水墨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和优雅。
更让穆远感到惊讶的,还不是他外表方面的变化,空气里残存的一缕信息素,仍旧凛冽如霜雪,也暴虐如霜雪,却又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媚与柔,一丝浅淡的海风温柔地将其包裹,又渗透其中,两者互相交融,彼此缠磨,再加上阮玉京脖子后方那几枚新鲜的牙印,过去一段时间,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穆远的表情陷入空茫,大脑因为过度负荷而陷入宕机一般,失去语言和思考的功能,他愣怔半晌,几次试图开口,都因为卡顿而没能把话说出来,还是梁思最终替他把问题问了出来,“他们竟然连你都下手了?”
阮玉京朝一旁的保镖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等病房的门重新合上,小会客室只剩下自己和两个Omega,他拿起两只紫砂小茶碗。
阮玉京泡茶的手艺来自邢慕青,为了打磨性格这些年来有意练习,从前他外表看来稳如泰山,内心其实焦躁不安——总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也总担心计划失败,目标无法达成。
这种心境反应在泡茶上,就是步骤没有错,茶叶、茶具,乃至于泡茶用的水,都是最好的,最后的茶汤却总是差了那么一两分滋味。
这些日子他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心境经历一番跌宕和起伏,反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这时候再去泡茶,呈现出的滋味截然不同。
茶汤清而亮,茶香淡而雅,浅呷一口,齿颊留香。
阮玉京拿起茶碗,不紧不慢地倒入茶汤,然后他将两只茶碗,递到两个Omega面前,“准确来说,他们之所以费尽心机研制出那种药,就是为了我,你们之所以会遭遇这些,也是因为我,坐下来吧,我们慢慢聊。”
【作者有话说】
更新!明天见!

第73章 我想娶他
那幢白色小楼映入眼帘之后,车速缓慢地降下来,而后车门被拉开,宫明决迈步走下来。他先找到别墅的管家,打听清楚闻璋的位置,然后朝着后院花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天气晴好,温度不算低也不算高,金色的阳光像揉碎的金子,亮闪闪、金灿灿地穿过玻璃花房的墙壁,将整片空间映照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发。
闻璋正在给花换土,似乎是闲来无事,她低着头忙碌时,奶牛猫路易斯就不辞辛劳在旁边给她【帮忙】。
从前闻璋买花盆和茶杯给路易斯砸了玩,宫明决就觉得他妈跟古时候为博美人一笑葬送大好河山的昏君慵王好有一比。
现在见路易斯这只小妖精扭腰摆臀,上蹿下跳,四处作乱,闻璋那张白皙温柔的面孔上不见丝毫恼怒和不耐烦,反而满眼都是无奈,一脸都是纵容,宫明决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
“你呀,到底像谁啊?”闻璋把它捞起来,放在怀里抚摸揉搓,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睛里的慈爱几乎溢出来,仿佛路易斯不是刚刚咬坏了一盆花,而是刚刚为她衔来一枝花一样,“怎么这么调皮,这么坏呀?嗯?”
宫明决:“我看它这种性格比起天生,更像是后天养成的。”
闻璋把路易斯放到地面上,踢它的小屁股,赶它自己去玩,低下头继续铲土,一边问宫明决:“结束了?”
宫明决:“还没。正好来附近办事,听说您在家,就顺路回来看看。”
闻璋回过头看他一眼,随后便叫他别干站着,也出点力,给自己帮点忙,宫明决于是把外套脱下来搁在藤椅上,把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以上。
闻璋:“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结束?是二次分化,情况特殊吗?”
宫明决:“不清楚。”
一边这样说着,他在闻璋的指挥下,把旧土铲出来,把新土倒进去,最后的移植工作由闻璋自己完成。因为她嫌宫明决粗手粗脚,怕他弄坏了自己的宝贝。
闻璋忙着移栽植物的时候,宫明决就按照她之前教授的内容,把其他花盆里面的土挨个换上一遍。把花盆逐一搬回原地,今日的移栽工作就算完成了。
宫明决打开水龙头洗干净自己的手,在整理袖口的间隙,告诉闻璋:“妈,我想娶他。”
闻璋一口水没喝完,差点呛着,她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仿佛要将心肝肺腑一并都咳出来。好半天,她缓过一口气,脸孔上血色尚未完全消退,原本湖水一样静谧安然的眼瞳里,震惊之情难以言表,“你……说什么?”
宫明决抽纸巾给她擦拭手和嘴,“您没听错,我想跟他结婚,安蓝不能跟他结婚,我可以,我们两家的联姻……”
闻璋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断然开口拒绝道:“我不同意。”
宫明决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形,没有着急往下说去,他起身走到放置外套的藤椅旁边,拿出几份文件,递到闻璋面前,“您先看看这个。”
闻璋狐疑地看他一眼,接过文件低下头翻阅,结果刚刚翻开第一页,她就因为手抖,差点把文件丢出去,任由一旁闲极无聊的路易斯扑将过去,把东西撕得粉碎。
是宫知蓝的尸检报告,每一个字都似一枚烫红的烙铁一般,烙在闻璋的心尖上。
宫明决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不得不做,出声提醒道:“您再往后多翻几页吧,还有其他东西。”
宫知蓝验尸报告的内容,闻璋早就烂熟于心,即便闭上眼睛,她也能将那里面的内容逐字逐句地背出来。迅速翻过那几页,她定睛去看那后面的内容,结果越看她越专注,越看她越出神,到最后她简直彻底呆住了。
“这……”她抬眼看向宫明决,嘴唇颤抖,近乎嗫嚅:“这是……”
文件后方除了许淳之前提供的正常oi致死的报告、Omega小鼠的验尸报告,还添加了宫明决从院方拿到的阮玉京住院那晚的腺体细胞检测报告,以及许淳又一次进行实验记录下来的Alpha小鼠的腺体细胞检测报告。
宫明决嗓音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笃定,“妈,他不是凶手。”
“一直以来,他都是凶手的目标,六年前他们就想对付他,可是没有成功,那杯酒加了药的酒不小心被知蓝喝森·晚·下去了。”
“可是这次他们成功了,他们最终还是让他吃下了那种药,妈,他是无辜的,是受害者——跟知蓝一样的受害者。”
“妈,您就不想抓到真正的凶手吗,给知蓝报仇吗?”闻璋当然想。做梦都想。
从前她以为凶手是阮玉京,恨得最厉害的一段时间,简直想将阮玉京生吞活剥,以告慰知蓝的在天之灵。
她的知蓝,她怀胎十月才艰难生下的女儿,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善解人意……她居然被那人以那样的手段,那么残忍地杀死。
死之前她该有多疼、多害怕、多想找妈妈呀……
所以宫阙程说想把安蓝嫁给阮玉京,把她唯一仅剩的女儿嫁给那个人面兽心的凶手,闻璋一度哭死过去,一度以性命相逼。
可是她的血都要流干了,没能动摇那个男人分毫,她的命、她女儿的命,在那个男人看来,似乎都只是轻飘飘的一片羽毛,远不如眼前那份巨大的利益来得诱人、来得重要。
她没有其他办法,最好只好选择妥协,选择变成一只鸵鸟,闭上眼睛不去看,捂上耳朵不去听,这样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宫阮两家没有安排联姻,她的安蓝也好好地留在她身边。
可是宫明决现在告诉她,一直以来,她居然都恨错了人,一直以来,真正的凶手都藏在暗处,像欣赏台上的猴子表演一样,看他们两方受害者互相撕咬、互相仇恨。
她朝宫明决看来,神色仍然平静无波,眼底翻涌的不尽暗色令人望之生怯,“你知道是谁动的手,是不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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