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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月光真棒(渔观火)


见江恕抱住被子神色郁郁,周济慈以为他被魇到了,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好吧,其实也没怎么崩,他的济慈就是嘴硬心软而已。
看着床前给他喂水的周济慈,江恕眉毛不由地舒展开。
喝完水后,他一把抱住周济慈的腰,像只抱抱熊一样缠在他身上:“济慈,我好爱你。”
周济慈有洁癖,一脸隐忍道:“去洗个澡,你一身的汗,别蹭我身上。”
虽然他口中嫌弃,但却没把江恕推开。
江恕非但不放开他,反而扭糖一样地缠在他身上,非要得到个答案才肯罢休:“你爱不爱我?”
周济慈实在受不住他的闹腾,轻声道:“你怎么这么矫情……”
“所以,到底爱不爱?你不回答我就不放开。”
周济慈垂下眼帘,看向抱住自己腰的男人,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摸向男人的脸,触手的温热。
尽管两人的相遇不甚美好,但一味地执着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为什么一定要想得那么明白呢。
在这之前,他已经在外飘泊辗转很多年,如今终于找到归所,他确实眷恋这个男人给予他的爱和温暖,他的灵魂也不再孤独。
他低下头,在男人唇边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嗯。”

第49章 番外二1
周公馆内,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大厅的正中央,金色的光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玫瑰和薄荷的香气在空气中浮游,管弦乐队的风琴发出浑厚的低音。衣香鬓影,到处都是一对对受邀而来的绅士淑女。
江恕百无聊赖地陪在爷爷身边,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尚未成年的他便开始跟爷爷参加这类晚宴,身为长子长孙,爷爷早早地把他定位为接班人。
整个大厅明亮得让人感觉置身于一块水晶中,对面的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江恕的身形:镜子里是个十几岁的俊秀少年,身穿黑色小夜礼服,虽然容貌稍显稚气,但站立的姿态挺拔,矜贵得像个小大人。
和江老爷子搭话的中年男子奉承道:“这就是大少爷吧,真是一表人才。”
老爷子笑道:“哪里,还是个孩子,让他出来见见世面而已。”
江恕回以微笑,内心却愈发不耐。
今天的晚宴是傅庭雪为他儿子举办的生日宴,傅庭雪是前几年刚从美国回来的暴发户,能一举成为港城的新贵,让江老爷子对他礼让一二,也是因为他阴毒狠辣的手段,让人很是忌惮。
而这个所谓的“儿子”,不过是他去世的前妻留下的拖油瓶。听说是个才七八岁的男孩,身体不好,连自己的生日宴都没能露面,宴会上的大人们也不多过问,左右他们也不是冲这个小孩来的。
周围陆陆续续可以听到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这傅庭雪还真是不显山露水,来港城还不到两年,没想到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谁让他有一副好皮囊,能得到纪家那位寡妇的青睐,纪家留下的家产可不少,他能有今天少不得那寡妇带来的遗产。”
“你说纪家的事有没有他的推波助澜?纪家一大家子,死的死,残的残,平白让他捡个大便宜。”
“你小声点,在人家家里做客还说人家坏话。不过你别说,我也愿意娶那寡妇,带个拖油瓶又怎样?”
听到周围这样不堪入目的八卦之语,江恕不自然地皱眉,想起他们口中的那个男孩,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怜悯之意,觉得那小孩实在是可怜得很。他听爷爷提起过纪家的事,言语中也透露出纪家的家破人亡有傅庭雪的推手,曾经和和美美的一家只留下个病弱的男孩,想来那孩子寄人篱下的生活也很不好过。
但他也就是在心里怜悯一番,母亲死后他可谓是见惯人世间所有不堪的丑事,心性早就被磨成一块石头。人各有命,唯有自救而已。
江恕打量四周也没发现傅庭雪的影子,便悄声问道:“爷爷,傅庭雪呢?作为主人,他怎么还不露面?”
老爷子皱眉:“听管家说,他儿子有点发烧,还在楼上哄他儿子吃药,一会儿就下来。”
江恕便不说话了,心想:这样看,那孩子过得应该也不算太差,他继父看上去挺疼他的。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旋转楼梯,二楼没有点灯,头顶上方一片黑暗,就像一张蜘蛛编织的黑色大网
,让人觉得很压抑。
老爷子见他面露不耐之色,便开口让他去和同龄人去玩。
这是江恕的父亲去世后,老爷子第一次带他出来应酬,也不指望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进入社交场就能八面玲珑,不过带他来见见世面而已。江老爷子对这个长孙还是非常满意的,家庭教师们都夸赞这个孩子思维敏捷,天赋出众,这让江家的大家长们无不欣慰。
“好的,爷爷。”
离开老爷子身边后,江恕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他刚想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就看到不远处的陆展眉朝他挤眉弄眼。
陆展眉是他的嫡亲表弟,比他小几个月,但小小年纪就学会泡妞,他身边有个身穿丝绸礼服的漂亮小姑娘,估摸是想出去和小妹妹拉拉小手,说说悄悄话。
江恕先是白了他一眼,但也实在嫌弃这里无趣,便同他一起出去。
公馆的后面是一大片树林,其中有一棵黄金树高大挺拔地矗立在阴郁的山林中,它的树枝伸展开来,如同一双张开的翅膀,淡金色的叶片在闪闪发光,那是独属于它的金色世界。
陆展眉和他的小女朋友在那棵树下铺上一张毛毯,摆上他从宴会上带来的汽水和蛋糕,两人开始互喂蛋糕,你侬我侬,看得江恕直翻白眼。
江恕实在不想做电灯泡,便拿了一瓶冰可乐,爬上那棵黄金树。暮色中,他的身形就像一只灵活的黑猫,在虬结的树枝间灵活地潜伏,最后在树枝间发现一张树椅。
这应该是这棵树的主人搬上来的,天长日久,这张木椅已经和树融为一体,形成一张树椅。
江恕坐下来,拧开汽水瓶盖,狠狠地灌上几口,从树上俯瞰整个后山。
夜幕降临,后山冉冉腾起浓雾,整个郊外朦胧得像海市蜃楼,唯有坐落在半山腰的公馆发出亮光,像光剑一样刺向漆黑的夜空。
每到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江恕就忍不住发呆,家里的管家和保姆对他的顽劣苦不堪言,因为他总是喜欢藏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这倒不是故意和他们作对,而是他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曾经他喜欢待在母亲的蔷薇园里,纵然那片园子已经荒芜得像块野地,但他在那座园子里看天看地看生灵,就这样也能糊弄一个下午的时光。后来管家知道他会藏在那里,渐渐地,他就不去那个园子了。
他的家庭老师给他读史书,江恕学得很认真,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汉武”。试问谁不喜欢汉武帝呢?文武是攘,威震百蛮;恢拓土疆,简定律历;辨修旧章,封天禅土,功越百王。【1】
这才是男人该过的人生,当真是痛快得很。
难怪大家都戏说:乔治陛下真心共一石,卫霍独占一石二,其他人欠着。
但每当江恕读到汉武帝晚年“巫蛊之乱”“戾太子谋反”时,心里又不由生出几分悲凉:他想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接连失去爱将爱子,真正印证了那句“孤家寡人”,纵然这一辈子大权在握,也终究有意难平的地方。
人生这条路实在太长,总得找个真心人一起走才不会孤独。
而他江恕的人生仿佛一眼望得到头:无非就是接手家族产业,再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或许他们之间能有点真心,又或许只是貌合神离的一对怨侣。
他有信心把江家的产业延续下去,可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那种一辈子带上“假面”虚伪过活的未来很可怕。一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成为宴会上的那些大人,江恕突然就觉得很腻。
想到这儿,江恕不由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从来不对外人吐露这点儿小女儿家的矫情心思,无论是爷爷还是老师都只觉得他叛逆,也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这样“无病呻吟”的一面。>br>
在树上吹完冷风,江恕刚想爬下树,但他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公馆,顿时愣住了。
从这个角度,他刚好可以看见整个公馆,正好对四楼的窗户:屋子里是傅庭雪和一个小孩,两人看上去是在争执?
那孩子猛地被甩在床上,傅庭雪扑过去,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
看到那样一幕,江恕猛地站起身,他也顾不得这是傅庭雪的地盘,赶紧爬下树,朝公馆的方向跑去。
陆展眉在后面喊道:“表哥,你去哪儿?”
江恕头也不回地往公馆那里跑,他没走正门,直接从后花园干脆利落地爬到四楼的阳台。
等他落地时,傅庭雪已经离开了,那间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这是个古朴典雅的房间,水银般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地板上铺满缀有长长丝绸流苏的地毯,房间里的一切家具都是合欢木的,床头柜上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洋娃娃。
江恕拾起地板上破碎的裙子,心想:傅庭雪的孩子是个男孩,怎么会有裙子?那孩子人呢?
他环顾四周,只见角落有个佛罗伦萨风格的乌木柜子,一片雪白的衣角从缝隙里露出。
江恕走上前,捏住那个鎏金的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拉开柜门——
柜子里是个男孩,但他有一张女孩子的脸,眉眼细致,皮肤纸一样苍白。
见男孩裸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江恕急忙问道:“你没事吗?”
男孩的胳膊上满是淤青,连脖颈上都有狰狞的指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愈发可怖,看得江恕心惊胆战:这傅庭雪下手这么狠?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这时,他又发现衣柜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公主裙,恍然大悟,厌恶得几欲作呕:这还是个变态,真恶心。
今天是男孩的八岁生日宴,但他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皮肤苍白如纸。尽管是个漂亮孩子,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珠无神,表情呆滞,有种哥特式洋娃娃的阴森感。
如今有陌生人闯入他的房间,他也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江恕害怕傅庭雪发现自己,压低声线:“你是傅庭雪的儿子?”
听到“傅庭雪”这三个字,男孩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江恕为了安慰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这是曲奇饼干,很好吃的,草莓味的哦。”
他把从晚宴上顺来的小点心放在手帕上,再放在在地板上。
男孩大概也是饿了,呆滞的眼珠迟钝地转动几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手帕上的饼干。
不知过去多久,他像只奶猫一样慢吞吞地从柜子里爬出来,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江恕,见眼前的陌生少年露出鼓励的笑容,便低头拾起那块曲奇。
在男孩吃饼干时,江恕慢慢地靠近他,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心里愈发愤怒:这打得可真狠,姓傅的真不是个东西。
江恕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有幅油画,油画上是个身穿的美丽女人,男孩和女人长相有些许相似之处,两人想必是母子。
这时,江恕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舞会上见过一次油画上的女人,女人那时候已经不年轻了,但她的面容和身姿比在场所有的少女都要青春美丽。
当她拉着丈夫的手在舞池旋转时,用金线绣着玫瑰花的裙摆展开,像一朵逐渐盛开的花。
那个时候江恕只有六岁,但还是在脑海里深深地记住那个女人的美。
江恕看向身边的男孩:原来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他依稀听爷爷说过,纪家的那个孩子因为家里老人宠溺,性格很是乖张,怎么也不能和眼前这个苍白虚弱的小孩联想在一起。
江恕心里突然愤怒起来,年(中)纪(二)尚(病)轻的他嫉恶如仇,读金庸古龙时也曾幻想自己也能和郭靖萧峰一样济世救民,快意恩仇,因此看到弱小受欺负就忍不住内心的正义感。
眼下看着身边的男孩,江恕心里突然涌起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我把这个孩子偷≈hellip;≈hellip;呸,带走。
尽管这个做法很不道德,但江恕从小就是恣意妄为的性子,有傅庭雪这个带恶人在前,他自认为把这孩子带走是在做好事。
心里这样想,他急忙问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说不出什么味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江恕也等不及男孩同意,急忙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
当他把男孩抱到怀里时还有些不可思议,男孩的身体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抱在怀里就像抱了一个大型洋娃娃,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这让江恕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感觉自己抱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男孩没有挣扎,他任由这个陌生少年把自己抱走,有些迟钝地把手臂环上少年的脖颈。
感受到脖颈温软的触感,江恕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有只雀跃的小鸟在不停地撞击他的胸腔。
陆展眉正在和他的小女朋友你侬我侬,压根没发现自己表哥偷主人家的小孩连夜跑路了。
江恕偷偷从后山离开,把男孩带回江家的宅子,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就搬出江家老宅,自己住在西郊。
身穿睡衣的乔西看到自家少爷抱回个男孩,惊讶道:“大少爷,你从哪里抱回来的孩子?”
乔西是江家资助的孤儿,他是个中德混血,从七八岁开始就是江恕的伴读小跟班,一直是按亲信培养的。比起身材矫健的江恕,乔西个头更加瘦小,他清秀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书呆子的做派。
江恕随口道:“从桥底下捡回来的。”
乔西看向已经睡着的孩子,心想:这孩子虽然身体瘦弱,但皮肤娇嫩,怎么看都不像能随便捡回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嗯,有三成的可能是偷的。
江恕也懒得跟乔西仔细解释,吩咐道:“你去放洗澡水,我们给他洗个澡,以后他就住这里。对了,这件事你不许跟爷爷说。”
乔西点点头,也没多问:有七成的可能是偷的。
江恕和乔西手忙脚乱地给睡着的男孩洗完澡,又换上柔软的睡衣,最后把干干净净的男孩抱回自己的卧室里。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江恕凝视床上睡熟的男孩,轻叹一口气,喃喃道:“我真是疯了,居然把傅庭雪的孩子偷回家了。”
一旁的乔西看向自家少爷,面无表情:嚯,还真是偷的孩子。

第50章 番外二2
江恕醒来时,天已经放亮,窗外的天空呈现出阴冷的蛋青色,生物钟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起床,早上八点家庭教师会准时到达书房,今天的教学任务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但他刚一动,就发现胳膊上沉甸甸的,侧过脸一看,只见一只人类幼崽依偎在自己的身边。
男孩睡得很熟,但尽管是在梦里,他细细的眉毛依旧不安地紧蹙,卷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指紧紧地攥住江恕睡衣的衣袖不放。
那种温软的触感让江恕心里一软,看向男孩的眼神也充满复杂的怜惜。
这是我抱回家的小孩。
说实话,江恕这些天也在头疼,那天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不经过思考就把傅庭雪的儿子给带回家,傅庭雪丢儿子的第二天就大张旗鼓地对外寻找自己丢失的儿子,江恕也只好把他关在房子里。
小孩到底该怎么养?江恕苦恼地直挠头皮,他小时候母亲身体不好,都是管家和保姆养大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他这也是第一次带小孩。
江家虽然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家族,但弟弟妹妹一直住在国外的外祖父家里,江恕和他的那些表兄妹们并不亲近,唯一合拍的便是大姑妈家的小儿子陆展眉,他这个表弟也是个混吝不羁的小恶魔。
不过既然把人家拐回家,那就应该负责任来,他会好好养这个小孩的。
就在江恕苦恼时,男孩也醒了,他身上穿的是江恕的睡衣,因为尺寸不合,原本对于江恕来说非常合身的上衣,穿在男孩身上一直垂到膝盖,露出白嫩的小腿和胳膊。
因为在江宅的这些天没有疯子来折磨他,他吃得好睡得香,身上的淤青基本消退,原本消瘦苍白的小脸也涌上几分红晕,那双瞳孔仿佛拂去表面的那层雾,瑰丽得像上好的宝石。
江恕干巴巴地朝他搭话道:“你醒了,饿了吗?”
男孩迟钝地眨眼睛,像是在疑惑自己现在呆的地方,良久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周公馆,但发现自己睡在陌生人的房间后,他的脸上也丝毫不显害怕之色,只有平静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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