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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月光真棒(渔观火)


他在葬礼上闹得天翻地覆,直到江家叫来医生,给他打上一针镇定剂,他才彻底冷静下来。
等他苏醒后,棺材已经下葬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接受真相,他会独自一人在玫瑰园里种下新的冬蔷薇种子,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好像母亲就在他身边一样。
家里的佣人都在背地里窃窃私语:
“大少爷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虽说孩子思念母亲也是常有的事,但他这也太……”
“老爷和夫人是表兄妹,近亲结婚难免造成缺陷,听说夫人的几个孩子都有点小问题。”
“嘘,小声点,你疯了。”
管家听到这样的流言后,将整个江宅都彻底清理了一遍,把不安分的佣人通通都赶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恕也彻底接受母亲的离开,他让管家将母亲的玫瑰园锁上。
直到他和裴律结婚,这座已经荒芜的玫瑰园才重新换发出生机来。
在他和裴律婚礼的前夜,江恕亲手用玫瑰园里的冬蔷薇做成两个小小的花架。
他做得很慢,手法粗糙不堪,但很认真。
他想起很久之前,春日的下午,阳光从玫瑰花瓣上滑过,母亲将他抱在怀里,说等他结婚时,她会为他做很多很多的蔷薇花架。
夕阳西下,天幕挂上了橘红色的火烧云,他躺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神圣的教堂里,当他和裴律互换戒指时,他穿过人群,看向那两个小小的蔷薇花架,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她笼罩在神圣的白光中,面带微笑,为他祝福。
可惜,他和母亲一样,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战争中,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悲剧再一次降临。
江恕将手放在墓碑上,眼神黯然:“对不起,母亲,我没能得到幸福。”
最后,他在母亲的墓碑上印下一个吻。
祭奠完母亲,江恕原本打算直接驾车回家,但他突然又想起什么,在墓园里拐了个弯。
在距离母亲很远的地方,还伫立着另一座墓碑。
在这座墓碑前,江恕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仿佛两个极端。
这里埋葬着他生理学上的父亲,虽然他耻于承认这个男人的存在,甚至为自己和他流淌着同样的血液而感到厌恶。
对于这个男人的过去,江恕并不想过多陈述。
英俊潇洒的风流少年,明艳骄傲的青梅竹马,清纯善良的白月光学妹……
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乏善可陈。
母亲得知男人在外面偷偷养着另一个女人后,她就再也不和父亲说一句话,在家族的逼迫下,她没法离婚,只能用这种沉默的方式表示反抗。
她开辟了一座玫瑰园,种下许多冬蔷薇,纪念她逝去的爱情。
直到她死,她都没有再真正快乐过。
这场爱情战争中没有赢家,母亲因为多年抑郁患癌去世,那个女人也不得不远走他乡,而男人也在一次车祸中去世。
当这个男人死去的时候,江恕也没有流一滴泪,他甚至朝这个墓碑上吐过口水,撒过尿。
江恕点燃一支烟,肆无忌惮地在这个男人坟前抽起来。
他甚至不想称呼这个男人为父亲。
母亲刚去世的第二年,他刚放学回家,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呻吟暧昧声。
他放低脚步声上楼,透过门缝,他看到那个男人在和家里刚招来的女佣做那种淫浪不堪的事,就在母亲曾经的床上。
那一刻,他感到无与伦比的荒谬和恶心。
什么红玫瑰和白玫瑰,终于是男人满足自己欲望的借口而已。
他就这样透过门缝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幅,直到他腿站得僵硬后,他转身前去厨房,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因为年龄和力气的差距,他当然没能伤到那个男人,反而被男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男人一脸厌恶道:“你真是和你母亲一样的疯子。”
江恕凶狠地吐出一口血沫,再次冲上去,然后又一次被男人推倒。
摔倒,站起,摔倒,再站起来……
烟烧到他的手指,江恕这才从不堪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他一脸平静地将烟头摁在男人的墓碑上,留下肮脏不堪的黑色污渍。
“我知道你肯定躺在里面嘲笑我,嘲笑我异想天开,但我告诉你我不会认命。”
“你尽管嘲笑我的天真,但我不会改变,我绝对和你不一样。”
“我会重新找到我想要的爱情,搂着我的爱人长长久久,幸福到死。而你,你就躺在这里烂掉,没人会爱你,也没有会记得你。”
说罢,江恕转身离去,他踏入阳光,将笼罩在阴影中的墓碑远远地甩在身后。
回到家后,江恕从酒窖里搬出一大桶威士忌,他疯狂地将威士忌洒满整个玫瑰园,然后点燃他的打火机。
火焰把那片织锦般的玫瑰园吞噬,把江恕惨白的脸映得通红,他的眼神倦怠又疲惫,又微微透着一丝怪异的神经质。
他对家里的管家吩咐道:“全部烧光了再灭火。”
裴律到来时,看见玫瑰园里无边无际的大火,他惊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你母亲的玫瑰园吗?”
江恕躺在豪华扶手沙发上,手里握着巳经喝掉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他喝得烂醉如泥,浑身酒气,领口凌乱地敞开,有一种野性的美。
看到裴律的到来,江恕将威士忌酒瓶放在桌上,露出似是解脱的笑。
他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当着裴律的面,打开窗户,没有一丝留恋地把戒指扔入火海中。
裴律看着那枚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被遗弃的垃圾一样,不由心口一痛。
但江恕没给他悲伤的时间,他示意乔西把离婚协议书摆在裴律面前,淡淡道:“签字。”
裴律惊慌地转过头,摇头:“不,我不签。”
江恕扯了扯衣领,不耐烦道:“你最好签字,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
裴律别过脸,他冲出房门,像是要去捡那枚戒指,但那把火实在是太大太大,他进不去,只是跪在玫瑰园前嚎啕大哭。
江恕看着他嚎啕大哭的面容,冷笑道:“他既然不签,那就别怪我了。”
“封杀他和林琅,断掉《金色的传说》的资金链,他一日不签字,就一日别想在娱乐圈混下去。”
对于江恕的命令,乔西都恭敬地应下,他抬起眼皮,出声道:“那,要封杀周济慈先生吗?”
想起那个罪恶的开端,江恕的眼神闪烁了一瞬,良久后他道:“不用,至于周济慈……”
他猛地灌下一口威士忌,眼神狠厉道:“买热搜,就说是我先出轨了周济慈,初恋做了老公的小三,想想都让人要发疯。他既然不签,别怪我抹黑他学长的名声。”
至于他的名声?笑话,他江恕最不需要的就是名声。
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江恕这边闹离婚,周济慈也一样不得安宁。
周济慈坐在书房里,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有一只还未叠好的白色千纸鹤,桌面上还有很多和他手里一样的千纸鹤,显然是刚叠好的。
林琅正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我不同意分手。”
“周济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心冷意冷的人。男友出轨都不见你难过,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会为我难过?你说话啊!”
周济慈不说话,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林琅一个,依旧不紧不慢折他的千纸鹤。
林琅突然觉得十分泄气,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抬起头,眼里迸发出疯狂的恨意,恨声道:“我恨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世界上最倒霉的事就是做你的爱人。”
“但我告诉你,你别想轻易摆脱我!你别想!”
林琅摔门而去,书房里只有留下周济慈一人。
草莓原本呆在角落里,林琅走后,草莓走上前,用头去蹭周济慈的腿,口中发出呜咽声。
周济慈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摸了摸草莓的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草莓活泼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欢快地摇着尾巴。
周济慈和草莓玩了一会儿,给草莓倒了些狗粮,又继续慢慢地折纸。
不想看书的时候,他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周济慈慢吞吞地折着千纸鹤,眼神波澜不惊,他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想起林琅在酒吧里为他捧场,在一众围观者之间,他的眼睛是最亮的。
想起第一次约会时,林琅在大雪天里等他,脸蛋和鼻子都冻得红彤彤的,但当看到他时,林琅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满足。
想起第一次上床时,林琅的表情是那么可爱又可怜,让人很是怜惜。
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冷淡了,所以林琅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
但不管怎样,背叛者不可饶恕。
他只是想一个忠贞的爱人,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
从回忆中抽离后,周济慈发现自己不经意折出一朵纸玫瑰。
突然,他的脑海中钻入很多破碎的片段。
古堡,蜡烛,艳丽的黑魔术玫瑰……
华丽的大床,一个年轻男人恹恹地躺着,他眼神呆滞中透着茫然,思绪好像陷入了停滞,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一双森冷的绿瞳逐渐出现,他俯下身亲吻男人的额头,嘴唇动了几下,像是在说——爱。
周济慈的瞳孔开始剧烈地收缩,他抖着手将纸玫瑰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他一只手捂着头,痛苦地纠结起来。
别,别说爱我,我不敢听……
急性的焦虑让他开始过度呼吸,过浓的氧气让他的大脑发出尖锐的疼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剧烈沸腾,心脏传来一股熟悉的窒息感。
眼前一片漆黑,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夜,不停地下沉,再下沉……
“汪汪——”
草莓的叫声让他从混沌不堪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回过神后,他浑身都是冷汗,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裁纸刀,他连忙把刀丢掉。
周济慈闭上眼,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脸映照得愈发雪白,就像精美的东方白瓷,肌肤上流淌着一层淡淡的莹光,素白而坚硬,却又易碎。
反复深呼吸后,他缓缓睁开眼,又恢复了往常平静沉着的模样。
他转身前往卫生间,想让冰冷的水清醒一下自己混沌的大脑。
但当周济慈打开卫生间的门时,眼前的一幕却差点让他情绪再次崩溃。
林琅割腕自杀了。

浓重的消毒水味,雪白的白大褂,以及来来往往的面带凄苦之色的病人家属……
这里是叫做医院的地方,在这里,活人和肉块似乎没有本质区别。
发现林琅割腕后,周济慈立马打了急救电话,由于伤口是横向的,又发现及时,林琅失血并不严重,急诊室的医生正在为他缝合伤口。
虽然已经打了麻药,但林琅还是在叫痛,听起来倒是可怜得很。
林琅是躺在浴缸里割腕的,周济慈把他捞出来时,半边身子都被血水染成了一片红色。
眼下,周济慈坐在急症室的门口,他低垂着眉眼,慢慢地擦拭手心的血迹,血水浸透他的白衬衫,衬衫紧紧地黏在身上,有些狼狈。
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苍白消瘦的面容显得很冰冷,没有一丝生气,眼神平静而疲倦,拒人千里之外。
急诊室门口已经有吃瓜群众认出周济慈来。
“咦,这不是刚爆的大瓜里那个学长吗?好像叫周济慈来着,他这是怎么了?一身的血。”
“好像是他男朋友割腕了,刚送过来抢救呢。”
“难道不是林琅先出轨裴律的吗?怎么他还好意思割腕啊?”
“哎,你的瓜没更新啊,反转了,听说是江总先找学长做小三,然后裴律才报复性出轨的。你说这江总居然精准出轨到原配的初恋身上,真是冤孽啊。”
“是这样吗?不过这些豪门恩怨谁又说得清楚呢,但学长是真的好看啊……”
网上的吃瓜群众已经开始直接称呼周济慈为“学长”。
周济慈也确实和“学长”这个词极其相配,仿佛每个人年少时都会遇到这样的男生,干净、俊俏、高挑停匀……在所有男生都躁动不安的年纪,只有他安安静静的,一尘不染。
对很多人来说,他虽然只是个遥不可及的剪影,但却能满足你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成年工作后,你再次遇到学长,当所有的男同学都朝发福秃顶的方向一去不复返时,只有学长还是那个翩翩少年郎,还是在金色大厅安安静静地拉小提琴时那样俊俏的模样。
你得意地跟损友显摆:老子的青春没有白瞎,那就是我上学时暗恋过的男神,怎么样?我当时还是他后援会的副会长呢。
当这样干净的人被泼上脏水时,难免让人质疑,并心生怜惜。
见周济慈的下巴处残留几点血痕,一旁的小护士实在忍不住,主动上前递上一张面巾,有些手足无措地示意他下巴的位置有脏东西。
周济慈接过后慢慢地将血迹擦干净,淡笑着道谢:“谢谢。”
小护士被他这样一笑,脸蛋都红了,心想:这么好看干净的人怎么可能是小三呢?一定是营销号的胡编乱造。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周济慈深吸一口气。
医院刺眼的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但心脏却跳动得很快,那种本能的焦虑排山倒海般袭来,神经自从那天起就没有片刻松懈。
他揉着太阳穴,熬夜让他的神经愈发紧张,心脏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沉默良久后,周济慈给经纪人沈肃打了个电话,详细交待了一下林琅的情况。
经纪人听说后倒是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早就知道林琅的性子,他心思重,总想着往上爬。你和他性子合不来,迟早会分道扬镳。”
周济慈温声道:“那天发现他和裴导私下有不正当关系后,我和他提出和平分手,他却一直不同意,今晚他更是用割腕来威胁我。”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还是分开吧,我和他并不适合。”
虽然周济慈待人一向温和,但有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铁石心肠,一旦超过他能忍受的那个度,他的冷漠甚至到“绝情”的程度。
仿佛早就知道这个惨烈的结局,经纪人叹气:“你先在医院等着吧,我马上就来。还有,最近你少上网,唉,我知道你是最无辜的,只是有些不讲理的人非要迁怒于你,人家位高权重,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经纪人也可怜他手下这棵好苗子,周济慈的资质算是他见过最好的,原本想着和林琅分手后,他就努力为周济慈拉资源,一代红人说不定就要出现在他手上。
但江家那个疯子发起疯来,那是路过的狗都得被踹一脚。
沈肃心中唾骂:万恶的资本家,怎么不去路灯上吊死?
挂掉电话后,周济慈微微皱起眉来。
他和江恕并不熟悉,他也不明白江恕为什么要冤枉他,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迁怒吧。
想清这一点后,他更是疲惫不堪,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努力把大脑放得空空的,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过去多久,急症室的医生走出来,他对周济慈说:“林先生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您要进去看看他吗?”
周济慈垂眸思索,医生看到他鸦翅般的睫毛轻轻抖动,在光洁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阴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思索一番后,周济慈抬头轻声道:“不用了,我经纪人等下就到,我等经纪人来后一起去看病人。”
医生点点头,也不多问病人家属的隐私。
周济慈直起身,打算去卫生间清洗一下。
当他路过二楼的妇产科时,一个全身名牌的男生和一个女生正在手术室外面争吵。
男生满脸不耐烦,女生则是不停地抹眼泪。
“你打不打?你现在打掉我还能给你些营养费,你要是不打,你一分钱也别想捞到。”
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男生好容易才劝女生进入手术室。
见到这样一幕,周济慈皱起眉头,感到有些不适。
他正想前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那个男的看到周济慈时却眼神一亮,舔着脸凑上来。
“哟,这不是济慈吗?”
看着男生被酒色浸淫的脸,周济慈努力从回忆中挖掘出他的名字来。
这个男生叫傅伟,本人没什么本事,但亲叔叔却是英贤集团的老总,平日最喜欢欺男霸女,名声很差。
他在情场上也是个男女不忌的,在一次酒局上见到周济慈后,便开始疯狂对周济慈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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