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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天冷静期(李非理)


“靳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秋颂了吧?啧啧啧,可你也太不了解我那不着调的表哥了吧?他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把你追到之后恐怕玩不过个把月就要把你甩了,你这脆弱的自尊心真的能经受住?”
秋颂看着靳桥说完之后自顾自地拿过吹风机,娴熟地帮他吹头发,接着又是打湿的衣领。
“你就信了他的话?”秋颂想笑,笑容却很勉强,“也对,我在你眼中不就是林兆所说的那个形象么?你讨厌我胜过一切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靳桥敛着眼皮,他身上的哀伤已经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静的气息,“更何况,我当时讨厌的不是你。”
秋颂看向他,吹乱的头发尖扎到了眼睛,他眯缝着,微微抬着下巴。
靳桥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关停吹风机,浴室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水滴砸在洗手台的声音。
“我讨厌我自己。”他干脆在浴缸边坐下,双腿憋屈地曲着,“我讨厌没办法说服远离你的自己。”
“没错,我信了他的话,信他说,如果一旦和你在一起,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厌弃。”
秋颂有什么哽在了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所以我自作聪明地拒绝你的感情,不回应你的喜欢。”靳桥双手扶着浴缸边沿,手指关节突起透着健康的粉白。
他牵起一抹苦笑,“我以为不清不楚地拉扯,总好过厌弃后变成毫无联系的陌生人。”
一股热浪从脚底升腾起,秋颂感觉脑袋嗡嗡的,像是要炸开了,他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在倒下去的瞬间,他似乎看到靳桥动作迅捷地抱住了他。
至少没感觉到落地的疼痛。
他紧紧抱住了靳桥,在彻底昏睡过去前,他想的是——靳桥太不地道了,明明这么会说情话,还藏着掖着那么多年……
秋颂不太想醒过来,他害怕那只是一场梦,可周遭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他懒洋洋地睁开眼。
“醒了?”
身旁的高大的影子渐渐变得明朗,靳桥将水杯端到床边,正好挡住了外面刺眼的阳光。
秋颂还有点懵,喝完半杯水后清醒了不少,然后看向靳桥:“我晕在浴室了?”
靳桥将水杯拿回去,嗯了一声。
“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靳桥回头看着他,语气嗔怪:“不许胡说。你是因为高烧没退,才晕倒了。”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你这人真不经逗。”秋颂挣扎着坐起来,动作间没注意手背上还扎着针,顿时有血液回流的迹象,靳桥按着他的肩膀,调整好吊针,见到点滴变正常后才松开他的手。
“不要乱动。”
秋颂坐也不是,起也不是,左手撑着床沿,“……工程师,我想上厕所。”
靳桥取下吊瓶举着,然后示意道:“走吧。”
秋颂起得将信将疑,“这么私密的事,你要跟着?”
“嗯。”靳桥回答得一脸正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看。”
秋颂被逗笑了,尽管这会儿他还是没有多少力气,但他笑得肚子有点疼,一直到厕所都还没止住,手上更是软的。
靳桥的冷幽默简直要他的命。
“靳桥。”他突然喊了一声。
“嗯?”
“浴室里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他走到洗手池边上,抬眸就看到镜子里的靳桥正看着他。
“是真的。”
秋颂点了点头:“哦。”
他走出卫生间,靳桥跟在他身后,所以看不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晚上有个庆功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靳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扬,应道:“好。”
秋颂和靳桥算和好了吗?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不过秋颂说话不再夹枪带棒,他们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好状态。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秋颂又看到了前一晚遇到的那个男人,坐在休息区,还戴着那顶鸭舌帽,不过依然能看清那双阴湿的眼睛不住在咕噜噜地转。
秋颂做了个警告他的动作,靳桥见状朝那边看了一眼,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秋颂熟练地搭上靳桥的肩膀,嘱咐他,“以后见到他绕道走,他就喜欢骚扰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人。”
“参加完庆功宴不就要回去了吗?”
秋颂想了想,点头:“也是。”
他们勾肩搭背地从旋转门里走出去,陈明目光如同牵丝一般,直到再也看不见秋颂跟靳桥的背影了,才终于不舍地收回。
他听见身边有两个人在讨论秋颂跟那个男人,说他们养眼,说他们配一脸。
陈明摸了摸帽檐,眼里都是困惑,他自言自语道:“难道只有长得好看,才配拥有爱情吗?”
“靳大工程师,好久不见啊!”汪红豆笑得一脸爽朗,上前跟靳桥握了握手,然后打趣,“早知道今天可以带家属过来,我也该把我家那位带来了。”
秋颂耸了耸肩,“现在带过来也不迟,宴会还没开始呢。”
汪红豆拍了拍手,朝靳桥笑得意味深长:“没有否认,看来真的和好了,恭喜恭喜,哪天办婚礼,可别忘记给我送请柬啊,最近我热衷于参加各大婚礼婚礼,只可惜璨璨跟她未婚夫还有一年才结婚……”
她摸了摸下巴,看着靳桥和秋颂沉默片刻,“你们虽然是二婚,不过头一次没办,这次总该要办了吧?”
她八卦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靳桥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看向秋颂。
秋颂抬手指了指汪红豆背后。
“不要转移话题,没用。”汪红豆皮笑肉不笑。
秋颂再次指向大厅门口,那儿站着一个斯文俊朗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当汪红豆看到他后,整个人瞬间没有刚刚那么从容了,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朝那青年快步跑过去了。
“头还疼吗?”
秋颂正看热闹呢,也没回答靳桥的话,他见到汪红豆和那青年好像起了几句争执,紧接着青年埋下头,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
“这是她的男朋友吗?”他只知道汪红豆似乎恋爱了,但并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欸,你觉得是吗?”秋颂转过脸,面前突然闪过一片阴影,接着额头感受到一片温和的凉意。
靳桥将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上,因为烧还没有完全褪去,这样的温度让他感觉很舒适。
“还有点烫。”靳桥眉头轻皱。
秋颂抓着他的手贴着额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是你的手太凉了。”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你侬我侬了。”汪红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
秋颂睁开眼睛,看到汪红豆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青年带到了身边,鲜少地收敛起不正经的笑容,拉着青年的手。
“介绍一下,这是我——”汪红豆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做着心理建设。
青年耐心地看着她。
“是我男朋友,蒋裴。”汪红豆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蒋裴,话从齿缝间挤出,“介绍完了,不耍性子了吧?”

“你看,你还是不耐烦?”蒋裴拧紧眉头,语气怨怼。
汪红豆冲秋颂和靳桥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抱歉,我先走一步。帮我和客户说一声。”
说完她扯着蒋裴的袖子往外面拽,蒋裴很礼貌冲秋颂他们挥了挥手,很快二人便拉拽着消失在了门口。
“还是头一次看到汪红豆露出这样无奈的表情。”秋颂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大有幸灾乐祸的狡黠。
靳桥看着他,嘴角微扬,“你打算办吗?”
“啊?办什么?”秋颂笑着回眸,有些疑惑。
他大概就没将汪红豆的话放在心上,要是放在从前,靳桥直接就不说了,但这次不一样,他明确问道:“我们的婚礼,这次要办吗?”
秋颂想了下,又摸了下下巴,“到哪步了,就想跟我办婚礼?”
他开玩笑地上下一打量靳桥,“那你要是乐意穿婚纱的话,明儿办都成。”
说完这话他又后悔了,他嘴巴总比脑子快,有些话他嘴欠说出来的,没有恶意,但他不想让靳桥不舒服。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希望我穿着婚纱参加婚礼,当众?”靳桥眉心微沉。
秋颂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却又不想自己显得心虚,便乐呵呵地说:“你穿给我一个人看就成。”
靳桥抿着嘴,看起来像是要发作的前兆,秋颂许久没见靳桥生气了,抱着手臂,怀着几分自虐的期待。
“……可以。”
大厅内的光影柔和,周遭人来来往往,从靳桥身旁经过,可秋颂目光太窄,就只看得见靳桥,耳边也只能听见他说的那句可以。
可以?靳桥居然说可以?!秋颂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十分不对劲。
要么是他出现幻听了,要么就是靳桥说梦话了。
也不对,靳桥是清醒的,不清醒的应该是他。
“我去个厕所。”秋颂拍拍靳桥的肩,往卫生间去了。
等到过了拐角,秋颂那种好似被注意的感觉终于消减了些,他回头看了一眼,靳桥没有跟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被靳桥撩得要找个地方暂且冷静一下。尤其是对方还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态。
也只有靳桥能那么一本正经地说出那荒诞的话,秋颂勾了勾嘴角,他埋首刚走进卫生间,一道身影迅速晃到了他面前。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对方是谁,秋颂脑部受到重创,钝痛蔓延开,变成尖刺般的疼,温热的血顺着额头流进了右边眼里,红彤彤地占据了半边视线。
他吃力地抬起头,袭击他的人缓缓抬起头,那双阴冷的眼睛里透出病态的笑意。陈明右手拿着棒球棒,也许是因为兴奋,手不住抖动,他紧紧盯着秋颂,像是看着自己的猎物。
秋颂意识渐渐模糊,他咬牙咒骂一声,右手伸进口袋里想要掏出手机,陈明再次举起棒球棒,沉沉地砸了下去。
靠,这是脑袋,不是沙包……很疼……
“靳老弟?我见过你,之前在小秋父亲的二婚晚宴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还记得我吗?当时小秋还介绍我们认识过。”男人爽朗一笑,露出一颗亮眼的金牙。
靳桥眸光一闪,想起来了,是那个姓邹的。
“邹先生,你好。”靳桥伸出手。
邹金牙眼前一亮,大概是没料到靳桥还记得他,毕竟上次宴会过后,他们也没有过合作。
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靳桥已经从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变成了如今建筑界能说上话的人物,他就有些感慨。
当初他还以为靳桥就只是秋颂一时头热看上的小白脸,没什么真本事,所以他根本没将靳桥放在眼里。
可前些日子因为新规,他手上的不少项目被叫停,行业内几乎没人能妥善抽身,不过靳桥是例外。
他不仅没被罚,所谈的项目还受到上头重点支持,这不由令他怀疑靳桥背后有人。
“靳老弟,上次宴会过后,本来以为咱们能有机会合作,没想到大家各自都在忙……”
邹金牙搓了搓手,他今天是特地来堵靳桥的,几经了解靳桥会来这里,于是他拜托人脉也跟着过来了。
当初他以为求着自己合作的人会是靳桥,却没想到如今却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他咧嘴笑了笑,主动问道:“靳老弟,听说最近你手上有个西城区的项目,其实我之前也相中了那块开发区……”
靳桥又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秋颂还没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能不能合作一把?”邹金牙问,却见靳桥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但毕竟求人办事,他又能说什么?
“靳老弟,靳老弟?”
靳桥回神,歉意地看了眼邹金牙,“抱歉,我还有急事。”
说完,他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邹金牙骂骂咧咧,最后颓丧地耷拉着肩膀:“早知道靳桥能成事儿,想当初就该——哎!”
陈明背着秋颂往员工的紧急通道去,刚进去,靳桥便从另一边过来,两边错身而过……
脑袋像是分了家似的难受,秋颂拧着眉头想要睁开眼睛,不过眼皮很沉,沉得撩不开。
嗅觉先恢复,他闻到了一股霉味儿,像经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地下室,又潮又闷。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灯光扫过来,秋颂猛然睁开眼睛,白炽灯映亮了他的脸,缓了好一阵子,他的眼睛终于习惯了灯光,然后他看到了灯后的陈明。
“你……”嗓子像吞了刀片似的难受,喉咙里涌着一股腥甜,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什么情况啊?”
陈明提了把椅子坐到秋颂对面,然后殷勤地倒了杯水,期待地送到秋颂面前。
秋颂扫了眼水,杯底沉着些黑黑的沉淀物,不知道是什么,但能闻到些许腥味儿。
“谢谢,不渴。”他别过脸。
陈明有些可惜地放下杯子,然后托着腮,仔细地盯着秋颂,“之前我就想请你来我家坐坐,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跟我一起,所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请你来了。”

秋颂啧了一声,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环顾四周,十来平方米的卧室堆满了东西,虽然多,但却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整体的装饰风格很割裂,墙纸是嫩绿色的,窗台上还有几束已经快要枯萎的粉色玫瑰,然而靠窗的墙面又贴了好几张暗黑系风格的海报。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拢了,透不出一丝光亮来。
也可能现在还是晚上。
“现在几点了?”他拧着眉头问。
陈明看了眼时间,正准备回答,不过话到嘴边又抿紧了,他疑惑地看着秋颂,好奇又困惑:“你现在不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秋颂反问。
他尝试性地动了下手腕,不过陈明给他的双手打了个死扣,绳索捆得牢牢的,他随便动了下,腕间一阵酸麻。
陈明笑了笑,点头,“你说得对,的确没什么用。”
“坐也坐了,什么时候能放我走?”秋颂抬头,额头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埋着下巴沉声咒骂了一声。
陈明一脸抱歉,连忙从床底下抽出一盒纸箱子,在里面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已经蒙灰的创口贴。
“对不起啊,我手上没有轻重,很疼吧?”他走到秋颂身前,扒开创口贴,一面要帮他贴上,一面轻声问道,“跟你一起出入酒店的那个人,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别他妈碰我,谢谢。”秋颂感到一阵恶寒,偏过身子,“我跟他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
陈明猝不及防地摁过秋颂的肩头,动作粗鲁地直接将创口贴贴在了秋颂的伤口上,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一笑:“他长得很漂亮。”
“要你评价?”秋颂拧眉。
“你对我不要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是真心想要跟你交朋友的啊。”陈明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还是说,你嫌弃我难看,不想跟我做朋友?”
秋颂已经猜到面前这人恐怕不是多正常的人,交流起来完全属于对牛弹琴,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第一,这世上不是你想跟谁交朋友就能跟谁交朋友的,我当年追人的时候照样碰一鼻子灰;第二,交朋友不应该像你这样来;第三,对于你的长相是好看还是难看,我一点也不关心。”
陈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露出笑容,“那你跟我说,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承认我这个朋友?”
秋颂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笑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陈明眼睛瞬间亮了很多,从椅子上起身,正要凑近,秋颂咬紧牙关硬碰硬,攒足了劲儿用脑袋磕在了陈明的太阳穴上。
力是相互的,尽管秋颂有防备,这会儿脑袋也嗡嗡的,更别说陈明了,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看到秋颂抬着椅子吃力地去够手机,他摇摇晃晃地上前。
电话还没拨过去,便被陈明抢走了手机,陈明看着通讯录界面靳桥的名字,拧紧了眉头,看向秋颂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狠劲儿。
“先生,监控被人恶意遮挡了,很抱歉,这是我们——”
不等酒店那头的人把话说完,靳桥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已经给秋颂打了无数个电话,但那头依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距离秋颂失联过去了三个小时。
靳桥感觉心悬浮在空中,有种没着落的感觉。是躁狂发作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突然眉头一皱,想起在酒店看到的那个男人——
“看见他绕着走,他就喜欢骚扰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人。”
秋颂当时随口骂了句疯子。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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