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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染林岫)


莫非,自己失忆前真的犯过案,是逃亡到雍州后,为了隐姓埋名,才改叫裴二?只不过后来失忆,他忘了要隐姓埋名的事,行事不够低调,也不再遮掩才能,终于被人知道消息,找了过来?
想到这,他脸色微变,握刀的手也愈紧。
钱校尉小心看他,见他这般反应,不由暗叹:自己竟猜对了,裴二兄弟竟然真是在逃案犯。
他心中哀叹,但奈何,裴二对他有救命之恩,于是又赶紧道:“裴兄弟,你放心,他们来问时,我只说‘不知道’,没供出你的消息。但我看,他们像是挨个驻地在查,可能马上就会查到永丰。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想个办法逃吧。”
裴二闻言偏头,眼神冷幽幽看向他。
钱校尉莫名有种徇私被抓的心虚感,真是怪了,明明他徇私是在帮对方。
他忙干咳一声,继续道:“虽说我这么做不应该,但我看得出来,裴兄弟你不是恶人,兴许是被诬陷,兴许是被逼,迫不得已……总之,你现在提前知道消息,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尤其是弟妹那,对了,弟妹还不知道你这事吧?”
裴二闻言,握刀的手不由更紧几分,指节微微泛白,面色也紧绷冷凝。
钱校尉一见这情形,便知那位沈姑娘应该不知,顿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片刻,裴二终于回神,朝他抱拳,沉声道:“多谢钱校尉告知。”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叫校尉多生分,叫我兄弟就行。”钱校尉忙回礼,见他这就要离开,又上前要送送。
裴二转身刚走到帐门处,忽然又回头,看向桌案上那些皮子,目光微凝:“这些皮子……什么价?”
钱校尉一愣,回神后忙道:“什么价不价的,说这多生分。你要是看上哪件了,尽管拿,不用跟我客气。”
兴许裴兄弟这一走,以后就要逃亡去了。自己能帮的不多,也就送些皮子,聊表心意罢了。
钱校尉颇有些伤感叹气。
裴二闻言,这次倒真没客气,走到桌案前翻了翻,抽出一条白狐皮毛,见毛色雪白,应该很衬沈姑娘,于是收下。又抽出一条红狐皮,想象这火红色应该更能衬出沈姑娘眉目生动,于是也收下……
零零总总,一共抽了四五条,脑海中也想象了四五遍李禅秀穿戴时的模样。
最后收起皮子,他转头问:“贩皮子赚钱吗?”
钱校尉一愣,道:“还……行吧,主要我整日在军中,也没什么机会做这些。”
裴二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钱,放在桌上道:“不够的话,下次再给。”
说完他便拿着皮子,大步流星离开。
钱校尉半晌才回神,赶忙拿着钱袋追出去:“哎等等,裴兄弟,不用钱——”
但等他到帐外时,裴二已经驾马飞奔出营了。
永定驻地外,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在远处山头隐没,大地笼罩着苍茫。
裴二驾马在寒风中踏着冻土和碎雪急奔,不多时,竟跑出一阵热意。
过了永定镇后,他忽然勒马,目光微沉。
若按钱校尉说的,那些人正挨个驻地查他,那此刻,他们很可能也在这一带的路上。
想到这,裴二忽然脱下甲衣,包裹好后,和皮子一起绑在马侧,才接着驾马急奔。
永定镇外。
一条通往县城的积雪道路旁,杨元羿正一手牵马,叼着根草,靠在路旁一棵光秃秃的树上。
先前他带人去永定驻地查裴椹的消息,驻地的钱校尉分明知道些什么,却刻意隐瞒。加上他们此行需要低调,干脆也佯装不知,打算等晚上再入营查探。
只是他们一路快马奔袭到雍州,到了之后,又没停歇地去驻地查探,等从永定驻地出来,众人都又累又饿,干脆假装成行商,就近找个店家,先吃喝一顿。
杨元羿吃饱饭后,嫌店内太闷,干脆牵马出来遛遛。
此刻他正靠着树干,皱眉思索“钱校尉为何隐瞒”“俭之是不是就在永定营中”,忽然察觉下方小路有人骑快马经过。
他也就随意转头一看,毕竟能在这一带路骑马,很可能是哪个驻地的士兵。
可下一刻,他目光陡地凝住,表情遽变——
骑在枣红骏马上的男子剑眉入鬓,眸如寒星,侧脸坚毅冷峻,不就是……不正是……!!
“俭之!”杨元羿骤然回神,急忙快跑几步大喊。
魏子舟那小子没骗他,裴椹在雍州,裴椹竟然真的在雍州!
杨元羿心中一阵激动喜悦,急跑几步想喊停对方。可那骑马之人速度极快,枣红骏马如一道红影飞驰而过,马上的人也好似没听见他的声音。
眼看一人一马就要走远,杨元羿不及多想,赶紧转身也上马,边驾马狂奔,边大喊:“俭之!裴俭之!是我啊,元羿!”
裴二将甲衣包好绑在马侧后,刚跑没多久,忽然隐约听见后方有人在喊什么,不由转头看一眼身后。
杨元羿骑马太急,刚喊没两声,就被一阵寒风呛入肺腑,咳得眼泪差点出来。
正着急时,忽见枣红骏马上的人转头看向这边,顿时大喜,忙又大喊:“裴俭之,快停下!是——”
后面的话还没喊住,却见马上的人脸色一变,忽然抽鞭驾马,快速狂奔。
杨元羿目瞪口呆,回神后忙也一鞭子抽在马屁股,急追大喊:“裴俭之,你跑什么?快停下!”
喊声伴着凛冽寒风远远传来,裴二脸色紧绷且难看。
竟然真遇到了,对方定是钱校尉说的那伙人之一。
而且那人好像在喊什么……裴俭之?如果真是自己的话,看来自己的确是隐姓埋名,裴二只是个假名。如此一来,军营名册上的身份、来历,恐怕也都是假的。
无缘无故,伪造一个假身份,莫非自己失忆前真的……
裴二咬紧牙关,驾马跑得愈快。
但永丰驻地的普通战马,哪跑得过并州玄铁兵的上等战马?不多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近。
就在裴二脸色紧绷,打算赌一把,跃马从小路跳到下方,抄近路离开时,杨元羿的马已经在上方大路超过他。
而且见他一直不肯停,杨元羿咬紧牙,忽然先一步跃马跳向下来,直直挡在他前路。
为避免相撞,裴二急忙勒马,但停得太急,枣红骏马前蹄高高扬起,裴二身体后仰,直接被摔落马下,就地滚了两圈。
杨元羿一惊,急忙也下马,快跑过去:“裴俭之,你没——”
话没说完,就见裴二已经站起,拍了拍身上的雪和枯叶。
见他没事,杨元羿这才松一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刚才一路狂追才追上他,中途险些也摔下马,不由喘着粗气抱怨:“我说裴俭之,你跑什么?而且我一喊,你还跑得更快——”
裴二避开他的视线,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正脸,垂眸道:“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裴俭之,我……”
他目光看向绑在马侧的那几张皮子,顿了顿道:“我只是个贩卖皮子的普通行商。”
“……你?贩皮子的普通行商?”杨元羿一噎,险些没绷住表情。
但他忽然想到魏子舟说裴椹跟他在大街上相遇,却“不认识”他的事。
起先杨元羿还猜是裴椹另有要事,不便在大街上和魏子舟相认,但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他俩,没有旁人,裴椹实在没必要再装才对。
他不由上前几步,伸手欲拍对方的肩,神色古怪道:“我说裴俭之,你这是装的还是……”
话未说完,裴二忽然利落出手,一把攥住他伸来的手拧至身后。
“我的娘——”杨元羿疼得立刻反击。
他们平素也这么互相试探、锻炼对方身手……主要是裴椹锻炼他。此刻他还以为裴椹其实记得,刚才是故意装不认识,好趁他不防备时出手。
这么一想,裴椹刚才驾马狂奔不等他,也就说得通了。定是这么久没见,对方特意试试他身手退步没有。
这么一想,杨元羿不由也实打实地反击,只是刚还手两下,忽又觉得不对劲。
就算是要试试他退没退步,也没必要出手这么狠吧?
“不是,等等!”
他急忙要喊停,裴二却是殊死一搏,一记肘击直接捣在他脸侧。
杨元羿顿时闷哼,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裴二挣脱后,立刻翻身上马。转头看躺在地上的人一眼后,没有犹豫,继续驾马飞奔。
杨元羿足足缓了小半刻,才缓过来,睁开眼再一看,眼前哪还有裴椹影子?
“……操!”愣了半晌,他到底没忍住,骂出了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很快有人勒马停下,为首的玄铁兵一见杨元羿狼狈模样,急忙下马,扶起他道:“少将军,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杨元羿转头,语气幽幽:“……除了裴俭之那个混蛋,谁还能把我打成这样?”
“啊?”
众人这才看见他脸颊青紫,一只眼睛也肿得眯成了条线。
还没来得及下马的玄铁兵动作都一顿,有几人险些没绷住表情。
为首的玄铁兵抓住重点,急忙问:“您见到裴将军了?他在哪?”
杨元羿擦了下嘴角,疼得“嘶”一声,皱眉指了指前方山路,问:“哪个方向可有驻地?”
为首的玄铁兵忙拿出雍州布防图,看一眼后,立刻道:“有,是永丰驻地。”
“行,咱们就去永丰驻地。”杨元羿咬牙切齿,“我不信他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但为防止对方不是永丰驻地的,杨元羿思忖一下,又分两人去永定驻地询问。
“如果我没猜错,他刚才就是从永定驻地出来的!”他上马勒住缰绳,吩咐道,“至于其他人,随我去永丰。”
说完扬鞭驾马,带着身后一众玄铁兵,直奔永丰驻地。
冬日景短,暮色很快降临。
裴二一路快奔回到驻地时,天已经黑透。他没有回军营,直接骑马回了小院。
李禅秀正在试烧火炕,见他一身狼狈地回来,像刚在雪地里打过滚,脸颊也青了一块,顿时惊讶。
“你怎么……脸受伤了?”他忙起身问。

李禅秀回过神时, 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门边,抬手正欲碰裴二脸上的伤。
他不由一怔,抬起的手也停在半空, 指尖微顿。
裴二应是回来很急, 此刻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一双黑眸正直直看他,眼底幽如深潭, 仿佛深处锁着将要出笼的危险猛兽。
李禅秀像是察觉到危险, 脊背不自觉紧绷, 汗毛也一根根紧张竖起,脸庞在对方毫不避讳的目光注视下, 也像被滚烫的火苗舔舐。
他眼睫轻颤,忽然避开视线,手指也蜷紧欲收回, 可下一刻,指尖忽被攥住。
李禅秀呼吸一滞, 错愕抬头。
裴二宽大掌心覆在他手背, 紧紧攥住他欲收回的手。
那双乌黑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带着他的手向上,最后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的青紫处, 目光专注。
李禅秀指尖像被烫了一下, 不自觉蜷紧手指, 却刚好按在对方伤处。裴二疼得“嘶”一声,浓黑的眉轻皱, 却仍按着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李禅秀忙放松指尖, 嗓子却微干,偏开视线紧声问:“你干什么?”
裴二仍直勾勾看他,哑声开口:“我感觉……你刚才好像想碰。”
李禅秀脸倏地发烫,微垂下视线,极力想抽出手,低咳解释道:“我……我是想帮你看一下伤,但忽然想起还没拿药。”
顿了顿,见裴二仍紧紧按着自己的手,终于深吸一口气道:“你先松手。”
裴二目光仍落在他身上,停顿许久,五指才终于微松。
李禅秀忙抽出手,极力镇定地去拿药。
在他转身后,裴二目光仍紧紧跟随他,仿佛能透过衣服,寸寸轻抚他脊背。
李禅秀仿佛脊骨都轻颤了一下,极力忽视身后的实现,很快找出跌打损伤药,轻吸一口气后,尽量平静地转身,将药递给裴二。
裴二视线终于动了动,落在药上,片刻,却举起自己的手,再次看着李禅秀,哑声说:“手也受伤了。”
语气有些闷,好像还有些委屈,危险性也瞬间消散。
李禅秀微松一口气,看到他青紫破皮的指节,又皱眉,走上前边帮他上药,边问:“不是去永定驻地商议正事吗?怎么打架了?”
裴二眸光专注看着他,视线落在他垂头时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颈,喉间微微干涩,“嗯”一声后,心不在焉说:“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只狼……”
“狼?”李禅秀惊愕抬头,药也一时忘了上。
裴二轻咳一声,忙改口重新编道:“是遇到一只狼犬,跟他搏斗一番,受了点伤。”
说完又安慰:“别担心,我没别的事。”
李禅秀这才松一口气,帮他都上过药后,又迟疑开口:“你刚回来时神色不对,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裴二目光微暗,一时沉默,片刻后却摇头,佯装无事道:“没有,只是遇到一只狼犬。”
说完不待李禅秀再问,忽然又道:“你等等。”
说着他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快步回来,献宝似的将四五张皮子放到李禅秀手中,道:“我在钱校尉那买了几张皮子,西北天冷,你做成围脖戴上,应该能暖和些。”
李禅秀微怔,摸着掌下滑顺的皮毛,顿了顿,语气复杂道:“多谢你。”
之前曾浮现在心中的猜测又隐隐出现。
他下意识想给裴二钱,但转念一想,又觉只怕给了,对方也不会要。
罢了,还是自己离开时,把皮子留下,再给对方多留些银钱吧。
裴二见他收下,明显松一口气,顿了顿,又语气平常,看似若无其事道:“我听钱校尉说,贩皮子很赚钱,你说……你说我要是不从军了,以后去贩皮子,怎么样?”
李禅秀闻言又愣住,奇怪道:“为何忽然这么说?”
想了想,又道:“你此前入了军户,有服役年限,恐怕不能想不从军就不从军。不过你现在很受陈将军重用,从军前途也很好,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将军,倒不用去贩皮子。”
说完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为什么忽然想去贩皮子?”
裴二“哦”一声,语气闷闷:“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只是听钱校尉说很赚钱,加上家里缺钱……”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问:“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能从军了,以后要去贩皮子,你会不会……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他乌润眼睛直直看着李禅秀,不再像之前有侵略性,反倒像狗狗眼,盛满期盼。
李禅秀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敏锐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裴二立刻摇头,咽下了那句没问完的话,再次故作轻松:“没什么。”
李禅秀看出他言不由衷,还欲再问,裴二却很快道:“对了,我有些饿,家里有吃的吗?”
李禅秀无奈,只好先去厨房给他拿吃的。
裴二看着他出去,在他身影消失后,脸上轻松瞬间收起,眼底一片黯然。
晚上休息时,两人一起在烧得暖热的炕上。
可能是心中有事,李禅秀一时忘了先前一起睡时的异样感觉和不自然。
何况火炕是裴二砌的,总不能砌好后,反倒不给裴二睡。而且火炕比之前的床宽阔,他们各自平躺着,中间还能留出半人宽的空处。
李禅秀此刻仍在想“裴二今晚到底怎么了”,虽然对方遮掩过去了,但他能看出,对方一定有心事。
他记得去永定驻地前,裴二还眼眸带光地跟他说,以后会和并州裴椹一样会打仗。怎么只是出去一趟再回来,忽然就说不想从军,要去贩皮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禅秀翻了两遍身,仍不放心,终于转身,想再询问裴二。可转过头,借着从窗纸透进的朦胧月光,却见裴二轻闭着眼,呼吸规律,甚至微微打起了呼噜。
李禅秀微怔,继而哑然。
能这么快就睡着,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对方真的只是觉得能赚钱,才想去贩皮子?
李禅秀的心多少放下几分,只是不再乱想后,他不知不觉,视线落在了裴二睡着的脸上。
从窗纸透进的月光昏暗,其实看不太清对方面容,但李禅秀依据脑海中的记忆,轻易就描摹出对方冷峻的轮廓,阴影下的高挺鼻梁,以及闭着眼睛,仍能看出轮廓的眼窝……
忽然,裴二的呼噜声响了几许,冷峻的眉梢似乎也稍皱一下。
李禅秀慌忙闭紧眼,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缘故,心脏一阵快跳。
意识到自己竟看对方看到出神,他不由一阵尴尬,耳朵在黑暗中微微发热,回过神后,忙练起吐纳法,极力平复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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