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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啾错撩邪帝后(管红衣)


戚葭说:“唉,我真的会与你成婚的,你不要想太多。”
他因为对方的抚慰重新舒展了小身体,略微伸头,以至于虞白溪正好摸到被啾精心养护的几根头毛上,戚葭一向十分在乎自己这几根毛,便赶紧抖了抖脖子,浑身的羽毛瞬间变得更张扬了。
眼见小圆啾一改慵懒,奋力抖动羽毛的动作,天帝也跟着扬了扬唇角,说:“嗯。”
他总是极少会说好与不好,但也极少不理戚葭,每次都会有回应。
就是这回应跟白给也没什么区别。
戚葭不禁有些怨念地望向虞白溪:“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
“我不太会拨算盘,你说二十万除掉七十是多少啊?”戚葭问。
虞白溪:“?”
饶是有一些思想准备,虞白溪也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这种筹算的问题。
戚葭说:“听说陛下积攒了二十多万天的假日没有用,而如果按陛下发情一次要闭关七十日算,那二十多万天,够发情多少次的呀?”
虞白溪:“……你问这做什么?”
“我要提前估量下,我体力够不够啊!”继续扑扇下小翅膀,戚葭彻底道出真相:“这药其实是我给我自己准备哒!”
虞白溪:“…………”
沉默了足足半晌后,天帝难得开口多说了一句,他是反问对方道:“谁说本座的二十多万假期,他日都要用来……做那个?”
“噢!也是啊!”嫩黄色小鸟不抖落羽毛了,只作出恍然大悟状。
天帝则再次沉默。
又过了半晌,他神情严肃地说:“本座忽然发现,原来你这身毛色不是白长的。”
“啾?”
戚葭刚想说我毛色怎么了,虞白溪已经抬指一戳他:
“衬你。”
戚葭:!!?……
戚葭反应了一下。
然后看了看自己一身嫩黄色的蓬松羽毛。
直接炸了:“呸呸呸,我警告你别逼我叨你啊!”
为了惩罚天帝竟然暗戳戳内含他璜,戚葭干脆向上一蹦,当真叨了对方一口——
“啾。”
只是这一口叨在了对方的衣领上,虞白溪不疼不痒,甚至好整以暇地接住落下来的啾啾,还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铺开在那上面的细密绒毛。
戚葭抬头,与丰神俊朗的天帝近一步对视。
这个时刻,那种初次见面的疏离感已经彻底消失。
一切还如先前一样。
于是小胖啾更加傲娇了,重新坐在天帝手上,继续道:“你宁愿自己忍着也不与我双修,倒叫我怀疑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戚葭的语气有傲娇更有怨念。
只是这怨念并不是针对虞白溪的,他是在怀疑自己:“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无赖,是骗子对不对?”
用小翅膀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皮,戚葭神色茫然愣怔:“或许我真的没有怀孕……”
“别想太多。”虞白溪忽然说。
说完,天帝又是一愣。
戚葭也是一愣,“咕”地一下狐疑地歪了歪头:“……正常流程不应该是我说我怀了,然后你坚持说我没怀么?怎么反过来了?”
“……你方才才与本座说过,别想太多。”
虞白溪说着,伸出另一只手的指尖揉了揉小胖啾圆润的下颌。
因为戚葭仰头幅度过大,天帝做这个动作便很轻易,他低眸,用很低的声音说:“无论如何,在你恢复记忆前,本座都会看顾你。”
戚葭本来很不喜欢听对方说这种话,但是虞白溪的嗓音极具磁性,又很低,就很温柔,就不像是那些话本子里,渣男以失忆为由推诿的话术了。
他反而觉得虞白溪这么说,就是因为这些便是他的心中所想。
失忆真是一件伤啾脑筋的事情啊。
所以,他们从前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呢?
或许是不适合动脑,戚葭竟然打了个哈欠。
第一次被人这般搔下颌,猛猛然还觉得挺舒服,小胖啾眯了眯眼,不由继续向下趴了趴。
松软的毛毛全部铺散开来,暖呼呼地贴着天帝的掌心。
戚葭懒洋洋地示意对方:继续,不要停。
之后他便困出眼泪来了。
戚葭是真的困了,他本就是深夜乘兴而来,连朔灵都以为他早就歇下,而不知道他出来了。
虞白溪继续揉了揉他,说:“那便回去睡罢。”
戚葭:“太远了不回去了,今夜本君就在这儿睡了。”
说着彻底瘫软了,在天帝掌心中夯实地一趴。
“……”虞白溪眸光略一闪烁,须臾过后,托着小胖啾来到鸿蒙宫内的寝殿。
熄了灯的寝殿内,忽然响起戚葭迷糊的嘟囔声:“……但我忘了,你这床小,也不舒服。”
“嗯。”虞白溪说:“睡你一只小鸟,够了。”
“你不睡……噢,你还有公务要处理。别太累。”
“好。”
重新归于一片宁静后,夜风簌簌,寝殿内忽然又响起戚葭困倦懒散的声音:“对了,你还是没回答我,这一日你到底是憋着的、憋回去了,还是弄出来了?”
天帝嗓音清冷低沉:“……快睡。”
“不是啊,我就是单纯好奇,龙动情一次不是最少三十天么,那你昨天那算啥情况噢……唔唔唔!虞白溪,大渣龙你放开我!不许捂本君的嘴!”
“……好了,快睡吧。”
低沉的声音尾音又轻柔了不少,像是哄睡。
“本君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次是非常正经且重要的事情!”
寝殿再度响起啾啾清脆的嗓音,那道低沉的声音没有响起,他便兀自啾啾啾:“我再次提议把这床换了!”

“芙蓉山那边的事都办好了?”天帝嗓音无悲无喜。
“回禀陛下,都办好了。我姐明天会回玉京,还有这些是证据。”
虞白溪接过一枚玉简和几份折子,打开来看了看, 之后放在一边道:“无事了, 你回去吧。”
“是, 陛下。”
对面的人应了, 但是并没有离开。
韩将军一脸难掩八卦的表情:“……臣听说陛下闭关了一日,还和君上闹了别扭。”
“无稽之谈。”虞白溪说。
“是, 是, 臣也听朔灵仙子说了, 您没有和君上闹别扭……所以您是身体……?那何必赶君上走!……”
“韩默。”
“是。”韩将军立即闭嘴。
天帝以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突然没前没后地问:“他来玉京多久了?”
“谁?君上吗?”韩默骤然一愣:“……有一个月了吧?”
“是一个月又五天。”
韩默:“……”
您都算着呢您还问!
“他需要大概三个月恢复记忆, 三个月也不过是九十日。”虞白溪忽然又说。
声音依旧无有喜悲。
只是衬着今晚的夜色, 韩默竟然硬生生地听出了一种惆怅感来……想起陛下孤家寡人的宿命,韩将军觉得也是该惆怅一下的……
然后他听见天帝又说:“本座也不知能不能撑过这剩下的几十日。”
韩默:……??
不是陛下,对君上,您怎么能用“撑”呢!
难道不是很不想让君上离开么!!
说着这些的天帝语气又凝重起来:“他已经怀疑自己没有身孕, 乾坤镜也不日便会出世。”
“……您担心君上得知真相会直接离开?”韩默松了口气, 搞了半天陛下是担心君上还未彻底恢复记忆和实力就中途离开!并不是觉得照顾君上麻烦。
“……不过按照君上的脾气,的确,他若真心想走的话, 不好拦。”
韩将军也不由担心起来, 总不能到时候让陛下将君上捆上软禁, 直到他恢复记忆吧?
可如果现在放君上离开,的确很危险……
虞白溪沉默, 整个书房里都一静。
韩默又说:“但是这段时间深入接触,我倒觉得君上人很好,不像过去传闻中那般……”
“嗯?”虞白溪打断了他,烛光明灭的变化里,天帝危险地眯了下眼:“深、入、接、触?”
“……不,不是!”
韩默心里哭爹喊娘,感慨这么多年了他仍不知陛下究竟都是何心意的同时,表面上已经连忙改口:“是这段时间臣每日正常当值时与朔灵仙子一同伴驾、陪同君上的时候!”
眼见天帝这次没意见了,韩将军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继续道:“总之,臣觉得君上刚柔并济,其实为人很讲道理,也非常容易心软,很会为人着想考虑……”
“你究竟想说什么?”天帝冷声打断。
“臣想说……要不陛下您就抓紧时间跟君上把关系确定了!反正君上现在也急着跟您确定下来呢,这不是一举两得?尤其是这样的话,等君上恢复记忆,说不定他也不愿意离开您了呢!”
韩默越说越上头,已经构想出一幅帝后和谐、他偶像愿意永远留在玉京,甚至真的有小鸟了的美好画面!
倏尔却骤觉脊背一凉,一股阴森寒冷的感觉如附骨之蛆般缠上了他,与此同时韩默也望见了陛下一双灰蓝色的冷戾眼眸。
“……对不起陛下,是臣失言。”韩默忙低下头。
“他如此信任本座,本座又岂能在他失忆之时趁人之危。”虞白溪声音严正冷肃,不容置喙:“此种事永远不许再提。”
“是。”
天帝这才收回冰冷视线,又说:“本座已经同他说好,待他恢复记忆仍愿意与本座成婚之后,才可以……算了。”
虞白溪最后说:“这段时间本座会减少派你外出,你尽量跟紧他,看护好他。”
“……是。”韩默应着。
第二天,戚葭醒来以后才知道,就在今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参他的奏章已经如雪花般飞进了九霄云殿。
戚葭:“参我?”
“还不是槐积仙上!”
朔灵一边替戚葭挑选着装,一边给戚葭做汇报:“昨日陛下闭关,他听说是您与陛下之间起了矛盾,大概由此以为您在陛下那里失了地位,所以今早他竟带了一些人,公开在大殿上说您的坏话!……”
“哦?”
戚葭半倚在榻上,正喝着一杯果茶。
听见朔灵义愤填膺的叙述他也没跟着急,只慢悠悠地问:“槐积仙上被放出来了?”
朔灵:“……上次他顶撞您,被您罚入轻狱面壁思过,已经被放出来十多天了。”
“哦。”戚葭低低应了声,又问:“那他们参我什么了?”
朔灵:“还是立您为后的事呗,他们要陛下三思,说您出身不辨、来路不明,便是司命也算不出您的来历等等……”
戚葭闻言轻撩眼皮,倒是仍保持寻常语气:“就连你们的司命都不知道我是谁?”
这些时日他在玉京招摇地走了一圈也没碰到一个熟人,他还想去司命那儿逛逛来着,据说司命可以通过天象去看古今未来。
只不过司命殿虽在天界却不在玉京,距离甚远,这事儿便被耽搁了。
没想到还没等他去,就传来了消息……
戚葭眯了眯眼睛:
“司命是真算不出,还是为了配合槐积仙上说自己不知道?
“本君近日观察,感觉天界似乎并不重视天象之说,司命一职有些形同虚设了,且上一次,槐积冲撞本君时的理由也是司命说陛下红鸾星未动,当时本君便觉得司命是槐积那边的人,他会不会与槐积仙上有什么勾联?”
“那倒不会。”朔灵摆手解释:“君上您刚来不久不知道,司命大人最为固执也最为‘耿直’,但凡是他看到的算到的都从不会撒谎,且他应该也不会与槐积仙上那样的人合作。”
“哦?这说法是怎么来的?”戚葭好奇问:“你认识司命?”
“不认识,小仙出生时司命便不住在玉京,小仙也只在天界重大集会见过他几次。”
朔灵吐舌头,对戚葭说:“司命是个脾气很怪的老头,天界这些年也的确不看重天象,除了槐积仙上和宗老们,很少还会有人提。不过小仙之所以说他耿直,是因为小仙知道一件往事……”
“什么往事?”
“据说很早以前司命还是正常在玉京任职的,那时候天界也很重视那些星辰演变天道玄学之说,只不过当年司命因为一则天象触怒了先天帝,最后他还被先天帝赶出了玉京,从此天象一说在玉京便很少有人提了。”
“……什么天象这么严重,还让先天帝直接废了司命?”
戚葭回想自己近段时间看的众多史书,似乎没有看见过这段儿。
朔灵说:“……据说是关于陛下的。”
“你们现在的陛下?虞白溪?”
朔灵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具体的小仙也不知,当年先天帝对那件事情的封锁极严,而且按时间推算,那会儿陛下还是颗龙蛋,小仙就更未出世了。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父亲的手札才知道此事的。……啊,君上,咱们哪说哪了,您可千万别跟陛下提是我说的!”
“放心。”戚葭试了试朔灵拿过来的发带,镜子里的青年身型修长,如中月之姿,偏五官又过分明丽,便煞是醒目惹眼。
他笑了笑,镜子里的绝美青年也展颜。
“咱们说的话就只是咱们说的话,不与旁人说。”
朔灵便也跟着笑了笑。
她很亲近戚葭,干脆不跟君上藏着掖着:“观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小仙猜测,司命可能是算到陛下是以杀止杀的邪天帝,然后不想让先天帝将帝位传给陛下?毕竟在陛下以前,每位天帝都是以仁德著称……主要是小仙曾无意中听说,这些年也有人提出要迎司命回玉京,可原来不是陛下不许司命回来,是司命自己不愿回。”
“虞白溪让他回,他不回?……行吧,你们天界的热闹还挺多。”戚葭说。
说完又喃喃自语:“他连你们陛下都不喜欢,便更不喜本君了,看来本君就算去拜访也无用……对了,今日你们槐积仙上在大殿上参我,那虞白溪说什么了?”
“虞……陛下什么都没说。”朔灵差点儿就被君上带跑,幸而及时改口,庆幸之余她又不禁笑着说:
“嗨,陛下能说什么呢,您的事儿司命看不出来又如何,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像陛下和君上这般亲密无间的眷侣了……”
朔灵言笑晏晏,一脸八卦:“就连小仙都不知,昨日小仙离开时,君上明明还歇在未央宫。怎么一早上君上又是在鸿蒙宫起身的?”
“别提了。”没人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戚葭就要炸:“想起这事本君就腰酸。”
他看了看闺帏深处的那张小床,不禁满腹怨念……就说了那床不能睡!
即使只有一只鸟睡在上面,不拥挤,但他仍觉得硬!
更绝的是——让他生胖气的事情还不止一件——
虞白溪竟然把他精心炼制的、那含有两百多种天材地宝的大补丹给没收了!
昨日睡前他明明就放在书案上的。今日却找不到了。鸿蒙宫旁人无召都进不来,除了大渣龙收走了以外,还能有谁!!
戚葭的怨念直接写在脸上,还顺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不知朔灵想到了什么,只见她不禁埋头掩住面上的薄红,唇边也溢出更多的笑容:“君上与陛下新婚燕尔,鹣鲽情深,那槐积仙上自然是挑拨不到哪里去的。更何况还有我爹他们呢!”
“首辅仙臣?”
“是呀,君上您放心,我爹他们是绝对拥护您的!”
朔灵说到这里更是笑得不行:“这事儿说来也好玩儿,以前朝会上都是我爹为了陛下的婚事跟韩将军吵架,现在变成我爹为了您和陛下的婚事,同韩将军一起跟别人吵架!”
戚葭:“这么说来……”
朔灵:“我爹跟韩将军已经‘化敌为友’了!”
戚葭:“……那真是,意想不到的进展……可喜可贺。不过韩将军回来了?”
“是呀,对了,韩将军的长姐也回来了。”朔灵忽然压低了声音:“朱雀将军韩凰羽,那位可是实力仅次陛下的将领。”
这位戚葭大致听说过,因为名号的确响当当。
其中最备受世人传颂的是她在万年前的天妖大战中身先士卒,以身守护世间苍生,险些身死道消。却又因祸得福、完成涅槃,彻底觉醒了凤凰血脉,成了四界仅有的、也是唯一一只火凤凰。
如今凰羽将军便镇守在九重天与妖、魔三界交汇之处的焚城,万年来焚城因其守护而固若金汤。
“哦对了,还有!以前我爹他们吵架的时候陛下都只是在上面看着,任他们吵。”
朔灵一边将一顶玉冠拿到君上头侧比量,一边说:“但是这次,陛下在他们吵完后忽然发难,直接开口发落了槐积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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