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藏仙(一只猛禽)


木林海轻飘飘一眼,精准地扫到了人群之中的蒋玉。
他原本是吊着眼睥睨审视着平玉原的一切,直到看见了蒋玉,眼里的不屑一顾才收敛几分,推开了挡在二人之间的人群,
“兰时,你怎么混在这群人里?”
蒋玉语塞片刻,思忖此时于他而言回金霞宗反而最为安全,或许那金霞宗宗主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关于江御和季凌纾的事可以与他们商量。
木林海见他讷然迟疑,倒也没有表现出不耐,从嵌金含翠的护腕上摘下一颗皓石扔给了一旁恭候着的东家:
“把人清干净些,要间上好的包房供我们兰时仙尊休浴,再准备些新鲜瓜果和新采的清茶……兰时,你饿不饿?”
蒋玉悄悄看了眼身后揉着肚子的福大他们,点了点头。
这位羡阳倒是对他十分友善。
不过兰时仙尊修为盖世、道心清善,受宗内修士敬爱也是情理之中。
“那就再准备些饭菜,请你们这城里手艺最好的伙夫来。”木林海叮嘱道,复而又看向蒋玉,“你这修为……我们进屋详谈?”
蒋玉没想到羡阳居然打一照面就能看出他现在实际上没有半点修为,但既如此,如果能得到他的助力,也许有利于寻找真正的江御。
“煮饭要用粳米,尖米陈米我师尊都不吃。”季凌纾忽而开口。
木林海仿佛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眯起眼耷拉着眼睛瞥向季凌纾所在,
“哦,你也在啊。”
语气沉闷严肃,仿佛在指摘季凌纾为何如此无能。
他没多和季凌纾说半句,请着蒋玉先进了包房,季凌纾想要跟上,谁知忽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仙君插到了他面前。
“仙尊谈话,岂是你能窥听的?”
小仙君身着华服玉缎,额间一点火红的凤尾印记,细看又会发现他眉眼间和刚刚那羡阳师尊还有几分相似,都挑着一派睥睨众生的贵气。
“让开。”季凌纾白他一眼。
“无礼之徒!”小仙君冷哼一声,“哐”的一声闭上了厢房的大门。
季凌纾抬脚踹门,门上锃的一声略出一道华光,羡阳仙尊已在此门设上结界,让季凌纾闯不进去。
“这混蛋……!”
季凌纾暗骂一声,回头看向呆在他身后鸦雀无声、面露担忧的福大几兄弟,叹了口气,
“让那东家也给你们准备一桌好菜。龙骨是我们抬出来的,该给我们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
“季兄威武!”福三雀跃道。
季凌纾没搭理他,转头要离开,看起来心情不好。
也就江御胆子大,迎难而上跟了上去,扯住季凌纾的袖口:
“那个羡阳仙尊对你师尊好像很是恭敬,看起来是个好人。”
季凌纾闻言啐出一声冷笑:
“他?道貌岸然罢了。看到他和他那侄儿刚刚是怎么对我的了么?要不是他打不过我师尊,早就对我们师徒蹬鼻子上脸了。”

江御状似无意地问道。
他以为季凌纾贵为兰时仙尊座下弟子,又被宠惯成这副破脾气,在金霞宗内便也是无人敢欺的二世祖一个,但看刚刚那年轻修士对季凌纾的态度,似乎并非如此。
“仙宗里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乱得多,趋炎附势、踩高捧低之人也多了去了,”
季凌纾冷哼一声,
“知晓我是墨族后还能无动于衷的,也就你和我师尊了。”
“……”
江御回忆了片刻,墨族栖息于遥远偏僻的鸦川,近百年来由于内乱不断愈发衰弱,流落在平玉原中的墨族大多都是被游海侠捕获后当做玩物奴隶买卖,就连怡宵塔里的墨族都比普通乐户的命要更轻贱些。
季凌纾孤身身处异乡,在尤重血脉灵骨的仙宗里大抵也活得艰难。
江御稍稍理解了些,怪不得他总说自己是兰时仙尊圈养的玩物,他在金霞宗里也许从未感觉到过归有所属。
“那个和你年纪相仿,额间有片赤色印记的少年是谁?”江御又问。
不知为何,看到那人时他总觉得浑身不舒坦,恶寒一阵接连一阵。
“他啊,”
季凌纾轻咬着后槽牙,
“羡阳仙尊的亲侄儿,金霞宗首席大弟子,木羽晖。”
“他师从那个羡阳仙尊?”
“当然。他们木家擅驭神雾生真火,把火系秘术当个宝贝似的舍不得外传。不过那小子一直觊觎我师尊,闹着要我师尊收他为徒闹了一百多年了。”
“你师尊为何不收?”
“说他资质平平,不宜修剑。”季凌纾顿了顿,调侃道,“我看这世上除了我师尊自己就没人适合修剑,有神雾不用做什么去苦修剑术?瞧那木羽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我倒愿意和他换换,让他来练这破剑。”
“你一直在说的神雾就是刚刚汇聚成那片祥云的灵流?”
“你能感觉到?”
季凌纾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有几分仙资灵骨,晚点我带你回宗,说不定还能让你混个仙童药童的当一当,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我下半辈子怎么愁,不劳你替我决定。”江御淡淡道,同时轻轻捂住了鼻尖,“可我怎么觉得那神雾很难闻?”
“你就是娇贵。”
季凌纾懒得搭理他,神雾要真是臭的,他们金霞宗好几百号修士天天泡在里面滋养修炼还不得早就烂了?
“你闻到的应该是其它人猎来的灵兽身上散发的臭味。”
“也许吧。”江御没再辩驳。
“你好端端的突然问木羽晖做什么?你们之前难道见过?”
季凌纾忽然琢磨过味来,面前的江御不会是木羽晖那厮纠缠师尊不得、鬼迷心窍用什么秘术造出来的一个替身吧?
木林海叔侄二人一向看不上他,难不成师尊在大婚前突然失踪也是他们的手笔?所以现在才第一个赶来回收冰玉剑?
“不认识。”
江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就是见他对你似乎又妒又恨,一时好奇。”
“他恨我?我恨他还差不多。你知道我小时候被他害过多少次么。”
季凌纾咬字冷硬,字字都是对木羽晖的不屑。
在他刚开始跟着师尊练习剑法,模样看起来和十二三岁的人类孩童差不多大时,金霞宗曾因为他燃起过一场大火。
那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歇。
那时候季凌纾还不能自如控制体内的兽血,时常忘记收起尾巴或是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以木羽晖为首的一群同龄人就趁江御不在时喊他杂种、野狗、野兽,朝他泼粥洒水,甚至放火烧他的尾巴。
不仅是孩童喜欢使坏,羡阳仙尊也十分瞧不上季凌纾,有木林海在背后撑腰,木羽晖便更加目中无人,成天都在想方设法地刁难季凌纾。
好在江御耳聪心明,没有理由地罚木羽晖去抄了好几次式书、扫了好几次学堂,终于让他老实了一阵子。
可那阵安分守己只是在酝酿报复而已。
有次江御出宗平乱,季凌纾落了单,木羽晖当即带着木林海座下的一众弟子闯入季凌纾的卧房,不容反抗地将他捆了出来。
季凌纾本以为要挨一顿毒打,没成想,木羽晖不仅没动手,反而让人扛着他一路回到了羡阳仙尊所居的青阳峰。
上一秒季凌纾还天真地以为这小子是碍于江御的面子要向他求和请他来喝茶吃点心,没想到,下一秒,木羽晖居然摸开了羡阳仙尊的密室。
那密室中存放的正是木林海引以为傲的三昧真火的火种。
“你……你要干什么?!”季凌纾紧张道。
“你问我干什么?别装无辜了你,”木羽晖哂笑道,“你们墨族把你送来不就是为了偷走我们金霞宗的秘术和宝贝,我帮你一把还不行吗?”
“我不是小偷!”
季凌纾挣扎不开那些弟子绑他用的无极锁,其实只要哪怕会调用一点点神雾他就能解开那种低级灵器,可江御从未教过他如何运转神雾。
“小偷才不会承认自己想偷东西,”
木羽晖冷哼一声,下令道,
“把他给我扔进三昧真火!”
有年长些的弟子隐忧道,“就算是墨族,他也是兰时仙尊的徒弟……我们把他扔进去不会得罪兰时仙尊吧?”
木羽晖笑道,“他也配当江师尊的徒弟?名存实亡罢了,你见过江师尊教他本领吗?”
“唔……倒也是。”
“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我说扔就扔!用火烤了他就会把实话都吐出来,我们这是在帮宗门肃清贼人叛徒,懂不懂?!”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季凌纾做着无谓的反抗,换来的只是不知谁多往他身上踹了两脚,在木羽晖盛气凌人的笑声中,他绝望地被扔进了那能把灵魂仙骨都燃烧殆尽的三昧真火之中。
锃——!
刺耳的嗡鸣声贯穿山谷,火光四射蔓延将半边天穹灼烧,而被扔进火种的季凌纾却毫发无损地蜷缩在自己的尾巴里。
护住他的不是尾巴,而是江御赠予他的发坠。
水玉雕刻成的雪柳花荧光流转,将季凌纾笼罩其中,不容周身的火舌侵蚀他半分。
“……好啊!你果然是个小偷!那是江师尊戴在耳朵上的法宝,我见过的!你居然敢偷了占为己有!”
木羽晖见状不禁妒火中烧,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季凌纾偷来的,护身的雪柳花原本有一对儿,一枚江御戴着,另一枚则坠在季凌纾发尾。但他此刻哪里还愿论理,指着季凌纾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你这白眼狼!真该烧死你好清理我宗族门户!”
凭什么?凭什么江御对出身仙家豪门的他视而不见,独独只对这墨族来的怪物垂青有加,甚至还送了他如此珍贵的护身宝物!
“把他给我丢回去!我就不信叔叔的三昧真火烧不透他那破玉坠子!”

有人被溅出的火星烫伤,惨叫连连。
火种只认木林海为主,哪怕是木羽晖也一并会被视作想要偷盗火种的毛贼,轩然大火如海浪般席卷而来,眼看就要将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木羽晖给吞没。
“救命……谁来救我!”
木羽晖咬紧了牙根哭喊道,脸颊被火势灼得滚烫,但并未烧伤。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羡阳仙尊已然挡在他身前,呵退了那怒然而起的灵火。
“叔叔……!”
木羽晖登时喜极而泣,抓住木林海的衣角像是找到了救星和靠山。
木林海瞪他一眼,想要发作,奈何密室中浓烟滚滚,再不施救,恐怕十几个弟子都会被呛死在地底下,羡阳只得先一把扛起自家作恶多端的侄子,唤起神雾扑烟救人。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最后一个弟子也被木林海救出,甩着领子扔到了池塘边:
“把你们脸上那烟灰都给我洗干净,丢人现眼的东西。”
“叔叔……”
最先被捞出来的木羽晖自知惹了大祸,恶狠狠地瞪了匐在地上的季凌纾一眼,一转面又是满眼泪光盈盈,可怜兮兮地拽着木林海的袖子: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给他个小教训……”
“你做得好。”
没想到木林海居然提高了音量,声音洪亮,
“逆徒季凌纾,竟敢私闯我青阳秘观盗取灵火火种,若非我座下弟子及时发现,岂不就被你这墨族奸细得逞了去?兰时仙尊忙于除魔卫道没精力教诲你,今日就由我替他正门肃训。”
木林海扬起手,那遇水不灭的三昧真火立刻在他指间化作了一条赤色神鞭,金光烈焰,热浪滔天。
“季凌纾,你可知罪?”
“对!他是小偷!他不仅要偷真火,还偷了江仙尊的宝物,当真可恶可恨!”
木羽晖一听羡阳这是要歪曲事实地护他,更是喜上眉梢、颐指气使,
“季凌纾,你还不快认罪!要是认了,我叔叔还可饶你一条贱命。快把江仙尊的宝物还来!”
他说着便上前去要抢季凌纾的发坠,季凌纾甩开他,要去咬他的胳膊,一旁的木林海见状冷笑一声:
“果然是畜生。”
真火鞭应声咻地便缠绕上季凌纾的双腿,将他绊倒在地。
季凌纾狼狈地摔了满身烟灰,周围弟子无不嘲弄嬉笑。
木羽晖变本加厉,举起胳膊向木林海告状:“叔叔!他居然敢咬我!!”
木林海自是和他一唱一和,得了缘由便不再虚以为蛇,抬手起鞭,滚烫锋利的热风直朝季凌纾脸上扇去——
季凌纾本能地闭紧了眼睛。
而拂过他鼻尖的却是柔软翩飞的衣角,还有淡淡的花香。
“木林海,”
江御淡淡开口,语气不善,
“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替我教训弟子了?”
“兰时……”
木林海暗自啧了一声,江御不是该在平玉原降妖除魔么?怎么赶来得这么快。
怒气上脑的木羽晖没注意到羡阳的脸色,叫嚣着闯到了江御面前:
“江师尊!季凌纾他是个小偷,骗子,白眼狼!他要偷我叔叔的火种,被我们给逮了个正着叔叔才要罚他的!你别被他骗了!”
“偷你们的火种?”
江御拉起地上的季凌纾,木林海已经悄然收回了捆在季凌纾身上的火鞭。
“对!我们十几个人都瞧见了,千真万确!他就是墨族派来的细作!”木羽晖笃定道。
他没想到江御竟冷笑了一声:
“你可知季凌纾是我座下弟子?”
“我、我当然知道!”木羽晖红着耳朵,当初他听闻江御收了一个墨族为徒还在家里闹了好几天,“江师尊,我和叔叔都是为了你好,他怎么配……”
“那他要什么奇珍异宝我给不了?至于来你们青阳峰偷这烫手的破烂?”
江御提高声音,吓得木羽晖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只觉脊背发寒,不敢再还嘴。
倒是羡阳仙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三昧真火毕竟是他们木氏一族顾盼为荣的绝技,怎么到江御嘴里就成烫手的破烂了……
但今天是他们招惹在先,木林海清楚自己那侄儿的性子,因而也没敢多嘴。只盼着江御能骂一顿爽快后赶快带着季凌纾走了才好。
江御却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故意放慢了动作,不慌不忙地擦去季凌纾脸上身上的火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而后又忽然拉起他印着脚印的衣角:
“这是谁踹的?”
“……!”木羽晖和那踹过季凌纾的弟子顿时一口气都不敢多喘,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见没人认罪,江御也不恼,端起羡阳命仙童送上来的极品清茶,缓缓道,
“木林海,那便让你这些弟子们一个个上前来比对鞋印,但凡对得上的,都要领罚。”
木林海皮笑肉不笑道,“这……不好吧?”
江御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好?你再磨蹭我连你一起罚。”
木林海:“……”
他惹不起江御,只得转身看向一众弟子。
弟子们一听要连坐,霎时间都不愿意了起来,少年人的脚掌都差不多大小,江御这摆明了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把那罪魁祸首给推了出来。
“兰时仙尊饶命啊!”
被推出来的弟子吓得抖如筛糠,五体伏地地跪在江御面前。
江御撇了眼一旁似松了口气的木羽晖,朝那跪着的弟子勾了勾手:
“饶命倒是可以,你只说是谁指使你踹我徒儿的?”
“……”
那模样十五六岁的小修士虽然惧怕江御,但更不敢得罪拿捏他们全家命脉仙途的木林海叔侄,因而银牙一咬,执意道:
“无人指使!是、是我一人主意!”
“哦?”
江御哂笑一声,
“那你倒说,为何无缘无故要去踹人?”
“因、因为我、我看季凌纾不爽!”小修士视死如归,额头快把面前的石阶给磕出个窝来,血流了一地。
江御只是往一侧站了站,不想沾着他的血,叹了口气道:
“那便领罚吧。就罚你捱木林海二十神鞭,再在你们那三昧真火里跪上七七四十九天。”
“什、什么……?”小修士吓得脸色煞白。
江御这是要他死!
木林海上前阻拦道,“兰时,他们只是无知小儿,修为不足,在火里半个时辰都熬不住……何况还要先受神鞭?”
“我自有法子保他性命,”
江御冷冷一扬手,两枚草环编就的指戒滚落在那修士面前,
“戴上这戒指可护住心脉,灵火伤不到你们半分。”
只是被火炙烤的锥心之痛无可避免。
木林海见那戒指有两枚,额上不禁落下冷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江御又道:
“你那个侄儿,叫木羽晖的那个,和他一起跪火里去。”
“为什么?!!”
木羽晖大惊失色,连忙看向木林海,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