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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仙(一只猛禽)


“越膈应越该详查,是谁给了你这副模样,又有何居心、意欲何为。”
“我天生如此皮囊,而且要查也是你们仙家的事,”
江御指了指自己,
“我一介凡人、庸人、俗人,帮不上忙。”
季凌纾觉得他现在简直要比他师尊说话更像他师尊,气得人牙痒痒,
“那你被那怡宵塔主灌的药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巴巴地来这鸟不拉屎的天沼山?不是为了拿到昙阳舟带你去看病么?”
“我没病,”
江御顿了顿,
“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就不需要你带我去看。”
“好,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季凌纾闭了闭眼,展开眉心。
江御以为他要松口时,只见他漠然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你是我花重金从怡宵塔赎出来的,想走?还钱。”
“……”
江御震惊,
“你缺这点儿钱吗?”
季凌纾嗤笑一声,
“我当然无所谓。但你缺,这就够了。”
“你明知我没……”
“你不是凡人、庸人、俗人么?不拿钱说事,何以见得你的凡庸俗?”
“……”
江御叹了口气,
“那只要我凑够了,就能放我走……”
“季兄!你师尊醒了——但他脸色好像不大好,像是中毒了一样。”
没等江御把话说完,福大的嗓音突然盖过他的声音,搀着奄奄一息的蒋玉就寻了过来。
季凌纾当即变了神色,
“胡说。我师尊怎么可能……师尊你……你没事吧?”
“……无妨。”
蒋玉疲惫地应了一声,脸色乌青,唇色发紫,一副回天乏术的模样。
实际他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昨夜由于被季凌纾认出来带给他的冲击太大,让他忘了洞穴入口处被自己倒过迷药,倒在一旁吸了一宿,八成是中毒了。
蒋玉在心里叫苦不迭,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哎呦师尊大人!好不容易抓到的鱼你是全给吐了啊!”
蒋玉实在没憋住,哇的一声呕了出来,若不是福三反应快,就要被他吐一身秽物了。
“季兄,你师尊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福大担心道。不为蒋玉死活,主要是怕耽误他们猎魔。
“啧。”
季凌纾咬了咬唇,他记忆中的师尊从来都是百毒不侵身体康健,突然这样……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蒋玉头重得连路都走不直,好几次都要径直撞上树干,季凌纾叹了口气,拂起衣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
“不不不不用!”
蒋玉闻言如临大敌,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虚,差点跌倒,还好有江御从后扶了他一把,慌乱之中蒋玉竟只顾感叹,这位兄台看似纤瘦的手臂居然这么有劲。
“多谢轰隆兄。”
蒋玉抓住一旁的枝丫,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实在是不好受。
“不必。”
江御点了下头,他是懒得听季凌纾啰嗦,“你就让他背着吧,也许走到开阔的地方有风流动会好些。”
“对啊师尊大人,”福大催促道,“我们又不会笑话你。这深山老林里中个毒很正常的,白天还要赶路呢,你就搁季兄背上歇着吧。”
“……好吧。”
蒋玉经不住众人推怂,加上眩晕感越来越严重,快要连路都看不清楚,最终只得让季凌纾背着他走。
一行人的速度终于又快了起来。
按照季凌纾计算,如果运气好,他们能在太阳落山前抵达沼心,也就是那凶兽的老巢。
“季兄,季兄你累不累?”
福大加快脚步,凑到背着蒋玉在最前面开路的季凌纾身旁,
“要不我帮你背会儿?万一你力气用光了,等会儿遇到那大妖时不能全力应战就不好了。”
季凌纾瞥他一眼,
“放心。既然拉你们入伙,我自有把握保你们性命。”
“嗐呦,季兄哪里的话……”福大心道他们不止想保命,还想猎杀凶兽给兄弟们报仇,再顺便发个小财什么的。
“福兄,就换你背我吧,”
原本又吐过好几次,半死不活的蒋玉艰难地睁开眼皮,
“你看着背就厚,不硌。”
“……”
季凌纾闻言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把蒋玉塞给了福大。
他师尊向来是个不识好人心的。
“嘿嘿,师尊大人,您别嫌我粗手粗脚哈。”
福大蹲下,小心翼翼地背起了蒋玉。这会儿命在季凌纾手里,他们也再没色心色胆去打那漂亮脸蛋的主意。
蒋玉缓缓泄了口气。硌不硌是不要紧,他是不想和季凌纾走得太近了。
他看季凌纾现在的模样,分明是很在意“江御”的,这些关心都该属于江御而不是他,他不忍也不愿去占。
把蒋玉交给福大后,季凌纾顿住脚回头看去,视线越过福姓几兄弟,竟没看见江御的身影。
“江……”
他刚张口要喊,就见江御突然从草丛里冒出脑袋。
“……你在干什么?”
季凌纾调转去他面前,语气有些急,原本气势汹汹,但在看见江御怀里一捧药草时顿然哑口无言。
这……这是为了帮他给师尊解毒吗?
“这个是绵灯草,没记错的话集市上能卖五钱一两,”
江御如实道,
“你不是要我自己赎身吗?我正在攒钱。”
季凌纾:“……”
季凌纾:“别琢磨那几两破钱了,不怕把命丢了吗?跟紧我会不会?”
江御全当没听见,一丝不苟地把草药上的泥灰甩干净,又用帕子一层一层包起来,才小心地收入玉牌中。
不知他是做事就这么细,还是有意放缓了速度,收好药草时,福大他们已经走出去好远。
江御慢悠悠抬头,没想到季凌纾还在原地等他。
“慢死了。”
季凌纾没好气道。
他本以为江御会回嘴,没想到一开口,居然是问他有关冰玉剑的事。
“你师尊的冰玉剑是用玉做的?还是冰?”
“用冰做剑不挥两下就融了吗?”
季凌纾鄙夷道,“师尊那把剑据说是他那辈一个擅长铸剑的师兄用昆山玉替他打造的,之所以叫冰玉剑,是因为那把剑通体雪亮,剑气如霜。”
“你们仙家人的剑都会认主吗?”江御又问。
“真正的好剑只忠于强者,在谁手里威力更大,就愿承谁为主。”
“那,我能试试你的剑吗?”
江御诚恳地问道。
季凌纾本来以为他在说笑,但见江御看向他佩剑时眼里似有若无地有细碎浮光流淌一般,让人不忍心拒绝。
“喏,拿好,掉下去砸脚了算你自己的。”
“谢谢。”
江御抬手接过,悄然转了转手腕。
季凌纾还准备教他如何握剑,谁料江御忽的把剑往前一抽:
“太重了,拿不动。”
季凌纾一把接住:
“拿不动你朝我脚上扔干什么?”
江御无辜地耸了耸肩,“控制不住。”
季凌纾:“……”
“季兄,情况好像不对啊!”
走在最前面的福大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发抖,
“我好像……动不了了。”
“是蛛网!”
被他背在背上的蒋玉忽而感觉到有什么白茫茫的东西在眼前闪了一下,他沉住气定睛一看,不禁头皮发麻——
福大整个人已经被粘在了一张巨大的蛛网上。
“巨蛛!我们走进巨蛛的领地了!”
福四迅速反应过来,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以防也被蛛网黏住,
“蜘蛛一定就在附近等着猎物上钩……!”
“在、在哪儿啊?!”
福三又哭嗓起来,双腿打颤举着刀,四处张望着。
几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在他们看不见的周围一定还布满了蛛网,巨蛛这种灵兽本身攻击力不强,但蛛丝却韧性十足,且带有慢性剧毒。
江御也屏息观察着四周,忽而觉得光线一暗。
“季凌纾!头顶!”
他轻喝一声,季凌纾闻声毫不犹豫地抬手起剑,自己分明都不确定那蜘蛛是不是真的在头顶,只是在听到江御声音的那瞬间,他本能地就选择了出剑。
锃——!
在削铁如泥的蛛臂割掉福大的脑袋前,巨蛛的身体先一步被季凌纾的长剑贯穿。
灵兽的躯壳发出嘎吱嘎吱碎裂的声音,不断有皮毛的碎屑脱落。
几兄弟相视一顾,大喊道:
“快散开——!尸体要喷浆了——!!”
嗓音还没来得及落地,只听半空一声巨响,巨蛛的身体四分五裂迸薄开来,粘稠恶臭的腥绿色粘液像雨一样洒了下来。
福四他们有经验在前,找到块岩石躲在了后头,动弹不得的福大虽然躲不开,却有季凌纾帮他师尊遮挡时顺便也罩住了他。
腥臭的油雨淅沥停歇,只有江御无处可躲,也没人来救,淋了满身。

第12章 沐浴
刀尖舔血的游海侠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危机四伏的天沼山里,他们居然要尽心竭力地帮人找地方洗澡。
“二哥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福三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画着圈儿,
“这要紧关头,居然要停下脚,就为了等那斗笠男洗澡……跟个娘们儿一样,我们这么久没洗澡不也屁事没有?就他金贵些。”
“为他耽误这么久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处干净的水潭,就他一个人用,还不许我们一起。”
福二这次也没忍住抱怨了两句。
“哎,二哥,你说会不会那戴斗笠的真是个女的?”
福三忽然压低了声音,
“不然她干嘛一直遮着脸?老四说她和那师尊长着同一张脸,要是个女的,生那么张脸蛋倒也……”
“你想去看看吗?”
福二大着胆子舔了舔唇角。他悄悄看向在不远处打坐休息的另几个人,那美人师尊还是奄奄一息,靠着树闭着眼,他们大哥一保对仙家人的谄媚,在一旁扇风遮阳,再然后就是老四,提着刀去空地上练功去了,并没有人关注他和福三的动作。
“真、真的?”
福三的小眼睛溜溜转着,终于亮了起来,
“那,那我们就去看看?好多天都没看见女人了,我们就看看,不打紧的,对吧?”
二人一合计,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顺着幽深的草丛往另一边的水潭处溜去,那是他们帮忙找到的一处泉眼,泉水清澈温软,池边平坦无苔,正适合沐浴。
没走几步就能听见水声潺潺,仿佛有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
打头的福二咽了咽口水,拨开挡在眼前的一尾草芦——
“锃——!”
还没来得及看清水潭中的身影,视线被从天而降的长剑骤然截断。
福二惨叫一声,跌坐在地,跨前掉落了几挫从他额前被划断的碎发。
“季季季季季季兄……”
身后的福三连连后退,打起了哆嗦,满脸惶恐地看着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季凌纾。
“我好像警告过你们一次吧?”
季凌纾拔起剑,剑芒锃亮刺眼,
“是瞎了你们的眼睛,还是废了你们的腿?要么一人一只眼一条腿吧?”
“季兄饶命啊!!”
福三噗通一声跪下,转眼间已经哭得涕泗横流。
福二缓过神来,也跟着匍匐在地,
“季兄、季兄,我们不、不是来偷看的……我们是、是来送这个的!”
他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个木盒子,盒案上画着朵粗糙的荷花,是离家前他妻子塞进他行李的。
“这是什么?”季凌纾挑了挑眉。
“是、是晒干了的椿叶,磨碎了之后掺了灰,拿来洗头好用得很!”福二连忙解释道。
“对对对,你看我们都是用这个洗的头,十几天了都还这么顺溜哩!”福三附和道。
季凌纾没眼看他那沾满了泥灰的头发,思忖了几秒后,接过了福二双手捧上来的盒子。
“行,东西送到了,你们可以滚了。”
“多、多谢季兄!”
两兄弟就差五体投地地给他磕三个,得了他这句话后,手忙脚乱地互相搀扶着要逃。
“站住。”
季凌纾又道。
兄弟二人蓦地站住,冷汗浸透身上的粗麻布衫。
只见季凌纾打开盒子,抓了把里面的叶渣后又把木盒盖好,扔还给了福二。
“好了,滚吧。”
“季兄大人有大量!”
福三吓得腿都软了,被福二架着,一瘸一拐地逃了回去。
等他们二人走远,季凌纾才收了剑,捧着那把草木灰晃悠到了水潭边。
“福二送来的,你要吗?”
他第一次知晓原来平玉原上的常人是用这样的东西洗沐,在金霞宗时,他和师尊住在一起,一直有仙童提前送来用神雾从草木中聚炼出的精华,供以除尘留香。
“放那儿吧。”
江御背对着他站在池中,头也没回,水深没过后腰,清清亮亮。
“盒子我还给人家了,一看就是妻子或者女儿送的,”
季凌纾顿了顿,
“我抓手里捧来的,放那儿就散了,你到底要不要?”
“……”
江御终于转过身来,往岸边走了两步。
这会儿他从头到尾已经清洗过一遍,头发湿漉漉挂在耳后,露出湛若冰玉般的五官,锁骨处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搓得发红,看样子是真有被那粘液恶心到。
怡宵锁的银链挂在江御脖颈旁,锁链材质特殊,只要季凌纾不想,就不会磨出痕迹。被塔主镶上的那颗意味着他属于季凌纾的玉石坠在后腰,浸了水后去垢存明,更加澄澈。
季凌纾缓缓收回视线,喉结动了动。
不仅是脸,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和他师尊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
江御忽然主动开口,吓得季凌纾一震。
没等季凌纾想好怎么回答,只听江御又问,
“在看我又有哪些地方和你师尊一样?”
“……”
季凌纾被说中心思,莫名觉得有些理亏,干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遇到那蜘蛛时是我大意了,没顾得上你。”
“你该感谢粘液里没毒,不然我现在死尸一具,你在怡宵塔里的那几百两银子就白花了,”
江御说着又背过身去,
“你还要继续看?”
“我帮你洗头发吧。”
季凌纾提议道。
江御不说还好,一说他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要是粘液真的有剧毒,他岂不就是白白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还会帮人洗头?”
“以前帮师尊洗过。”
季凌纾顿了顿,在他成年之前,师尊每次沐浴都会带着他一起,把他这只小狼崽子往水里一扔,由着他自己撒欢去。
再长大些后,他开始帮师尊梳发更衣,天热时还好,到了严冬,江御又要边赏雪边泡泉,又觉得冷,常常刚从水里出来就抱住化作狼形的季凌纾,陷在他尾巴的绒毛里继续观雪。
小时候季凌纾还能消受,直到他发育到开始经历发情期。
墨族体内都有兽血,因而还带有兽性的本能,他不知道师尊是被他吓到了,还是彻头彻尾都只把他当做养着玩的宠物,从那之后,便不再叫他一起去暖泉了。
“疼了和我说。”季凌纾叮嘱江御。似乎打心底里把他当做瓷做的花瓶,稍有不慎就碎了。
“嗯。”
江御闭目养神。本来以为季凌纾会笨手笨脚,没想到力度还挺舒服。
两个人难得平心静气地安静呆了一会儿,江御心里不顺的那口气刚刚要消,就听见季凌纾又开始说他不爱听的话:
“现在我师尊回来了,你还是换个名字吧,不然我叫你也不方便。”

江御淡淡开口问道,但并非是在赌气。
他也观察过季凌纾所谓的师尊,从外表来看确实和他无异,而且丢了剑后也手无缚鸡之力,江御好奇,季凌纾是通过什么在分辨他们。
“反正我有能辨别出来的办法。”
季凌纾没有托出江御胸口痕迹的事。师尊那里有咬痕,除了他再无别人知晓。
不过他师尊现在的样子也确实让人生疑,又是丢剑又是中毒,不像是江御的行事风格,季凌纾想要猎杀凶兽拿到冰玉剑,也是想通过冰玉剑确认剑主。
他此前没有告诉江御,那冰玉剑只有在他师尊手里才会剔透如玄冰,旁人若是抢了,拿到手也只是一柄如重千钧的浑浊废铁。
“你喜欢什么字,或者有没有乳名、字号之类的,在师尊面前我先叫你小名。”
季凌纾执着地要给江御起个别名。
江御不解道,
“既然你觉得我的存在是异怪之事,值得细查,为什么又要瞒着你师尊?依你所说,你师尊神通广大,直接告诉他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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