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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菟葵(軟瑭)


迟佑庭拖着步子下楼,看见迟佑庭正在对着宿舍一楼的落地镜拍照,有些无语,走过去拉了人一把,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遇到一个小学弟把我带进来的。”迟佑星笑眯眯地说,“有一说一,我感觉成江的帅哥好像比新海多啊。”
“你……”迟佑庭差点被她噎死,缓了缓才说,“你怎么又跑成江来,因为许轻的姐姐?”
“青洮在拍戏呢,我来是因为别的客户。”迟佑星捶了他一下,“你也太看不起你姐了,难不成我就青洮一个客户啊,工作室还好好的呢。”
闻言,迟佑庭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哎呦,弟弟,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迟佑星搭上他的肩,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无事献殷勤,是不是生活费没了?”
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迟佑庭就知道没什么事,阴着脸把迟佑星的手扒拉下去:“没事儿我就走了。”
“等会儿,我有事。”迟佑星连忙拽住他,眨眨眼,“我分手了,你的同学里有没有不错的,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你怎么又分手了?”迟佑庭震惊地看着她,“不是,你改朝换代这么快的吗,好歹也有一段空窗期吧。”
“弟弟,我都二十九了,光阴如梭啊,不合适就分开,哪儿有那么多功夫伤感春秋,难不成我还得给前任上演一场哭哭啼啼的悲情挽留大戏吗?”迟佑星耸了耸肩,忽然感慨起来,“想我当初跟我初恋分手,那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魂都没了。现在不一样,你姐已经看破红尘,百毒不侵了。”
迟佑庭讽刺道:“变成渣女了呗。”
“胡说什么。”迟佑星怫然,用力揪了一下他的胳膊,“我估计你二十九的时候肯定还是这么傻逼,因为我相信你从现在到二十九岁都找不到初恋。”
迟佑庭冷笑一声,不打算跟一无所知的迟佑星计较,提上迟佑星给他带的东西就打算上楼,又被人拽住:“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迟佑庭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平江楼的贵宾卡,客户给的,你要是学校食堂吃腻了就去那儿吃。”迟佑星把卡塞到他口袋里,“最好请同学老师一块儿吃,笼络一下人心,有时候这感情就是吃饭吃出来的。”
这都什么歪理。迟佑庭摇了摇头,说:“走了。”
他下午没课,就待在宿舍里赶论文。几门课程都是小学期,作业布置得早,给了一个月的完成时间,迟佑庭不喜欢把时间拉得太长,索性就一次性写了,沉浸其中就忘了时间,听到开门的动静才扫了一眼右下角,听见连歧问:“还没睡?”
“写完再睡。”迟佑庭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随口问道,“阿姨找你是有事?”
“没有。”连歧挂好大衣,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洗手间,声音被拉远,有些模糊不清,“佑庭,你有没有……”
迟佑庭保存好文档,抬高声调问他:“什么?”
连歧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地站了会儿,低头洗了手,打开门出去:“我说,你有没有吃晚饭。”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刚吃完。”迟佑庭关了电脑,拉着连歧的手把人带到怀里,倚在桌沿,扣着连歧的腰,闭着眼吻他,过了一会儿,才侧过脸,微微弯腰,拱进颈窝里,不太熟练地夸大事实,“一直在看电脑,眼睛好累。”
连歧觉得迟佑庭找理由撒娇的样子很奇特,有些想笑,没有拆穿他,抬手覆上迟佑庭的眼睛,对方的眼睫颤动着轻轻划过手心,他放低声音,问道:“这样好点吗?”
“嗯。”连歧的手心很凉,盖在眼皮上让迟佑庭觉得舒适,他的眼睛本来并没有不舒服,却因为连歧的手而自行转换状态,变得很需要连歧的安抚。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很久,迟佑庭的生物钟起了作用,有些困了,偏过脸,亲了一下连歧的耳侧,粘糊地说,“困了。”
“先睡。”连歧放下手,“我去公共浴室。”
迟佑庭没有立刻松手,仍然抱着他,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连歧身上,好像完全不担心会摔下去,连歧只好撑住他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后颈,开起玩笑:“迟佑庭,你好像变重了。”
“不可能。”迟佑庭猛地站直了,认真地反驳他,看见连歧憋着笑,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佯装生气地扑上去要挠他,闹了好一会儿,迟佑庭才坐到床上,抱着被子一角,困得头直往下点,依旧睁着眼,看着连歧翻出换洗的衣服,又到洗手间里去拿东西。
连歧走出来,见他还是坐着,微皱起眉,按着迟佑庭的肩膀把人塞进被子里:“快睡。”
“哦。”迟佑庭缩了缩下巴,闷声闷气地说,“你睡里面,等下可以叫醒我。”
连歧不懂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你睡里面。”
迟佑庭闭上眼,装作已经睡着了,还是躺在床的外侧,连歧叹了口气,只好同意:“好。”
他把所有灯都关了,回来时借着手机的光照出一条路,放轻动作,艰难地越过迟佑庭,躺进了靠墙的一侧。床铺发出轻微的声响,迟佑庭迷迷糊糊地喊他的名字,手臂抬上来,扣住了连歧的腰,借力靠了过去,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梦呓似的:“小心。”
连歧眨了眨眼,意识到什么。这是单人床,挤上两个人位置就没那么充裕,一个翻身便有可能摔下去。他的心情变得酸涩难言,很多话涌到嘴边,最后还是没有吵醒迟佑庭。
连歧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庄珮之的事情了,趁着现在庄珮之还什么都没有做,移花接木也好,偷梁换柱也罢,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足够快地骗过庄珮之就可以。

第46章 波涛恶(二)
迟佑庭的记性很好,虽然没有存下庄珮之的手机号,但看到手机里多出来的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时,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写在照片背后的那串数字。
想来离庄珮之上次找他已经过去了小一个月,对方都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是在蓄势还是真的觉得连歧会悬崖勒马。
他点开短信,发现是一个地址,附上了时间,迟佑庭在导航软件里粘贴上去,那儿离学校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迟佑庭:“?”
庄珮之没有回复他,迟佑庭也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她放出一个很明显的陷阱,就那么确信他一定会去吗?他觉得可笑,把短信删了,继续和裴知予讨论。
没多久,裴知予接了电话离开,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属于裴知予的座位上,旁边是并不认识的学生,听着她们敲击键盘的声音,觉得有些吵,又想起那条短信。
青湖路213号,晚上七点。
迟佑庭的直觉告诉他,等在那里的不会是庄珮之。
裴知予步履匆匆地进来,一手拿着一沓资料,一手提着袋子,扬声道:“谁的奶茶?”
“我的!谢谢师兄。”
“在楼下阿姨那儿放了半天了,你也不怕被人冒领。”裴知予弹了一下她的手背,转身走向迟佑庭,把资料摊在桌上,语速很快,“我要帮人改个东西,你先看吧。”
裴知予把椅子让给了迟佑庭,办公室的网速很快,迟佑庭索性开了个视频小窗,一边听里面的老师讲解一边翻着资料,裴知予似乎改得很烦躁,时不时自言自语两句,再回到迟佑庭旁边时脸上还带着气。他看着屏幕,读了出来:“古典语言……庄珮之……你怎么突然对拉丁语感兴趣了?”
迟佑庭关掉界面,摘了耳机:“随便看看。”
“说起来,上次庄老师是不是还送了你书来着?”裴知予靠在桌边,尾音上扬,“和连歧做室友还是有好处嘛。”
迟佑庭有些不满:“和他没关系。”
“晚上我们要聚餐,一起去吧。”裴知予以为他是不想被误解成走了捷径跟庄珮之搭上关系,便没有再提,换了话题,“教授不来,就只有组里几个人,你们认识一下,也方便以后合作。”
迟佑庭有些想拒绝,但又想看一下其他人是什么样子,便答应下来。裴知予在手机上按了按,把迟佑庭拉进一个群里,发了艾特全员的消息:“晚上六点半,都别忘了。”
“小裴,你难得大出血,小心被我们宰得破产。”
“给我留点买泡面的钱吧。”裴知予说,“我这个月的补助才五百。”
“开玩笑,谁不知道你外快赚了多少。”那人发了一串表情包,“还有上次和小老板去参加比赛的奖金。休得卖惨!”
裴知予无奈,知道自己逃不过,索性装傻不再回复,胳膊肘碰了碰迟佑庭,提醒道:“打个招呼。”
迟佑庭就在群里发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人都很友好,各自出来欢迎他,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迟佑庭才发现这是没有老师的小群,他简单地回了两句,对这种自来熟的搭讪感到有些反感,就放下手机,重新开始整理资料。
等跟着裴知予到了地方,看到门口墙壁上那块很小的门牌上的字,迟佑庭就笃定自己不该来。
青湖路207号,一家开了很久的KTV,和庄珮之发来的地方只隔了四百米。
包间里有些闷,而这个场合本身也不适合谈什么正事,随便聊了两句项目上的事,局面就转变成了麦霸争抢赛,迟佑庭没什么兴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看着时间不断变化,已经到了七点半。
没来由的,他坐立难安起来,一枚钩子吊起了他心里的不安,悬在胸口,连心脏的跳动都被压抑,四肢因供血不足而发麻。喝尽了手边的饮料,迟佑庭站起身,语速很快:“我出去一趟。”
软件里显示,从KTV到213号只需要五分钟,迟佑庭走得太快,三分钟就到了,杵在店铺门口的海报前发呆。这是一家西餐厅,因为是饭点,里面的人很多,迟佑庭拿了号,被告知还需要等十分钟。他看了眼手机,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服务生欣然同意,很贴心地朝他指明方向,迟佑庭却没有朝着那个地方走去,而是把一楼看了个遍,没见到庄珮之,就上到二楼。正中间摆着一架钢琴,有两个人正坐在一起弹奏,他扫了一眼,打算继续找庄珮之的身影,却忽然停下,重新看向坐在钢琴凳右侧的人。
那颗青金石袖扣,是他早上亲自给连歧戴上的。
一曲毕,有人捧场地为他们鼓掌,长发的女生起身,和站在几米之外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那人就重新回到钢琴前,继续弹奏曲子。连歧也站了起来,走向远处的一张桌子,和女生对桌而坐。
迟佑庭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也终于明白了庄珮之要让自己看什么。
是了,这件被他暂时压制的、勉强忽略的事情,如退潮后潮湿的沙滩,再度出现在他眼前,带着更加浓重的压迫感,让迟佑庭几乎落荒而逃。
他忘了和裴知予说明情况,独自走在街边,接到电话时才回过神,简单搪塞过去,站定在堤岸边,听到自己很重的呼吸声。
他竭力求生,摆脱溺水的痛苦,劝慰自己这只是连歧的权宜之计,他不需要在意,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对待自己的心上人,不可能像对待图书馆里的老旧书籍一样,任凭它被不同的人喜欢、借阅,他只希望连歧停留在自己身边,所有的所有,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只能让他照单全收,任何人都不该窥见一分一毫,那是冒犯,是凌迟,是赤裸裸的迫害。
迟佑庭在堤岸边站了很久,在附近游玩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几个散步的老人,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连那几个老人都走了,只剩下他。
迟佑庭清了清嗓子:“连歧。”
“你在哪儿?”连歧那边很安静,有轻微的回音,“宿舍马上关门了。”
“我在平江路,江堤上面。”连歧的声音让迟佑庭感到难受,他再也无法劝自己不必介怀,哑着嗓子提出了无理的的要求,“你过来。”
连歧安静了几秒,说“好”。
江堤很长,从头走到尾需要很久,迟佑庭没有告诉连歧自己具体在哪个地方,知道他可能要找很久,花掉很多有价值的时间,心里生出些扭曲的快意,好像这样折腾连歧,让效益至上的连歧做一件效率十分低下的事,就能填补他心里破开的大口。
他靠在路灯下等着,渐渐出了神,没能注意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件厚外套披了上来,连歧喘着气看他:“昼夜温差很大,你也不怕感冒。”
迟佑庭看着他微蹙的眉头,突然撒起癔症,扒着连歧的肩闻来闻去,没闻到陌生的香水味,心里安定了一些,松下劲,手臂穿过腋下,把人抱得紧紧的,十指紧扣,握得生汗。
尽管天色已晚,路上没什么行人,这样的举动还是显得太大胆,连歧犹豫了一下,另一只手贴住迟佑庭的脸,摩挲了两下:“怎么了?”
迟佑庭的声音闷闷的:“连歧,我们私奔吧。”

他垂下手,低低地应:“嗯。”
迟佑庭觉得他答应得太草率,皱了皱眉:“你都不问我去哪儿。”
“都可以。”连歧说,“你定。”
迟佑庭安静很久,松开手,退后两步,看着灯光下的连歧。连歧的神色里没有戏谑,是很认真的模样,好像真的把他的话当了真,正在思考私奔事宜。
迟佑庭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该一本正经地分析利弊的时候又当恋爱脑了,他在心里骂着骂着,就被潮水吞没,提心在口,眼睛酸涩难忍,连忙侧过脸不让连歧看见,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我还在想,不着急。”
他们从小门回到宿舍,连歧去洗漱,手机就放在桌上,迟佑庭一直知道他的锁屏密码,但从来没私底下看过。他踌躇许久,摁开锁屏,看见底端显示的一条新消息,是庄珮之发来的一句“好”。
迟佑庭咬了咬牙,解开锁屏,直奔连歧和庄珮之的聊天记录,但连歧似乎有删记录的习惯,最早的一天也是昨天晚上的,他没办法看出更多,索性退了出来,随手点开相册,发现一个名称叫“000610”的私密相册。
点开相册还需要再输密码,迟佑庭不知道,只好放弃,盯着被马赛克处理的相册首图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叹着气准备把手机放回去,脑中灵光一闪,怔愣着盯着相册的名字。
那是他的出生年月日。
他疯了似的想要解开相册,但试了几种数字组合都通通失败,实在想不出连歧会用什么做密码,听到水声停了,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去,坐在床边出神,瞳孔经过短暂的失焦,在连歧走来时猛地一伸缩。
他做出了决定。
连歧从衣柜里翻出明天要穿的衣服,手扣在柜门上,正要合拢,手腕忽然被人捉住了,迟佑庭从背后抱着他,嘴唇贴在耳侧,带着温热的吐息,一路蜿蜒而下。连歧只来得及关上衣柜,手甚至都没有收回,就被迟佑庭扣着腰推到床侧。
他刚刚洗过澡,皮肤上还带着浅色的晕红,些许湿气蹭到迟佑庭的脸上,像无形的抚摸,他咬得更用力,含着连歧的下唇吮吸,忽然顿了一下,拉着连歧的手,把他抱了起来,指腹轻轻按着尾椎,将硬挺的性器挤了进去。
似乎顶得太深,连歧的手臂软下去,无力地靠在他肩上,鼻腔里哼出不成形的音节,用很依赖的、柔软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迟佑庭沉默着扣住连歧的臀,温柔地亲吻着侧脸,身下的动作却未加控制,借着引力的帮持,重而深地顶撞进去,眼睫微垂,看着连歧肩上那道因绷紧肌肉而变得更分明了的疤,忽而低下头,唇舌覆盖上去,咬住疤痕的尾端,缓慢向下,轻咬着碾磨,抚慰,似珍重,又带着些恨意,下了狠劲儿,烙上一道痕。
连歧轻轻颤抖了一下,混沌的神智没能让他察觉到迟佑庭在吻什么,只是迷蒙着眼寻到迟佑庭的脖颈,手臂缠上去,齿间泄出含糊的字词。迟佑庭没有凝神去听,只是固执地、近乎走火入魔地折磨着那道疤,以物拟人,把无从发泄的怒气尽数砸出,既怪造伤的人,又怪受伤的连歧。
像在上演一场压抑而各怀心事的戏,迟佑庭始终没有说话,而连歧想着另外的事情,几乎百依百顺,自然没有多的思绪用来怀疑,疲惫地蜷缩在迟佑庭怀里,任凭他抱着自己去清洗,换上新的一身睡衣,裹进被子里。
连歧有些累了,身体开始困倦,大脑却依旧不肯暂时休憩,他仍在复盘庄珮之今天的反应,确认着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迟佑庭的手攀附上来,横在他的胸口前往后一带,小声说:“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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