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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因为,名为“国师”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普通人稍微碎了一点灵魂,代价都非常的大;而他不仅让它碎魂离体出窍,还附在一株断了根的仙草生活,能活七天都是奇迹,但他活了十多年。
只有等谢玉折变成修士、气运加身之后杀了他才有效,但谢玉折小时候,一直没人养,总是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模样,所以他很无奈地担起了养父的责任,想要把他养大。
在包括谢玉折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国师行踪不定是因为他神通广大,要上通天下达地的时候,其实他只是歇在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山洞里,或是歇在国师府紧闭的房间里,让意识和神魂回到春山寺,一面不让绛尘起疑,一面在虽然残破但总比国师这具身体好一些的地方温养自己的神魂,让他不至于即刻消散。
他原本的肉身被剥除了欲念,身为国师的那缕魂却在仙草做成的躯体中,并不受那些的影响。那时候他虽是抱病之体,可好友在侧,膝伴义子,喝的是三两清酒,看的是满城落花,醉酒后不必担心失态,他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将要到来的别离,所以比起日日相处,更多的时间,他都躲在暗处,一边养魂,一边做着窥视者。
所以他曾透过门缝悄悄看谢玉折练剑。
所以在谢玉折出征后,他也曾在营帐外看过他。
所以在谢玉折被敌人围剿的时候,他将他救下。
可悲的是,他明明是来杀他的,可却三番两次救了他,好不容易为人的那些日子,竟然全都和谢家,更和谢玉折有关。
那时把昏迷不醒的谢玉折送回了军营后,他又想回到春山寺养伤,可意识虽然回了笼,回山的路却实在太远,那片神魂却在路上消散了,上面承载的记忆也随之消散了。
而谢玉折的同心护身咒上,竟然有一片他的灵魂!所以在咒解那天,他已经想起了一切。
可他的咒,怎么会是我下的呢。
我怎么会不想让他死呢。
此时柳二死去,欲念回潮,柳闲怔怔地看着谢玉折,目光明明空洞却又好像包裹着一切,那双总是无情的眼睛欲语还休。他早已干燥的喉咙在下意识地吞咽着,身体紧紧绷起,一声“小玉”卡在喉咙里,他垂眸盯着自己被灼烧着的手心,好半晌没有呼吸。
八年前谢玉折对他立下血誓,发誓永不叛逃,这里滴落了一滴他的血。
拿起国师金印已是数十年前,先前历经他百次轮回,柳闲压抑了千年的情感在此刻喷薄而出,他浑身都在颤抖,把谢玉折惊得不行。他连忙握住师尊的双手,动作笨拙而慌乱,不停道:“弟子错了,我不会再有这些念头,以后也绝对不会问师尊别的事,弟子不会了……”
可柳闲只是抬起通红的眼睛,他放松笑着,极尽温柔:
“已经没事了。现在,无论你想不想成仙,可怕的事都不会发生,全都没关系了。”
“小玉,你还在,真好啊。”

第107章 罪魁祸首
在亲手了结了一直被简单称作“柳二”的灵体之后, 柳闲身体里缺失了千年的一部分正在重新凝聚。分别属于有情的国师和无情的上仙的记忆在他的大脑里融合,他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外人。
但他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只是满足地笑着。
柳闲一贯爱笑, 他开心时会笑,难过时会笑,就连生气时都会不小心笑出声来, 以前有人暗讽他是个不会看眼色的疯子,并且大多数人都觉得无情道上仙空落落的心里不会出现任何烦恼。
躺在地上的柳二已经如愿消失了,谢玉折的剑也像未曾出鞘似的,没剩下一丝血迹,黄泉里的血水也因为磅礴的剑气平息了好些,两个人都没说话,鬼域安静得连千里外又死了人的惨叫都听得见。
或许是因为重凝了自己的欲念,或许是因为此时他情绪激动, 总之,柳闲又变回了大人模样,可这副模样诡异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说完“真好啊”三个字后,他好像突然就被人抽了魂,唇角机械地上钩着,瞳孔上翻一动不动,露出大量的眼白, 只是木然地盯着谢玉折,连眼皮都不颤动一下, 明明是重新凝聚了情与欲,成为了大半个正常人, 可他反倒更像个没有魂的绝色人偶了。
而有从生咒在,谢玉折知道柳闲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伤痕, 他只是心绪不佳。
和师尊结上咒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里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酸涩,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发烫,手腕上曾结有同心护身咒的地方也在发烫,就像有人在呼唤它们似的。
师尊,你现在在想什么?
看着柳闲茫然无措的模样,谢玉折脸色苍白,嘴巴张开又合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小心翼翼地把灵力渡给柳闲,试图安抚他不安的心,动作笨拙而慌乱。
“我在,我一直在。师尊,你不要难过,小玉一直都在。”他对此完全束手无措,柳闲呆滞的笑化作钝刀子在他的心上乱割。
柳闲依旧静得像他世界里的时间被暂停了一般。
“师尊?”
谢玉折搂着他颤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极温柔极紊乱地拍着,口不择言道:“哥哥,小玉错了,我不该什么都不给你说就自作主张招魂,不该和刚才那个人多说话,小玉这就带你出去,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抽我吧,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可柳闲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我,我……柳闲,我错了……”谢玉折彻底慌了神,他宁愿柳闲打骂他,折辱他,也不要他用这样……木然的眼神看着他。
柳闲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被动颤动着,但他自己其实依旧没有动,只是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好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眼里竟然闪着惊恐的光芒,从中划下了一道苍白的眼泪。
柳闲像一只从森林踩空掉进岩浆里受了惊的鹰;而他就是被他藏在身下一无所知的雏鸟。心被他的眼泪烫出了破洞,谢玉折自责到想要剖心而出给他看,看他的一片真心,他想挽回他,让他不要再难过,可他又不想独自死去。
而后柳闲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他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不停地眨着眼,缓过神来后,垂头看到正深埋在自己胸口呜呜哭着的谢玉折,他惊疑不定地抽了抽嘴角。
此刻谢玉折跪在地上,他被他横着抱在怀里,保持这个悲情的姿势,柳闲无端联想到那些be的情爱小说里,主角为了最后一场大战的胜利牺牲,再也救不回来了的时候,他的爱人就会这样搂着他,与他互诉衷情。
好浪漫。柳闲欣慰地摇了摇头。
可是现在搂着我的是我徒弟诶。
他瞬间惊觉起来。
这逆徒,总是让为师想歪。
于是他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谢玉折脸上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为了不因为诈尸吓到谢玉折,他尽量地轻柔道:“那个……我还没死,你不用表现得这么……惨吧。”
谢玉折倏地看向他,他什么话也没说,眼里却闪烁着热烈的光芒,弯下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整张脸埋进他的肩头,勒得柳闲快喘不过气来,像一只受了惊吓之后亟待主人顺毛的大型犬。
“好啦,我没事。”柳闲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嘟囔,谢玉折从小也没有娇生惯养啊,怎么心里这么脆弱,人还没死就慌成这样?也没见他对别人动手的时候有多心软啊?
谢玉折满面忧色地看着他,他连鼻尖都是红的:“可是,师尊你刚刚都——”
刚才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差点以为柳闲的灵魂被这地方的恶鬼吃了。
柳闲打断了他不切实际的担忧,耐心解释道:
“刚刚我只是和欲念重凝得太突然,身体没反应过来,脑袋卡壳了,眼睛有点痛,脖子还抽筋,瞳孔太紧张,所以才有点奇怪,不是大事。”
听完他的话后,谢玉折满面的忧色更是达到巅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肃然道:“太严重了。这是大事,我们要去看医师。”
柳闲拒绝了他:“医师活得还没我久呢,看不了。”
谢玉折的语气很严峻:“你今天身体很烫,回房后还被鬼王掳走,我很担心你。”
“呵,下流。”斜睨着谢玉折,柳闲冷笑了一声,这狗崽子竟然还敢提这件事。
谢玉折完全不明所以,为什么师尊突然说了“下流”这两个字?难道他是在想那个吻吗?我的确冲动了。
柳闲朝他摊开手掌,不容置否地命令道:“先给我渡点灵力。”
“好。”谢玉折温暖的双手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灵力畅通无阻地灌进柳闲的身体,他长久干涸的灵脉久违地传来滋润之感,不经意间,他仰着头,脆弱的脖颈完全显露,他齿间泄出了一声轻喘,又连忙咬住了牙。
这具身体越来越奇怪了,是不是该学步千秋那样换一具?他瞎琢磨着。
谢玉折一边当灵力用不完似的朝他源源不断地渡灵,一边嘴也没闲着地问:“师尊,为什么你没有灵力?”
“因为我没有。”
“嗯?”
柳闲非常骄傲地微抬起了下颌:“我天生就修炼不出来,我一直都只用剑气,天下独一档的用法,所以别人从来抓不住我的弱点。”
“噢,那就好。”谢玉折的睫毛扑闪扑闪。
“怎么好了?”柳闲总是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没什么。只是上修界有一种酷刑,能在不剥除修士灵脉的同时用细沙石阻塞他的灵脉,让其终身经历全身滞涩的痛苦之感,修为越高的人,经历此刑越痛苦,每一次想动用灵力,灵脉各处都如同千柄小刀划过,又痒又痛,他们最后大多都自戕了。我怕……但既然没有,那便不用担心了。”
我拿他当前任徒弟,他拿我当潜在的死刑犯。
柳闲惊恐地看着他,抖着声音问:“司刑罚的檀宫宫主谢大人,原来你这么懂啊?你对别人用过吗?”
谢玉折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竟然垂下眸,只专注着手上渡灵的动作,不说话了。
“谢大人,所以你这几天不在自己的岗位上,真的好吗?”
“无妨。那晚在禁书阁,我提前处理了不少事情。”
“原来你半夜去那里,是为了这个。檀宫究竟是个什么?你是怎么成为宫主的?”
“……”
见他不说话,柳闲眯着眼,嫌弃道:“谢大人又一言不发了。”
“我……”被他这样称呼着,谢玉折竟有些不好意思,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他别过头不看柳闲的眼睛:“我不想再欺骗你。”
不想骗我,又不想告诉我,所以干脆不开口了吗?那我不问就是了。
反正迟早有一天我能打听到。
“师尊,你要灵力做什么?弟子可以帮你,什么都可以帮你。”谢玉折还想转移话题,突然意识到柳闲依旧泛红的脸,他的手探上他的额头,皱了皱眉:“你还在发烧。是因为融合吗?”
“我那是因为……我这是因为……”
被罪魁祸首关心着,柳闲撩起拳头打在他身上,却像是棉花拳头一样无力。先前在鬼王宫他的昏倒才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意识昏沉,只不过在听到傀祸的声音之后惊醒了,那之后才是装的。而且他浑身软弱无力,连柄剑都拿得很吃力,像是纵欲过度了似的。
嗯,其实就是。
而这个始作俑者谢玉折,他竟然还好意思问!?
柳闲冷嗖嗖地从牙缝里逼出来几个字:“要不是你,我不会被鬼王掳走。”
谢玉折自责地敛着眉:“弟子该一直陪在师尊身边。”
柳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要!”
谢玉折的表情更落寞了。
关于上仙大人为什么会被一个自己碾压多年的弱小鬼王掳走这件事,由于太丢人,柳闲决定待会儿出去之后找个方法把自己脑子洗一下,失去有关这件事的记忆。
事情是这样的,正午的时候,谢玉折恬不知耻地说他很兴奋,还很不害臊地说要回房处理私人问题。好,年轻人,他忍了,既然答应了要等他,那也就想着要等他。他就坐在雅座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一边吃酸酸甜甜的葡萄,一边哼着歌等他。
结果,原来结了从生咒的两个人,无论是什么感觉,都会和另一个人共享啊!!!
整整一个下午,谢玉折都在干什么?在此事刚发生,他发现自己怎么脊梁骨麻麻的还脸红还……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劲,迅速丢下手里的葡萄皮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想给自己往胃里灌点水让身体的温度降下来点,结果那壶里的水滚烫也就罢了,里面还加的是红茶、桂皮、小豆蔻等乱七八糟的玩意,怎么,我一个人住,店家还这么贴心地给我放一壶催情的茶?
于是他半杯都没喝到就把茶全喷出来撩到一边了,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鞋都没脱就倒了下去,想用睡觉熬过这段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没想到他清醒到连眼睛都闭不上,谢玉折做的什么下流事,他全都感受到了。而他什么都没做,居然会隔着好几堵墙,被迫地和他一起……
从二十三岁剥除欲念那天开始,已经千年再也没有过的滋味像汹涌的潮水般一股股朝他扑来,他矜持多年的身体完全招架不住,还只能丝毫不能反抗地承受着这种滔天的,快感。
我是无情道大成的剑修啊。
于是,故事的最后,柳闲用最后一丝精力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而后又不愿面对现实,直接狠狠地劈了自己一个手刀,让自己陷入深度昏迷,再醒来的时候,没见着谢玉折,他已经被个满脸白灰的纸人挟持着,还又变成了个小人。
浑身的不适感还在,大脑昏昏沉沉,他连鬼王和管家商量该怎么把他生吞活剥的恐怖发言都没听见,上仙一心求死,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当时他想的是,自己死前一定要拉着谢大祸害垫背!!
柳闲的道德感在这个下午受到了剧烈地冲击。
这个咒,必须解。
太下流,太伤身了。
人太闲了才会白日宣淫,于是在用从谢玉折那儿抢来的灵力给自己全部身心再次施了好几次清洁咒之后,他命令谢玉折说:“从今天起,每天都要修炼十一个半时辰,修不满不能和我说话,不能睡觉,不能干别的事情。”
“十一个半……”谢玉折有点为难地蹙了蹙眉:“师尊,这是否有些过多了?”
“多?”柳闲转过头,冷哼一声:“那你连那半个时辰都见不到我了。”
谢玉折并没有答应他,他眸光微闪,双眼一眨不眨、诚恳到好像半分私心都没有地说着自己的建议:“师尊和我一起修炼吧。如今你的剑气还没有恢复,身体的大小也似乎还不能自控,若是同我回到檀宫,一起修炼,兴许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当然——
不行。”柳闲说。
他虽然依旧拒绝着,可他突然觉得故事好像没有再按他希望的走向走了。
我明明想的是马上解开咒,从此和谢玉折各过各的,可为什么现在都和他商量起一天见几个小时面了?
不好不好。
谢玉折拨开柳闲的手掌,生着厚茧的大拇指按在柳闲的手心处,他语气沉沉地请求道:“师尊,从前是我有错,但那些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当年的血誓,永远都有效果。不会有人再横插一脚,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既然落子有悔,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可是重来,该如何重来?互刺的两剑非假,互相的背叛是真,他耗费他的眼睛侥幸重来了一次,那只眼睛彻底废掉后至今都一片模糊,所以回忆怎么重来?人生该如何倒带?
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越来越烫,柳闲朝手心盯了许久,上面竟然浮现了一个小小的金印。
他紧锁着眉戳了戳这一小块金印,发现居然真是个不能违背的血誓,他没有回答谢玉折的问题,只是心情复杂地说:“不知道真实效用的奇怪东西,没事不要多学,也不要乱用。现在好了,八年前立下来的血誓居然真的能成,你想收回都收不回去。”
柳闲还记得这个咒。
当年他戳破谢玉折和顾长明私相授受的事之后,谢小正经中二病发作,莫名其妙地给他发誓说要什么战死在他之前不后退不叛逃,他原以为就是谢玉折说着玩玩,怎么还真能起效?那岂不是以后万一我要死了,谢玉折还得死在我之前?
十七岁的时候还是个正经孩子,可现在……噫。
“它能起效才是好。”谢玉折说:“柳闲,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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