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他从来没教过谢玉折逞强,可他却学了个彻底。
他分明不用打败谢衣,毕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帮他一击,他总能稳稳当当地拿到那柄剑。
可他却像没有半点压力似的一字不发,击败了比自己强几倍的对手,让分影消散,让柳闲再一次惊叹于他的潜力。他名正言顺地获得了剑,就连后来那场偷袭,也不过是出自柳闲之手的小把戏。
而这刀柄上的玉极其难寻,找的时候要么钱包减重要么人掉皮,就连杨徵舟手里头都没多少,而他竟然找到了七颗。或许谢玉折近日的风尘仆仆,不知缘由的消失,身上不知怎么添的新伤,就和它有关了。
柳闲曾爱好收集神兵利剑,天不生库里有他的无数宝剑,今日第一次有了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刀。
送给他刀的人为它取了名字,叫玉折。
这是谢玉折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至于第二份,现在还只是纸上的一幅画。
谢玉折没有亲眼见过菩萨针,他估计是用了书中所学和自己的猜想画出了个和实际模样完全不同的菩萨针出来。
人有贪欲,多的是人为了菩萨针参加大比。可谢玉折不知道菩萨针的外形,不知道它的用处,为什么想要得到它呢?
为了我吗?
他不该为了我。
他对我如此,我还怎么对他下手呢?
柳闲用力将信纸捏皱,回过神来后,又慢吞吞地将它摊平,用手指着,一字一句地读着纸上和他有好几分相似的短短三行字迹。
愿山色不尽,生生逢春,岁岁相见。
今天竟然久违地过了一次生日。
他有些不知所措,握着门框,无力地顺着房门,慢慢滑了下去。他抱膝坐地,脸颊埋进布料里,肩膀耸动,他紧紧捧着怀里的刀,竭力地压抑着声音,嚎啕的资格不属于他这样的人。他没有眼泪,无声的呜咽比熔岩还烫,灼烧得他整个人都像被放在火上烤。
夕阳夕照,屋内没有点烛,光线逐渐变弱,柳闲抬起头,透过门缝看到满是哀意的落日残影。他的头有些昏,眼前的光景乍隐乍现,有时视野会变成一片全黑,有时又像被强光照射一般变成全白,他笑自己连夕阳都看不到,迟早又会变成一个瞎子。虚无的眼泪在脸上肆意地蹿,有些像是滑进了嘴里,口腔又咸又涩,朦胧之中他想起谢玉折说的话:“师尊,不要哭。”
三月初四群青宴,只有四天了。

第074章 小师弟
日子像在飞奔一样地过, 三月初四那日天气格外晴朗,谢玉折通往魁首的路也格外通畅。
镜湖玉宴是上修界盛会,参加比试的大半都是仙门子弟, 不过也有散修能达到报名的条件。这些什么宗什么谷什么岛的内外门弟子们,或有家族宗门传承,或从小食金饮玉, 或有名师指点,或勤学苦练,大多修为不俗,也常常外出历练,见多识广。
但更多时候他们只在自家的比武场和侪辈比武,知道那只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出门在外有尊长带队,遇到危险也不必担心。没有性命之忧便难以拼尽全力,每次比试都留了一手, 放松太久,久而久之,未曾发掘过的潜力都不知从何寻起了。
而谢玉折不一样。
他在战场上同时和无数人比无数场输了就会死的武,时刻警惕,出手迅捷,再加之自从拿到那柄剑后便如同血脉觉醒记忆复苏了一般突飞猛进的剑术,除了极个别难缠的对手之外, 他并未费多少心力,亦或是说, 即使疲惫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凭借着仅十七岁却不知从何而得的强大精神力一路百战百胜, 高歌猛进,直奔决赛。
如此好几日。
镜湖玉宴突然跑出来一匹从前未曾知名的黑马, 不知他师从何人,修为仅仅是金丹期,拿着一柄看不出成色的剑,就胜了或力微或强劲的对手。
平日柳闲没空亦或是懒得去看他比武,毕竟结局都是同样的胜利,不过这一日已是决赛,他这个当师父的也该露个面了。不然小孩努力半个月都没被他师尊看到,得不到点夸奖,得多伤心啊。
于是没有请帖的他也混进了群青宴,他穿着一身死白,做了个肤白肉嫩的小公子易容,混迹在一片同样死白死白的小孩里头。
这片小孩都是天不生的小弟子,经过几日的观察,柳闲发现先剑宗新收的这一批小孩里,大多有几个相同的特性:话少、沉默、爱干净。
主要优点是干净。
天不生的要求严苛到了变态的地步,似乎对弟子装的颜色都有了限定。弟子装本就死白得像抹墙的白灰,粘上一丁点不是白色的东西都明显得不得了。而他们的长辈还要求要时时整理仪容,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操行分制度。
衣服发黄了会扣分,沾灰了会扣分,碰到脏东西更是大忌,要是你不第一时间把衣服弄干净,等着回寝房整改吧,要是分扣没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下山去帮人修铁锹吧。
此时这些小白点都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搬的小板凳上,清净又好闻,柳闲正适合和这群呆子待在一起。见他们似乎连每个人坐的位置都有讲究,柳闲也给自己腰上挂了个天不生的弟子牌——他上次去天不生顺手拿的,搬了一个同样大小的小板凳来,坐在他们队伍最后排的最后一个位置上。
自从日日都吃谢玉折做的饭之后,他再也不需要嗑瓜子了,此时便和身旁人同样优雅地端坐着。他和一群又安静又白的人坐在一起,同他们一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盯着台上的人。
纵然是匹黑马,谢玉折的关注度也远没有早已成名的赵元修高,毕竟他是天下唯一一位渡劫期大能的弟子,翘楚多年,而谢玉折仅是异军突起,实力战绩皆不及赵元修,身上唯一让人更看好的点也就只有那张更嫩的脸皮了。
当然柳闲不一样,在天不生弟子都满怀希冀地看着自己的大师兄时,他则盯着闭眼冥思准备比赛的谢玉折发呆。
他正百无聊赖之时,身旁那个白豆子竟然主动找他搭话:“你是这一届新来的师弟?”
柳闲茫然地眨眨眼,点点头:“师兄好。”
师兄欣喜一拍柳闲的大腿,压低了声音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会违规违纪的人,总算是让我找到人说话了!”
柳闲面不改色。
却见师兄悄悄把自己的板凳往他那边挪了挪,艳羡道:“大师兄每一场都胜得好轻松,这次的魁首一定是他了。”
柳闲耸了耸肩。
“就连那右边押宝的人,也几乎全都押了大师兄。”
“什么??还能押钱???”柳闲一下子大张着嘴就要蹿起来。
那个人急忙扯住他的手臂,制止道:“门内禁赌钱,要是被抓到了,我与你同罪!”
柳闲环顾四周,悄悄小声地问他:“长老不在。师兄,你想不想赚钱?”
师兄很明事理地摇了摇头:“这种必赢的局,赚不了几块。”
柳闲说:“今天多赚一块,未来还钱的压力就少一块。”
于是一分钟后他便带着师兄递来的好几锭银子,鬼鬼祟祟地跑去跑回了。
见他平安归来,师兄舒了一口气,定睛一看:“师弟,你的芥子袋呢?”
柳闲很平静地说:“押了啊。”
“押、你全押了!?”师兄瞪大了眼睛,不过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也对,毕竟这是一场必赢的比试,压多压少无所谓,玩玩而已。”
柳闲抱着手臂,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谢玉折必赢。”
刚才他看到那桌子上属于谢玉折的一边只有几张废纸,顿时心中为弟子不平,所以把身上这个芥子袋里所有宝贝包括那个袋子都掏出来放在那边了。
于是出现了震撼的一幕。
押宝的桌子上,一边放满了金银财宝,而另一边,放的则是一些世间几乎没有人见过的东西。
堆成山的丹丸盒子,冒着黑气的笼子,一团寒气能把桌子冰冻的水球,吐着信子蠕动的带刺长鞭,各色各样奇形怪状不知能通向哪里的令牌,照不出人型的镜子,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碗……千奇百怪的物件被人大大咧咧地累在一起,堆得比人还高。
这人从哪得到的这些东西?
一旁的守卫都识货,见柳闲从芥子袋中取出这些东西时他的双眼越整越大都快掉到地上了,赶紧又往赵元修那一方多加了点钱。
等赵元修赢了,他能分到这些东西其中之一的千分之一也赚大了啊!
“谁?”师兄优雅的仪态一下子就乱了,他转过头怒吼:“你把我的饭钱,拿去押了谢、谢、谢玉折!?”
宁静的天不生弟子方队,突然响起了某个人痛苦的哀嚎,就好像未来一个月他都不能再吃饭了一样。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于是在这样平静的一天,柳闲平生第不知多少次,被人约战了。
他应下来了。
虽说他早已不再需要睡眠,可近日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不用操心谢玉折的战况,他便坐在小凳子上打瞌睡。
他正在小鸡啄米,大腿突然被人拍得啪啪的响,他弹起来,双眼通红地转头盯着师兄:“……师兄,怎么了?”
天不生的师兄仍然正襟危坐,可小声的声音却激动到颤抖;“你没听见吗?赵师兄发起了决战!”
“决战?”柳闲动了动耳朵,听到那块比冰还冷的人还在说:
“你我都是剑修,这场决赛,谁输了,便把自己的剑交给赢家。谢小仙君,你要应吗?我并非强求。”
柳闲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看到此时台上谢玉折眉心低压,双目沉沉,紧握着手中的剑,沉吟未决。
师兄感叹道:“这好像是大师兄第一次主动和人决战!我刚听他们说了,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大师兄曾被那个人和他的师父挑衅过,所以才这样。”
赵元修这么记仇呢,柳闲轻巧巧地笑着。
师兄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有时候大师兄的确严苛了点,可总归心是善的。可当时在遗冢,谢玉折不过是个筑基期,他师父甚至连灵力都没有,何必去挑衅他呢?应了丢剑,不应丢面儿,我都有些心疼谢仙君了。”
他转头看着柳闲,鄙夷道:“师弟,其实你身上的灵力气息也很微弱,近日没好好练功吧?小心长老罚你。”
柳闲回想了下,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好像……的确有好多天没有修炼了。”
得有一百多年了。
虽然和人说这话,但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正如师兄所言,谢玉折此时应当很难做决定。毕竟他能胜赵元修正如同小猫咪会轻功,而一旦输了,就会失去自己刚获得的剑。
想起谢玉折见到自己种一根树条,都会担心它未来长高会遮挡告示板,柳闲摇头道:“他不会应的。”
“要我也不会,一时的脸面哪有自己的爱剑重要?更何况他只是金丹期,和大师兄修为差距这么多,不应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他,毕竟大多数人都不敢应。”
二人已经下了定论,却没想到谢玉折突然抬头环顾四周,目光从观众席上的众人流连而过。
师兄问:“他在找谁?”
柳闲早有预料,高深莫测地说:“他在找他的心上人。”
谢玉折的眼神最终也没能停止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见他似乎有些失望,柳闲又抚着下巴思索道:“但她还没出现,等下一场就出现了。”
而后谢玉折收回眼神,平稳上前一步,沉声道:“好,我应了。”
赵元修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刀锋,颇有傲气地说:“那便开始。”
师兄大惊失色,眼里的震惊半点不假:“他应了,他竟然应了!”
“师兄,我能听见。”柳闲发现某些天不生弟子远没有外表那般安静。
而后他看向台上挺拔的青年,轻轻地笑了一声:“真是乱来。”
明明是嘲讽,可他那笑的尾音却是无比纵容的。
而后决赛开始,柳闲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视了身旁人的怨念,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始终在东张西望。
那个正在担心自己未来一个月是喝风还是吃土的师兄咬着牙提醒他:“比武开始了,你还在乱看什么!?要是被长老看到,少不了你一顿罚!下个月我还指望你还我钱呢!”
柳闲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师兄,很快你就不愁吃穿了,怕什么?快帮我找找,哪里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他想着,按照一般小说的设定来看,女主角一定是超凡脱俗,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注意到的大美人。
“你连芥子袋都亏没了,还有心思找这些?”师兄恨铁不成钢地动着嘴皮子,而后痛苦地低吼:“谢玉折——他倒在地上了啊!”
柳闲转而看向比武台,只见谢玉折长剑撑地,嘴角残血,鬓发凌乱,而赵元修冷硬着脸,头也不回地下了场。
第一场,谢玉折败。
柳闲一抬手,制止了眼前师兄就要把他大腿掐青的手,自如道:“师兄莫慌,他本就会输一场。等那位仙女出现,鼓励鼓励他,就能夺魁了。”
师兄的心态已经变了。他有些怜悯地看着柳闲,像在看一个固执的傻子:“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过几日,随我一同捉妖卖钱吧,我多分你一点。”
柳闲摇摇头,笑眯眯地等。
他有的是耐心等。
等啊等。
可直到长香燃尽,第二场比武开始,谢玉折命中注定的女主角还是没有出现。
柳闲转而盯着谢玉折,眉头微蹙,比先前少了几分悠游轻松。
群青宴决赛,讲究的是三局两胜,点到为止,一场比武过后,双方的身体都不会太过吃力。
可谢玉折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的脚步一轻一重,像是畏光一般深深眯着眼,上台时歪歪扭扭,虽被他刻意纠正不甚明显,但柳闲能看出他连一条直线都走不出来。
而后鼓响金鸣,赵元修迅速袭来,谢玉折眸色一定,执起长剑就要格挡,可他的反应已经慢了半拍,没能挡下,连连后退三步,靴子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来!
同神采轩昂的对手相比,他更像是在负隅顽抗。
柳闲刚从天不生人堆里捡来的师兄痛心疾首地咬着手指,凄凉地对他说:“输定了,好在我还有些赚钱的门路。师弟,这是我的传音石,等回到天不生,你就联系我,我们夜晚捉妖,白日捡垃圾吧。”
他把自己的传音石塞进自己不知道哪路来的臭味相投的师弟手中,正想躲开长老的巡视和他抱头痛哭,却发现身旁人已经嗖的一下蹿没影了,他的小凳子上只剩了一团空气。
“慢着。”有一人的声音回响。
他那便宜师弟现在站在比武台正中间,隔绝着谢赵二人,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人的招式不知为何竟真的瞬间便停了。千人瞩目之下,师弟没有丝毫怯意,他面朝席间长老拱手一礼,温声道:
“诸位仙君,关于上一场比试,在下有异议。”

第075章 谁中毒了
群青宴鱼龙混杂, 见有人打岔,坐在最右席的长老有些不耐烦了,他例行公事, 居高临下地问柳闲:“你有何异议?”
台下有人坐不住了,他们现在比任何一个选手都想目睹这场单方面酣畅淋漓的碾压,想看谢玉折手上那柄剑落在赵元修手上的结局。
柳闲正要继续说, 身上突然有个东西突然滋啦滋啦地发出噪音,他腰间竟然有人在嘶吼:“师弟,你跑上台干什么!你有什么异议!快下来!长老已经看见你闹事,要是现在不下来,你可能就要被逐出师门了!”
是什么东西在说话?柳闲缓缓低下头去,看到腰上有一个鲤鱼形状的小石头在盈盈闪光。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1],一百年过去, 上修界竟当真把小灵通做了出来。
柳古董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师兄的声音一直在吵吵,他不知道怎么关,只好拿起自己被人硬塞在身上的传音石,很小声地安抚道:
“师兄莫慌,比武时提出异议,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权利,不算闹事, 长老找不到理由罚我们。公众场合,你先别说话了, 你说话太大声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比武场上回荡,台下的师兄脸都绿了——他这颗新做好的石头, 怎么忘记关外放了啊!
现在好了,他要收拾东西和师弟一起下山了。
在外头干什么比较赚钱?他心如死灰地看着还在比武台上逞强的师弟。
柳闲道:“上一场比武, 我见元修仙……”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有人打断了他:“你身上连灵力都没有,能看出来什么?难不成你比在座的诸位大能们更具慧眼?”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