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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此时谢玉折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坐火箭一般的修炼速度,他仅仅惊异于自己与这柄剑极端的契合,目光灼灼地看着柳闲,郑重道:“师尊,我一定会好好使用这柄剑。”
柳闲叹了一口气:“能轻松拿到这么好的一柄剑,我都羡慕你的好机缘了。”
谢玉折也说:“弟子的确有好机缘。”
柳闲惊讶地捂着嘴:“你终于意识到了?”
“嗯。”谢玉折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你。”
“我?”
“倘若我没有好机缘,遇不到你,已经死了。”
柳闲:“。。。”
他无语凝噎良久,而后扶额说:“没有我你照样能得到它,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
谢玉折倔强又感动的眼神里写满了“我不信”。
柳闲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话,却还是摆摆手算了算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转念谢玉折又问:“师尊,您当时是怎么得到不周的?”
这个问题,天底下一代一代,有好多人已经好奇很久了。
有关上仙飞升的传说已经传了一代又一代。
他在不周山上浴血斩妖,领悟大道,渡了雷劫,而后飞升成仙,这是不识字的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可他手中那柄突然出现的剑,关于他的来路,却从来没有个确切的说法。
他能在那妖山上捡回一条命,和那柄剑绝对脱不了干系。有人说这是神赐,有人说他以万妖之血铸铁炼剑,甚至还有自诩慧眼之人说,那柄剑压根和铁器宝玉无关,而是一根骨头。
毕竟神赐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名头,且山上哪来的条件炼剑,而不周山钟灵毓秀,汇集天地灵气,要说他剥了哪个日日待在上面的大妖王的骨头,将它幻化成剑的形状,还稍稍说得过去一些,毕竟天底下以兽骨炼剑之人并非少数。
毕竟他上山之前,手里拿的仅仅是跟木棍啊。
“不周?”突然提到自己,柳闲有些诧异,而后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很自在地说着离奇的话:“那么多年前的事,有些不记得了。可能是像其他人一样,扒了谁的骨头,施点法术化个型,再沾点妖气灵气,最后再跟着我被劈了几道雷,就成了吧。”
“然后呢,我觉得用着还挺趁手,就一直带着了。”柳闲后知后觉地“唔”了一声,奇怪道:“怎么又说起我了?所以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谢玉折一寸一寸触碰着这柄新获得的剑,眸光微动:“师尊,我觉得它似乎不想要一个名字。”
“它说,叫它剑就好。”谢玉折讷讷了下,疑惑道:“它还说,其实我们都没有特别的名字,我是一个无名的人,它是一把无名的剑,不然,就要乱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
柳闲抬手一拍谢玉折脑袋,嗤笑道:“这种久不见人的剑就是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的。你要是没有名字,‘谢玉折’又是什么?别听它的。”
谢玉折点了点头,笑弯了眼道:“嗯。我的名字还是你为我取的。”
“……剑也拿到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柳闲抬脚就要走,而后他又收回了脚,召出一柄长剑影,站在上面信手一拉就把谢玉折扯了上去,扬着声音大笑道:
“你怕高吧!”
他的剑一上一下肆意掠过空气,虽然很稳,可对于谢玉折这种十多年都生活在无仙无灵的下修界里的人来说,还是有些过于新奇了。
谢玉折紧攥着手,仰头望着天,半点都不敢往下看,紧抿的唇角里全是我要坚强。
柳闲慢慢降下了浮空的高度,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并未再笑,只戳了戳浑身僵硬的谢玉折,嘟囔说:“要是你不怕高就好了。”
狂风呼啸而过,话语散在空茫的四周便散得听不清了,谢玉折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柳闲身侧挪过去,侧过头,想要更真切地听到他的话。
柳闲转头看着他,不知何时他眼上的绸缎已经被风吹散,谢玉折离他很近,能从中看到自己在其中破碎模糊的倒影。
“白云城的月梯,沧州浮空石上的雪,雨后的凤凰台,流光漫天的沉星岛……人间有好多好多好地方,你都没有去过,我都可以带你去。”
“可这些地方太远啦。”剑停无风,柳闲的衣袂也不动了,他掐手算了算,略微有些遗憾地说:“倘若不御剑,就算是再好的车马,想要把这些地方都去一次,光是在路上的日子,就要小半年了。”
“师尊,我会慢慢克服的。”似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话,谢玉折当即往地上看了一眼,可仅仅是这么高,他就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只好又道:
“倘若弟子做不到……我也会一直守在您身边,这些地方,未来我们都可以去,去很多次,很多年。”

料峭春寒过, 掰着手指数着日子一天又一天,终于到了二月底。
今日是二月廿九,再过四天, 上修界盛会,镜湖玉宴便开始了。
和主角住一起三个月,这三个月里, 谢玉折负责努力修炼、做饭洗衣,柳闲负责莳花弄草,招花惹草,总算是要结束了。
谢玉折不愧是主角,仅仅靠着三个月的修炼和过去十七年的积累,已经拥有了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剑术。只不过有些时候他总是会鬼鬼祟祟地出门去,并不说明缘由,也不知道究竟在外面干什么了。
又去找顾长明了吗?
其实柳闲并不愿意想起这个人,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知道谢玉折究竟为何要和他联络,好在就要四月初四了,这场蜉蝣的梦马上就要醒过来,早就不必在乎这点小事了。
今天他回来得早,此时谢玉折正在灶台前忙活,轻飘飘过去,看到他在包饺子。
已经擀好的饺子皮又薄又圆, 齐齐整整地垒在一起,小鱼形状和弯月形状的饺子各放一边, 结实又漂亮。
谢玉折有一双中看不中用,做什么饭菜都很难吃的手。可此时这双笨拙的手沾满了面粉, 灵巧地翻动几下,一个精致的饺子竟然就诞生了。
他包饺子就和练剑一样认真, 在案上整齐排列的不像饺子,反倒像正由他排兵布阵的部下。
柳闲好奇地探过头,啧啧称奇:“怎么今天想吃饺子了?你包得真好看。”
见他来,谢玉折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他笑时比饺子更像弯弯的月亮,双眸比游鱼翕动的泉水更清澈:“在军中时,我们逢年聚在一起便会吃馄饨,以求勠力同心,早见太平。兄长们教了我馄饨的包法,后来我又帮杜大娘包饺子,包得多了,就熟练了。”
柳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谢玉折,在我的家乡里,每一年除夕也都会吃饺子,寓意更岁交子,吉祥如意。”
他从芥子袋里取出一小块银子压扁,用剑把它划成小圆的形状,一边在上面画花一边道:“我们还会在其中一个饺子馅里加上硬币,据说谁吃到了,新的一年就会有神仙赐福。”
谢玉折一副“我受教了”的表情。
柳闲晃了晃手上的硬币,示意谢玉折给施个清洁咒,而后把硬币带着肉馅包进新擀好的饺子皮里,“今日为师做一个,看看我们谁能吃到?”
等看着柳闲把这个饺子郑重地混进饺子堆里后,谢玉折点点头,指着案上还剩的那些饺子皮,道:“还有这么多皮没有包。师尊在外累了一天,不妨先去休息,我来就好了。”
柳懒人当然同意,不过随后他又折返过来,强调道:“你包好之后记得让我来煮。”
我命由我不由天,吃不吃得到硬币我自己说了算。
这一次,他特意给那份有硬币的饺子做了记号,谢玉折气运再好又有什么用?事在人为,他直接把这枚饺子捞进自己碗里。
谢玉折包饺子用了好长时间,柳闲都等得快打起瞌睡来了,他才终于如约让他去煮饺子。
此行柳闲势在必得,可没想到盛碗的时候,他竟然找不到了它???
他的记号呢?
怎么所有饺子都长得一模一样?
他死气沉沉端了两碗白嫩鲜香的饺子出来,连筷子都懒得拿起,面如土色地盯着谢玉折吃得高兴,看他第一口咬下去,咬不动,取出来,正是一块银灿灿的、象征着好运的硬币。
谢玉折给它施了个清洁咒,仔细看了看:“这是……”
这硬币上写着两个字,正面写着谢,反面写着柳,笔法凌厉,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
他惊喜地眨了眨眼睛。
“嗯?”柳闲皱着眼睛凑过去看,而后怒吼:“为!什!么!还!是!在!你!碗!里!”
饺子是他亲手煮的,在下水前他还特意确认了下自己能一眼分辨出它的不同,可煮着煮着,他精心制作的记号就消失了。
谢玉折笑得眼睛亮闪闪的,无疑刺痛了柳闲的心。正当他要强行抢夺的时候,谢玉折把硬币放捧在手心里,眼也不眨地盯着它看。
看完一面,又看另一面,他就像是想要用眼神给银子烫个孔似的。
柳闲冷着脸说:“拿到一枚硬币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谢玉折说:“这是师尊给的好运,我很开心。”
“呵。”
他话说得好听,柳闲找不到理由发火,窝在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堵住了。他泄了气,已经刻意到了这种程度可却仍然连个饺子都得不到,原来求不得之时真的只能怪天命。果然,煞星和天骄凑在一起吃饭,煞星怎么可能得到好东西。
他气鼓鼓地瘪着嘴,耷拉着肩膀,手支着头,恶狠狠盯着满心欢喜的谢玉折,身上冒出来的怨念要是有形,整个屋子都得被染黑了。
谢玉折注意到他的死灰样的表情,指了指他的碗,轻快地笑着问:“师尊还没有吃,怎么知道自己没有?”
柳闲哼了一声,在谢玉折炯炯的注视下迫不得已地咬了一口,骤然眯起了眼睛。
硬的,圆的,有花纹的。
“这是什——”
谢玉折抢先答道:“这是我想要送给柳闲的好运。师尊,你说天不帮你,又说我是气运之子,所以方才我包饺子的时候,便祈祷着把自己所有的运气都包进去,这样它们都属于你了。”
饺子热气腾腾,氤氲的雾气钻了满室,柳闲撇了撇嘴,说:“本仙才不需要。”
而后又夹起了第二个饺子。
其中有一枚硬币。
谢玉折眼都不眨地看着他,吃一个就咬不动的口感让柳闲止不住地想笑,吃到最后一枚硬币,他哈哈地捧腹笑了好久,笑眯眯地揉了揉眼睛,把桌上堆了小山高的硬币推给谢玉折:
“一、二、三……你到底包了多少?”
谁家好人一整碗饺子里都有硬币啊!?
“师尊那一整碗都有。”
他一手小心翼翼地握着刻有柳谢二字的硬币,这是柳闲亲自刻的唯一一枚:
“我本来给加了硬币的饺子做了记号,这样就能按着记号全部盛进你碗里,可由你来盛,为了保险,我便在所有馅里都放了一枚。”
另一只手像是生怕再沾染到一丁点自己的好运似的,他把自己的一整碗饺子都推开了去:“这一碗我不会吃了。师尊,就算天不爱你,我也永远……”
他顿许久,似乎是没有想到好的措辞,最后道:“支持你。”
柳闲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用不了清洁术,便蹲在流水旁,仔仔细细地将硬币洗净,将它们整整齐齐,一颗一颗按顺序地摆在手边。
谢玉折做的硬币上图画千奇百怪,全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火柴人,他似乎没什么艺术天赋,笔触难看,画也滑稽。十多枚看下来,那大的一直没变,小的倒是从一个米粒越长越高,从襁褓里受人祝福的婴儿,到被人牵着手的小孩,再到和人并肩同行的青年,他慢慢抽条长大,唯一不变的,便是两个小火柴始终在一起。
柳闲瞧着一幅又一幅的丑图,微怔了神,而后笑骂道:“包这么多硬币,让人怎么吃?咬一口就咬不动。”
谢玉折歉意地说:“我怕一枚硬币不够诚心,天神不愿意帮我,也怕一枚硬币不足以承载我全部的运气,所以我给所有饺子都加了硬币。”
柳闲白了他一眼:“糖衣炮弹,花言巧语,我才不吃这套。”
却见谢玉折凑近过来,伸手轻轻拂去了他眼角不知道何时凝聚的水光,柔声道:“柳闲,不要哭。”
“……”
柳闲惊异地抚上自己的眼睛,不小心碰到谢玉折尚未离开的手指,赶紧慌乱弹开,反驳道:“我没有。”
“是饺子太烫了。”
“舌头要熟了。”他一边否认一边别开脸,用手朝自己扇了好久的风,又打了一个欲盖弥彰的呵欠。
他的心酸酸涩涩,感受到自己被烫麻木的舌头,笃定了这个原因。
不然我堂堂天下第一仙,无情道大成,吃遍天下美食,怎么会因为一碗饺子流泪?
谢玉折低顺着眉眼:“师尊吃得太心急了。”
“我只是饿了。”柳闲看着他的眼神能把人千刀万剐。
谢玉折很听话地赞同了他: “嗯。都怪弟子,没有早早做好饭,让师尊饿了。”
柳闲自暴自弃地说:“好吧,刚刚的确有一点点感动。”
“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小事了。师尊,未来我会做到更好的。”
谢玉折无奈地笑,前倾身体,把早已藏在身后的小袋子和信笺递给柳闲:
“柳闲,生辰吉乐。”
“谢谢你啊。”听他乖乖揽了责任,柳闲顺势应了一声,而后又突然僵住了手,筷子落在地上:“你说什么?”
“生……咳咳咳咳咳!”
他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一字一句咀嚼着这短短四个字:“生,什么辰吉乐?”
“生辰,吉乐。”
谢玉折纠正了他错误的断句,他有些忸怩地说:“这是生辰礼。师尊……等回房了再看。”
他的礼物简陋又滑稽,做个这种小玩意儿都要费这么多心力,完全配不上比瑶台神仙还清贵的柳闲,所以,他不敢看到柳闲拆开礼物时的模样,只好任性地提了个要求。
“呃……好。”
慌乱地应了一声后,柳闲再也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了,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纠结许久后,他问:“你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穿书过来这么多年,他大多数时间都不过生辰,连自己都早忘了,怎么谢玉折知道?
“从前你说过,你说你的生日是二月廿九。”
原来是我又忘了,柳闲干笑了两声,或许是做国师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对谢玉折说:“在我们家,寿星过生日的那一日要吃饺子,以求平安幸福。”
所以他今日突然兴致勃勃地做饺子,不是因为自己想吃,而是因为,是我的生日?
柳闲连个谢谢都不敢多说,浑浑噩噩吃完晚饭,在谢玉折满怀希冀的眼神下收好他送的一大串硬币后,脚步虚浮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入门槛时他差点被绊倒,而后便背靠着门,先拆开纸条,上写着:
师尊,生辰吉乐。
愿山色不尽,生生逢春。
弟子谢玉折敬上。
春字后头又加了几个字,墨迹颜色与前面的字不相同,显然不是同一个时间写下的。字的主人许是纠结了许久才加上这四个小字,写着“岁岁相见”,字迹小心翼翼,却又十分有力。
另一张牛皮纸上画着精密的兵器图,应当是精心学习设计过,谢玉折在旁边批注说,他打了一柄短刀,很粗糙,望师尊不要嫌弃;而他的另一份礼物菩萨针,几日后再交付给他,在这些批注旁边还画了一个丑乎乎的小笑脸,柳闲都能想象出这笑脸在谢玉折脸上时的模样。
而袋子里便装了他的第一件礼物,一柄锋利的短刀。
刀柄刀鞘均为银制,上雕满了盛放艳丽的红花,柄中镶嵌着比玻璃球还剔透的玉石,玉中有婉转如舞的红丝,七枚相合,凑成了一根柳条的形状。神兵有名,这柄刀的刀柄上刻着两个凌厉的字迹,这字和柳闲的有五分像,上写的是:玉折。
刀柄上的玉有镇魂却邪之妙用,是个极稀罕极难得到的物件,柳闲拿到手上便觉得全身都舒坦了不少,躁动的血脉都宁静了。
他原以为谢玉折身上处处的伤是先前还没好全遗留下来的,毕竟他和谢衣的那一战绝不轻松——
只是谢玉折自己不提。
他总是这样,自己身上的伤,能全盘忍下便一声不吭,因此很多时候若非柳闲亲眼所见,上手探查,绝不知道他到底伤多重。
譬如上次和谢衣一战后,柳闲总觉得他的行动变奇怪了。
他问,谢玉折说:“我没事。”
于是他强行把他拖去医师那里诊治身体,才知道:嗯,肋骨断了三根,小腿骨折,几处刀伤有五厘米深,有块肉差点被削掉,这就是这人口中的“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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