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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于是论武开始,当柳闲正在为谢玉折该如何打败赵元修发愁时,便看到他的剑风越来越凌厉,手中剑身竟然环绕着一道道水流似的银线,区区金丹期,他的剑意竟已凝成实质!
谢玉折出招狠厉而准确,招招中人弱点,剑风成熟稳定,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十七岁半路出家的少年之手,反倒像是个专攻多年的剑修!
没人注意到,在谢玉折握住剑柄的右手虎口处,有一枚赤红的印记转瞬即逝,像花瓣。
于是这后两场比试,在柳闲还没想明白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影响到谢玉折心上人的出现时,原本被单方面碾压的局势已经反转。
赵元修的眉头锁成川字,神色凝重。他自恃修为比谢玉折高,原以为可以像先前那般将他轻松击败,可这人却突然像是被夺了舍一般老练,他竟也要打起千般精神来对抗。
二人都服了药中了毒,战线拉得太长,谢玉折的力气源源不断,而他耐力不足竟招架不住,渐渐落了下风,最终只能用剑撑在地上,再也无力。
他看到有一瞬谢玉折的眼神冷得像冰,里面蕴藏着绝不作假的杀意,持剑朝他走近时,盯得他的骨头都在发凉。
可在长老宣布论武结束之后,那人又停下脚步,恢复了平静,方才似乎只是他看错了。
谢玉折,胜!
谢玉折一步一步走上宗主们所在的浮空台,躬身接下方霁月递来的玉牌——这是镜湖玉宴魁首的象征。
柳闲抬起头,看到少年手执宝剑,在云台之上熠熠生辉。
而后他看到少年垂下眸,似乎在寻找谁,仅一眼,就同他两两相望。谢玉折唇角弯弯,眼睛也随之变成了两轮在水中晃悠悠动人的月亮。
真好看啊。
浮空台上特别用了灵力扩音,即使是在高处说话,地上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柳闲正想听听谢玉折的获奖感言,可再一眼,却见他身形一动就要倒下去。
谢玉折本就因沾染了赵元修的灵气而虚弱,自身药效也在逐渐发作,完全凭着一身精神力撑到现在,拿到玉牌便心愿了了,再也动不了一步。
倒下的那一刻,他想,还好柳闲没有告诉别人他是他的徒弟,不然他现在在浮空台上昏倒,太丢脸了。
可正当他迷迷糊糊闭上眼时,却落入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怀抱里。那个人从遥远的台下飞上来是浑身都带着云端的冷气,他抱着他似乎想要离开,却又不知被什么拦住了脚步。
四周都是人,他们太吵了,他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听清这个人说话。
哐啷一声,似乎有名贵器物被击落坠地的声音,然后他听见那个抱起他的人说:
“不必代掌门费心,本仙弟子的安危,还轮不到天不生插手。”
啊,是师尊。
柳闲原想的是,坐在原地看谢玉折风风光光地从浮空台上领奖走下来就好,他不该露面,不该让旁人知道他和谢玉折的关系。
毕竟一旦和他扯上联系,谢玉折此时所取得的一切成绩便和他自己无关了,而是因为,他的师尊是上仙。从此,他要做出很大的功绩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否则只能是“上仙的徒弟”。那些人会以为倘若自己有了这样一个师尊,就能做的比谢玉折还好。
可只有小院头上的月色、屋里长明的烛火、和他三者知道,谢玉折鸡鸣而起,孜孜矻矻,朝读书来夕练剑,天赋与勤勉交加,自四岁起十多年如一日,未曾喊苦,未曾有变,而且他不仅活……
故去之事,不提也罢。
他没有帮到谢玉折太多,就连那柄剑也本就属于他,没有柳闲他照样能够得到,他唯一做的不过是替谢玉折扛了几道雷而已,而这几道雷说不定也压根不需要他扛。
他不希望谢玉折变成“上仙的弟子”,更希望闪闪发光的是“谢玉折”这三个字,余下几日,能在人间多留下一点哪怕微末的痕迹也好。
可是这小子中了毒,还服了近似毒的药,旁边有个狗视眈眈的顾长明——柳闲心里清楚,那毒和顾长明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本想装作过路人,可谢玉折倒地上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什么都不剩了,一颗心竟提到了嗓子眼,只有出自本能地行动,他想也不想就上了台,顾长明阻拦他,说谢玉折中毒他们也有责任,想要留他在天不生养病,他便打掉了他的剑。
空落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把谢玉折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柳闲紧张的心跳还没恢复,身为当事人的谢玉折,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浮空台上人说的话,台下人都能听见。
现在好了……他羞愧地想,大家都知道,上仙的弟子比武刚结束就昏倒了……想到此时群英荟萃,一路上都有人看着他,他难为情地侧过了头,鼻尖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柳闲的衣袍,好闻的冷梅香萦绕,他的脸蹭得一下红透了。
耳边听到砰砰的声音,他稀里糊涂地说:“师尊,你的心跳好快。”
柳闲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冲动,自暴自弃地回答:“我刚刚以为你要死了。”
师尊担心我。谢玉折颤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心口,虚弱道:“啊……我的心也跳得好快。”
柳闲道:“闭嘴。”
谢玉折又无力地闭上眼,小声说给自己听:“我就知道,师尊不会不要我。”
“……你成天在想什么?”趁他闭着眼睛,柳闲当着所有人的面冷睨了顾长明一眼,垂眸对他说:“我还在家给你煎了药,你必须和我回去。”
“好,我们回家。”谢玉折甜丝丝笑着,眉眼弯弯,脸颊仍是红的。

第077章 她的遗物
没多久谢玉折便说要下地了, 柳闲见他明明浑身都是软的却仍嘴硬,只好把他放下来,满脸鄙夷地牵着他。
他一边搀着谢玉折, 一边悄悄,掀起一阵微风,吹动他腰挂的小铃铛, 问:“你为什么要戴着它?很容易暴露自己。”
谢玉折想了想:“他们说,母亲在世时曾为我戴上长命锁,可后来锁坏了,只剩了这个铃铛,所以我一直带着它。但从前为了不被敌人发现,大多数时候我都把它放在芥子袋里,不会取出来。”
哦?现在舍得放出来了?现在不怕被发现不怕死了?
柳闲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随口道:“长命锁, 长生玉,就连额带上都绣着长生的仙兽,他们真疼你。”
他们……应当是很疼我的。
想到自己毫无印象的母亲和常年不见最后自刎而死的父亲,谢玉折沉默了好半晌;而柳闲在看着那铃铛胡思乱想,琢磨着他那把长命锁好像是我给他打的吧。
就是那把在谢玉折满月宴上,他亲手打来,谢镇南却不要他亲自送上的那一把。
寂静许久后, 却见赵元修一瘸一拐地赶了过来。
“我的剑。”他把腰间佩剑取下递给谢玉折,直着身体, 嘴角都快冷成一座硬拱桥。
谢玉折转而看向柳闲,看到他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呵欠。
他没有接下这柄通体纯黑的剑, 不失礼数地朝赵元修行了一礼:“仙君,你不必给我。”
他没有拿走别人剑的想法, 他手上和柳闲一同在遗冢得到的剑才是珍贵无比。答应决战时他只是想,若不能打败赵元修,便不能夺魁,不能夺魁,便拿不到菩萨针。他修剑就是为了达到柳闲的心愿,柳闲的心愿是拿到菩萨针,要是连这都不能实现,他还有什么留着剑的必要?更何况柳闲讨厌的人他也讨厌,不如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虽说不愿做懦夫亦不欲做莽夫,从不信直觉的他又一次依赖着自己的直觉。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并非毫无胜算,而后他胜了。
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青年威慑打败,自作自受地失了脸面,赵元修的脸更臭了,明显是不服气地说:“愿赌服输。”
柳闲道:“可我们家不需要切菜的刀。”
而后他又像没说过先前那句话似的,语重心长地说:“元修仙君,剑修的剑比人还重要,你的剑筑着你的道心,倘若失了道心,沦为残废都是轻的,而且实在显得太谨慎,下次用命也比用剑好;还有,身体大事不可儿戏,仙君,以后不要也乱吃断续散了。”
虽然不知道赵元修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决战拿到谢玉折的剑,也不能确认究竟是谁让他吃了那一粒断续散,但顾长明对这场比试的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毕竟赵元修半边脸上明晃晃的一道血红的巴掌印。
顷刻间赵元修如鲠在喉,可他无法反驳,阴沉的脸色如同置身冰窖:“我不认为自己面对谢玉折需要吃那种东西,主动服药,有辱宗门颜面。”
“不是你?”柳闲飞速地接了话:“那便是清水芙蓉般的纸意仙君不小心把药加进了你的饭食里。”
赵元修顿时怒了:“我和纸意一同长大,受礼义教导,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便是吧。”
伪君子最爱讲仁义礼智信,柳闲觉得自己多费一点口舌都是对光阴的极大浪费,他宁愿坐在地上数蚂蚁也不愿再和这种人说半句话,便牵着谢玉折,召出不周,化成寒镜,走进去之后蹭的一下就没影了,留赵元修一个人兄弟情深,还在原地为弟弟辩驳。
出了比武台,一旁便停着他们的马车。而方霁月撑着把油纸伞,亭亭玉立,见他们来此,便道:“兰亭。”
我只是想回个家,怎么一路上老是遇到人?
柳闲诧异地说:“方宗主,若我没有记错,您现在还应该在浮空台上。”
方霁月将垂落的红线绕着纤细的手指缠了好几圈,指节上下活动时,其上的红丝仿佛就牵动着无数人的喜怒哀乐:“白日短短,我不愿浪费在既定的事上。若在那高台上的不是人偶,那我此刻也无法等到你们了。”
刚才在镜湖玉宴比武场上操持一切的人,竟然只是一个人偶?她和方霁月完全一致,柳闲都没有看出半分差池。
方霁月是个聪明到危险的人,柳闲总觉得她比自己这个提前看过剧本的人知道的事情还要多。既然她说既定之事……难道她知道今日谢玉折能够夺魁?
方霁月手中一根细线缠上他的指尖,刺破他的手指后沾上了血,细线像有了生命一般骤然变得赤红。那红丝像是和方霁月血脉相连,她感受片刻,说话时都像在唱一首咏莲的曲,她不带偏颇地评价道:“用本命武器做赌注,那小弟子的确道心不坚。可是,兰亭,我的无情道心如今也快比你的坚定了。”
柳闲没想到旧友等他良久,却是来对他说这些的。他反问:“方宗主若是无情,为何不见他们姐弟?杨徵舟说他日日求见,百炼谷都闭门谢客,我看着实在可怜。”
方霁月不以为然地摇着头:“我如今要守护的,有比我自己的情感更重要的东西,知道他们安好,对我而言就足够,我们不必联系,我也无须旁人的理解。而你却犯了大忌。”
“是因为他吗?”她指着立在柳闲身后的俊郎青年,以一种堪比东风般和煦的神色,淡淡笑着,打量了谢玉折很久。
她说:“方才我见他笑起来和他母亲一个样,多漂亮的孩子。”
母亲?谢玉折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两步。
方霁月笑着问他:“阿商一直是一个我很喜欢的人,你和她很像。谢玉折你想见见——”
“方宗主。”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柳闲扬声打断:“如今群青宴已然结束,你我皆空闲。前几日您说想约上几位好友共游春色,不知此刻可否赏我个光,一同走走?”
“若能和你一起赏花,一定会是我十年来最高兴的事情。不过我话还没说完,你打断我,有些无礼了。”倒也不是当真怪罪的语气,但却莫名带有几分压迫感,方霁月无视了柳闲所有微表情可能传递的含义,继续笑着问谢玉折:
“所以你想见见她吗,谢玉折?”
谢玉折的瞳孔骤然震颤,他当然想见!可愣了几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母亲早就死去了,落寞地垂眸道:“我常去扫母亲的墓。”
“扫墓?一个土堆下面埋着个木头盒子,有什么好扫的?我是说——”她说到关键处时拖长了语调,手上的丝线灵巧地跳动,转眸扫了柳闲一眼,眼中秋水盈盈。
柳闲冷了眉眼:“方霁月。”
方霁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丝线编出了一个方块,牵过谢玉折的手,将它放在了他的手心。她拍了拍谢玉折的头:“这个给你。这是阿商最喜欢的东西。”
“多谢方宗主。”知道见母亲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谢玉折敛眉收下了这个丝线方块,盯了良久,而后疑惑地问:“只是晚辈不知道,这是什么?”
方霁月捂嘴笑了:“这是冰块,阿商喜欢不会融化的冰块。”
而后她又用丝线编出一把刀:“当然,她也喜欢冰做的刻刀。”
她把这把刀交到柳闲手里,说话如喝温水一样平静至极:“兰亭,我想说的,只是我这里有很多阿商的遗物,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看看而已,你想到什么了?”
“同我游春就不必了,我认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个黑屋子多念念经书吧,你的道心乱了,这对你有什么影响,你方才自己说过了。”
方霁月踏着莲步款款离去,身上的香风沁人骨髓,留下的话里竟然带了几分哀怨:
“而且你从前再生气,都不会叫我的名字。”
方霁月走后,谢玉折急声问柳闲:“师尊,你的道心——”
柳闲的手蜷曲又张开,他不耐地打断了谢玉折的话:“坚定得很。方家人又不出剑修,你信她还是信我?”
方家是一个传承非常奇怪的家族。
最初,这个家族的祖先其实是修剑的,方家第一任家主是鼎鼎有名的一代剑道大能,当时修仙界的传奇人物。
结果这位宗师的子女挥不动剑。有人说是因为宗师的天赋太高,耗尽了子孙的所有福泽,后辈凋零,难以传承,于是方家迅速崛起又迅速落寞,像朵昙花。
可那位宗师子女甚多,身康体健,家族虽然落寞,却一直传到了第九代。在这第九代,突然,有个人就点亮了炼器的技能,名声大振,成立器宗百炼谷,由此传承至今,再也没有衰落过。
听柳闲笃定又轻佻的语气,谢玉折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真正准确的答案了,柳闲活了太久,身上有太多谜团,那些他不想说的、不能说的,他完全参不透,他知道自己只该念着能踏实陪在他身边就好,可心中难免酸涩。
柳闲无言地盯了方霁月窈窕的身影很久,微张了张嘴唇,似乎在想着恰当的措辞:“方宗主不常露面,自称大乘期,外人不常能听到她的名声。但我见过她动真格,是我见到最恐怖的法术。她能把天下人化作傀儡,我未必招架得住,要从她手下护住你更是希望渺茫。”
他按着谢玉折的肩,面色凝重又认真,朝他一字一句复述着多日前曾说过的那句话:“她和沈素商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倘若她私下约见你,不要去。”
谢玉折有半晌没能反应过来,一时没有回应。
他想,刚才方宗主几度想说却被柳闲严词打断的,到底是什么?她要给我看的当真只是母亲的遗物吗?
谢玉折不知道,但看到柳闲极其难看的脸色,那应该是绝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他总觉得方宗主意有所指,但又似乎并非真的想要告诉他,反倒仅仅是想借此试探柳闲的态度。所以,在探知到柳闲的想法之后,她目的达成,就换了个措辞收尾,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若是方宗主和母亲没有关系,她为什么又会有母亲的……那是遗物?
师尊,您究竟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他这次没有直接道“好”,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在厨房里翻翻找找。
柳闲问他:“你在找什么?”
“药罐。”他乖巧地笑着:“师尊不是为我熬了药吗?可是我还没有找到。”
我和你说的是性命攸关的问题,你却在这里着急一副养生的汤药。
柳闲无语片刻,眨眨眼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小玉啊,其实我只是帮你配好了药。”
他把一个装满药材的布袋子和一张写着医师名字的药单扔给谢玉折:
“药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熬着安心。”

第078章 菩萨有剑
谢玉折不明所以地翻看着手上的药单, 字迹凌厉似剑,一看便知出自柳闲之手。其上写着每一味药的名字和计量,涂涂改改画了许多的黑叉, 仿佛下笔者曾思考了无数次;上面还工工整整地写着拿药的医馆地址,像是要随时以备核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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