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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难道他是上仙的远亲?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柳闲就是上仙的这种可能。
可是上仙在传闻里杀伐果断,钢筋铁骨,生得绝色清雅引得好多人垂涎,却因为手段凶悍无比,没人敢当面觊觎,其威势甚至达到提名就可止小孩夜哭的程度。
兰亭上仙执长剑,千年长生见千年好,不周一剑平不周事。
而柳闲随性散漫,遮了眼的容貌仍旧妖孽,实在是不能说像,更何况,上仙五感俱全,身康体健。
听了那两人的对话后,谢玉折的面色有些不虞,他皱着眉对上仙远亲说:“我听到的传言里,上仙不会做出这种事。”
柳闲答:“传闻不能说明柳兰亭的脾性,只能说明给你传谣言的人很爱护你的心理。”
“不只是传闻。”谢玉折平静地摇头:“若上仙真和他们说的一样,他就不会建祈平镇收留难民,镇民们也不会那么爱戴他。我在祈平镇里住过一段时间,从来听到的都只是上仙的好话。”
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想,柳闲问:“要是他其实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你说的那些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呢?”
谢玉折道:“论迹不论心,即便如此,他也一直守护着那一方净土,直到他闭关,镇里才生了祸乱。”
过去自己并未给主角许过好处,可他却如此坚定地维护自己,柳闲感动得都要和真明珠一起掉下水豆子了。可这样维护他的谢玉折,这么正直的谢小将军,未来竟然会因为想成仙要杀了他。果然是人心易变啊。
柳闲问:“那你觉得镇里为什么会出问题?”
谢玉折一字一句道:“必是有人暗中作乱。”
柳闲放松地笑了:“镇子出事的症结或许在此,可是,柳兰亭真的杀了真小公子的爹。”
已入春山寺不做柳兰亭一百零七年,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平淡得像是相隔了一万八千里的外人。
一直以来,柳闲都对自己是某人的杀父仇人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毕竟他可能是很多人的各类仇人。
他只会在别人来寻仇的时候停下脚步,歪头想上片刻,而后浅淡地说:“啊,我们竟然有仇。所以呢?”
而那些有志之士的慷慨陈词,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又谁也挡不住地,又走掉了。
柳闲像是知道内情的人,他这样说,谢玉折无话可反驳了。从小接受君子之道的他本来可以有很多答复,或批判或中立,可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本心竟然想说“他不会想伤害别人,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这是他从灵魂起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他好像还未出生就已经被打上了烙印,生来就要做个无供奉之神极端的信徒。
不想虚伪地中立或是违心地批判,他竟想为上仙奉上绝对的信任和坚定的选择,而且,他能感觉到他对这个人的相信,绝非仅靠传闻而得。他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似的。
谢玉折看着眼前人,双目微微失神。
这样想极其不理智,可他竟荒唐地有些贪恋,就好像有了这点脱轨的想法,他就不是个只顾破敌的冷厉将士,而是个能同眼前人一起,笑弯双眼的平凡之人。
像那张锦盒里的画像一般,柳闲更喜欢的模样。
从恍然中脱身,他话锋一转,问柳闲:“你怎么会知道上仙的事?”

第023章 引香寻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柳闲懒丝丝地打了个呵欠:“我就是柳兰亭。只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个名字,所以让你知道我另一个名字而已。”
谢玉折“嗯”了一声明显不信,柳闲也懒得再反驳,二人只好继续很不君子地偷听别人讲话。
真明珠撇嘴看着周容恙,泪眼朦胧道:“说来我也不该和你走在一路。若非周宗主强硬要指了你大哥和明姝的婚事,她又怎么会躲进祈平镇,至今下落不明。”
他苦笑了声:“一边说要为父报仇,一边亲生妹妹又在仇人建立的庇护所中苟活,如此是否也能算作恩怨相抵,前尘不论?”
提到自己的父亲,周容恙也哑了口:“父亲他……说一不二,我也不敢忤逆。”
他只好转移了话题:“我们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大哥不敢违抗父亲的意志,只能顺从他的安排,明姝妹妹却实在是有骨气,她做的事,我不敢做。那你呢?别忘了,你也有婚约在身。”
真明珠沉沉摇头:“真家不能再有一个不守信约的人了。既然已经定了婚约,我当然会信守诺言,尽力做个良人——不过,先要婉音姐愿意。我根本……配不上那样好的姐姐。”
当然只有婉音姐愿意,婚约才能继续。杨婉音做了多年杨家家主,带领族人蒸蒸日上;而真家自真乐章死后,一直是母亲当家,灵脉残缺的真明珠一直没有话语权。
这是前人定的婚约,如今若是杨婉音不想,他们也不会拖沓,和气取消了就是;倘若杨婉音还看得上他们,那他也会尽全力地维护新的家庭。
不过,他们小时候一起爬树抓鱼天天疯玩,真要结亲,以后以夫妻相称……真明珠心里总觉得很奇怪。
他恶寒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比杨徵舟大两岁,让他叫声哥都不肯,成天‘宝珠’‘宝珠’地叫,难不成他以后真的要叫我姐夫?”
柳闲记得,杨徵舟和周容恙同岁,真明珠看着年轻,却是三人中最大的那个。
他越狱之后,听闻杨家以强势的幻术自成一派,还背靠着杨徵舟谁也不可与之相比的泼天富贵,风头正盛;而迷花岛的先宗主虽然死了,他的亲儿子周容恙却是个炼药天才,迷花岛仍稳坐三宗之位;可却从没有听人提起过真家,真明珠在做什么呢?他们出现在了这段怨灵的记录里,难道也和祈平镇的“水鬼”有关?
柳闲走过去,笑着与二人问好:“真小公子,我们又遇到了。”
看见他时,真明珠的双眸骤然一亮,笑咧了嘴,激动地拍着周容恙的肩:“二位兄长叫我明珠就好啦。周周周容恙,这就是今天救了我的两位恩人!这是柳兄,这是谢兄!”
周容恙眼里盛着一汪清泉,不愧是杨徵舟常夸的温润之人,他微笑一礼:“在下周容恙,明珠的好友。多谢今日二位对明珠出手相助。”
真明珠脸上泪痕还未干,柳闲递过去一张崭新的手帕,关切问道:“明珠,你为何如此伤心?”
酒后吐真言,本就是个直肠子的真明珠想也不想地说:“我想念我失踪的妹妹了,我想找到她。”
柳闲道:“寻人?我刚好学过一些术法,或许能帮上忙。”
“真的吗?”真明珠的眼睛里已经跳出了小星星:“我见柳兄第一面就觉得恍如旧识,原来你是我的天降大恩人!你真的好厉害啊!”
“不敢当……”杀父仇人柳闲干笑着摆摆手。
咱们哪是恍若旧识啊,我来过你家好几次。
他决定在帮真明珠找到妹妹之后就和这个人断绝来往,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他装作一概不知,例行公事地问:“你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明姝,明明如玉,静女其姝。”
柳闲伸手:“给我一个她常用的物件吧。”
真明珠迅速地取出一把木梳,双手递给柳闲:“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把梳子,爹送她的生辰礼物。”
柳闲接过这把精巧的木梳,状似不经意地问:“既然是父亲相送,敢问令尊姓名?”
真明珠落寞了些,他垂眸道:“先父名为真乐章。”
真乐章。
在空荡的脑海里搜寻了很久,柳闲想起一个笑容可掬的魁梧男子。
真乐章,天下十绝之一,大乘期圆满的第一刀修,但其实主业是做赎灯的。他额角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据说是从前和人生死决斗后留下来的,吓人得很。
不过他虽然长得凶神恶煞,却总是满面笑容,冲淡了周遭不少让人冒冷汗的肃杀气——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更衬得他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了。
真乐章看着五大三粗,其实是个爱吟诗唱歌的雅士。在某次筵席上他高歌一曲引人惊叹,彼时柳闲在一旁静静听着,还想着这人“人如其名,吟诗如乐章”。
养出了这样一双儿女,他应该很欢喜吧。
柳闲把那块木梳还给真明珠,温声道:“引香会毁掉使用的东西,随意给个明姝用过的物件就好。这样珍贵的木梳,不如好好保存着。”
真明珠点点头,收回手,又拿出一支发簪来。
柳闲把发簪平放在桌上,走到食肆神龛前道了声叨扰,从财神爷面前的碗里取出一杆香,就着火星子往发簪上点了三点。
而后玉质的发簪竟然无火自燃,冷光阵阵烧玉成灰,留出一条朝四方无规则扭动的余烬来!
静数九个数后,他低呵:“歧路休贻误,燃香解失途,引!”
法咒逼得灰烬聚成一个小圆珠,柳闲割破自己的手指,朝圆珠中心滴了滴血。
血灰相融,剑意将它切成一条细红线,他挑着那条长线,对谢玉折道:“小玉,为我指路吧。”
他一边忘了我,一边叫我的小名,谢玉折下意识地点点头。
而后红线一端像是欢喜地得了令,歪歪扭扭好似无天赋却热爱舞蹈之人的第一支舞,它重重环绕盘上了谢玉折的小指,迅速地打了一个死结。
红线的另一端,则温顺地则连在柳闲的小指上。
柳闲笑着勾了勾两人小指间的红线,轻声对谢玉折耳语:“这叫引香,寻人极好用,以后有机会教你。”
这也是偏门邪道大师柳闲自创的技法之一,不过此术只在寻活人的时候好用。死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怨气会干预魂香的判断,效果会大打折扣,多半是不能判断位置的。
与他的指尖以红线相连,谢玉折陡生了些被小猫挠心的奇异之感。而更神奇的是,他像变成了个人形司南似的,竟然真的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个特别的位置,对他尤为有吸引力。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下,他仅闭眼感受了几瞬,就迈出了店门,坚定地指着南方的小路道:“她离我们并不远,先走这边。”
既然能找到位置,看来真明姝还活着啊。柳闲舒了口气。
他捏着指尖温凉的红线,对真、周二人请道:“跟着他走,不久便能找到明姝了。”
应是受了引香的影响,谢玉折打了鸡血似的步履不停,三人赶紧跟上。
柳闲慢悠悠飘在他身旁,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在分岔路口的选择,手中红线越来越烫,便能感知到这是正确的路。
一路走得柳闲腿都酸了,却还没到达目的地。没想到这个怨灵的力量如此强大,竟然可以生动地还原出这么大的场景、这么多的人物。
看来那时候的他实在是太忙了,竟然没注意到镇里生了这种东西。
无为天是长期驻留的怨气所化,它能记录下一段时间内部分的人和事,其中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已经既定的过去无法改变,所以在无为天,无论何种努力也不能改变其中一草一木的结局,不过,能知道那时发生的事。
因此,为了避免可能的机密泄露,上修界空前团结,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发现无为天幻境诞生,只封境除魔,绝不踏入半步。
众仙宗相互掣肘,一直相安无事。
可任上修界那群人怎么找,也不会把手伸到下修界的一个小镇来——即使这小镇和上仙有关,但也终究是个没有灵力没有怨气的普通小镇,发现奇景竟诞生于此。
也正因如此无人插足,柳闲才能成功逼柳二打开了无为天的门。直觉告诉他,这个一百年前的强大怨灵,和如今祈平镇的“水鬼”有关。
从这里,能回到百年前的天不生吗?柳闲禁不住想。
他回头望北方,云间寒山不见,总算死了心。毕竟,天不生的神奇之处其一就在于,无论地处何方,只要朝北方看去,总能看到最远处的白云间浮着一个剑形的琉璃小点,像个海市蜃楼,而这里完全看不见。
也是,就算是他堕了鬼,怨气也做不到还原出几万里外的场景啊!
还是安心找人吧,他低下头。
此时已经入夜,寒鸦苦叫,月淡无星,谢玉折终于停了下来:“到了。”
被打瘸了脚的真明珠也不要人扶,强撑着一根拐杖一路走来,怎么也不明白会停在这个地方。环顾四周,他为难问道:“明姝是在这里吗?可是我没看到她。”
他聚拢手掌喊了几声:“明姝!明姝?”
周容恙生有先天弱症,幼时家人怕他外出染病,很少带他见光。幸好迷花岛有吃不完的灵丹妙药,他虽然苍白,但也算不上面无人色。
可此时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脸上为数不多的血色褪去,皱眉上前一步,提前立在真明珠身后。
柳闲叹了口气:“在你的脚下。”

“脚下?”真明姝不解地嘟囔着。
“脚下可是泥巴诶,这里面怎么可能有人?你们别哄我了啦,我妹妹她又不会遁……”真明珠踏了踏脚,嘴角下撇,瞪眼低头,看到自己脚下唯一一块没有绿意的泥地,这里明显被翻过土,原先生长着的小草全都被铲光了,像是有人埋了什么东西。
“啊,在地里!?”真明珠的胸口突然刺痛无比,他头重脚轻得就要倒地上去,还好周容恙早已在他身后曲着手,稳稳将他扶住。
真明珠不自觉地向前倾着脖子,咽了好几次口水,脚尖在泥巴地上打颤,他倒抽气问:“明姝遁地了?不是,她钻进……她被埋在地下了?”
他拄起竹竿从周容恙支着他的手臂上跳起来,完全不顾泥泞一下子坐到地上,用手指使劲地扒着地上软粘的湿土,衣袖上缩露出肌肤上刚被打出来的偏偏淤青,这双本来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双手,连指甲缝里都沾满了泥泞。
真明珠抖着声音问:“明姝!?”
柳闲看了周容恙一眼,示意他把他搀扶起来。
周容恙的身体看着孱弱,竟然也有几分力气,他强行把真明珠扶了起来,劝告他“先冷静一点,明珠”。
真明珠起身后,垂着头,侧边的一缕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晦涩的眼神,他紧攥着手指,连指甲盖都快被折断了。
柳闲无心安慰他,丢下一大壶清水给他清洗,他合二指手腕翻转,衣袖飘飞如松下风,轻声唤道:
“剑来。”
呼呼呼——
而后天光乍破,周围树木无风自动,四柄重剑凭空出现,闪着寒光却不带半分戾气,乖顺地悬在它的主人身侧。
柳闲手一指地上泥泞,垂眸时轻而狠道:“挖开它。”
人因不安、惧怖、恭敬而垂眸,柳闲却否。他发号施令时总会垂眸,敛眉时上挑的眼尾瞧不见,眼中的明暗瞧不见,只瞧得见轻巧开合的薄唇,像天上的神佛看到婆娑众生时,眼尾只留了慈悲和怜悯,但神佛亦是无情的。
他的剑总是有灵性,得了令后便毫不拖泥带水地行动起来,一下下非常迅速地朝深处挖着地。
泥里埋的是还“活着”的真明姝,但很可能不只是真明姝。柳闲正要开口嘱托众人,却没想到其中一把剑突然发出震颤像是在警告,他心有所感一把扯过谢玉折到身前,紧紧按住他的口鼻,急声朝四周喝道:“别呼吸!”
可惜为时已晚,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剑下突然爆开一团猩红粉末,黑色光阵浮起,夹杂着血味的浓郁花香顺着风迅速扑面而来!
风里有毒。
这点毒素对柳闲毫无影响,可另外三个人呢?一个是药罐子泡大的病秧子,一个是先天灵脉损坏的小公子,还有一个是未来才会可期的弱小兵蛋子,任谁也扛不住这股夹杂着浓烈毒气的风。
谢玉折被他捂着嘴情况还好些,但也撑不了几分钟,而真周二人被刺激得吸了一大口,浑身脱力,直接扑腾地倒了地,差点溅了他满身的泥水。
“着了道了,这是烂漫香。”柳闲手一松,谢玉折也跟着倒了。他单手揉了揉烦躁跳动的太阳穴,无奈摊手道:“诸君,祈祷梦里能相见吧。”
他扫视了眼倒在地上横七竖八很不雅观衣服还都变得脏兮兮的三人,食指轻点下唇思索片刻,最终从芥子袋里拿出一张小床,铺好被单后,规矩地睡了上去,又给自己拉好了被子,设下结界,一手抱着腹,一手握着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变出来的古朴长剑,安然地闭上了眼。
这柄剑和他先前召出来的所有剑都不同,他用剑意凝成的心剑像冰一样透明寒冷,而这柄剑是骨色,和他刚从春山上下来时取走的是同一柄,想必这就是仙剑不周的真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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