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自己地位和钱财威逼利诱,刘化说服了负责看守的人。虽然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二人把书房翻个底朝天了。
御流云蹲在尸体旁边研究死状,刘化翻箱倒柜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
巡安王爷神态安详,眼中甚至没有死亡的恐惧,也就是说明凶手出手动作极快,以至于王爷还未察觉到危机就身亡了。抬起巡安王爷的头,可见喉咙上有一道剑伤,一剑封喉干净利索。
“呵呵……哈哈哈……”看到这个剑伤御流云笑出声来“这个嫁祸的人手段不够高明,就连素影是用刀用剑都没清楚就来杀人。”没错,这是剑伤,而风素影是用刀的。
“光凭这个不够,谁说用刀的人就不能拿剑杀人?”刘化摇了摇头,这个证据不够有力,不能把风素影身上的所有罪责推开。
“剑法与刀法不同,用惯刀的人用剑杀人哪会这么利索不拖泥带水。觉得证据不够是么,听说小王爷是唯一一个见到凶手真面目的人,只要让他见素影一面就好了。”
“小王爷因为受到过大的刺激,以至于现在神志不清,不准任何人靠近。看见谁都喊是鬼,这要如何为血修罗脱罪。”
“听闻小王爷被困西门楼多日,日日头悬铡刀,也不见他神色恍惚失常。虽然这次刺激是太大了一点,但是应该不至于会疯癫成狂。”御流云打了个响指“告诉绿玉君做好行动准备。”
“你怀疑有人下药让小王爷失控是么?”刘化一想,这也并无可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事到如今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时间到了,就算是刘化有诏令王的称号也不得随意滞留。尸体和房间中找不出什么线索,二人只得先回客栈耐心等待。
皓月当空,绿玉君悄无声息的潜入巡安王爷府中,四下搜寻小王爷的住所之时自己先偷着乐。要是此事解决,血修罗一定会对主上刮目相看,投怀送抱,把人娶呃嫁过去,怼天怼地的愿望就不远了。
一身华丽罗裙的小王爷抱着头缩在角落,虽然夜深了却毫无睡意。神色崩溃而憔悴,瞪大眼睛警惕看向四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神经紧张。
绿玉君掀开屋顶的青瓦,把昏迷烟吹入其中,待小王爷因为药力而熟睡时才从窗户翻进屋内。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探脉,心跳过快,亢奋出现幻觉,神经紧张,这是迷幻草吃多了的症状。
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绿玉君给他服下解药,又给他灌了半瓶安神药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回去禀报才是正事。
这是小王爷睡得最为安稳的一个晚上,直到第二日正午才清醒过来,回忆自己混混噩噩的状态,
就如同是做梦一样。
接到诏令王消息的玉信文左等右等,从大清早等到了现在,终于等到他苏醒一脸激动,不等小王爷发话询问就把他拖去死牢。
“打扰了。”玉信文跨入监牢之中拱手行了一礼,看风素影面前摆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嘴角抽了抽,这蹲监狱的日子真是比外面好过。我们这些人忙死忙活,当事人却潇洒快活。
一个走路都不利索的老者杵着拐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风素影“劳烦小友给老夫看一眼手相。”
“啊?”火急火燎的冲过来给我看手相?风素影脑子没反应过来,右手却老老实实的摊开递给老者。
老者盯着风素影的手掌来回看了看,一声长叹。
“是咋样?”这一声叹得风素影还以为下一秒就命到头了。
“命犯桃花,与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纠缠不清,造孽啊。”
“咳咳!我不是让你来给他算命的,我是让你看手相是如何。”玉信文尴尬的咳了几声,急忙把偏离的发展纠正回来,询问正事。
老者抚摸着胡须“用刀的手,看这手茧的分布,习刀已有二十年左右,是个用刀的高手。”
确认了第一件事,玉信文把死活不肯进入死牢的小王爷强行拖下来,指着风素影“小王爷还请您仔细看,此人是否是杀害你父亲之人?”
小王爷盯着风素影看了半天,抬手护在胸前往风素影怀中一靠“原来是公子你啊,换了身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父亲死了,独留我一人该怎么,要不公子带我私奔吧。”浑厚的男中音带着哭诉的哭腔,吓得风素影虎躯一震。
你老父亲刚死,你就想着要私奔???别人要不要你还是个大问题。
皇帝给了三天时间,自己用了不到两日就把事完美解决,玉信文舒了口气“还请小王爷随同下官面圣,道明此案血修罗并非是杀人凶手,早日还他自由。”
“好吧,那公子我改日再来看你。”事有轻重缓急,小王爷依依不舍的随着玉信文离开了。
风疏影吃了块肉喝了杯果汁“御流云办事倒是比我想象中快的多,这牢中生活我还没过够就要离开了。”
“你要想留在这我不会阻拦你。”这么算起来,感觉好久都没看见御流云了,这个随时在自己身边转悠的家伙不见了,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不沾你的光留在这就是吃苦受罪,我才不干。”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知风应该消气了吧,好久没看到媳妇真是一点都不习惯。
和玉妃漫步御花园赏雪观初梅,兴致来了吟诗作对喝杯酒,皇帝心情还算不错。下一秒听到玉信文的汇报,所有的好心情全部坍塌了,面色阴沉宛如乌云密布。
玉信文完全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得罪圣上,跪在地上“还请陛下下旨放血修罗出狱。”现在玉信文好担心血修罗一个不开心杀上皇宫,在兵马没聚集起来之前就快把皇室一锅端了。
“朕知道了,爱卿退下吧。”皇帝一挥袖转身就走,现在毫无赏雪的心情,甚至恨不得把地罗刹撕碎,说好万无一失呢?现在血修罗已经洗脱了全部的罪责,又该用何种方法名正言顺的杀他?
“陛下莫要生气,龙体要紧。对了,我给陛下讲一个有趣的事给陛下开开心如何?”玉妃抱着怀中一只纯白色的猫咪,轻轻抚摸着猫头跟在皇帝身后。
“爱妃但说无妨。”深呼吸一口气,皇帝平复下满腔的怒意,以及找地罗刹算账的心。没能搞死血修罗,万一血修罗反扑该如何是好,万一杀上皇宫该怎么办?这么个棘手的货色,没一击解决将是后患无穷。
“在我的后院之中,小白时常与闯进它地盘的野狐狸打架,每次都输。有一日我看到小白去找隔壁行宫凉妃养的黑猫结成同盟,一起追击那野狐狸。打倒野狐狸之后,黑猫却故意把野狐狸放走了,陛下可知为什么?”
难得有这么趣味的事,皇帝也来了兴趣反问道“同盟之间为什么要放走这个共同的敌人?”
“说起来那只黑猫也是真聪明,因为小白的心腹之患野狐狸活着,为了保持与黑猫的联盟关系,小白只能时常送食物给黑猫。这样一来,同盟之时黑猫占尽了小白的好处,就算绝交,小白也因为要对付野狐狸无暇分心报复黑猫,黑猫可高枕无忧。”
这黑白之猫的故事,岂不就像是现在地罗刹与自己的关系。皇帝微微一愣,爽朗笑出声“爱妃,朕的好爱妃,你可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了。”
“啊?臣妾做了什么?”玉妃一脸惊疑,抚摸着怀中白猫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也不知为何陛下突然心喜“这个故事能让陛下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刮了一下玉妃的鼻尖“小迷糊……朕心情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允了。”
眼看着皇帝毫无反应,玉妃又道“陛下,我真好奇那张机关图,陛下能否满足我的好奇心,给我看一小眼。”跪在地上,垂着头,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爱妃请起,为何爱妃突然对这机关设计图感兴趣?”
“我听说这图纸有两张,很好奇陛下手中的是哪一张。”
“就算知道了也无用,必须两张图都到手才能打开那个宝藏的门。”皇帝抱着玉妃,轻轻叹了口气,宝物就在面前却吃不着,真是让人心焦。
“咦?我以为陛下只要有第一张机关图就能先把藏宝图拿到手,宝藏图到手就能先一步知道藏宝地的所在,就能埋下伏兵坐收渔翁之利。”
“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没有第一把钥匙开启,就无法……”皇帝说到这,突然想起来与自己同盟的地罗刹不就拥有钥匙么。既然你把朕当白猫耍,就别怪朕反客为主当黑猫了“哈哈哈……爱妃,你又点醒了朕一个问题,你先回宫,朕晚上来找你。”
“恭送陛下。”玉妃欠身行礼,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是皇帝太迟钝,自己也没必要提醒得如此露骨。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自己想见到的,鸡蛋已经裂开一道缝隙了。
皇帝跨大步进入行宫之内就问罪地罗刹“你不是说绝不可能失败么?现在该如何?朝廷所有人都知道血修罗是无辜的,现在再出手相杀,只会留下昏君的称号。”
“陛下息怒,这件事我也始料未及。”坐在轮椅上,地罗刹推动轮子步出黑暗的阴影之中。本以为三天的时间他们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没想到棋差一招,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