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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他一早就知道。”
眼看秦夏又沉默,虞九阙往上凑了凑。
秦夏看他一眼,忍不住抬手捏一下他的脸颊肉。
很轻,收手后只有一点点的痒。
“我知你是怕我怪你来去匆匆。”
屋里已点上了灯。
秦夏拿过妆台上的一把木梳,替虞九阙重新束发。
“但我不恼你又要舍我而去,而是恼你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快马加鞭去府城也要半个多时辰,到了那边,天也亮了,又要马不停蹄地开始忙碌。
“从离京到回京的这几日,你别想睡一个好觉了。”
“但如果不来见你,我接下来的几个月都睡不好觉。”
秦夏:……
“你就料到我拿你没办法。”
小哥儿的笑容里多了三分狡黠。
在秦夏的眼中,找回记忆的虞九阙更加鲜活了。
“离你出发还有一阵子,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虞九阙揉揉肚子,用力点头。
他还真的饿了。
回来一趟,吃两顿饭,不亏。
而当秦夏问及他想吃什么时,小哥儿道:“想吃清汤面,能做么?”
“能,当然能。”
虞九阙吃光了五碗汤面,小腹微凸。
秦夏在上面摸了一把,顺手包了几颗消食的山楂丸子。
“乍一看还以为我要当爹了。”
手指动了动,油纸的一角被折进缝隙当中。
冬日里天亮得晚,然而五更天的梆子早已敲过。
秦夏把几个小巧的纸包塞进虞九阙的怀中,里面装的是品饴坊出的几样糖果子。
“最近我不常在家,没备什么吃食,这些是我和兴掌柜新开的糖果子铺卖的糖,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含一颗。”
为了多装一些,虞九阙腰间的荷包里也被他装上了糖。
“这里面是薄荷糖,可以提神的。”
他想着这个或许办差的虞九阙最需要,所以放在容易拿的地方。
“我省着点吃,吃到下次回来的时候。”
虞九阙摸了一把鼓起的荷包,眉眼写满恋恋不舍。
“要走了?”
“嗯。”
皇命当头,儿女情长只能退居其后。
且再不走,就避不开胡同里早起的人家了。
走到门前,虞九阙停住步子,突然说起另一件事。
“豆子的亲事怕是推后了。”
秦夏颔首。
“延了三月,出了正月就办酒。”
他似有所觉。
“到时你……”
虞九阙没法把话说定。
“我会尽量,最迟不过春末。”
有这句话就足够,秦夏要的不是承诺,只是一个盼头。
“好。”
虞九阙的手已经搭上门栓。
“我会给你寄信。”
他补充道:“现下可以多写一点了。”
“好。”
秦夏的温声回应,正是虞九阙想要的。
这令他知晓无论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有秦夏在。
有秦夏的地方,就有他的家。
小哥儿的身影消失于暗夜。
未几,熹微的晨光自天边升起。
在树上待了半夜的丁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院中。
胡同里各家各户的门渐次被推开,打着哈欠的汉子挑着水桶出门。
“嘎嘎!”
吃了太多蚯蚓干,睡过头的大福这时才跑出门,满院子乱转。
“嘎嘎!嘎嘎!”
它发现四处都找不到熟悉的身影,一顿乱叫,吵醒了后院的母鸡和前院的狸奴。
“你个懒鹅。”
秦夏半点睡意也无,他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对着大福道:“让你吃完就睡,你小爹回来了又走了。”
大福气得扑腾,上来拧了秦夏一口。
腊月前,酒坊的三种果酒已到了可以上市的时候。
考虑到果酒的受众,秦夏特地定做了一批巴掌大的小酒坛,一坛正好装得下二斤。
又雇佣画工绘制花笺,图案分别是葡萄、柿子和枣子,上书“秦记”二字,贴在酒坛之上。
陶科拿到这么精致的酒坛,只觉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秦掌柜,这么一点就卖五钱银子,会不会太贵了?”
原来李家酒坊卖的烧酒,这么一坛不过一钱银子。
“酿果酒的本钱远比酿粮食酒的本钱要高昂,且还有时令之限。好果子才能出好酒,咱们今后若想维持住酒水的品质,本钱只会多,不会少,如果一上来价钱定低了,往后再涨就难了。”
秦夏一眼扫过这些精致的酒坛,另外又拿过两个看起来朴实至极的坛子。
“何况咱们有两种葡萄酒,便宜些的卖三钱一坛,一般的人家并非日日吃酒,赶上一次也买得起。”
后续从村子里收葡萄时,因数量不够,陶科做主从另一处村子里也收了一批葡萄,不过却是本地葡萄。
酿出来的风味差了几分,但也不至于不能入口。
秦夏保留了这批酒,打算降价出售。
“三钱银子的,我倒是有把握能卖得出去,这五钱银子的……”
陶科犯愁,他那巴掌大的小酒肆,摆上这样贵的酒,怕是一年半载都无人问津。
他看向秦夏,恳求道:“秦掌柜将酒带回齐南县定是不愁卖的,但春台也是大县,总也得想个办法,在这边将名声打出去。”
秦夏对此只道:“陶掌柜稍安勿躁。”
这批酒筹备了近三个月,他不至于连这点事都没料到,只是还需等一个恰当的机会。
没多久,这机会就来了。
春台县有一财主姓韩,专做线铺买卖。
铺子里的各色麻线棉线、丝线绣线,多达百种。
加之其乐善好施,在春台县颇有美名,当地人都尊称他为“韩员外”。
称呼商贾财主为“员外”,大抵就像是称呼读书人为“相公”,听起来好听就罢。
韩员外膝下有一爱女,年过及笄,月尾逢其生辰,因大约是女儿出阁前最后一个在家过的生辰,他有意办得热闹些。
要做像样的生辰宴,总该从外头请掌厨,春台县的酒楼韩员外吃也吃腻了,家中还有府城请来的厨娘,日子久了,也不觉得稀奇。
偶然间他听交好的掌柜提起,齐南县有一秦记食肆,掌柜秦夏很是有一番灶头上的本事。
做的菜肴新奇且味美,次次不重样,绝非那等靠几道拿手菜混一辈子的所谓“名厨”。
只是秦记食肆生意红火,秦掌柜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
“想请他过府掌厨可不容易,一来得有人牵线搭桥,有人情横在中间,他就不好推辞,二来得赶上他正好有空闲,一个月能赶上两回,都算是幸事。至于银钱也少不了,总得有个五十两往上,人家才会舍下家里的生意出来接活。”
韩员外一听,这样的人物,他焉能不请来一次?
五十两算什么,五百两他都掏得起。
当即托了这掌柜去秦夏面前说项。
这正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秦夏欣然应允,到了日子,就带着三种果酒,一样两坛,并品饴坊的糖果匣子八拼三样,由马车接至韩家府上。
此行因郑杏花走不开,他带了庄星和素哥儿两个哥儿打下手。
其实他一个来做席面的,本不该送什么生辰礼。
但因送的都是吃喝之物,应了身份,韩府管家也就做主收了下来。
又见那些个酒坛和糖果匣子模样精致讨巧,闺中姐儿定然喜欢,遂差人送去了小姐院中,询问届时要不要摆去席面上吃用。
韩家女今日过生辰,早就聚了一票手帕交的姐妹在一起顽乐,铃儿般的笑声阵阵,只等着席面做好,一道去吃席。
前院的小厮进不得小姐居所,两个小丫鬟前去接过,又由个嬷嬷领着进来。
“小姐,这是今日老爷转为您请来的掌厨秦掌柜,从自家铺子带来的生辰贺礼,还请您瞧瞧。”
韩家女本来没什么兴趣,“一个厨子能送什么像样的东西?也巴巴地往后宅递。”
她的生辰礼,大都是姐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头面钗环,再不济也是裙衫手帕荷包这些个。
旁边的几个姐儿也都喊着没必要瞧,“嬷嬷,我们正在这儿打双陆呢,您老别打岔。”
嬷嬷含笑道:“老奴我本也是这么想,可看过又改了心思,若非真的精巧,也不至于代那厨子来讨诸位姐儿的嫌。”
说罢就示意小丫鬟将东西呈上。
韩家女仔细一看,果然起了兴趣。
“这都是什么?这可是酒?”
她第一眼先注意到了几个小酒坛,和从前见过的酒坛不同,只见这坛子做工丝毫不粗劣,细腻有光,上面贴得纸封绘有图样,凑近了闻一闻,却无酒香,而是一股淡淡果香。
“是酒,却不是寻常的酒,而是那秦记食肆的私酿,名叫秦记果子酒,这三个口味,说是葡萄、柿子和枣子,喝着甜丝丝的,姐儿们也吃得下。”
又补一句,“说是市面上还没有卖的,头一个就往咱们府上送了。”
“这些果子也能酿酒么?”
“我倒是有些想尝尝。”
“咱们今个儿吃上几盏,不醉不归!”
几个姐儿都是熟识的,很快笑闹起来,其中一个问过韩家小姐后,打开了面前的糖匣子。
“好家伙,你们快来看看,这糖果子做得真漂亮!”
几声惊呼将几个富家小姐统统召了过去,几个脑袋挤在一起,看向匣中之物。
糖匣子里拼了八样,色泽不一,甜香翻涌。
有琉璃水晶似的硬糖,用了不同的模子做出来的软糖,还有牛乳糖、果仁蜜乳糖、插着竹棍的棒棒糖……
韩家女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这是品饴坊的糖果子!”
“品饴坊?”
“我知道品饴坊,他家的糖果子做出来一批就卖光一批,咱们春台县离得远,回回差人去买都只能赶个晚集!”
“这品饴坊和秦记食肆又有什么关系?”
“八成也是人家的生意。”
在场的姐儿家里都是开铺面当坐贾的,对这些事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门清。
有个姐儿当即恭维道:“还是露姐儿有面子,咱们这些个人抢都抢不着的糖果子,人家能把东家请来掌厨,一送就是三大匣子!还有那私酿果酒,更是头一个尝鲜的。”
这三匣子份量可不小,单一个人吃,怕是吃到过完年也吃不完。
这个年纪的姐儿,哪个不爱听漂亮话。
被称作露姐儿的韩家小姐韩露当即妍妍一笑,大方道:“这些糖果子你们尽管拿着吃,嬷嬷,这些果子酒也收好,一会儿开席了全数摆上,我们都要尝尝。”

秦夏来到韩府后厨时, 他提前交代过的几样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下他声名在外,无论去哪家府上掌厨,都无人会怠慢。
毕竟谁都知道面前的庖厨, 是需花大价钱聘来的。
谁能请到秦掌柜, 那是人前说起都倍有面子的事。
“秦掌柜, 这两罐子牛乳都是您来之前刚送来的, 最是新鲜, 还有这些果子和花儿,因不知您要用哪几种,索性都备下了。”
说这话的, 是韩府后厨的管事婆子, 她在韩府做事十几年了, 从小看着韩家小姐长起来, 光这生辰宴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
小姐出身锦绣丛、富贵窝,这些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现下已越来越难在吃食上讨其欢心。
说实话,这次老爷从外面请庖厨,她反倒松了口气。
“有劳了。”
秦夏朝她点点头, 目光转回到案板之上。
来之前哪怕知道韩家富贵,他仍旧惊讶于这个隆冬时节,韩家灶房里还会出现这么多新鲜的水果与花朵。
花儿多半是暖房里种出来的, 至于果子, 大概率是用了一些手法窖藏。
窖藏不难, 难的是种类多样。
因为单单窖藏一事,冬日里街上卖果子的小贩也会这么干, 像是秦夏现下在酿果子酒,酒坊也挖了地窖。
总之, 有了这些东西做点缀,他不愁做不好一个生辰蛋糕。
没错,从秦夏得知要来韩府,给韩家小姐做生辰宴时,他就已经开始计划菜单。
按理说,宋府和韩府的富贵不相上下,可一个当家老爷的寿宴,和一个年轻姐儿的生辰宴,却是完全不能一概而论的。
且他掌厨的这顿席面,韩家的长辈们并不出席,乃是有意设个场子,让女儿和相熟的小姐妹们一起玩乐的。
假如秦夏一味做些参翅鲍肚一类的“硬菜”,反而完全出不了彩,这个岁数的姐儿们怕是也不乐意吃。
他思索一阵子,就想到了现代生日宴上必备的主角——蛋糕。
这样看着好看,吃起来又香甜的东西,正是最对她们胃口的。
决定做蛋糕后,他先是在纸上简单设计了一下蛋糕的模样,又去定做了几样工具,在家中尝试,确信能凭借手头上的东西,复刻出像样的蛋糕后,才使人传话韩府,让他们准备新鲜牛乳,和用于装饰、点缀的果子和鲜花。
按理说生日蛋糕一般分为蛋糕坯和抹面奶油,碍于原料所限,想要还原出口感上佳的奶油实在不容易,秦夏退了一步,打算用山药泥代替,也免得有姐儿觉得奶油腻味。
压山药泥这件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交给韩府的灶房丫鬟就足够,秦夏则从食材堆里找出鸡蛋和面粉,取来牛乳,开始调配蛋糕糊。
先将鸡蛋中的蛋黄分离出来,只取剩下的蛋清,用竹子做的打蛋器打发。
这一步大约用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小盆里的蛋清从粘稠透亮的液体变成了白花花的糊状物,实打实看傻了一众人。
随后秦夏要来一点醋,加进其中代替柠檬汁,继续搅拌,感觉差不多了后,之前放到一旁的蛋黄也该派上用场了。
蛋黄打散,里面加入面粉、糖和油,搅匀后就成了蛋黄糊。
两种蛋糊分两次混合在一起,倒入专门从齐南县带来的圆形模具,只等上锅蒸熟。
考虑到韩家小姐该有的排面,秦夏制作的是一个双层蛋糕。
蛋糕坯一大一小,分别搁上笼屉,计时香燃起,三刻钟后才能出锅。
“山药泥怎么样了?”
负责此事的丫鬟将压好的一部分山药泥递上来,秦夏用勺子挖起一点看了看你,“还是略稀了些。”
山药上锅蒸软后再压泥,难免会混进一些水汽,这样的山药泥用作夹心没问题,做外饰的抹面就不太好掌控。
“奴婢这就去重做。”
丫鬟预备退下,一旁的管事婆子上前道:“你跟我去那边,我告诉你如何让这山药泥不这么稀。”
能在韩府后厨当管事的婆子,在厨艺之事上也都是有几把刷子的,秦夏见状放下心,叫上庄星和素哥儿,继续准备生辰宴上其它的菜色。
胡瓜切段、中间挖空,做成状若竹节的胡瓜盅,当中搁上玉米、胡萝卜、青豆、熟虾仁等用醋汁拌好的配菜,摆入绘有竹枝图案的瓷盘当中。
此乃翠竹报春。
鲜鱼斩去鱼头,中间的鱼身部分剔骨改花刀,抹酒撒盐,腌制去腥后裹上蛋液、生粉下锅油炸。
鱼肉定型后如同粒粒金黄果实,盘缀鱼身,鱼尾向上昂扬,摆上分开炸制过的鱼头,状同林间松鼠,浇上糖醋汁后,佳肴方成。
此乃松鼠鱼。
将牛肉中的里脊嫩肉切成细丝,调味上浆,粉丝油炸至银白色垫底,将爆锅炒熟、沥干热油的肉丝摆在其中,饰以葱花。
此乃银丝牛肉。
鸡脯肉切片,佐以香蕈、梨子,用荤油,下锅炒到变色后点麻油三两滴,花椒粉和姜汁各少许,勾芡装盘。
此乃梨炒鸡。
肉菜之外,尚有穿插着的其余菜色。
譬如豆腐箱子,豆腐为外皮,内镶肉馅,色泽金黄,乾坤暗藏。
譬如拔丝林檎果和芋泥地瓜球,这是专门为了爱吃甜的小娘们喜好而设。
一个糖丝清脆,果子绵软。
一个外酥里糯,质软甘美。
一桌席面,已是初成。
而从笼屉上撤下,正在晾凉中的蛋糕,也早已凭借独有的香气,把在场所有人的肚肠都勾得咕咕叫了。
秦夏差星哥儿和素哥儿,选了几样果子切成小块,拌入山药泥,额外单独取了一些莓果挤出果汁,将山药泥和成粉紫的色调,不然白惨惨的,不符合古时人的审美。
一大一小的蛋糕坯,中间剖开,涂上果子夹心,再上下合拢。
摞成两层后,外面抹一圈厚厚的山药泥。
秦夏没有过分追求抹面的光滑无暇,而是以刮刀满满地装饰最外一层,巧妙地借用技巧,形成浑似花瓣的形状。
韩府下人什么样的糕饼点心没见过,还是头回见这么大个儿的。
一个个眼珠子紧盯着秦夏的手,只觉得今日幸好来当差了,不然错过这一遭,错过多少新鲜。
到此为止,秦夏总算能够直起有些发酸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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