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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凑满一锅,小火炖上一盏茶的时间,里面的猪血凝固,什么时候想吃,切了就能拿去做菜。
猪血丸子更麻烦一点。
从柳家定的老豆腐,足足一整板,倒进大盆中碾碎,满手都是豆香。
肥五花肉去猪皮,切细丁,和豆腐搅拌均匀,洒入盐、糖、胡椒、五香粉等调味,加姜汁去腥。
“大掌柜,能倒猪血了么?”
城内的大小学塾早就放了冬假,食堂的伙计也都来了食肆帮工。
能使唤的人多了,往四处看都是一片忙碌景象。
秦夏往盆里看了一眼,“倒吧,切记一点点地倒,不要贪多,稀了就团不成丸子。”
“好嘞。”
伙计们干劲十足,很快一大盆豆腐猪肉馅就变了颜色。
庄星和素哥儿也过来一起帮着团丸子。
不过哥儿的手小,做出来的明显和另外两个男伙计不一般大。
他们两个比划了一番,又抓起些馅儿团一下。
盖帘上摆上满满的大丸子,两个人端着出去,按照秦夏所说,找了个地方放下,慢慢等风干。
腊月二十二,食肆年前开张的最后一天。
送走午间的客,正门就镶上了门板,晚食只留自己人吃饭。
雅间的两只圆桌搬来了前堂,撇去食肆伙计,兴家、柳家,秦夏还请来了韦家兄弟、酒坊管事彭征等。
像是胡老四那样的官爷,其它相熟的掌柜,包括鲍淳和他的手下兄弟们,早就专门应酬过了。
不过大奎是例外,他脸皮厚,非要这回也跟着来。
酉时前后,人就已经陆续到了。
秦夏派了邱川兄妹俩去招呼,自己留在灶房里热火朝天地掌勺。
包括庄星在内,三个人一人一口锅,做起菜来速度可谓飞快。
杀猪菜里的白肉和酸菜都事先准备好了,锅里倒油煸香葱姜蒜和大料,先炒酸菜,再下白肉,用煮白肉的肉汤小火慢炖,眼看酸菜快炖烂了,赶在之前放入整根未切的血肠。
酸菜的酸香溢出,勾得人口水直冒,这味道,闻着都开胃,更别提吃了。
火候到位,取出血肠切片,码在最上,捣一碗蒜泥加酱油等调成蘸料。
“过来一个人上菜!”
秦夏朝灶房外喊了一嗓子,登时就有伙计跑进来。
待三个掌灶的人摘下满是油烟的围裙,从后厨来到前堂时,大家伙齐齐请他们赶紧落座。
食肆伙计们一桌,秦夏和其余来客一桌,酒是彭征从酒坊拎来的两坛好酒,都是白的,给在场的汉子们喝,哥儿姐儿们则喝秦记自己的私酿果酒。
两桌的菜色都是一样的,一共十二样,分量都足够,考虑到众人的口味酸的咸的、辣的甜的都有,保管让每个人都吃得熨帖。
另外考虑到提前过小年也是年,还专门包了几盖帘的饺子。
其中有一种皮儿用菜汁染了色的,包成一圈翡翠绿,下面连着白色的面皮,秦夏管其叫“翡翠白玉饺”。
这会儿全放在后厨,等着饭吃到后半程煮来分。
秦夏作为掌柜,开席前提了一杯酒,浅说了两句话,便扬手让众人开吃了,都是熟识面孔,犯不着说什么官样的客套。
杀猪菜看着有些清汤寡水,夹起来蘸着蒜泥吃,满口都是鲜嫩的荤肉香。
肥肉和酸菜在一处,令人不觉得腻,就连从不吃肥肉,也不喜吃蒜的崔娆也尝了两筷子,说是很不错。
猪血丸子是用姜蒜和辣子炒的,这东西齐南县没有,除了秦夏无人吃过,试了试后方知其中风味。
秦夏便道爱吃的一会儿打个招呼,这东西做了不少,有的剩。
“走时装上些,回家或蒸或炒,两下子就能给桌上添个菜。”
好些人都说想要。
秦夏怕自己一会儿酒喝多忘记,嘱咐邱瑶帮他记着。
酒香四溢,佳肴满桌,亲朋满座。
喝过几轮,秦夏起身,给两家铺子的伙计发红封。
说是红封,其实是荷包,一个荷包里五片二钱的银叶子,就是一两银子,这笔钱无论是郑杏花,还是年纪最小的邱瑶,到手的都是一样的,而出力最多的几人,也有额外的年末赏钱,秦夏预备和年货一起单独给过。
银叶子也能当钱花,单纯图一个好看吉利。
拿到手的伙计们都喜不自胜,纷纷道谢,感慨东家的大方。
他们都知道,除了红封,食肆还要发米面油肉、点心和糖果子,拿回家足以过个顺顺当当的富裕年。
一顿饭吃到亥时过两刻才散。
兴奕铭和彭征,还有韦朝三人早就喝大了,从一炷香之前就开始坐在角落称兄道弟,韦夕的酒量比他大哥要好上不少,出去吐了一回,现在看着还算清醒,能走直线。
拖家带口来的都有家眷相送,郑杏花和秦夏、韦家兄弟顺路,也不怕夜深路黑。
伙计们知道撤了席还要干活,吃酒时都有数,没有真醉倒的。
这会儿把来客和秦夏一起送走,他们仍旧点着灯,扫地擦桌,刷碗刷盘,直到把前堂恢复原状,圆桌搬回雅间,倒了泔水,熄了灯火,方道了年后再见,提着年货,揣着红封,各回各家。
这厢,芙蓉胡同。
葛秀红和曹阿双婆媳两人出来,掺走了两个醉鬼。
秦夏面前尚余下扶着方蓉的柳豆子,郑杏花也在旁边。
“回去后记得给自己煮碗醒酒汤,喝了再睡,不然明天要闹头疼。”
方蓉今天喝了不少葡萄酒,脚步有些虚浮,精神头却极好。
秦夏知道自从柳豆子的婚期被迫朝后推,她心里就气不顺,但那是因着国丧,谁又敢说什么。
甭管柳家还是孟家,都只能认了。
现今眼看要过年,好歹可以盼着不久后新儿夫郎的过门,这才好受点。
他答应下来,跟着嘱咐两声,目送三人走出几丈远后,掏出钥匙开了自家的门。
刚蹲下摸上大福的脑袋,一道黑影闪过,落地无声的丁鹏骤然冒了出来。
秦夏吓了一跳,手上用了力,搞得大福发出一声不满地鹅叫。
“嘎!”
秦夏连忙给它顺毛。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丁鹏的功夫了,但每回还是会被此人的神出鬼没惊到。
说起来,他今天本想让丁鹏也跟着去食肆吃晚食,然而一早丁鹏就走了,秦夏避嫌,没有多问。
丁鹏确也是刚回来没多久,他出来见秦夏,是为了送东西。
一个信封由此递上前。
“给您的。”

月色之下, 秦夏伸手接过,大福也抻着脖子,很是好奇似的想看看。
秦夏给它嗅了嗅, 捏着信封, 发现颇有些厚度。
这会儿难免想起虞九阙离开前提及过的话, 说是会给他寄信, 到时也能多写些进去, 不再需要和过去般惜字如金。
而今看来,那时说好的信,总算是寄来了。
秦夏眼含笑意。
也不用喝什么醒酒汤, 酒意登时散了个干净。
乃至投桃报李, 再度抬头时专门问丁鹏道:“晚上吃了不曾?”
他们两人主仆扮久了, 纵使称不上多么熟稔, 说起话时也没了最早的拘束。
丁鹏吃倒是吃了,不过饿得也快。
这会儿要是面前还有饭菜,他绝对是吃得下的。
秦夏一听,就拿过了从食肆打包回来的几样东西,转头就要进灶房。
丁鹏赶紧跟上, 说自己来就成。
这和往日在食肆和那些个伙计一起吃饭不一样,他可不敢吃秦夏单独为自己忙活出来的餐食。
要是让虞公公知道了,怕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秦夏只得把食盒交给他, 挨个指着道:“这最下面是一碗杀猪菜, 热热后蘸着料就能吃, 中间是猪血丸子和饺子,饺子是熟的, 你放笼屉里蒸上一蒸,最上面是一盘拌猪头肉和猪脸肉, 一盘炸猪皮。”
丁鹏听完,顿觉可能梁大人今晚的晚食都没有他的宵夜丰盛。
“有劳秦掌柜。”
他道谢,秦夏摆摆手,“你担着差事,每日也不容易,不过一顿饭罢了,快些吃了歇息。”
于是,片刻后。
丁鹏守着锅里冒着热气的杀猪菜,嘴里“咔嚓咔嚓”嚼着可以当零嘴吃的炸肉皮。
有狸奴闻到味道进来讨要,他不舍得分这两样,就切一点猪血丸子给它们,又掰了点馒头。
这味道有的狸奴喜欢,有的不喜,喜欢的吃饱喝足,舔舔爪子,在灶房里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趴下,不走了。
而院子的另一头,秦夏已经在屋中点了灯,正在专心致志地拆信封,从中拆出了叠在一起的数张信纸。
如果换成信鸽来送,大概也就需要飞上几十个来回吧。
秦夏垂眸细览信上内容。
大约因为送信的渠道值得信任,虞九阙这回在信中提及了不少盛京的形势,显然是为了让秦夏安心。
按照原书走向,原本太子会在先皇驾崩后,未及登基前就饮恨病逝,于病床前将幼子托孤给虞九阙。
虞九阙面对来势汹汹的“主少国疑”的反对声,选择一路血腥镇压。
凡是对此有异议的朝臣,都被他这个人摄政九千岁冠上各种罪名,或下狱,或流放,再将空出来的位置,全都换上自己培植的心腹。
到了后来,朝堂几成了他的一言堂。
民间都有童谣暗讽,若非他只是一个哥儿内侍,怕是天下早晚要姓了虞。
现实则截然不同。
太子成了稳坐龙椅的万岁,虞九阙作为其心腹,无论如何都是毋庸置疑的“皇权”代言。
掐指一算,原书男主此时只是个五岁大的小毛头。
假如皇上有意让他和虞九阙亲近,那么小太子多半会喊虞九阙一声“大伴儿”,对于内侍而言,这将是一个极有份量的称呼。
二人之间,注定不会再像书中一样,走向最终龙虎相斗,不死不休的结局。
看过略写的前朝事,秦夏翻到下页。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只见虞九阙笔调幽怨地提及,秦夏给他带走的糖果子,他自己都不舍得天天吃,却在进宫面见小太子时,被强抢了好几颗走。
“下回我要将装着糖果子的荷包藏在值房,不再带去。”
又写自己某天突发奇想,打算做条酸菜鱼吃,结果杀鱼的时候被鱼甩了满脸的水,片鱼的时候还切到了手。
“好在伤的不是右手,不然岂不耽误了写信。”
后面几张纸,大都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虞九阙事无巨细地写,秦夏也逐字逐句地看。
通过面前的墨字,他仿佛能望见自家夫郎的模样,或柳眉轻蹙,或浅笑扬唇,或微微懊恼,或隐隐嗔怒。
眼看信将到末尾,秦夏压根不舍得看完,竟是又从头看了一回。
这夜丁鹏注意到,卧房里灯亮了许久才灭。
次日一早,他就拿到了另一个信封——比京中送来的更厚实些。
信能送来,自也能送去。
很快信外套上了另一层信封,混在梁天齐寄出的其它文书当中,一道往盛京去。
信到虞九阙案头时,新年也跟着到了。
先帝新丧,宫中未庆新春,一概从简,就连后妃都穿不得鲜亮的衣衫。
除夕夜,虞九阙随侍御前,吃了一盘御赐的饺子。
吃着吃着,他不禁想起上一个新年,自己在饺子馅里吃到的花生和红枣。
细想来,竟已过去一整年了。
没有夫郎在侧,从除夕前几日开始,秦夏大都在柳家消磨时间。
倒不是他想赖在柳家不走,而是每次想走,方蓉总会扯出各样的理由把他留下,又搬出各种说辞令他第二日不得不再来。
秦夏也不愿拂她的好意,干脆就她说什么,自己听什么。
包括除夕当夜,都是在柳家睡的觉。
守岁时,方蓉犯了困,和衣去里屋小躺,秦夏和柳豆子留在堂屋,裹着棉袄,守着炉子烤火。
炉子上摆着两个地瓜、一把栗子、几颗红枣,“砰”地一声,栗子切开的壳又爆开了些,秦夏把它夹到碗里,吹了两口,搓着手指上去剥。
味道不错,香甜粉糯。
柳豆子在拨弄烤红薯,看了两眼后,得了秦夏递来的一枚栗子仁。
“谢谢小夏哥。”
他笑起来依旧一团孩子气,把栗子丢进嘴里,腮帮子鼓起来,这种时候,秦夏总难相信,面前的少年马上就要成家了。
“小夏哥,成亲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柳豆子的婚事原本顺风顺水,结果临门一脚时出了岔子,搞得他现在总疑心后面还会有差错。
可有一点不作假,每当提起孟家哥儿,他的眼神都会软下来,耳朵还有点红。
“这种事我如何同你讲,等你成了亲,当然就知道了。”
秦夏给几颗栗子翻过面,柳豆子听罢,瞅一眼里屋的门,小声问秦夏,“小夏哥,你年后要去盛京,是要去找嫂夫郎对吧?那你们……以后还回来么?”
秦夏看他一眼。
“这话你是不是憋了一晚上了?”
柳豆子挠了挠脸。
“何止一晚上……”
他都憋了好几天了!
“但我娘不让我问,她说大过年的,不说这些话。”
“我之前就同干娘坦白,我和阿九一直有联系,只是她好似不怎么信。”
秦夏一派淡定。
柳豆子闻言有点无奈。
“我娘就这样,小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总爱瞎操心。”
再往下,柳豆子也不好意思说深了。
皆因在方蓉眼里,要是一定要在秦夏和九哥儿之间选一个,她当然是选干儿子的。
九哥儿很好不假,但她更盼着秦夏好。
“娘是怕你舍家弃业的去盛京,到头来没落得好结果。”
秦夏继续剥栗子。
“我知干娘的苦心,但我还是那句话,阿九会回来的。到时见了面,该说的总会说清楚。”
柳豆子在这件事上,无条件相信秦夏的说辞。
“嫂夫郎真的说过要回来?他先回来,你们再一道去盛京?”
秦夏把手里的栗子投喂给他,不置可否。
“等有机会,你也帮我劝劝干娘,我去盛京,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舍家弃业。即使走了,往后得了空,照旧会回来看望她老人家。”
柳豆子的嘴被栗子堵住,只能一味地点头。
此事说罢,年夜未尽。
秦夏喝了口热热的黄酒,看着柳豆子掰开的流了蜜的红薯,转而另起话头。
年后初八,秦记食肆门前竹竿高挑,放了一挂长长地满地红鞭炮,开市迎客。
同时,新老食客也都闻得了秦夏将要远行,不日食肆将关张的消息,一时间怨声满堂。
秦夏都不敢露面,一露面必定被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他只得托辞灶房忙碌,拿出十足十的诚意,尽可能地亲自掌勺每一道大菜。
毕竟现下不多做,日后齐南县的这些老主顾们,想吃也难吃到了。
这些食客们确也拿出了每一顿饭都是最后一顿的架势,恨不得今日来,明日来,后日还来。
因着过完年荷包里都还算趁银钱,面对那些个平日里不舍得点了尝的菜,这会儿也都咬牙尽数点上一遍,只图吃个爽快。
食肆忙碌的同时,另外两桩生意也没停下。
一是春台县酒坊的第二批果子酒上市开售,过了一个年,人气不降反涨。不止齐南县和春台县两处,府城也有人寻到陶家酒肆,大手笔地定下一百坛果子酒,只等下一批酿好了就取走。
二是城内两家大商行,都正式从品饴坊拿了一批糖果子的货,虽是试探性地第一笔生意,但商行的规模摆在那里,要的货量只多不少,秦夏因而又得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春雷起,万物生。
惊蛰后没多久,二月就到了。
秦夏选了个晴好的日子去了钱庄,将这阵子凑整的银子尽数拿出来,等人点算。
钱箱来时沉甸甸,走时空荡荡,取而代之地是几张新的整数银票。
秦夏在心里算账。
他现在手里不多不少,刚好有八百两,散银另有个大几十两。
再过半月,使那酒坊的账目厘清,几笔未结清的银钱结了账,应当还有一笔进荷包。
这么一凑,千两是将将够了。
不过他依旧忐忑,总觉得盛京就是个走一步路都要用银子铺地的地方。
一千两,说不定只够听个响。
奈何时间不够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月二十,乃是柳豆子和孟家哥儿的大喜日子。
延了三月,总算等到了这一日,柳家上下,一派喜盈盈。
方蓉守寡多年,第一次穿上独属于喜婆婆的喜庆颜色,秦夏作为柳豆子的干兄弟,亦是一大早起床后就赶去柳家帮忙。
柳家的亲戚来了不少,叔伯姑婶的挤了满堂。
看见秦夏,各个都客气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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