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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不过他一个汉子,不讲究这个。
家里没人裁衣,他也不爱劳烦方蓉,选了两件现成的,一件绉纱,一件葛纱。
给方蓉扯的料子也是这两种,比起成衣她更喜欢布料,可以自己折腾,能做出好几样东西。
十几两银子花出去,秦夏眼睛不眨一下。
比起男子穿的衣裳,哥儿姐儿到了这个时节,能选择的更多。
齐南县有钱人多,来往彩纱飘飘,软烟轻罗。
秦夏没了给夫郎添置新衣的机会,只能安慰自己,多半明年此时,两人应当已经团聚了。
希望东宫那位争点气。
布料带到柳家,方蓉照例上来就怪秦夏乱花钱。
“这种料子那都是富绅老爷穿的,你穿是合宜的,我们穿那叫显摆。”
秦夏拎着一只鸡进灶房,一边熟练地烧火一边道:“怎么就成显摆了,豆子眼看也要开铺子了,以后您亲儿是掌柜,干儿也是掌柜,您就是两个掌柜的娘,穿这个正正好好。”
方蓉笑他贫嘴。
摸着布料,还是不舍得穿。
“要么就裁个里衣吧?”
穿在里面,自己能觉出凉快,那就是不浪费。
秦夏点头,料子送出去了,方蓉想怎么用怎么用。
他动作快,没过一会儿就做出一盆鸡丝凉面,和方蓉先吃,剩下的等柳豆子回来再拌。
凉面里切了番茄、胡瓜丝、萝卜丝,洒了芝麻和花生米,一口下去,清爽适口。
“这个你在食肆也能卖起来,食堂那边不太行,面容易坨。”
秦夏最近也在琢磨这事。
“食堂不卖凉面,可以卖凉皮。”
凉皮做好抖散了就不容易黏在一起,还能洗点面筋做两掺。
但秦夏没空分身自己做凉皮,他麻烦方蓉在胡同里找个凉皮做得好的人家。
每天做好了直接送去食肆,他一日结一次钱。
天热了,人就不太想吃有烟火气。
吃完一盘面,他顺手拿过柳家的大蒲扇摇了摇。
“对了干娘,您以前听说过冰碗么?”
原主记忆里没吃过,但不确定齐南县有没有。
方蓉只说不晓得。
“夏天街上倒是有卖冰过的香饮子的。”
自前朝起夏日的冰就没那么难得了,每年冬天北地都有人专门干冰窖营生。
寒冬腊月河水结冰时,就有人去凿冰储存,来年夏天再售。
这样得来的冰有两种,一种不能入口,只能解暑或者冰镇。
也有能入口的,价格更“好看”,一般人吃不起,就连县城里的酒楼都没法买来做生意,本钱太高。
思绪来回转了几圈,秦夏心里有了计较。
他难得来一次,方蓉可不轻易放他走,旁敲侧击地感慨,“满打满算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九哥儿那边怎么样了。”
她故意吓唬秦夏道:“你既知九哥儿出身富贵,就该知道你在九哥儿家人眼里,恐怕什么也不是,人家就是另给九哥儿许人家,你也不知道。”
秦夏挪了扇子的方向,给方蓉扇风,方蓉一把推开。
“你别在我这儿卖乖,这力气应该留着去把夫郎讨回来。”
秦夏意有所指道:“干娘您把心放肚子里,九哥儿能回来。”
方蓉蹙着眉毛看他。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秦夏摇摇头,却没再多说。
再见到燕巍时,他托猎户给村里的瓜农打个招呼,想多买些西瓜。
西瓜只要不切开,存放得当能放上好一阵子,自家吃或是给店里食客送果盘都合适。
“顺便找你打听个事,有没有见过一种花,是蓝紫色的,形状像一口钟,果子像灯笼,干了以后里面有种子。”
秦夏说的这种果子是假酸浆,假酸浆的种子就是冰粉籽,顾名思义,能做出冰粉来。
燕巍对山里熟,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过,他闻言便道:“听着像是灯笼花的果子,秦掌柜要这个做什么?”
秦夏说想要里面的种子。
“这个季节采不到灯笼花的种子,秋天才有,不过它的籽是味药材,我估计药铺会卖。”
知道这种果子在齐南县叫什么就好办了,秦夏转了几家药铺,顺利买到一口袋没炮制的冰粉籽。
冰粉籽个头极小,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秦夏回忆着搓冰粉的方法,晚上回家后打了一盆清水试试看。
洗干净的冰粉籽包进布里,浸入水中揉搓,慢慢地,水底开始变得浑浊,这就说明冰粉籽里的成分已经被搓了出来。
点冰粉的方法和点豆腐差不多,感觉差不多了后,秦夏拿出从柳家要来的卤水,估摸着用量,朝水里加了点。
温度低的地方能让冰粉更快的凝固,秦夏把坛子泡进刚打来的井水里,暂时不管了。
第二天晨起去看,坛子里的水已经凝结成冻。
他挖出一勺,冲了一碗红糖水,随便抓了两把果仁进去拌了拌,糊弄了一顿早食。
想要在食肆里卖,单有红糖和果仁还是太简陋了。
秦夏提着剩下的冰粉去食肆,这次没走后门,而是走了正面的鹤林街。
他在水边等了等,恰好等到一个撑船的艄公。
“船家,您可知道哪里能买到新鲜的河鲜?莲藕、莲子、菱角都要,最好还有鸡头米。”
这些东西他去街上看过了,除了莲藕,其余三样都不好寻。
齐南县吃这些东西的人太少。
艄公天天打这儿过,一眼认出秦夏。
“您是秦记食肆的掌柜吧?要这些是做吃食?”
秦夏点头。
“没错,要是东西品相好,我这个夏天都要。”
艄公隔着一段距离扬声道:“我家就住在湖上,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晚些我就给您送来。”
看来自己找对了人,秦夏朝艄公摆摆手。
“没问题,您来了直接进去找我。”
申时前后,艄公提着两个篮子来了食肆。
里面都是荷叶包着的东西,菱角绿油油的,莲藕上带着泥,掰开后颜色透着点淡粉,鸡头米是浅黄色,这个时节的最鲜嫩,就是个头有点小。
秦夏看好了,各自要了几斤。
“还有荷叶,洗干净后给我送来几捆。”
艄公笑成一朵花。
“多谢秦掌柜,赶明儿我得撑船,到时让我媳妇送来。”
凑齐了“水八仙”里的三仙,秦夏仍不算完。
核桃仁、杏仁、榛子各自买来一兜,在颤巍巍的冰粉上摆上菱角、几粒莲子和鸡头米,点缀上三样果仁。
又觉颜色寡淡了些,复添上切碎的蜜饯,当中一颗红艳的樱桃,浇上一勺蜂蜜薄荷甜水,光看着就觉得浑身冒凉气。
数了数,配料还真也是八样。
秦夏遂拍板定下,这款什锦冰粉就叫“八仙过海”。
上菜时,碗下还要垫一片荷叶。
他一时兴起之作,却在这个夏天风靡齐南县。
谁也不知道这种透明的凉粉是用什么做出来的,有人以为是绿豆凉粉滤出来的,奈何反复尝试,不得其法,最后只好放弃。
不过这倒是让一些卖吃食的摊贩有了灵感,街上渐渐开始出现用普通凉粉配碎果仁以及果子的简单版“八仙过海”。
秦夏听闻,一笑置之。
夏去,秋来。
齐南县秋老虎肆虐,立秋过后,冰粉还在售卖。
商行掌柜肖守踩着暑气的尾巴,带着自家商队满载而归,安顿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秦记吃饭。
他一个人连吃两大碗冰粉,不顾形象,一顿呼噜。
“吃了你的饭,我觉得过去几个月自己过得都不是人的日子。”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两眼放空。
“家里人天天劝我一把岁数了,少出去闯荡,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我说闲不住。现在却觉得为了能吃到秦记的新菜,我也不能一走好几个月了。”
秦夏给他斟酒。
酒是肖守这次特地运回来卖的北酒名品,号称“内府酒”,出自盛京的大酒坊。
“那群盛京的老小儿,眼高于顶,认人不认钱,因为人家在天子脚下,不缺钱。我磨破嘴皮子才得了几十坛,都不舍得卖,打算留下十坛埋在院子里,逢年过节地就启出来一坛。”
肖守眉飞色舞说着自己去盛京的见闻。
秦夏适时捧场,“这个内府酒,为何敢叫这个名字,真是宫里传出来的酿造手法?”
肖守咂一口酒道:“听说是的,具体谁也不知道,不过这酒滋味确实不一般。”
他感慨,“酿酒真是挣钱,毛利高得很,说出来吓死人,一份酒曲传家,能保子孙长久富贵!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才不拉扯什么商队,一年四季吃风吃沙子。”
他随口一提,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话题转过,秦夏有心打听点盛京消息,给肖守递上话头。
他这样的人,去了盛京肯定没少请达官贵人应酬,边边角角的各色消息,八成装了一肚子。
这位大掌柜没让人失望,还真东拉西扯地讲了不少。
雅间里没别人,也不怕隔墙有耳,肖守喝红了脸,神秘兮兮道:“你可听说过本朝太子的事?”
说罢没等秦夏答话,就自己讲了下去。
“太子出身嫡长,早早就立了储,贤名在外,几年前突然被废,咳……那会儿还有天象现世,都说太子是真龙!”
秦夏知道此事,不过不是听说的,而是当初看书看到的。
正因为这个“真龙天象”,正值壮年的皇帝才会忌惮自己的亲儿子,生怕自己还没在龙椅上坐够,就被人撸下去。
“结果我这次去盛京,正赶上皇上自京郊避暑庄子提前回宫,好些人亲眼看见平王伴驾。哦,平王就是以前的太子,他被废之后,得了这个封号。”
被幽禁多时的前太子为何会突然高调出现在人前?
盛京城内众说纷纭,肖守听来的说法玄而又玄。
“避暑庄子那地方别看是皇家园林,实际盛京的老人都说那里邪性,为什么?死人多呗。以前宫里不得宠的妃子、皇子,都被打发到那里去自生自灭,有的过不下去,有上吊的、有投井的、还有沉湖的,大雍立国至今,你说哪里得死过多少人?啧啧……”
肖守又闷一口酒,越说越兴奋。
“他们说啊,这次太后跟着皇上去避暑庄子,就被先皇废后的鬼魂缠上了,是平王殿下毅然而出,剑斩凶魂。太后老人家一看,我这大孙这么孝顺,可不得发话保他?”
秦夏:……
“大孙”这个词一出,皇家秘辛一下透出一股子隔壁老王家八卦的味道。
再往后,这个故事就越发离谱,就差编到王母娘娘身上去了。
眼看肖守醉成一滩烂泥,秦夏让他的贴身小厮回府叫马车,好把人拉走。
时辰不早,秦夏嘱咐邱川锁好门窗,披星戴月地回了家。
进门时,无端生出的预感指引他脚尖一转,直接去了里屋妆台。
抽屉打开,他往里一摸——果然又得一枚新的竹筒。

秦夏把竹筒顺手揣进怀里, 退出屋子,先去喂家里养的小东西。
竹篮里拿出几个凉馒头掰碎,拌进剩鱼剩肉。
这些狸奴从小吃剩饭长大的, 没有点滋味的饭反而不吃, 秦夏一开始还专门给他们弄白水煮肉, 后来就不费那个劲了。
来吃饭睡觉的狸奴不少, 他家的院子像个猫客栈。
好些都没有名字, 要么叫“咪咪”,要么叫“嘬嘬”。
饭食放下,好几只“呼啦”一下子围过来, 大福在食肆里早就吃饱了, 这会儿去喝了点水, 迈步进屋找自己的草窝, 看架势是已经准备睡觉。
“你这日子过得滋润。”
院子里空荡荡,秦夏在堂屋点了灯,累了一天,他不甚讲究地坐在门槛上刷牙。
“等你小爹来接咱俩,你也跟着去盛京, 到时候买个大宅子,给你挖个有鱼的池塘,岸边建一个小别墅给你住, 怎么样?”
他絮絮叨叨地对着一只鹅说话, 也不管鹅能不能听懂。
这幅场景若是让外人来看, 一定会觉得怪心酸。
秦夏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泼掉洗脸水, 回屋脱了外衫,只剩贴身的褂子, 他端着油灯坐去炕边,深吸一口气,这才把竹筒拿出来。
距离上次收到信,已经过去两个月。
手心里的竹筒就像是小儿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枚奶糖,压根舍不得吃。
奶糖舔一口少一口,信也是看一个字就少一个字。
直到竹筒都被捂热了,秦夏终于把里面的信纸挑了出来。
端正秀气的墨字随着纸卷的展开,跃入眼帘。
“事初成,待佳讯。”
另有一行字在下端,写得更小。
十个字的蝇头小楷,像是镌了一行花纹:思君如流水,盼君常安康。
秦夏无声默念,几乎能想象得到虞九阙写下这几字时的模样。
良久后,他终于舍得移开视线。
用一枚镇纸压住纸条,指尖一下下捋过边缘。
彻底压平后,转而从床头拿过一个小木盒,将纸条放了进去,和先前那一张挨在一起。
晚上睡觉,木盒就在枕边放着,散发着幽幽的兰花香。
盛京,傍晚。
虞九阙今日休沐,宿在宫外的宅子。
宅院仍是离京前的那一处,朴素至极。
饶是如此,在内城中一个月也要大几十两银子。
小院主子不在时,只有一对老仆看家。
门房老汉是个哑巴,但耳朵极灵光。
他媳妇同样沉默寡言,负责在虞九阙回来住时浣衣做饭。
“大人,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虞九阙闻声放下手里的书册,抬眼从支开的窗子望去,四下晚霞漫天。
“你蒸个饭,其余不用忙,一会儿我自己做。”
婆子对这个回答不意外,想着一会儿就出门买些菜蔬。
自从她家大人离开数月后突然又现身,性子就变了些。
不像以前冷淡,偶尔还会和她说些闲话。
难得夜宿宫外时,最爱的就是往灶房里钻。
婆子见虞九阙没有多余的吩咐就退下了,不多说话惹人嫌。
天色擦黑,虞九阙总算忙完案头事务。
他锤了锤肩膀,起身独自去灶房。
在宫里住没有这个条件,只有出宫时能过一把下厨的“瘾”。
他清楚自己是在借由这个过程思念秦夏。
锅上的白饭已熟了,散发着米香阵阵。
虞九阙在筐子里挑了个青萝卜,洗干净、刮皮,熟练地切成丝。
猪肉也切丝,又剥了几颗蒜拍碎,下锅爆香后倒菜油,炒了一盘萝卜炒肉。
他的刀功熟练,真做起饭来就差些火候。
一道道工序铺排,恍若在眼前与另一道身影重合。
另有一块豆腐,晚食前后才买回来的,仍新鲜。
他不紧不慢地把豆腐放上菜板,切成厚片,两个鸡蛋磕破进碗,打成蛋液,裹着豆腐下锅煎。
豆腐都下锅了,他才想起来蛋液里忘了放盐,只能过一会儿调味时再掺,就是八成没有那么入味了。
这道菜叫锅塌豆腐,他见秦夏做过好几次,可轮到他自己做,还是总忘三忘四。
豆腐煎完了,意料之中地碎了好几块,还有两块在火最旺的地方,有点糊。
虞九阙有些懊恼地把它们一起铲进盘子里,刮干净锅底粘着的豆腐碎渣,又倒了些油进去爆锅炒酱汁。
两勺酱油、一点盐、一点糖,回到盛京后他听说一种叫做蚝汁的调味料,价钱不便宜,一壶就要几两银子。
他记得秦夏曾经提过这种调料,于是就去让婆子买来,自己做菜时尝试加一点,不过不得其法。
这次的豆腐里面也顺手加了,纯当个酱油用罢了。
汤汁冒了泡,他把豆腐放进去拨了几下,最后用生粉勾芡,出锅时撒葱花。
不说味道如何,起码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虞九阙的心情好了些。
他端着菜和饭回屋里,点亮一盏灯,独自吃晚食。
几日后,虞九阙得了个差事,奉命去平王府传旨。
他与前东宫、现平王府的关系无人知晓,现下人人只当他是皇上和掌印佘公公面前的新任红人。
能当上司礼监随堂,就已算是天子近侍,他年纪不大,称得上一步登天。
加上样貌姣好,宫里的风言风语传出来不少,可暂且没人敢到他面前来寻晦气。
毕竟他“上位”是凭借回京之初,尚归属御马监时,带领西厂探子侦办了一起悬案。
西厂被东厂压得抬不起头,没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却蓦地冒出来立了个大功,替皇上剜去了一块恼人多时的腐肉,龙颜大悦。
知情人说,虞九阙亲自给犯人动了刑,拖出来时浑身的骨头尽碎,丢在地上像一团软肉,人却还有一口气。
佘公公觉得这是个人才,见皇帝也对他赞赏有加,秉承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亲自开口把人要来了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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