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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秦夏将灯笼收好,灶房里,虞九阙在烧水准备洗澡。
“别看快四月了,夜里还是凉,我看还是要烧一个炭盆。”
虞九阙问秦夏要不要洗,秦夏摆手。
“烧两桶水太麻烦了,我擦擦就行。”
虞九阙便说:“那我洗完,帮你洗头发。”
“那好。”
洗头发相对来说不那么废水,正好点了炭盆,一起烤干了就是。
接下来两人在堂屋和灶房之间穿梭,浴桶里满了后,虞九阙在屋里沐浴。
秦夏等他洗完,自己躺去炕上,把脑袋架在边沿,察觉到小哥儿解开自己的发髻,长发落入温热的水中。
澡豆的香气缠缠绵绵,小哥儿的手指在他的发间游走。
按理说,这会儿的秦夏应该心猿意马。
然而恰恰相反,他了解虞九阙。
他这小夫郎,今晚怕是有话要同自己说。

秦夏不想给虞九阙压力, 他闭着眼,看似专心致志地享受其中。
头发打湿后,搓上澡豆, 泡沫盈起, 搅混了一盆清水。
洗了两遍后, 虞九阙换了新的水, 用小号的葫芦瓢舀着, 一点点冲干净发丝。
过程很安静,秦夏好像睡着了一样,而虞九阙也只是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上的事, 格外心无旁骛。
结束后, 他拿来布巾帮秦夏擦头发, 秦夏却直接接了过来, 自己胡乱擦了几把。
“热水还有剩吗?”
虞九阙提起两个壶晃了晃。
“还剩大半壶。”
“那够用了。”
虞九阙便给秦夏兑了一盆水,供他擦身。
他也没走,而是留下来替秦夏擦背。
“幸好点了炭盆,不然还真有点冷。”
秦夏念叨着,重新套上里衣。
“呼, 还是洗干净了舒服。”
他把布巾往肩上一搭,跟虞九阙说自己曾经的打算。
“攒够了钱,我想盖一个浴室, 连着灶房, 砌上火墙, 就像浴堂那样。”
虞九阙顺着他说道:“咱们院子里怕是地方不够。”
秦夏笑道:“那到时候就换一个大宅子。”
秦家毕竟不是他的家,只是原主的家, 他对这里的眷恋有限。
“不过到时这里也要留着,毕竟是咱们成亲时住的地方。”
说罢, 他出去倒水。
身后,虞九阙默默搬出炕桌,把蜡烛挪到了中间放好。
秦夏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步子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坐去了炕桌另一边。
多少个夜里他们都是这样坐的,点钱、算账、吃些夜宵小食。
而不是现在这般,仿佛一个在等另一个认错。
秦夏突然觉得炕桌很碍事。
他下了床,绕到另一边,坐到了虞九阙的身旁。
虞九阙因此一惊,他抬眸迎上秦夏的视线,那里面只有和过去每一天一样的,别无二致的温柔。
这令他百感交集。
“相公。”
他张了张口,唤出这两个字。
秦夏没说话,只是将他抱进了怀里。
“你有话要同我讲,我明白。”
怀中人一僵,秦夏拍拍小哥儿单薄的背。
“我只是想在那之前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谎言,也可以是善意的谎言。”
“你都知道了。”
虞九阙不愿在这种时候还一味地贪恋秦夏的包容。
他咬着下唇直起身,刻意拉开了三份距离,之后才掏出藏在袖口里的纸。
“这上面写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而慢慢沉下肩膀,再次强调。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秦夏望着虞九阙,缓缓从对方的手中,抽走了那张纸。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虞九阙睁大眼睛的举动。
只见他侵身上前,越过虞九阙的身形,用纸张引燃了蜡烛上的烛火。
继而任由火舌舔舐着笔墨,丢进了地面上还未熄灭的炭盆。
纸张很快化作一缕灰尘,和黑黢黢的木炭不分彼此。
做完这一切,他才正了正身形,说道:“不管那上面写了什么,阿九,我只听你接下来要告诉我的故事。”
“在这之后,我也会告诉你我的故事。”
良久之后,虞九阙点了点头。
因为挨着秦夏,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这让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暖的,至于下面要说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
“这个故事不算很长。”
他从记忆的最初,自己流落盛京街头开始说起。
遇到虞太监,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拐点。
“我曾想过要他的命,在宫里,让一个内侍无声无息地消失并不难,但他毕竟没有伤及我的性命,还给了我进内书堂的机会。”
如果没有内书堂的教导,虞九阙深知自己就算进了皇宫,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而他能进内书堂,除了虞太监的打点,一是靠还算伶俐的脑子,二就是靠这张脸。
内侍选人,也是看容貌的。
皇宫里的主子身边,便是个小小的粗使丫头,丢在宫外大小也算清丽美人,只不过宫妃如百花,各有各的妖娆,能把所有的小家碧玉比下去罢了。
“我摸准了向上爬的路子,愈发清楚在宫里,什么样的人是有用的,什么样的人是没用的。”
“再后来……我就遇上了我现在的主子。”
这部分他不能同秦夏说得太详细,只用口型,比了“皇子”二字。
太子已被废,说是皇子也恰当,秦夏意外于虞九阙连这点都对自己开诚布公。
虞九阙攒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奉命出宫办事,在路上遇袭受伤,对方是为了灭口。但我当时,尚有几分功夫傍身,拼死反杀了他们,自己却也撞到了后脑,当场昏迷。”
后面的事虞九阙这个当事人不知,也就更没旁人知晓,总之他被人救起,又落入牙行之手。
“接着,就是昨日。”
虞九阙侧首,这个角度,他刚好看到秦夏的肩头。
“我在齐南县的行迹被当初袭击我的那伙人发现,企图对我下手,我昔日的……昔日的同僚派人将我救走,又请名医为我施针,帮我找回了全部记忆。”
原来是这样,秦夏在心中恍然。
果然一直有太子一党的人潜伏在齐南县,书中和现实发生的事全然不同,唯有在这一点上时间重合。
“所以昨晚官差送你回来的说法,只是说给街坊听的。”
秦夏想了想又道:“那两个人,大概也不是真的官差?”
虞九阙默认。
“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是被派来保护我们的人。”
“我们?”
虞九阙点头。
“你是我的相公,夫夫一体,当然也有你。”
不仅如此,他还跟梁天齐说明,除了秦家,还有柳家、韦家、郑杏花、食肆伙计乃至兴奕铭。
绝不能让这些和自己有关联的普通人,因自己的缘故受到任何牵连。
梁天齐在齐南县有绝对的权力,他加派人手去这几处护卫,易如反掌。
秦夏感慨道:“你想得很周全。”
到这里,虞九阙的“故事”讲完了,他发现秦夏远没有自己想得震惊。
是因为提前看过纸上的记录么?
小哥儿有些茫然。
正在这时,秦夏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不痛,但有点点痒。
“你讲完了,该轮到我了。”
他说之前,附耳问虞九阙,“你说的护卫,现在应当听不到咱们说的话吧?”
虞九阙一哽,保证道:“听不见的。”
暗卫再负责,也不会来听两口子在床上的私房话。
不然昨晚那样……
他怕是要臊死了!
秦夏心里有了底。
他拽着小哥儿往床里挪了挪,低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你若信就信,不信,你就当我讲了个故事。”
虞九阙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夏,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家相公为何这么说。
因为这个故事……
简直不仅仅是匪夷所思,还称得上怪力乱神。
虞九阙听完,只觉得自己的那点秘密和秦夏的一比,好像老鹰与麻雀。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所以……你不是秦夏,我是说,你不是齐南县的秦夏。”
说出这句话,虞九阙只觉得浑身冒了一层白毛汗。
不是害怕,而是震惊。
秦夏捂着小哥儿变凉的手心。
“没错,我也叫秦夏,但不是这里的秦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我就成了他。”
他隐去了“书”的存在,没有人愿意得知自己原本只是个纸面上的角色,连命运都是被作者框定好的。
更没有讲自己早就知道虞九阙的身份,他不想小哥儿因此难受。
他只是说,自己从异世而来,穿进了“秦夏”的身体。
“怪不得,怪不得那晚你和……你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虞九阙至今还记得“秦夏”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湿哒哒的,就像他来解开自己衣服时粘腻的手。
如果自己嫁的人没有在成亲之夜换了魂,尚在失忆且身子虚弱的自己会面临什么?
他不敢想。
“你放心,我应该不是鬼。”
秦夏打趣,“你看我们去文华寺的时候,佛光普照,我也没觉得哪里不舒坦。”
沉重的气氛被这句话稍微打散了些,虞九阙无奈地拍他胳膊一下。
“这种话别乱说。”
虞九阙顿了顿又道:“你会做那么多菜,也是因为以前学过?”
秦夏颔首,“我以前也是厨子。”
“也开食肆么?”
“开,规模和现在咱们的食肆差不多。”
他把自己上一辈子的经历,换成小哥儿能听懂的名词,讲了一遍。
“我姥姥和我娘都是厨娘,我的厨艺是跟她们学的……长大后我进了学堂,学成后先去酒楼当学徒,钱攒够了,就开了自己的铺子。
虞九阙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你……成亲了么?”
秦夏认真道:“放心,没有,我还没来得及成亲就来到这里了。”
他又把人抱紧了一点。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虞九阙也忍不住笑起来。
秦夏刮了一下他的梨涡,“总算看见你的笑模样了。”
虞九阙笑意未散,仰起头,吻去秦夏的唇角。
“你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直到晨起,虞九阙都还没从昨晚发生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此时,身边的秦夏掀被起床, 露出没穿上衣的上半身。
虞九阙仍在躺着, 从他的角度, 刚好能看见秦夏的后背。
秦夏正在探身去取被自己丢在床角的上衣, 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等他意识到凉意来自于虞九阙的指尖时, 立刻就不怎么淡定了。
在小哥儿继续摸下去之前,他反手捉住了那不安分的手腕,回过来时, 眸色颇深。
“食肆后日才开张, 我倒是不怕多来几回。”
虞九阙嗖地缩回手。
他还没歇过劲来, 再继续下去, 怕是去食肆之前就下不了床了。
“我是看你后背。”
他瞥过那些红印子。
“我抓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有地方皮都破了。”
发觉这一点后,他坐起来正经道:“你先别穿衣服,我给你上点药。”
秦夏这才知道虞九阙刚刚在乱摸个什么劲。
“不碍事,上药反而黏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虞九阙不信。
“真的不疼?”
没看见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 看来指甲需要好好修一修了。
“那会儿哪还顾得上疼?”
话音落下,虞九阙果然立刻移开了视线,耳朵腾地一下红了。
秦夏笑了半晌, 直到怕虞九阙恼了才罢休。
上衣披上, 盖住了身上的所有痕迹。
虞九阙昨天在床上躺了太久, 今天只想赶紧下去多活动活动。
两人洗漱完毕,一个去后院浇菜、喂鸡, 一个去做早食。
几只狸奴看见人醒了,纷纷围上来, 长喵短喵地要吃的。
秦夏数了数猫头,早食多煮了两个鸡蛋,捏碎了后和馒头碎拌在一起,让它们自己吃去。
在秦家它们顿顿都能吃饱,闲的时候还能自己捉个耗子打牙祭。
现在一个个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
吃罢早食,虞九阙换上外出的衣服,从屋里走出,同刚刚挑水回来的秦夏道:“相公,我今日要出门一趟。”
他没说得很明白,不过秦夏猜得出他要去哪里。
昨晚两人把事情说开后,虞九阙就将自己日后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回盛京是迟早的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只说我被从前的家人寻去了,到时咱们编个说法,奔丧也好,探亲也好。”
反正和他们相熟的人,包括这条胡同里的街坊,都知道虞九阙不是本地人,且多半出身不俗。
“只是回去之后恐难离开,再团聚,怕是只能在盛京。”
纵然知道了秦夏的真实身份,虞九阙还是会忐忑——万一秦夏不想走怎么办?
齐南县有倾注心血开的食肆,而且凭借给桑府、宋府做宴,秦夏已经在县城庖厨界崭露头角。
哪知秦夏根本没有过多犹豫,而是问道:“我如果去盛京,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虞九阙呼吸微滞。
“你愿意去盛京?”
秦夏反问:“为何不去?你也说了,你我团聚,怕是只能是我去盛京,若常年不在一处,我们还算什么夫夫?”
“况且”,他又道:“那可是盛京,大雍神都,天子城池,我既有因缘,来此异世,怎会甘心一辈子困于一县、一府之内?”
他悠悠道:“别看我只是个厨子。”
厨子也是有梦想的。
就算他的夫郎这辈子成不了摄政九千岁,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他注定不是奴仆,而是“厂臣”。
他这个当相公的,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不过既然是厨子,若是有个加官进爵的梦想,那可就真是托大了。
“盛京的酒楼是不是很多?”
虞九阙现在恢复了记忆,自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盛京繁华,酒楼食肆数不胜数,不过其中最负盛名的大抵也就三家,分别是集贤楼、东福居、太平阁。”
“这三家规模甚大,都不止单做酒楼生意,还有自家的客店,店中有戏台、园林水榭,楼阁并起,灯火彻夜。”
虞九阙是可以出宫行走的内侍,肯定没少出席应酬,秦夏确信这几家他都去过。
“你觉得他们大厨的手艺比我如何?”
虞九阙摇摇头。
“这三家菜资价贵,更多的心思都用在各类噱头上,一盘菜打扮得堆金砌玉,实则没有几口。这也是盛京酒楼的风气,比起把菜做好吃,他们更乐意琢磨是在大堂内铺一块新的西域地毯,还是在雅间里多添一盏官窑里新烧的琉璃灯。”
秦夏若有所思。
“那看起来,我也并非没有机会。”
虞九阙就知道,他的相公若是去了盛京,必不会只甘心开一间小小食肆。
所以他也上来就捡了规模最大的几家介绍,旁的都入不得眼。
想到两人总有一天会在盛京相聚,虞九阙便多说了几句。
“这三家里,只有太平阁需要留意。”
“为何?”
虞九阙摸摸鼻子。
“因为太平阁真正的东家,其实是长乐侯府。”
秦夏了然,原来是背后有靠山。
紧接着就见小哥儿眯了眯眼。
说是侯府,不过就是一群仗着祖荫在京中肆意妄为的纨绔。
长乐侯府原本是开国受封的国公府,原本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但后来子孙实在不争气,这一代的长乐侯更是不堪大用,带兵时打了败仗,龙颜大怒,削了他的国公衔,降为侯爵,并且摘了国公的“铁帽子”。
也就是说,长乐候的世子届时只能袭为长乐伯,再过两代,也就风光不再了。
在虞九阙看来,这等权贵都是大雍的蛀虫,正是有他们趴在大雍的身上吸血,才会有种种隐藏在太平盛世下的乱象。
太子曾说,自己若登基,必定要想办法革除朝廷弊病,不然再过几代,莫说区区一个侯府,就算是一个王朝,也会慢慢如同溃败的长堤,轰然坍塌。
这些道理,虞九阙是一点点从东宫臣子那里学来的。
也正是因为太子有此决心,他们才会对东宫忠心耿耿。
虞九阙过去只将“追随东宫”,视为自己报恩以及向上爬的手段,现在有了秦夏……
他不再是孓然一身,而是有了相公,未来还会有孩子。
他忽然比从前更想要太子登基,看大雍盛世永驻了。
“几时回来?午食可还在家用?”
虞九阙看看天色,“一个多时辰就回,回来时我买上午食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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