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汉子喏喏开口,“哪有什么依据,就是我……我看见了,还不成么?”
“你看见了?好!趁着几位官爷在,我也跟官爷说说我看见的事儿!”
尤哥儿目睹全程,再也忍不了这个见不得人好的红眼病,他屡受秦家关照,迫不及待要替他们出头。
只听他扬声道:“官爷!劳驾您老几位查查这人的腌菜坛子!他上回售了长毛的芥菜头出去,被人找回来,赔了钱求人家不要告到街道司,这才摆平的!焉知现今还有没有别的腌菜长毛?”
这可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来都来了,事情听起来有鼻子有眼,不像作假,差役们当即就不顾那汉子的辩解,挨个开了坛子检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咸蛋坛子里最底下的一层,果然已有两个长绿毛的。
宝塔菜不知是不是卖不出去,大冷天里,闻着味道就怪。
那差役鼓起勇气尝了一点,登时“呸”了出来。
“搁这么多盐,怕不是为了遮掩腌菜坏了的馊味?”
不用管宝塔菜是不是真的馊了,咸蛋长毛总是事实。
于是本该只带秦夏和虞九阙两人走的,最终后面又缀了个臊眉耷眼的“倒霉蛋”。
齐南县,街道司。
县城的街道司不算多么显赫的衙门,从外面看院子颇为低调,进去后倒是有些官衙应有的肃穆。
他和虞九阙被带到一间屋子内等候,里头坐了一位文官打扮的人,当是职位比皂吏们更高的。
他花了些时间翻看过手中文书,确认了秦、虞二人身份,责令他们在一旁等候。
过了好一阵子,那眼熟的老汉和一脸菜色的小儿,并城内某医馆的郎中,齐齐被差役领了来。
接下来,便是一通控诉。
老汉声泪俱下,不住抹眼。
“求大人做主,小老儿家贫,因今日是孙儿生辰,才咬牙上街买了一根六宝街有名的秦家粉肠给孩子吃,哪知才吃下去不久,孙儿就喊着肚子疼,继而哇哇大吐,这必定是秦家的粉肠有问题啊大人!”
上首的官员不动声色,抬了抬眸问道:“你为何一口咬定是秦家粉肠之故,你孙儿在此之前,没有吃别的东西么?”
老汉跪倒在地,语气煞是恳切。
“吃是吃了,但不过是一些粗粮稀粥,哪里能坏肚子呢?至于草民为何认定是秦家粉肠的缘故,大人您想想,这粉肠闻着那么香,里头定是有肉的,可有肉的吃食,如何会只卖三文?他们定是用了不好的肉,又不敢承认,谎称粉肠里无肉,不过是骗傻子罢了!”
秦夏听到此处,简直险些笑出声音。
事情到此很明了了,这老汉或许是自己的主意,或许是背后有人授意,故意来讹人的。
可惜到底见过的世面太少,想不明白面粉怎么做出肉味,居然费尽心思想了这么个理由来攀扯。
他和虞九阙对视一眼,彼此心定。
官员对老汉的一席话暂未置词,又问过那名郎中。
“你为这名小儿诊断的结果是何?能否判定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所以坏了肚子?”
郎中当即道:“回大人的话,此子乃是饮食不洁所致的腹痛、呕吐,从呕吐的秽物当中来看,当是粉肠的缘故,因为除此之外,也无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细想之下,漏洞百出。
轮到秦夏可以为自己争辩时,他垂首行礼道:“大人英明,草民认为,真相就在小摊余下的那根粉肠中。这位苦主坚称小儿吃坏肚子,是因为粉肠中用的肉不好,可是草民却要说,这粉肠之中,当真一丝肉也无,不信的话,大人请随意调查。”
一句话如石落水面,惊起涟漪无数。
“怎么可能没有肉,那你说,你是用什么做的!”
老汉声嘶力竭,额上青筋都迸出来两根。
秦夏淡然开口,“老人家,您这话说的没道理,这摊上每一样吃食,都是我安家立命的根本,方子岂能轻易告知?”
老汉被噎了一嘴,上句接不到下句。
差役在旁喝了一声“不可喧哗”,上面的官员便挥了挥手。
“胡老四,你去衙门灶头上请程大过来。”
这名叫程大的汉子,显然是给街道司上下做饭的厨子,来时腰上还系着条粗布围裙。
程大领命翻来覆去看了淀粉肠,又大着胆子尝了一口,笃定道:“大人,这粉肠一吃就是用面做的,您瞧瞧,哪里有半点肉丝的纹理?不过是做的人厨艺高明,调味调的上乘,才让有些人觉得其中有肉味。”
与此同时,另一名年轻些的差役也从屋外进来,身边还跟着另一位老者。
好巧不巧,正是诚意堂的徐老郎中。
徐老郎中进门后,行罢礼,得了应允,上前为小儿把脉,三下两下,得出与之前郎中截然不同的结论。
“舌黄腻,脉濡数,这哪里是饮食不洁的脉象,分明是食了辛热大毒之物,伤中犯胃,致使腹痛呕吐、泄泻难止!”
徐老郎中的医术口碑,显然比先前这位要强得多。
当场被拆穿后,早来的郎中跪坐堂中,怯怯不敢抬首。
坐上官员问道:“可否能够判断是哪等辛热毒物?”
徐老郎中拱拱手,“回禀大人,老夫推测,多半是巴豆。”
在场所有人当即恍然大悟。
若是巴豆,就都能对得上了。
苦主坚称粉肠用了坏肉,哪知其中只有面而无肉。
郎中坚称小儿饮食不洁,矛头直指秦家所售吃食,结果始作俑者却是巴豆。
这么大的孩子如何会闲着没事误食巴豆?
巴豆又不是路边野草,随便扒拉两下就有。
胡老四两步上前,一把将那脏兮兮的老汉索拿。
“你受了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一番威慑过后,老汉和郎中俱都齐齐匍匐在地招了供。
而秦夏和虞九阙很快从供词中听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名——刘三儿。

伴随着官差讯问,秦夏从旁听了个细致,成功串联起前因后果。
原是刘三儿自上回调戏虞九阙后反挨了揍,始终怀恨在心。
近来回回路过六宝街,眼瞅着秦家食摊声势愈隆,心里愈发酸水直冒,遂一直踅摸着机会,想让秦夏吃个瘪。
老汉竹筒倒豆子,把刘三儿雇他买粉肠、再给粉肠上撒巴豆粉给孩子吃的事全部交代,并承认,刘三儿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两银子作为报酬。
上首的官员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你可知巴豆性猛烈,成人都有可能招架不住,遑论幼儿,你怎的对你孙儿这般心狠?”
老汉讪讪张口,“回禀大人,这小子也并非草民的孙儿,乃是三爷,啊不,刘三儿,从街上寻的乞儿。”
胡老四离得离乞儿近,闻言不禁问道:“小子,你是从何处来的?”
乞儿捂着肚子摇头,老汉只好硬着头皮又道:“回官爷的话,这孩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你们当真干的是丧良心的勾当!”
若非碍于上官在面前,胡老四简直想给这老无赖一脚。
主事的官员同样满面愠怒之色,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当即命令胡老四等带人去捉了那刘三儿过来。
刘三儿本就是个街道司的常客,好几次街头纠纷都与其有关,所以已经数不清这回是几进宫了。
按理说,像这等市井混子,压根犯不着上县衙大堂,以街道司的权限便足以下定论。
但因刘三儿此次不仅事涉诬陷秦家食摊吃食不洁,还有指使老汉强迫哑巴乞儿服食巴豆,并雇佣郎中做假证蒙骗官差等罪责。
数罪并审,当场便被扭送至了县衙。
按照大雍律条,刘三儿乃主犯,不仅需当堂受笞刑三十,还要蹲上半年大牢。
另外两个从犯亦逃不掉惩戒,各挨了二十下实打实的板子,没有个月余怕是下不来床。
郎中孙林,本为城内长济堂的坐馆郎中,此番事后也被医馆逐出。
至于之前收没的食摊工具,一应返还给了秦夏。
要想将东西领走,先得签过文书。
回街道司等待时,秦夏请了眼熟的差役留步,客气询问那名乞儿接下来的去向。
看那孩子小小一个,有苦说不出的,他和虞九阙都生了些恻隐之情。
这名差役便是胡老四,他不假思索道:“这你们就不必担忧了,诚意堂的徐老郎中已决定将乞儿带回堂中医治,待他痊愈,便会送去慈济院。”
慈济院乃大雍朝的官办孤儿院,专供收容无家可归的婴孩幼儿。
得了这个结果,秦夏和虞九阙方放下心来,片刻后推着板车离开。
转到下一日,空了半天的位子上又多出熟悉的食摊。
兴奕铭这天来得早,上来就把所有东西挨个点了一遍。
“昨个儿来寻你们,本是有件事要商量,结果听闻你们被街道司带走一事,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当是谁那么不长眼,原来还是上回那个泼皮!”
兴奕铭得知此事,当即就找了衙门里的熟人打听。
本想着要是有人对秦夏不利,他也能帮帮忙使点劲。
但消息传回,知晓衙门已查明真相,还了秦家食摊清白,他也就没再多余做什么。
秦夏把铁板上的烤冷面翻了个面道:“那等小人本就是记仇的,也怪我们不够谨慎,着了他的道。”
兴奕铭手里举着根热气腾腾的粉肠,咬了一口咽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再者,卖吃食的本就容易遇到这等心术不正的,我小时候铺子里还曾有人买了点心回去,往里塞上老鼠屎,说东西不干净要讹钱的。”
兴奕铭吃完一根粉肠,把竹签往摊子上备好的签筒里一扔,目光朝旁边飘去。
“奇了怪,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旁边那卖腌菜的怎么还不来出摊?”
秦夏笑而不语,虞九阙同兴奕铭解释道:“那汉子卖的腌菜长了毛,被街道司拿了,后续我们也不清楚,但八成是没收了号牌又罚了银子。”
兴奕铭扯扯嘴角,摇头道:“怪不得,要我说,指不定他和那姓刘的泼皮也有瓜葛,落的这个下场,也纯属自食其果。”
秦夏也作此想。
不过事实究竟如何,也无需去探究了,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下回在路上遇见,都不一定还能认出来。
最后一份烤冷面做好,连带煎饼果子和一锅汉堡递出去,秦夏问兴奕铭道:“兴掌柜说昨日来是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兴奕铭一拍脑袋。
“看我这脑子,你不提还险些忘了。”
他接过沉甸甸的油纸盒和油纸包道:“你上回不是说想赁个铺面开食店么?我有个兄弟在城里有几个铺面,其中一个近来正好空出来,一个月租子十两,就在板桥街,你若是有意,随时可以去看。”
秦夏一愣,没想到兴奕铭还把自己的随口一说当件事放在心上了。
“一个月十两,在板桥街,这租子不算贵。”
因为有心赁铺子,秦夏也曾找人打听过齐南县城里沿街铺面的价格。
板桥街是齐南县头号“商业街”,那边能开食肆的铺子,按照面积大小,现在的市价基本都在五百两以上,最高可至八百两。
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几乎称得上是天文数字。
而月租同样不便宜。
普遍一个月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租上几年都够买下铺面的了。
奈何纵然人人皆知“租不如买”的道理,该买不起的还是买不起。
高兴的只有早年眼光独到,买下铺面朝外租的东家们,那可真是躺着都能数钱。
兴奕铭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来跟你多这句嘴。那铺子现下是做茶寮的,到月底便撤出。里头有几张现成的桌椅,就是小了些,不知道够不够用。”
深知兴奕铭介绍的,就算不合适也必定差不到哪里去。
“有劳兴掌柜,只是现下手上确也没那么多银钱。”
兴奕铭摆了摆空着的一只手。
“不妨事,且不说现在的租客一个月后才撤走,撤走之后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赁出去的,实在不行,你到时候先交一部分,其余的我帮你打商量。”
兴奕铭是当真想让秦夏快点把食肆开起来。
现在想吃时虽然也能吃到,可到底受限于规模,来来回回就这几样。
而且还总因为各种原因出不了摊,急得他和拉磨的驴似的在家团团转。
秦夏听罢,简单盘算过后,有些心动。
三两句间就跟兴奕铭商定,今日收摊后把东西送回家,他和虞九阙就去铺子上看一圈。
目送来人离开,秦夏兴致盎然。
他随手将铁板上的碎渣铲到一处去,同虞九阙道:“今天还是早点收摊,板桥街那边热闹,天黑后还有夜市,咱们晚食在外头吃,吃罢再四处逛逛。”
两人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虞九阙心下欢喜,笑着点了点头。
酉时前后,秦夏和虞九阙由兴奕铭引着一道去了板桥街,见到了铺子的东家赵掌柜。
茶寮主要做白日里的生意,晚间饭点冷清下来,正好相看。
只见这铺子是前屋后院的样式,前屋不大,统共左右能塞下各两张的八仙桌,挤一挤能坐二十个人。
再连带上柜台,就没什么空位了。
二楼更小,统共两间阁子,布置地尚算雅致。
后院是一间灶房、一间柴房还有三间后罩房。
灶房有两个灶口,后罩房现下住的是铺中伙计,两人一人一间,余下一间空着,秦夏推开门看了看,发现里面堆满了茶叶等货品,当成了仓库使用。
整体规模不算可观,但收拾收拾,开个“小而美”的食肆,全然足够了。
茶寮还未打烊,他们不宜久留,离开后在门旁巷子内稍站。
初次相看,成不成的还得另讲,两方都没把话说死。
作别赵掌柜,兴奕铭询问秦夏的意思。
秦夏忖了片刻道:“这铺面小是小了些,但也够用,又在板桥街这地方,着实没有什么挑头。若非囊中羞涩,家底不厚,恨不得现下就签租约。”
兴奕铭笑道:“你莫为了银钱担忧,老赵和我是多年的交情了,总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通融。”
秦夏赧然。
“总不好光麻烦兴掌柜您。”
兴奕铭并不在意,摆摆手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必放在心上,还是那句话,事成之后你有心谢我,多给我做些新奇吃食足矣!”
兴奕铭不是爱跟人客气来客气去的性子,闲谈几句便离开了。
时辰不早,他还赶着回家吃饭。
留下秦夏和虞九阙站在原地,虞九阙注意到秦夏的围领有些歪了,伸手替他正了正。
秦夏唇边漾起一抹笑意,又很快变得浅淡一分,并不容易察觉。
虞九阙重新把手揣进袖中,侧首看了一眼茶寮高挑的布招子。
一想到将来他们或许有机会在这里开食肆,布招子上的字会变成“秦家食肆”,就觉得再辛苦都有了奔头,但他也讲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铺子租子十两,租下后的装潢没有个十几两银子是绝对下不来的,咱们手上现在仅有个四五两,还要留出采买食材、居家过日子的部分。”
从现在往后数一个月,不出意外靠摆摊到手十两是不难的,可要二十两往上就多少有些托大。
秦夏没忙着搭话,而是看向了华灯初上的板桥街。
凉意侵人的冬夜,也挡不住腊月里年关上,城中百姓外出游逛的心。
他呼出一口白气,面向虞九阙,神情放松。
“车到山前必有路,暂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走,今夜咱们先去偷个闲。”

秦夏原本克制住了与虞九阙牵手的冲动。
但挡不住板桥街上的人流着实太多,他们行走其中,一时不察便会被冲散。
这还是秦夏来到此地后第一次直面齐南县的繁华,不愧是平原府下辖的第一大县。
虞九阙同样从未来过这等地界,在又一次差点被挤到一旁后,秦夏低头瞧见拽住自己衣摆一角的小哥儿,想到了那夜勾住自己被角的手。
秦夏想,就算想和虞九阙少些牵连也早已晚了,哪里就差一次牵手?
“抓紧我。”
他朝虞九阙伸出了手掌,小哥儿的手比他小一圈,二人紧紧相握。
于是走得更慢了。
他们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因为一些小摊而驻足。
时下“夜市”又称“鬼市”,不少人以此为生,日间高眠,暮时方起,夜间上灯后各自糜集。
虽名为“鬼市”,实则并非卖的都是白日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像是瓜菜蔬果、锅碗瓢盆、筐子毯子、泥人小鼓、针头线脑等,不一而足。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