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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他舔了舔唇齿间遗留的甜味。
“吃甜的吧。”
对于现在的虞九阙来说,吃一碗能补气血的五红粥或许最好,但由于没有提前泡豆子,临时开始做,耗时太长,怕是做好的时候,虞九阙都要再次睡着了。
要想尽快吃到,最方便的还是熬米粥。
秦夏选了一些大米,掺上糯米作为粥底,这样口感更加香醇粘稠。
不加一滴水,而是换成牛乳熬制,配上山药、红皮花生、板栗和冰糖,山药补气,红皮花生补血,板栗健脾开胃。
大约两刻钟后,米就已经煮开了花,板栗用的是提前做好的蜜渍板栗,而非生板栗,也熟的很快,勺子一压就变成了泥。
秦夏盛了一碗,送去虞九阙面前。
“相公晚食吃了什么?”
虞九阙被秦夏喂了一口粥,他现在其实嘴巴里尝不到什么味道,不过细品还是能感受到淡淡的清甜。
秦夏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随便吃了些,总归没饿着。”
虞九阙目光怀疑。
“当真?”
他看秦夏的胡茬都冒出来了,很难相信对方晚间记得吃饭。
“一会儿你也喝一碗粥。”
他强调道:“端到这里来,我看着你喝。”
秦夏无奈地笑了笑。
“都听你的。”
虞九阙吃完了一小碗粥,这点饭量放在平时,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再度靠回床头,秦夏依言去盛了第二碗,在虞九阙面前吃起来,吃着吃着,还要顺便哄着夫郎再多吃两口。
虞九阙可算知道,秦夏为什么盛第二碗的时候,换了一个大号的瓷碗了。
两人吃完这顿迟到的晚食,外面的天都快亮了。
秦夏把碗勺放回托盘,接过丫鬟送来的茶盏,让虞九阙喝了两口参茶。
在甜粥之后入口的参茶,味道显得尤其苦,虞九阙抿了抿唇,努力咽下,不久之后,就觉得腹部有轻轻的胀痛之感。
他本已躺在床上,打算开始养精蓄锐,秦夏见他一时无碍,也去寻太医,商讨下一步该如何做。
因此痛意袭来时,虞九阙瞬间清醒,冷静吩咐道:“去请老爷、太医和稳婆来。”
“就说我大约是要生了。”

虞九阙第一次怀孕生产, 对这件事没什么概念。
他本以为最难的是过程,却不知在此之前的等待那样煎熬。
从晨光熹微,一路到晌午, 他疼得汗湿重衣, 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没有半点出来的迹象。
眼看那点退热进食后, 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体力又要泄尽, 太医果断决定, 给他上一碗催产的汤药,以免继续拖下去,再横生枝节。
汤药熬煮需要时间, 徐氏亲自去灶房盯着, 秦夏不肯离开, 不顾稳婆的劝说, 执意守在虞九阙的身边。
“相公……还有多久……”
虞九阙疼得眼前阵阵发暗,他紧攥着秦夏的手,艰难问道。
“就快了。”
秦夏不停地回头看门口,却也知道药不会那么快煎好。
到此刻为止,他已熬了一天一夜, 这会儿眼眶发红,却不只是熬夜的缘故。
俯下身,替小哥儿擦着层层的汗水, 帕子扫过唇边, 沾染了几滴红艳的血迹, 那是小哥儿因为太疼,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
又一轮剧痛袭来, 虞九阙浑身一颤,只觉得像是有一匹马在自己肚子上乱踩一气, 又像是马车的车轮,在那里反复碾过。
疼得他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掉了。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还散发着热气的催产药。
秦夏把碗端在手里,慢慢吹凉,好让虞九阙服下。
一旁的太医躬身道:“督公,这碗药下去,您还要忍一回疼,还请您务必坚持住。”
虞九阙此时顾不得别的,也有些听不清太医说的话,他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
一碗苦药一口一口地咽下肚,大约过了两刻钟,虞九阙发出一声难耐的痛呼。
这一声像是黄吕大钟,一下子撞在了秦夏的心上。
以至于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忘不了这一日的所见所闻。
那是格外漫长的等待。
冬日里天黑得早,申时末已经是傍晚时分。
白天里那点仅有的,由阳光送来的温暖骤然退去,即使在屋内,秦夏也觉得浑身如同泡在冷水里一般,冷到彻骨。
他都这般冷了,虞九阙呢?
明明距离服下催产药,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时辰,里间还是时不时传来虞九阙的哀声。
他是最清楚自家夫郎有多能忍耐的,能把对方折磨到这个地步的痛,可想而知有多可怖。
不断有下人往外送沾满血的巾帕,血腥气浓重到哪怕在门外也能闻得到。
一个人又有多少血可以流?
尤其是现在正在奋力生产的人,昨天还缠绵病榻,水米不进。
秦夏不敢再深想。
如此,又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有婴孩的哭声传入耳中,响彻整个和光院。
秦夏猛地抬起头,惊觉窗外已夜色如墨。
他扶着桌沿起身,有些踉跄地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恰好遇上满面笑容的稳婆,抱着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恭喜老爷,喜得麟哥儿!”
是个小哥儿。
秦夏抬手捂了一下眼睛,将汹涌的酸胀忍了回去,这才探头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的孩子实在看不出什么好看不好看来,总归是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眼睛紧闭着,浑然只有一条缝。
听刚刚的大嗓门就知道,这孩子在胎里应当是没受虞九阙卧病的牵连,是个健壮的。
秦夏收回视线,迫不及待地问道:“阿九可好?”
稳婆始终笑吟吟的,以为秦夏还要多问几句关于孩子的事,没成想这个当爹的只看了一眼,就换了话题。
不算在宫里的时日,这稳婆出宫以来,也不知替多少人家接生过了,为官的也有,为商的也有,倒是难得有这样的汉子。
“督公一切都好,只是体力不支,兼之失血颇多的缘故,已睡了过去。”
这也叫一切都好?
秦夏面色一沉,慌忙朝内走去。
稳婆见状,也只好赶紧叫人把奶娘寻来,将孩子接了过去。
徐氏在后替秦夏周全,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荷包,里面装了沉甸甸的赏银,又请了稳婆去用晚食。
里间内,两个太医轮流替虞九阙把了脉,正在离床头几步远的地方低声交谈,见秦夏进来,彼此颔首示意。
床上的人果然沉沉昏睡,头脸都湿漉漉的,发丝黏在额前鬓边,呼吸时胸口微微起伏,一只手自被中探出,虚软无力的垂着。
秦夏上前,把这只手塞回被中,深深一握。
太医的措辞和稳婆差不多,道是虞九阙体力不支,产后气血不足也是常事,别的倒没什么大碍。
“可再熬一副参汤让督公服下,其后对症下药,慢慢将养着就是,要紧注意保暖,不要受凉。”
秦夏把这些细则都一一记住,这才再三道谢后将太医送出。
他们是领了皇命而来的,现在虞九阙脱险,父子平安,也该先行回去复命。
再回屋时,就见几个丫鬟前后端出几盆浑浊的水,去外面泼了。
走近些后,他注意到近身侍候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哥儿,正抱着新的床褥,商量怎么换上。
“这有何难,我将人抱起,你们动作快些。”
“是。”
秦夏上前,用被子把小哥儿裹严实,一手撑后背,一手撑腿弯,使出力气来。
怀里的人实在比看起来轻上许多,秦夏低头,看了怀中人许久,心头千思万绪,五味杂陈。
虞九阙诞下了他们二人的血脉,却也因此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他应该高兴的,但面对昏睡不醒的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床褥很快更换一新,皆是用艾草熏过的,散发着浓浓的药气。
秦夏将虞九阙轻轻放回床上,既想他快些醒来,又想他多睡一会儿。
而他自己则是去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让人把外间的一张软榻搬进来,就这么合衣歇在了离虞九阙不过两步远的地方。
事实证明,虞九阙真的累坏了,他这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睁眼,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动作已经在过去九个多月里成为了他的习惯,迷迷糊糊间,他一下子摸了个空,倏然惊醒。
“相公,孩子呢?”
他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秦夏,满脸惊惶之色。
秦夏到了天快亮才勉强睡了一会儿,刚才虞九阙一动,他便醒了。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孩子在奶娘那儿吃奶呢,我这就让人抱过来。”
说完就向外喊了一嗓子。
虞九阙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孩子出生了?”
秦夏意识到,他和虞九阙原来想的是两码事。
“你这是睡糊涂了不成,孩子昨晚就出生了,是个小哥儿。”
虞九阙缓缓点头。
“我想起来了……”
记忆回笼,他怀疑自己是疼得断片儿了,居然连孩子已经生下来都忘了。
“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没过多久 ,他就见到了孩子。
奶娘将哥儿抱了过来,由秦夏小心接过,又转到虞九阙的怀里。
虞九阙靠在床头,根据奶娘所说,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臂弯里小小的人儿,大气都不敢出。
“相公,他好小。”
秦夏伸出手指,轻轻戳孩子的脸蛋。
软软嫩嫩,像豆腐。
“可不小,有快七斤呢。”
虞九阙想了想道:“还没大福沉。”
说完低下头,亲了孩子一口。
再看向秦夏时,眼睛里都有了光彩。
“相公,这是咱们的孩子。”
当初那枚肚子里的小小花生,现在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婴孩。
这一刻,之前受的万般苦楚,仿佛都刹那间随风飘散了。
“他的孕痣和我一样,在脖子上。”
虞九阙发现这一点,眼眸弯起,指给秦夏看。
只见那处的皮肤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之后夫夫二人又研究了半天,关于孩子眼睛像谁,鼻子像谁,嘴巴像谁的问题。
到后来,孩子好像都有点不耐烦了,挥舞着小手,开始往外吐口水泡泡。
他一动,虞九阙就不敢抱了,怕把孩子摔了。
秦夏接过去哄了哄,接着奶娘暂时抱走,安放在了小床里。
小床是秦夏几个月前就找人定做好的,用的是上好的木头,周围一圈围栏下装饰着各色图案,象征着如意吉祥。
“胳膊酸不酸?”
秦夏扶着虞九阙重新躺下。
“我问了奶娘,说是你刚生完孩子,正是体虚的时候,要少出力,不然容易落下肩膀疼的毛病。”
虞九阙浅浅地笑。
他抱自己的孩子,又哪里会嫌累?
可秦夏这么说,便说明是在心疼自己的。
他自然受用。
再仔细看秦夏的模样,这回担忧的人变成了虞九阙。
“你昨晚就是在那边歇的?衣服也没换?”
在虞九阙的印象里,秦夏少有这样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
他往床里挪了挪,招呼秦夏道:“你上来,咱们一起睡一会儿。”
秦夏捏了捏眉心。
“我不急着睡,你饿不饿,我去灶房给你弄点吃的去,还有药也要先喝了才成。”
这几日他脑子里一直装着各种事,全然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哪怕身体疲惫到了极致,还仍旧紧绷着一根弦。
虞九阙手上没什么力气,但握住秦夏手腕的动作却显出强硬来。
“我不饿,药煎好了我再喝,你快上来休息,不然再这么下去,咱俩就要一起喝药了,到时孩子怎么办?”
这句话说服了秦夏,不过他还是坚持到了虞九阙喝完药,漱了口,方才脱掉外衣。
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时,眼球干涩到发胀,几乎要留出生理性的泪花来。
虞九阙往他跟前凑了凑,秦夏伸出手臂,把人环到怀中。
“好久没有这般靠你这么近了。”
孕中时挺着肚子,他们都没法如此相拥。
秦夏闻言,又把人抱紧了些。
“睡吧。”
二字如咒语,裹挟着两人坠入深眠。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 过去一阵后再看,就觉眉眼都长开了。
吹弹可破的面皮不再像刚出生时那样皱巴发红,而是变成了白嫩嫩的样子, 脸颊鼓鼓的, 像是牛乳小馒头。
虽然有两个奶娘轮流看顾, 但至少一半的时间里, 都是秦夏和虞九阙亲自上手, 其中又以秦夏为主。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两人总担心跟了奶娘,就和亲爹不熟了。
这日虞九阙靠在榻上, 和秦夏一起, 就着炕桌用饭。
桌上都是秦夏给他搭配好的月子餐, 一个月里每日吃什么, 都列了单子,交给灶房提前一日备好,多是些清淡但营养均衡的菜色,少油少盐。
虞九阙的月子餐不好做,他还在服药养身体, 忌口也多,像是鱼虾之类的东西,他都吃不得。
秦夏为了凑出这一个月的食单, 同时兼顾食补, 也是费尽了心思。
他担心口味太淡, 勾不起虞九阙的食欲,故而每每也在摆盘和颜色搭配上花了心思。
就拿面前这顿现成的来说, 是胭脂米饭,搭配嫩蒸鸡胸、口蘑酿肉、胡瓜木耳炒蛋、葱油千张, 还有南瓜杏仁糊。
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虞九阙现在按着秦夏的安排,从早到晚要吃五顿,三顿正餐,两顿加餐。
每顿量都不多,尤其是加餐,基本尝尝就没了,却饿不着,也不会撑得太饱。
当然,这个不多只是和他自己从前的食量相比。
要是真按着一般人那样,给他用巴掌小碗,怕是一天要吃八顿了。
秦夏也懒得再让灶房额外做一顿,干脆就和虞九阙吃一样的。
对于平日里口味偏重的他来说,吃这样的饭,称得上是清心寡欲,但吃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头两人安安静静吃着饭,前后刚放下筷子,小床里的孩子就哭了起来。
秦夏叫了人来收拾碗筷,自己赶忙起身走到了木床旁,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是该换尿布了。
哪怕刚吃完饭,他干这活也面不改色。
很快手脚麻利地抽走了脏污的尿布,给这小子清理干净,在屁股蛋上涂抹了润肤的乳膏,看起来干干爽爽了,这才接过一旁丫鬟递上的尿布,前后围了一圈固定住。
另有下仆端着对婴孩无害的药香过来转了一圈,驱散了周遭淡淡的异味。
孩子不哭了,挂着泪花看秦夏。
他随了秦夏和虞九阙的好样貌,双眼皮,大眼睛。
秦夏见他安生下来,不会闹腾了,将其用百家被一裹,抱到虞九阙面前。
“安安,来,陪陪你小爹。”
安安是两人给小哥儿起的乳名,大雍不少人家都是周岁之前只起乳名,甚或还有故意起一个贱名,以图好养活的。
安安二字,取的就是一个“平安”的寓意。
乳名只有自家人叫,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朗朗上口就够了。
届时起大名,就不能这么随意了。
虞九阙伸出手指逗弄着小哥儿,他这月子坐得舒心,除了睡觉吃饭,就是逗逗孩子,其余一切都不用管。
秦夏照顾他的架势,仿佛他是一尊琉璃瓶,一碰就碎似的。
事实上,的确自产后起数日至今,他始终在断断续续地见红。
太医说这是产后血虚的缘故,委婉地表示若不好好调养,可能会有碍生育。
具体怎么调养,能不能养好,就没人敢打包票了。
虞九阙很清楚,这是太医惯用的话术。
看似还有余地,实际上就是事实如此,不过不能把话说死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虞九阙黯然了半日,可秦夏却说,他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就算没有第二个,也没什么遗憾的。
这么哄了两天,虞九阙算是彻底想开,把这事抛去了脑后。
他已是在生死关上走过两遭的人了,实在不该钻这个牛角尖。
相公说得没错,哪怕往后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何尝不已是一种圆满?
虞九阙看着怀里的孩子,眉眼含笑。
“这孩子在肚子里时那么闹腾,我以为生下来必定是个让人闹心的,哪知他还算乖巧。”
说话间,他用掌心捋了捋小哥儿的胎发,觉得触感毛茸茸的,很是新奇。
此前他还听秦夏说,等剃胎发时,可以把胎发留下来做一支毛笔留作纪念。
“这个岁数的婴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还没到闹人的时候。”
秦夏现在也算大半个育儿专家了,在这些事上,他可以说懂得比虞九阙还要多。
小哥儿的胳膊像藕节,浑身奶香奶香的,虞九阙一抱就不舍得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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