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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扶苏(长生千叶)


“你怎么知晓?!”章平一下子说秃噜了嘴,连忙找补:“我也不是非要去,若是幼公子想去的话,我那个……”
胡亥笑了笑:“你们这兄弟俩,到底有甚么深仇大恨,还需要台矶下?”
章平嘟囔道:“还不是我哥,当年可是他把我赶出来家门,还说叫我永远也不要回去,我今日虽回来了,但我可是扬眉吐气,跟随着长公子与幼公子回来的,完全是为了破获六国诡计,才不是为了甚么章氏,才不是为了章家,更不是为了他。”
“是是是——”胡亥听着他长篇大套的讲大道理,眨巴着眼目,道:“那还走么?不走我便睡回笼觉了?”
“走走走!”章平笑道:“还是幼公子最好。”
胡亥本就想要拉拢章氏兄弟二人,这二人可是大秦末年的名将,虽大秦的名将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末年的名将少之又少,这般好的拉拢机会,胡亥自然不会放弃。
胡亥道:“别空着手走,拎些早膳过去,你哥哥喜欢吃甚么?”
章平不屑:“我怎么知晓他喜欢甚么?他生性寡淡,甚么也不喜欢,随便拿点罢。”
于是胡亥将自己的早膳挑选了一些,从里面选出了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例如“白蚁卵酱汁拌饭”!
二人前脚走,扶苏后脚便到了胡亥的寝殿。
扶苏走进来,奇怪的道:“幼公子不在殿中,这一大清早的,是去了何处?”
寺人回禀道:“回长公子,早些章平小君子来寻幼公子,幼公子随章平小君子,去看望章衣丞了。”
扶苏微微垂下眼目,昨日便看出来了,幼弟对待章邯的态度,似是有些不同寻常,扶苏仔细回想了一番,亥儿与章邯仿佛没有甚么太多的交集,不知为何,亥儿不惜得罪母族的小君子们,也要替章邯出头?
扶苏想到此处,转身离开寝殿,往章邯下榻森*晚*整*理的屋舍而去。
一路来到章邯下榻的屋舍,不似公子贵胄那般奢侈,一溜儿的低矮屋舍,官员臣子们都住在这里。
舍门紧闭,里面却传来欢快的悦声笑语,那脆生生,又软绵绵、甜滋滋的嗓音,十足具有辨识度,一听便知是扶苏的宝贝的弟弟胡亥的声音。
“章邯哥哥,亥儿一见到你,便觉得十足合眼缘,咱们上辈子一定是有缘分,愈看愈觉得亲切!”
“不如这般罢章邯哥哥,亥儿与章平哥哥已然结拜成为手足,也与章邯哥哥结拜成为手足,如何?”
“往后里咱们互相照应,亥儿还想与章邯哥哥多多亲近呐!”
吱呀——
胡亥正甜言蜜语的给章邯灌迷幻汤,舍门突然被推开,扶苏大步入内。
扶苏温和的一笑,道:“亥儿,哥哥一早便在寻你,原是在此处。”
“哥哥?”胡亥一脸惊讶:“哥哥你怎么寻来了?”
扶苏无奈的道:“哥哥一早找你不到,寺人说你往章衣丞这边来了,一醒来便跑出去顽耍,伤口可换药了?”
扶苏的大掌轻轻托起胡亥的下巴,仔细查看他脖颈上的伤布,胡亥顺着哥哥温柔的动作一抬头,正巧看到了哥哥头顶上明晃晃的标签。
【吃醋的兄长扶苏】
胡亥:“……”我哥哥一定是听到我夸奖别人家的哥哥,所以吃、醋、了!

胡亥:“……”标签还挺有想法……
胡亥连忙道:“亥儿的伤口无事了,医士说——是了,说亥儿应当多活动活动,对身子好,伤口愈合的也能快一些,因此亥儿这一大早上起来就……就来活动啦!”
扶苏瞥了一眼案几上摆放的吃食,一只别致精巧的锦盒,里面盛放着青铜食器,食器里分明是蚳酱淳熬,就是胡亥“最爱吃”的白蚁卵盖浇饭……
扶苏微微收敛眼神,这分明是亥儿最喜爱的吃食,那日里分明都不舍得食用,今日却巴巴的将蚳酱淳熬送给章邯,亥儿从小到大,还未对谁如此慷慨大方过。
【误会你喜欢白蚁卵盖饭的兄长扶苏】
【又吃醋的兄长扶苏】
胡亥一个头两个大,白蚁卵盖饭甚么的,实在太鬼畜太滋补了,胡亥生怕自己个儿虚不受补,因此才特意拿给章邯的,哪知这东西还是个稀罕顽意儿,让便宜哥哥给误会了去。
好在扶苏虽然吃味儿,但他的秉性品格在那里,从小到大受到诗书礼仪教诲,言行一板一眼,亦不会做甚么出格的事情。
扶苏道:“章衣丞昨天舍命相救亥儿,予还未来得及多谢章衣丞。”
“不敢,”章邯作礼道:“长公子言重了,这是下臣的分内之事。”
他一作礼,宽袖顺着手臂往下滑,露出了手背上的磋伤,那是昨日里相救胡亥留下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看起来不如昨日那般狰狞。
章平今日前来,便是来看伤口的,立刻道:“你的伤口处理了不曾?也不包扎一下……”
他说着,上前一步去查看,这一看,登时看到章邯其他的伤口,不止手背上一处,相对比手背上的磋伤,手臂上的伤口,才更加狰狞刺目!
“这是怎么回事?”章平一把抓住章邯的手腕,撩开他的袖子。
哗啦——
随着袖子一打起,章邯的手臂整条露了出来,上面斑斑驳驳都是伤痕,有的竟伤可见骨。
伤痕全部结巴,看起来并不新鲜,有的已经落下了深深的疤痕,加之章邯皮肤偏白,便更是触目惊心。
胡亥亦吃了一惊,这痕迹……好似鞭笞的伤痕一般。
“怎么回事?!”章平瞪大眼睛,愤怒的道:“谁打你?告诉我,是谁?!”
章邯像是被烫了一般,瞬间收回手去,将宽袖放下来,眼神下垂,冷淡的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不想让章平知道始末的章邯】
【故意遮掩的章邯】
章平梗着脖子道:“我不该管这个,该管甚么?”
章邯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你既已然回来,又得到了陛下与长公子的器重,便合该为我秦廷肝脑涂地,切不可像以前那般意气用事,冲动行事了。”
“好啊!真真儿好!”章平冷笑:“原来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冲动之人,不管我做了,做了多少努力,就是不如你这个章氏的宗族,族长,对也不对?!”
章邯平静的注目着章平,道:“为兄以为你出去历练两年,多少会改变一些,稳重一些,如今看来……”
“如何?!”章平踹了一脚案几,发出“嘭——”的一声,险些将案几踹倒,恶狠狠的道:“我便是如此,你看我不惯,大可以不看!”
说完,“哐——”一声巨响,直接撞门跑了出去,气愤的大步离开。
“诶!”胡亥道:“章平哥哥!章平哥哥……”
章平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不听,一刻也不曾停留,直接没了人影。
胡亥扒了扒扶苏,道:“哥哥,你去看一看,劝一劝章平哥哥。”
扶苏并不想将胡亥一个人留在这里,可这一路走来,章平的性子甚么模样,扶苏心底里也有一个底儿,如今章平在气头上,让他这般横冲直撞,不知会冲撞到谁,惹起甚么事端,更何况,眼下还是泰山封禅最重要的节骨眼,绝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扶苏点点头,快步离开。
一时间,屋舍中只剩下章邯和胡亥二人。
章邯苦笑一声,作礼道:“让幼公子看笑话了,下臣实在惭愧。”
胡亥摇摇头,道:“章邯哥哥,其实……你很疼爱弟弟罢?”
章邯一愣,看向胡亥。
胡亥笑眯眯,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道:“亥儿看得出来,章邯哥哥你也很疼惜弟弟,便像哥哥疼惜亥儿一般,只是……”
他的目光一拢,落在章邯用宽袖遮掩的手臂之上,道:“你手上的伤疤,合该与章平哥哥有干系,你不想让章平哥哥自责担心,因此才故意岔开话题,对也不对?”
【吃惊的章邯】
【被你猜中的章邯】
章邯一脸惊讶的看向胡亥,释然的笑道:“没想到幼公子小小年纪,却如此聪敏通达。”
“看来我说对了。”胡亥好奇的道:“章邯哥哥,你手臂上的伤疤,到底是如何落下了?你若不愿告诉章平哥哥,大可以告诉我。”
章邯有些犹豫,垂下目光,面容上是一贯的平静与隐忍。
【隐忍的章邯】
【不想给章氏惹事的章邯】
【不想挑起事端的章邯】
【烦闷压抑的章邯】
胡亥抬起白皙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章邯的后背,似乎在给他顺气,善解人意的道:“章邯哥哥,你可以与亥儿说呀!亥儿嘴巴是最严的,你若有甚么心事,大可以向亥儿倾吐,亥儿便是再聪敏通达,还是个孩子,也不懂事儿,今儿个你对我说了,明儿个我便拌着饭食了,一转头就忘,哪里有甚么打紧的,对不?”
章邯隐忍了太久,作为一个没落贵胄的掌家人,他是章氏全部的希望,家族的复兴与兴旺,全都落在他的肩头上,章邯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兢兢业业,一板一眼。
身上的枷锁戴得多了,也会感觉到沉重,也会感觉到疲累。
章邯累了……
“呼——”章邯深深的叹了口气,胡亥奶声奶气的嗓音似乎有魔力,他轻轻的道:“是我将平儿撵出去的那年,落下的伤疤……”
章邯的话匣子慢慢打开,似乎放下了芥蒂,将胡亥当做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听筒。
章邯道:“平儿一直是如此,性子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不似我这般拘谨局促,他说长大之后想做侠客,斩尽天下不平之事……”
章平在学宫里习学不算好,但为人仗义,结交了一票的好兄弟,这些好兄弟便是后来跟着章落草未落的山砦兄弟们。
章平带着这帮好兄弟,在咸阳城里除恶济善,专管不平之事,也算是赫赫有名。
章邯叹气道:“那些日子,新派与旧派都在拉拢章氏,我不想让家族钻入党派之争的漩涡之中,一不小心整个家族都会粉身碎骨,我不能让章氏的族人跟我一起死,因此忙的焦头烂额,平儿做的又都是善事,并非大奸大恶之事,我便没有理会,更加没有制止,哪知……大错酿成。”
章平很快惹了事。丞相王绾的外家侄子在咸阳城乃是一霸,仗着王绾的名头欺男霸女,那一日正巧撞上了章平,章平一怒之下,手上没有把门,将王绾的外家侄子打成了残废。
章氏一直不站队,已经令新派和旧派头疼不已,觉得一个落魄的章氏三番五次拿乔,这件事情爆发之后,王绾自然要追究,而新派亦觉得,这是一个永除后患,一劳永逸的好机会,何不借着王绾之手,借刀杀人,除掉章氏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章氏被两面夹击,朝廷逼迫章邯交出章平,要将章平处以极刑。
章邯似乎是在回忆,道:“平儿的确冲动,他不该打人,但他不该成为朝廷党派报复之人,说到底,是我的无能……”
胡亥大体明白了,道:“所以……你说了重话,将章平哥哥赶走了?”
章邯点点头,道:“我骂了他,让他滚出章家,他不配作为章氏族人,永远也不要回来,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便当没有这个弟亲……”
章平果然一点就爆,气得脸色通红,睚眦尽裂,咬牙切齿的大喊——这个破家,你以为我想呆在这里?我章平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大哥,从此一刀两断!
章邯回忆起当时,笑容发苦:“我这个弟弟啊,还真是好拿捏。”
章平一气之下,带着小弟们离开咸阳,他走之后,这事情又闹了好一阵,王绾咽不下这口气,还有李斯这面的新派撺掇着,章氏一时间乌烟瘴气。
后来事情闹得很大,章邯本应该还代替他的弟弟,处以极刑。
“还是长公子出面,”章邯笑道:“是长公子心底仁慈,出面调停了这件事情。”
王绾乃是大公子一派,公子扶苏已经开口说情,王绾也不好追究甚么,再者,这件事情的起因,是王绾的外家侄子欺男霸女,本不在理儿,若是真真儿闹到陛下面前,搞不好还会被新派背后捅一刀。
于是最后的结果,便是由章邯受三十鞭笞。
章邯摸着自己的手臂:“幸好,三十鞭笞而已,下臣从小习武,一切都挨过去了,也没甚么。”
章氏得罪了丞相,又不愿意站队廷尉李斯一派,两边不讨好,在朝廷之中更是无立足之地,久而久之,武将出身的章邯,便被排挤到了少府做衣丞,处理一下衣料进贡的花花活计。
胡亥拍了拍章邯的后背,道:“章邯哥哥,你不要伤心,我相信早晚有一日,章邯哥哥定能在朝廷之中大放异彩的,还有……章平哥哥也会理解你的苦心。”
章邯回过神来,道:“平儿脾性太过爆裂,这件事情还请幼公子保密,一定不要告知平儿。”
“放心罢!”胡亥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道:“这是章邯哥哥与亥儿的小秘密,亥儿不会告诉不相干之人哒!”
“多谢幼公子。”
胡亥站起身来,道:“章邯哥哥,蚳酱淳熬记得趁热食哦,亥儿先回去了。”
“恭送幼公子。”
胡亥离开章邯的屋舍,一转眼便看到了章平和扶苏,扶苏正在劝说章平,而章平一脸气哼哼的模样。
胡亥哒哒哒一路小跑过去,奶里奶气的喊着:“章平哥哥,亥儿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章平哥哥,亥儿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胡亥心想,章邯哥哥你可不要怪我,章平是你弟弟,哪里是甚么不相干的人。
有些误会,有嘴就可以解开,若是能解开章邯和章平兄弟二人额误会,章氏兄弟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简直是最好的拉拢法子。
“甚么秘密?”章平奇怪。
胡亥神神秘秘:“关于你哥哥的秘密。”
“哼,”章平冷笑:“那个伪君子,能有甚么秘密,我才不不屑得听。”
“哦——是嘛?”胡亥拉长声音,道:“关于章邯哥哥手臂上的疤痕,你也不想听嘛?”
章平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些,道:“姑且听听罢。”
胡亥将章邯方才说的往事,与章平复述了一遍,章平面色震惊,眼眸波动剧烈,道:“怎么、怎会如此!?”
扶苏对此事也有印象,点头道:“确有此事,当年还是予为章衣丞求情,这才免除了极刑。”
章平气愤的道:“他为何不与我说,将我赶走做甚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叫他给我承当罪责了!?”
胡亥摇摇头,道:“你仔细想想看,由着你的暴脾性,你若是留在咸阳城不走,会做甚么?”
章平想也不想,道:“与王绾那个老匹夫理论!是他的侄儿欺男霸女在先,别说我打残废了他,我还打死他呢!”
胡亥道:“正是啊!这件事情必然会被你闹得不可开交。”
扶苏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当年之事,予之所以会出手,也是因着牵连到了新旧两派的卿族争斗,若是事情扩张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王绾的侄儿被打残废,不甘心咽下这口气,李斯想要借刀杀人,除掉章氏这个雍城老贵胄,到了后来,王绾也不只是为了这一口恶气,他和李斯虽然是政敌,但心思莫名是一样的,章氏不服管教,一直不肯站队,始终都是变数,不如借着这次的由头,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扶苏道:“当时整个章氏犹似被架在火上炙烤,一不小心,整族尽灭!予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因此才出言调停。”
章平的表情先是愤恨,慢慢转变成为吃惊,然后是无力与悔恨。
【后怕且后悔的章平】
【痛恨自己无能的章平】
“原来……”章平沙哑的道:“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洒脱,觉得我哥是个伪君子,斤斤计较,窝窝囊囊,到头来我……我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混蛋!我才是混蛋!”
胡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章平哥哥,你也不必如此自责。”
章平狠狠砸了两下墙,手背瞬间出血,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满心都是悔恨。
胡亥继续道:“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道,是这个党派之争,唯权夺利的朝廷。”
章平吃惊的慢慢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胡亥:“幼公子当真如此想?”
胡亥又安慰道:“不是我如此想,是你哥哥如此想……想必在你哥哥心中,你是没有错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拼尽全力的维护你。”
“哥哥……”章平喃喃的低唤了一声,人高马大的,眼圈竟是红了。
胡亥道:“章邯哥哥之所以一直不告诉,是为了保护你,因着你性子急躁,怕你知晓了真相之后,惹是生非,可亥儿觉得,如今的章平哥哥,已然不是昔日里的章平,所以才不顾与章邯哥哥的约定,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章平哥哥,你不会怪亥儿多事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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