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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林沁人)


莲旦一怔,陈霜宁却面色如常,他抬手扶了莲旦的胳膊一下,见他稳住了,就自然地松开手,问道:“衣裳都穿好了吗?”
莲旦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陈老太太的寿衣穿好没,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眼睛悄悄往门外地上看了看,没看见他刚才用布巾托着放在那里的镯子,对方手里也是空的。
莲旦低着头,在猜想这镯子是不是对方收起来了,要不要现在说清楚。
就在这时,哐啷一声,院门又响了。
莲旦抬头去看,就见村长带了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了,一起的还有张行和张立兄弟两。
“我把人都叫来了。”陈霜宁道。
眼看着众人马上穿过院子走到门口了,莲旦抿了抿唇角,转身进了屋,让开了门口。
陈霜宁看了他一眼,和其他人一起迈步进了外屋。
大户人家老人去世,规矩是极多的,大敛、小敛、卜卦算吉日、选墓地等等,起码要耗上十天半个月。
普通农户便没那么多讲究。
当天就把陈老太生前的衣物和用品都收拾好了,棺材一送来,就把遗体抬进去,把这些东西也一并放好了。
晚上守灵,第二天一早就出殡。
这一整天,莲旦几乎就没歇过。
天亮了,村里都知道消息了,从早到晚的,家里人就没断过。
莲旦忙着端茶倒水,中午晚上做饭,还要时不时去看看婷子姐帮忙带着的小旦。
好在家里人多,帮手也多,倒还忙得过来。
莲旦偶尔偷眼去看陈霜宁,对方也一直忙碌,看着就像真是这家的儿子一样。
莲旦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张行,这人说话办事看着和原来没什么不同,与陈老太太之前那可怕的样子完全不像。
只是,他对陈霜宁明显不排斥了,两人一起商量事时,他表现得关系不错的样子。
晚上守灵时,家里人少了很多。
婷子看了看莲旦,小声跟陈霜宁说:“这一天够莲旦累的,现在也没外人,你扶他进屋躺会儿吧。”
陈霜宁看了看莲旦,说:“这里有我,你脸色不好,回屋休息吧。”
有人看着,莲旦不好表现出什么,便点了点头,被他扶着胳膊进了屋。
床上,小旦睡得很香,陈霜宁把挡在床侧的被垛挪到里面去,让莲旦躺下。
莲旦上去床后,陈霜宁扯了被子帮他盖好,莲旦一声不吭翻了个身,就背对着年轻的男人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那里站了一阵,才有很轻的脚步声离开。
门吱嘎一声开了,又吱嘎合上,莲旦在床上咬着嘴唇,心里酸涩无比。
第二天天还没亮,出殡的队伍就出了村子。
陈家的祖坟就在村子附近的山坡上,最后一抔土盖到坟头上后,这陈家的一家三口就在地下团圆了。
回去以后,陈霜宁把送葬的宾客都送走了,家里清净下来,只剩下莲旦和孩子。
莲旦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给小旦喂了奶,哄他午睡。
孩子睡熟以后,莲旦也跟着躺了一阵。
晚上,莲旦生火准备做饭时,陈霜宁从外面回来了,进门便来帮忙。
莲旦往炉灶里添柴的动作一顿,当没看到他一样,干着自己的活。
莲旦没什么胃口,晚饭熬的高粱米粥,就着咸菜也才喝了半碗。
陈霜宁并没跟他一起吃饭,他也没问。
晚上睡觉前,陈霜宁又坐到了窗边。
莲旦来到他面前,陈霜宁便抬头看向他。
莲旦问:“你看见门口的镯子了吗?”
陈霜宁没说话,他低头抬手,从自己怀里,将包着布巾的镯子拿了出来。
莲旦见了,眼皮就红了起来,他又问:“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霜宁眸色沉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走。”
莲旦胸口起伏,沉默了一阵,转身就回了床上,把被子一蒙就闭眼睡觉。
至于之前特意多拿出来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
陈霜宁站在窗边,垂着眸子,过了好一阵,才开始打坐,却怎么都无法入定。
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匀长起来,他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床边,默默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一会儿,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人,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陈霜宁瞳孔一缩,弯下腰去,伸手假意要去帮对方扯滑下去的被子。
就在这时,莲旦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东西哐啷一声掉到了床沿,瘦弱的哥儿在黑暗里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陈霜宁没回应,他双眸微眯,看向了床沿上从莲旦被窝里掉出来的东西。
莲旦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人都伸手去拿,但莲旦速度显然没陈霜宁快,下个瞬间,那东西已经在对方手里了。
陈霜宁低头仔细看着手里黑黝黝的牌位,看着上面“故儿陈瀚文之灵位”几个字。
莲旦咬着嘴唇看着他,一声不吭。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屋子里安静极了。
没用莲旦要求,陈霜宁将手里的牌位又轻轻放回床沿,一句话没说,也没再看他,转身便离开了。
莲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过了一阵,莲旦突然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地,跑到了门口,他推开屋门,外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今天是个阴天,云层黑压压布满天空,天亮得比前几日都晚。
蒙蒙的天色中,一个身穿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长发散落在背后,在树林间疾走,直到来到灵匀寺的山门前时,他才停下。
在这里,他手里的长刀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他随之喝醉了一般晃了晃,一声闷响,整个人倒在了门外的地面上。
门吱嘎一声开了,有人看清了门外的情形,惊叫一声后,跑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陈霜宁缓缓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他迅速打量了一遍四周。
有人开口道:“这是灵匀寺的禅房。”
陈霜宁看了过去,嘴唇动了动,像要说话,但才开口,就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到身体都在震颤,无法自已。
“噗!”一口血喷溅在地上。
柳叔齐皱着眉头扶着他的背,雪冥连忙上前,把一个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小药丸全喂进了他口中,用帕子轻轻擦拭他唇上的血迹。
药丸入口即化,陈霜宁闭上了眼睛,终于缓和下来,只偶尔轻微的咳嗽几声。
柳叔齐让他躺回枕头上。
雪冥悄悄用衣袖抹了把眼睛,她问:“还有哪里疼吗?”
床上躺着的人闭眼摇了摇头。
雪冥的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噼里啪啦掉,柳叔齐拍了拍她肩膀,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
柳叔齐仰头看着院子里叶子快要掉光、倍显凄凉的槐树,深深叹了口气道:“刚才教里的眼线送来消息,他昨晚一个人奔波了几十里地,单挑了黑虎寨百十来号土匪。”
雪冥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们这样的人,很难再过上常人的日子了吧,”柳叔齐拿出帕子递给她,说:“等他醒了,好好劝劝他。”
傍晚时,陈霜宁醒了。
沐浴更衣后,他坐到了窗边,把窗子推开了。
马上入冬了,冷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吹动了他半湿的长发。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后,轻巧的脚步声进了屋子。
托盘放在桌上时,发出轻响,脚步声快速靠近,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过来,将打开的窗子又合上了。
陈霜宁不悦地侧过头来,雪冥退后几步,微微弯腰作揖,说:“药煎好了,宗主趁热喝了吧。”
陈霜宁看了她一眼,白色长衫衣摆滑过脚面,他起身来到桌边,将那碗药一仰头全部喝尽。
雪冥抬头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唇。
“要说什么,说便是。”沙哑怪异的嗓音缓缓道。
雪冥又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您……今晚还回去吗?”
哗啦,桌上的碗和茶壶、杯子都被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雪冥肩膀一颤,强忍住没往后退。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来,说:“那晚圆镜替身用的毒很刁钻,我费了不少工夫,才弄清楚该怎么解毒。”
背对着她的陈霜宁身体明显一僵,过了一阵,他才开口道:“这是解药?”
雪冥摇了摇头,说:“这是一半的解药,吃下去能缓解一些毒性,下一枚解药也用上,才能彻底解毒,只是还需要些时候。”
她看着面前年轻男人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说:“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闻言,陈霜宁沉默了一阵,才“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话说完了,雪冥却还没离开。
陈霜宁回过身来,问:“还有什么事?”
雪冥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见到过莲旦看你的眼神。”
“你想说什么?”陈霜宁的眼睛眯了起来。
雪冥急急道:“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肯定喜欢你,喜欢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陈霜宁先是一怔,雪冥从没见他的眼睛里露出过这样迟疑和犹豫的神情,但只是一瞬,他眼睛里的东西就全变了。
陈霜宁看着虚空的一点,眼睛里满怀恨意,咬牙道:“他根本不是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陈瀚文”这个身份!”
多少年来,白家母亲对孩子的教导,是嫁鸡随鸡,从一而终。

第29章 暴露
窗子又被推开了,初冬的冷风呼呼地灌进屋内,陈霜宁双眸看着窗外枯黄树叶飞舞的萧条景象,淡淡道:“按照原计划,告诉他们可以开始准备了,到时候对外就说圆镜和尚带弟子出去云游了,第二颗解药做出来以后,灵匀寺关闭,所有人撤回教内。”
雪冥眼睫颤了颤,低下头双手抱拳,道:“是,我马上去做。”
陈霜宁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还有兴隆宝铺,左护法不会回来了,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雪冥恭敬道:“属下遵命。”
这天晚上,陈霜宁没再回来。
莲旦给小旦喂完奶,照例陪他玩一会儿,再哄他睡觉。
今天莲旦的注意力很不集中,和孩子往一阵,就发一阵呆,往往是小旦用小胖手扒拉他,他才会突然回过神来。
但不大会儿,又会发起呆来。
小旦睡下以后,这屋子里就一下子彻底安静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莲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尽管炉灶里压着煤灰,屋子里并不冷,但他还是觉出莫名的凉意,让他怎么都睡不着。
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起来时就有些疲惫。
唐花来家里看他,见了面就心疼地摸摸他眼睛下面,说:“眼圈这么黑,还这么肿,晚上是不是哭了?”
莲旦扭过脸,不想让他看,小声说:“没事,我没哭。”
唐花两手贴在他脸上,不让他躲,脸对脸,很认真地对他说:“你不要难过,陈婆婆不是好人,她没了,家里就没人欺负你了。”
莲旦闷声点点头。
唐花又说:“再说,她没了,你还有夫君在,他虽然话少,冷冰冰的,但他对你好呀,你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多和他说说。”
莲旦又想扭过头去了,但唐花很固执,他还是躲不开。
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莲旦终于绷不住了,他趴到唐花薄薄的肩膀上,哽咽着道:“他骗了我,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唐花像哄孩子那样拍拍他的头,拍拍他的背,问:“他去赌钱啦?”
莲旦摇头。
唐花又问:“他跟别人勾三搭四了?”
莲旦又摇头。
唐花琢磨着,“那是他不往家拿钱了?”
莲旦还是摇头。
唐花“嘿呦”一声,说:“除了这些,夫妻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打他一顿好了。”
莲旦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
唐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跟他碰了碰额头,说:“放心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个缺德的爹那样,陈霜宁要是真心爱你,你打他他也不会还手的。”
“打完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咱莲旦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是不是?”唐花抱着莲旦,晃了晃。
莲旦看着他,一直在流眼泪。
唐花用袖子给他抹了抹脸,轻轻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日,一身白衫的修长身影,无声地出现在陈家的院子里。
陈霜宁侧耳凝神听了听,眉头微微皱起。
这屋子里没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天黑了,这个时候莲旦应该在家的。
就在这时,他目光突然看向隔壁邻居的方向。
随即,脚步轻点地,又如鹞子一般,腾空而起,落在了隔壁的屋顶上。
屋子里,吴大娘正在给外孙女絮棉袄。
她说:“哎,我怎么感觉这两天莲旦不大对呢,是不是婆婆没了,心里难受劲儿一直没过啊?”
婷子拿着勺子喂小旦吃菜泥,“啊,一大口,真乖,你爹爹把你交给我看一会儿,我可的把你喂饱饱的!”
喂完一口,她“啧啧”两声道:“娘,你不懂,他不是为了陈婆婆的事。”
“那是为什么?”吴大娘问。
婷子说:“你没看出来吗,莲旦肯定是和他家相公闹别扭了。”
吴大娘说:“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好几天没见着他男人了吧?”
婷子说:“莲旦是说他出门干活去了,过阵子才回来,可这哥儿不会撒谎,说这话时,那神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吴大娘叹了口气,说:“这莲旦也是不容易,他娘家就不提了,这陈老太太也不是个善茬,把他好顿折腾。”
“这陈家的儿子吧,人是不错,可是个从鬼门关回来的死鬼,也是够吓人的,难为莲旦忍惊受怕和他过日子。”
婷子最后说:“莲旦心里头倔得很,认准了一条道就不转弯的性子,也不是看上去那种完全没脾气的,陈家男人少不得要多点耐心,就慢慢处吧。”
屋顶的人影脚尖轻点,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村外大西头废弃的桥墩底下,瘦小的身影倚靠在那里,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小团。
呜呜的哭声飘散在风里,持续了好久。
直到天色越来越暗,他才用衣袖使劲抹了抹脸,起身离开。
他走后,白色的人影落在了他刚才蹲着的地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碎片。
陈霜宁挑拣着碎片,简单拼接起来。
残缺不全的人名,落入他的眼帘。
那是他教莲旦写的三个人的家谱似的名字。
夜里,满月当空。
小旦在隔壁炕上睡得很香。
另一间屋子里,床上的莲旦翻来覆去,捂着肚子痛哼。
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疼痛渐消,体内的热气又起。
白衫人影在床边,扶着莲旦的后颈,想将一粒药丸喂给他,但莲旦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张嘴。
人影轻轻叹了口气,将那药丸含进自己嘴里,低下头去,用柔软的舌尖一点点顶开紧闭的牙关,把药丸渡给了对方。
药丸进了肚,莲旦眼睫动了动,纠缠和撕扯的动作渐渐停歇。
床边人影很有耐心地等了好一阵,果然,也就过了一炷香工夫,莲旦又一次翻滚难过起来,他半睁着眼睛,朝床边的人伸手,想抱住对方。
人影没冷落莲旦,他伸出手心,接住那只渴求的手,握在手心里。
继而,顺着莲旦的力道,覆在了这哥儿柔软瘦弱的身体上。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进去时,莲旦揽着人影的脖子,抬头试图去亲吻对方。
人影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他便张开唇,靠近了亲吻在了一起。
事情在继续,床帐摇晃,里面似乎越来越热,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人影的身体倏地一僵,动作停滞了下来。
莲旦躺在床上,两眼眨动了很多下,之后,他本来陷入热情迷离却也呆滞的眼神,聚焦渐渐清晰,只一小会儿工夫,整个脸的神情都灵动起来。
他的眼睛先是转了转,像是在睡梦中刚醒过来的迷茫状态,但很快,他就彻底清醒过来。
“啊!”莲旦惊叫了一声,一下子往后退去。
寂静的夜里,啵的一声格外明显,莲旦愣住了。
陈霜宁仰头闭眼,放在莲旦身侧床褥上的手攥得死紧,额头青筋暴露。
随即,他听到了莲旦的哭声。

莲旦哭得厉害,眼泪流了满脸。
他抓起被子想将自己身上盖住,被子一角却被男人的大腿压住了,对方配合地抬起腿后,他才完成这个动作,这让他更觉得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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