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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出逃手札(故栀)


安静了一会儿,秦洲晏看着他,伸手碰了碰人因吻后过于艳红的唇。
“我先问,没分干净?”
“……”
“你还对他有感情?”
“……”林郗淮捏了下他的耳朵,“你再说这种话试试。”
秦洲晏笑了:“那不就行了,只要不是这两种原因,今天我们必须在一起。”
林郗淮挑了一下眉,心中却陡然松了很多。
他缓缓开口道:“我以前没有和你说过上一段感情有关的事,是因为那段关系非常不正常。”
“他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林郗淮的声音顿了一下。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个,也不需要别人的喜欢来当做对他的认同。
只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生活中一直以来面对的都是各种谎言和算计,还是有些难堪。
是他的自尊心作祟。
但他还是缓缓开口道:“是为了报复我。”
不管是践踏消磨他的感情,还是传递负面情绪。
据戚枕当时的表述,或许还做了别的他现在仍不知道的事。
“至于报复的原因……”林郗淮说得愈发艰难,“你知道,我父母死于一场意外……”
“好了好了。”秦洲晏伸手温和的碰了碰他的脸,“不要逼自己。”
他不想在第一天就让对方揭开自己的伤疤,把自己袒露得干干净净,来表明对这段感情的认真。
这人看似什么都懂,却在感情的态度上有着远超常人的纯稚。
他的声音很低,在暗下来的暮色里带着几分温情。
“现在不说不代表你不真诚,我知道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构筑成我们在一起的唯一条件,就是全身心的喜欢,别的在我这里都不会是问题。”
“所以,要在一起吗?”
林郗淮看着他的眼睛,蓦地有些鼻酸,他点点头:“要。”
秦洲晏笑着凑了上去。
两人再次接了一个缱绻的吻。
夜色彻底降临,月光如水。
两人抵着额,林郗淮的声音轻轻响起:“提到这些还有个原因,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可能在回去后和他还会有短暂的接触。”
虽不再有任何感情,但恩怨未了。
“人可能都不喜欢自己的对象和前任再有接触,我担心你会介意。”
秦洲晏毫不客气的开口道:“我当然介意。”
但他因为“对象”两个字有些开心。
“……”林郗淮偏头笑了下,“所以,接触的时候带上我的男朋友,怎么样?我们一起处理。”
秦洲晏唇角上扬,品了一下他说的话。
突然道:“林郗淮,你这是在报备吗?”
林郗淮扯了扯他的发尾:“对,报备。”
秦洲晏眼里的笑意加深,他侧过身,后倚着车头看着远方的景色。
两人在一望无际的天穹下声音低低的聊着天。
然后在偏头对视上的时候,又默契的凑近接一个吻。
直到时间彻底不早时,他们才上了车。
他们的车向北,朝着滨谭市的方向开。
滨谭市是一个气候舒适,常年阳光明媚的海滨城市。
两人途径一个小城市的时候停了下来,好好的吃了一顿当地的美食,准备休息一晚再继续走。
吃完饭后,他们前往酒店。
注意到秦洲晏只定了一间房,林郗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但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在何阿婆家住一间房了。
现在都在一起了,何况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着实没必要再去矜持计较。
但两人什么都没做,今天交换着开了一整天的车,都需要充分休息。
秦洲晏抱着人好好的睡了一觉。
林郗淮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平静安宁过,以致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恍惚。
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脸就被人亲了一下。
哦,对了,他昨晚多了一个对象。
林郗淮没忍住上扬了一下唇角,侧身窝进秦洲晏的怀中,然后被人揽紧。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一般醒来后就难以再睡着。
但就这样窝在舒适的床上,和恋人闲聊,甚至无聊的比着手的大小都是有意思的。
两人在这座小城市逛了一上午,吃了午餐后才继续上路。
夜里渐渐地又落起了雨,现在本就是雨季。
特别是这周边的几个城市,雨量更是充沛。
夜色里周围荒野无人,雨下得大,周围环绕着山。
看着路越来越偏,正在开车的林郗淮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他将车停在了路边,身旁的秦洲晏已经默契的看起了手机导航。
“信号不太好,导航出了点问题。”
雨哗哗啦啦的砸在挡风玻璃上,他们出行前看过天气预报,他们前往的地方路上没有大雨,否则都不会今天上路。
如果不是天气预报有误,就说明他们真的走错了路。
“看来要掉头了。”
林郗淮说着,正准备行动,就闻到了空气里就算是雨水也压不下去的尘土气。
秦洲晏突然抬头开口道:“听到树枝压断的声音了吗?”
不需要对方再说些什么,林郗淮已经利落的启动了车辆,迅速的朝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路飞驰而去。
同时,秦洲晏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巨大的山石一路接连滚落,扬起重重的灰尘,在大雨中显得有些骇人。
加上这样的天气,会不会引起更严重的自然灾害还真的说不准。
林郗淮也听到了剧烈的撞击声,很明显,他们非常倒霉的碰到了山体落石。
外面的雨落得大,他的注意力专注在前面的道路环境上。
秦洲晏看了下林郗淮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
虽然脸色不太好,但状态是镇定的。
他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垂头放大手机上的地图,声音温和语速却很快道:
“一路开下去,遇到的第一个分岔路口左转,那边远离山区。”
林郗淮“嗯”了一声,将油门踩到底。
秦洲晏趁着现在有了点信号,将电话拨给了秦曼蓁说明情况。
如果遇到了什么事,他姐能给出最迅速的救援。
好在前方没有阻碍物,前面一路畅通,大约30分钟左右到了安全地带。
林郗淮将车停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秦洲晏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无声的安抚。
现在的情况自然不能掉头,不说落石危险,估计路也是被堵死了。
“前面能去哪?”林郗淮凑近了秦洲晏,去看他手中的地图。
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前面不太像是什么好去处。
“周围有些荒,但是顺着走下去,好像有个小村。”村落太小,秦洲晏得将地图一直放大才看见,“罄泗村。”
林郗淮看了会儿,有些无奈:“我们没有选择了?”
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秦洲晏笑了,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是的,亲爱的,和大海说拜拜吧。”
这下还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听着外面的雨声,林郗淮侧头看着他:“抱歉,要不是我开错了路。”
“谁知道导航什么时候出问题的,说不定是换人开车前我开错了?而且我就坐在你旁边,不也没及时发现问题?”
“刚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愧是赛车的第一名。”
秦洲晏牵住他的手,垂头很轻的亲了下:“开车辛苦了。”
林郗淮没忍住笑了,看着外面小了些的雨势。
“那就继续走吧。”
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车辆穿破黑暗和雨幕朝着前方行驶,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路已经变成了不平稳的泥泞小道,越来越不好走。
开了很久很久,车辆才到达了村口。
两人下车撑着伞,正准备找一位人家借宿一晚。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片喧哗声。
大雨中,一个男人从里面狼狈的跑出来,身后有人举着手电筒追上来。
一阵喧腾吵闹,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直到那个男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被人群捉住,死死的被钳制在地上揍了几拳。
男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一个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水,走到他面前,痛心的出声:
“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狗屁喜欢,这是有病?!还想逃出去找人,你忘了村里的规矩了吗?告诉我,你相好是谁?”
见人不说话,老头开口道:“既然这样,只能请家法了。”他朝旁边的男人挥挥手,“先关在屋子里。”
说完,众人似乎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一群人的目光“唰”地陡然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
这里确实是极其偏远,但应该不至于到了穿越时空的地步?
那一瞬间,林郗淮差点以为自己不是活在现代社会。
老头上前几步,锐利的目光扫向两人。
“你们是?”
秦洲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林郗淮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
青年的声音在黑暗中清凌凌的响起:“兄弟。”
老头:“?”
秦洲晏:“……”
昨晚应该不是他在做梦?
虽然……但是可以犹豫一下的。

老头额际的皱纹和法令纹更加深,沉着脸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愈发凶。
“没问你们的关系,问你们是谁,怎么来到了这里?要干什么?”
“……”林郗淮礼貌道,“我姓林,来自北市。”
“我们兄弟两出来旅游,走错路遇到了山体落石,不知道能否在这里借宿一晚?”
“我们可以支付报酬。”
林郗淮和秦洲晏都是斯文的长相,特意收敛气势的时候愈发显得温文尔雅,不含任何的攻击性。
身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是最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和亲近的面孔。
就算这么大的雨横飘在他们的身上,也不显局促狼狈。
众人的警惕性降低了些,但还是小心谨慎的打量着他们。
秦洲晏温声开口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村医,刚刚摔倒的那位先生,我看身上受了不少伤,手的姿势也不太正常。”
“我是医生,能给他做些简单的处理。”
听到这里,最前面的老头眉头松了些:“我姓冯,是这里的村长,你们进来吧。”
说完,他看向周围的人:“你们谁家有空余的地方?”
没人应声,谁也不想给自家多添些麻烦。
一个年轻人试探着出声:“要不去景老爷子那儿?总归他是一个人,我们这都一大家子的,实在腾不出地。”
冯村长想了下,最后挥挥手:“你带他们过去吧。”
两人落在最后面,林郗淮伸手勾了下身边人的手指,被秦洲晏躲开。
林郗淮再次伸手去勾,秦洲晏还躲。
林郗淮的脚步一顿,噙着笑意看向身边的人。
秦洲晏对上他的视线,里面明晃晃的带着威胁。
“……”
于是,他主动朝着林郗淮伸手。
“景老爷子脾气不太好。”前面的引路的年轻人突然回头道。
林郗淮顺手插兜,秦洲晏勾了个空。
“……”
林郗淮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年轻人耐心道:“景老爷子脾气不太好,你们不要吵到他。”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仿佛都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会同意留下他们。
林郗淮应了下来:“好的,我们会安静点。”
几人一路走下去,路也逐渐变得更偏。
年轻人口中的景老爷子似乎住得格外远。
最后几人在一间砖瓦房前停了下来。
在周围一片空旷的环境中,这座房子显得有些突兀,周围没有什么邻居。
林郗淮大致看了下,建筑用材和风格也和一路经过大多数屋子不一样。
相比起来,更为时髦坚固一些,有点像是三四十年前北市的房屋特色。
虽然最偏远,但环境却意外是最好的一个。
门口有一个小池塘,大石块将池塘一分为二,堆砌出一条通向院子的小路。
院子种着高大的树,两侧簇拥着明艳的花。
花朵脆弱,可搭建了两顶小小的棚子来遮挡这大雨,以免它们受到摧残。
年轻人试探的叫道:“景爷爷。”
屋子里的光线昏黄,没有人应声。
对方继续开口道:“从北市来了两位客人……”
他将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仍旧一片安静,年轻人也不急,只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咳嗽的声音。
就这样几十秒后,他回头对林郗淮和秦洲晏开口道:
“好了,景爷爷没有拒绝,你们可以进去了。”
“……”秦洲晏看向他,“哪里能体现出来他没拒绝?”
“他都没有要我们滚。”
话音刚落下,里面就传来老人家咳嗽后略带沙哑的声音:
“阿东,滚。”
“另外两个,滚进来。”
一阵无言,这何尝也不是一种“滚”呢?
叫阿东的年轻人讪讪的笑了两声,对两人道:“你们进去吧。”
话音落下,他转身迅速溜走。
林郗淮和秦洲晏对视了一眼。
这一路来,他们遇到的每个和他们说活的人都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
对方说什么,两人都要仔细去听,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反应一下。
这老爷子虽是在骂人,但一口普通话却很标准。
两人越过石子路,朝着屋子里走去。
一进入屋子,就看到了正坐在堂屋桌边,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在纸上正在写字的老头。
他太瘦了,瘦到有些脱相的程度,眼窝很深。
但也能从绝佳的骨相看出,年轻的时候有着一副好皮囊。
他们一进去,老人家就停下了手中的笔,不抬头只抬眼的打量他们。
鼻梁上的老花镜下滑,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久了些。
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的时候有些凶。
和冯村长那种因为外貌天生带来的凶悍不一样,景老爷子的凶更像是隐在气势里的威严。
尽管身体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垮掉,但目光却仍具有着穿透人灵魂的力量。
秦洲晏面不改色的礼貌和人打着招呼:“您好,景老先生,我叫秦洲晏,这位是我的……”
说到一半,他侧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身边的林郗淮,然后开口道:“我的弟弟,林郗淮。”
“今晚打扰您了。”
林郗淮装没看见那个眼神,朝着老人家温和的笑了笑。
景老爷子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嗤笑什么。
但到底没多置喙,只站起身来:“跟我过来吧。”
他带着人朝着里屋走,然后推开了一扇房间的门。
两人进去看了看,虽然条件有些落后,但其实很干净整洁。
从院子和堂屋其实就可以看得出来,老人家生活很讲究。
靠着墙摆放着一张老式的架子床,有些旧的棕红色,上面空无一物。
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个小型衣柜,窗下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这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但屋子不大,这样反而更好,不会显得太过于拥挤。
景老爷子又带着他们继续朝前走,在第二扇门前停了下来:“这间房和那间一样,等会儿我给你们拿被褥。”
“卫生间在走廊最里面,你们收拾吧。”
说完,他也不需要这两人的反馈和回答,转身就离开。
虽然看着虚弱,但背脊依旧挺直。
看到秦洲晏望着老爷子的背影不说话,林郗淮问道:“在看什么?”
秦洲晏摇摇头。
他伸手牵住人的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兄弟?”
林郗淮咬牙道:“你先看看那群人的数量,还有他们的态度!”
“我们得先好好的住进来。”
“可你回答得是不是也太迅速了?”
“那能怎么办?”
村民明显很排斥同性恋爱,甚至不承认这是一种感情,当然不能暴露关系。
林郗淮其实能理解,他常年生活在一线城市,都时常听到各种不理解和鄙夷的声音。
更不说一个落后的小村子,很多人甚至都不敢想象男人还能和男人在一起。
这里的人,特别是老一辈难以完全跟上这个迅速变化的信息时代。
过往那么多年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一会儿就能改变和接受的。
只是这里的人抗拒的情绪似乎更加明显,已经不纯粹是给予异样的目光和说些闲言碎语了。
甚至都到了要动手的程度。
林郗淮想到冯村长那句“村里的规矩”。
他继续道:“总之我们都注意点。”
能少点事就少点事,反正他们也不会待太久。
“知道了。”
林郗淮就不再多说,虽然秦洲晏不太像是愿意躲躲藏藏的人。
但是在相应的场合里,对方比他更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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