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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只想收租养老婆(食物呀)


想来应该是这所道观的小道童。
“师父说酒喝完了,要去村子里找人买一点。他说师兄你快回来了,让你回来后帮他看一下尸。”小孩巴拉巴拉地,跟个话唠似的一开口就是一大段话。
“这些尸体是哪来的?”许林宴问道。
小孩说:“是梁三姑送来的。她家义庄突然倒了半边屋子,这些尸体没地方放,就暂时放到了师父这,让帮忙看两天。等义庄修好后,就把尸体请回去。”
小孩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铜板,两眼亮晶晶:“梁三姑还给了我们报酬,有了这些银子,我们半个月的伙食都不用愁了。”
柳时阴在旁边听着,大概有了数。这家道观,加上许林宴,大概只有三个人。至于小孩口中的师父,没看到人,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但一听就不怎么靠谱。而在道观的下面,还有一座义庄,里面有个会赶尸的女人。
柳时阴暗暗咋舌,那面镜子还挺会整,道士和赶尸人都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准备整点别的花活?
许林宴听着小孩的话,皱了皱眉头道:“我要是回来迟了怎么办?他就放心让你一个在家守尸?”
小道童嘿嘿地笑了两声,从身上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叠符纸:“师父给了我好多符,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把符砸出去。”
许林宴脸黑了黑。
柳时阴笑出了声,这个什么师父也是人才。
小道童肉嘟嘟的,遇到危险的话,可能符都没扔出去,小身板就遭殃了。是多心大的一个大人,才放心让一个小孩看家。
许林宴揉了揉太阳穴,吸了口气才道:“师父去喝酒了,那你晚上吃饭了没?”
小道童有些可怜地比了两根手指:“刚吃了两个包子。不过冷的,不好吃。”
柳时阴觉得许林宴头更疼了。
柳时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出声道:“道观里还有菜吗?不如我们弄点吃?说起吃饭,我也饿了。”
柳时阴说话后,小道童才注意到了在许林宴腿边的他。
小道童睁大了杏仁眼,惊呼道:“师兄,这个小孩是谁?”
许林宴给他们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柳时阴。这是我师弟,孟图。”
许林宴看着孟图又道:“他这几天都要住在我们观里,小图你要和他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了,师兄。”孟图乖乖点头,但眼睛还一直停在柳时阴的身上,满眼的好奇。
孟图呆在道观里的时间比较多,除了来上香或者找师父做法事的村民外,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观里,更别说是同龄的小孩了。
现在看到自家师兄带回来了一个,孟图别提多开心,总觉得自己有了新玩伴。
许林宴张了张嘴,到底没打击他,跟他说柳时阴并不是“真小孩”。
柳时阴跟孟图打了声招呼,孟图立马把他当做了好兄弟,缠着对方吧啦吧啦又话唠了起来。
从观里后院种了蔬菜,养了几只母鸡一路说到了他那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唯有算命看相还有点厉害的师父。
柳时阴没嫌他烦,反而听得还挺有趣,孟图停下的时候,还会催促他再多说点。
许林宴也没打扰他们交流感情,兀自去了后院,摘了两颗菜。在看到嘎嘎乱飞的母鸡,许林宴脚步顿了顿,掉头回去就抓了一只飞得最欢,长得也最结实的。
淘米煮好了饭,蔬菜也洗干净切好放在一旁备用了。就是那只大火鸡,许林宴紧紧盯着,愣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杀鸡……要怎么杀?
还有,许林宴忙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不会做饭啊。
“咯咯。”母鸡大概看出许林宴拿自己没什么办法,笑得就像是在嘲讽他。
许林宴看着手里的刀,又看了看母鸡,心想着一刀把它脖子剁了算不算成功放血。
许林宴心一狠,觉得先试了再说。
在他举刀就要劈向大母鸡,被鸡叫声吸引过来的孟图和柳时阴忽然从厨房门口探进来了两颗脑袋。
孟图道:“师兄,你在干嘛?”
“这是在杀鸡?”柳时阴看了看许林宴,又看了看鸡,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直生活在疗养院,双腿行动不便的许家小公子,许林宴他杀过鸡吗?会杀吗?
答案感觉不用想都清楚。
视线移到许林宴握着的那把锐利得能反光的刀,还有他紧抓着鸡脖子的手上,柳时阴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杀鸡真的不会把自己的手也剁了吗?别杀鸡不成,自己还受伤了呀。
不知道幻境内受伤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实际的身体,但以防万一,柳时阴觉得这鸡还是留给他杀比较好。
“我来吧,你去把水先烧开。”柳时阴急忙跑到许林宴的身边道。
许林宴盯着只到自己大腿的柳时阴:“……你行吗?”
柳时阴:“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男人。
杀鸡刀最后还是到了柳时阴的手上,许林宴也不想忙了一晚上,到时候大家还得饿肚子,所以只在一旁给柳时阴打下手。
孟图也过来帮忙了,对于吃谁做的菜,他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从小到大,他已经吃习惯师父和师兄做的菜了,反正都是难吃,能吃饱就行,其他的不抱希望。
杀了鸡,又给鸡剥了毛,后面肉一剁一炒,香味瞬间就出来了。
道观虽然简陋,但是该有的调料也都有,柳时阴还在篮子里翻到了几根干辣椒,捏捏碎,扔进锅里跟鸡一块炒了。那味道更是香得舌头都要掉出来了!
加水,再焖几分钟,就可以开吃了。
不过柳时阴觉得里面还少了点什么,抬头想要问许林宴有没有土豆或者豆角,就看到了两张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的小脸。
孟图吸溜着口水道:“还不能吃吗?”
许林宴比较矜持,没流口水,但眼神巴巴的,一看馋劲也起来了。
“快了,别看了。”柳时阴把两人赶离了灶台,“你们观里有没有土豆或者别的什么蔬菜,我们一块放进去,直接吃大锅炖。”
大锅炖,想想味道就绝。
孟图连忙举手道:“有有有,我去拿出来!”
孟图跟个小兔子似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很快,两手就抱回来了一堆东西。
柳时阴让许林宴帮忙,往里扔了些土豆、豆角还有莴笋。等熟了后,柳时阴拿着锅铲一搅,土豆绵软,一搅就碎,豆角软趴趴的,一压就出汁,还有鸡块,骨头都脱了。
三人还没吃进嘴里,就知道这大锅炖绝对很美味。
大锅炖上桌,在三人迫不及待,准备夹菜开吃之际,一道五音不全,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歌声渐大,紧闭的木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一个披着道袍,左拐右拐,手中还提着一壶酒的老道士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孟图看到来人,喊了一声:“师父!”
“诶!”老道士闻声应了一句,但是眼睛却瞥向了角落的死尸群,嘀嘀咕咕道,“咦,小图你什么时候长那么高了?你站在这是要欢迎师父吗,真是个好孩子啊。旁边的是你师兄?今天怎么了,都出来迎接师父了,嗝。”
看着一会摸摸这个尸体,一会又摸摸那个尸体,最后还抱着尸体一口一个乖孩子的怪老头,柳时阴沉默了一会,对许林宴说道:“这发酒疯的老头子就是你们的师父?”
许林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他的师父。
“师父,我和师兄在这里。”孟图从椅子上跳了下去,跑到了老道士身边,拉着他走到了柳时阴等人的面前。
老道士没瞅见和桌子齐高的柳时阴,倒是鼻子耸动,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什么味道,好香啊,林宴你厨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小图赶紧的,给师父拿双筷子,正好师父也饿了。”
孟图一听,就去给他拿了碗筷。
筷子一来,老道士就旁若无人地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尝出味后,他拍着大腿道:“好吃,林宴你小子可以啊,平时煮个粥都能烧穿锅底,这次炒的菜竟然这么好吃,是不是跟底下村子的小花姑娘学的。”
听到许林宴的黑历史,柳时阴笑嘻嘻地瞅向了许林宴。
许林宴被他盯着,耳朵都红了。
当听到小花姑娘这四个字,柳时阴更是对着许林宴挤眉弄眼了起来。小花姑娘是谁?不会是小道士你暗恋的对象吧?
这下,许林宴的脸都红了。
柳时阴以为对方脸皮薄,被自己调侃到害羞了。但实际上,许林宴那是气的。
既气他多嘴的师父,也气面前这块榆木。
柳时阴觉得自己好像被许林宴瞪了。
一定是错觉,温柔和气的许家小公子怎么会瞪他呢。
吃饱喝足,老道士的酒也散了一些,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望着柳时阴,有些疑惑:“这小娃娃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孟图最先说话,“他是师兄的朋友,要在我们道观住一段时间。”
“啊?”老道士横眉冷对道,“林宴啊,你这是把我们道观当旅馆了吗?怎么能随便带人住进来,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房间,那么多钱再养一个小孩。”
许林宴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等老道士说完,才指着面前所剩无几的大锅炖道:“师父,这是他做的。”
一句话还不够,许林宴又加了一句:“你吃得最欢,大半锅都是你解决的。”还若有似无地瞟了瞟老道士手边成山的鸡骨头。
老道士:“额……”
两眼一瞟,他突然笑哈哈道:“我们道观虽然不是旅馆,但好歹也是救苦救难的地方,不就住个人吗,多大点事!别说住一段时间了,就是想一直住都没问题!”
老道士舔了舔嘴巴:“不过观里也没多钱养闲人,这样吧,小娃娃既然会做饭,这一日三餐就让你由你来做,也算付了房费。”
柳时阴想到他没几天就会离开幻境,也做不了几顿饭,便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行。”
“小娃娃不错。”老道士夸了他一句,然后盯着他的脸又咦了一声,“这孩子的面相,怎么……”
“师父。”
柳时阴挑眉,心中被挑起了一丝兴趣,正想听一听老道士会怎么说他的命格,谁知道老道士话刚一出口,就被一旁的许林宴给打断了。
许林宴道:“天色晚了,我们也要休息了,角落的那几具尸体,是不是应该弄到屋里来。”
“对对对,我差点都忘了,这些尸人可不能见光。”老道士经许林宴体型,连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从身上掏呀掏,掏了半天终于翻出了梁三姑借给他的铃铛。
只见他手轻轻一摇,铃铛就响起了三长两短的叮当声。
那些站立在角落阴影中的尸体,听到铃铛声后,刷地一下抬高了自己的手臂,一个接着一个,整整齐齐地跳到了老道士的面前。
孟图大概是经常见这类事情,早就习惯了,还在捡着锅里剩下的鸡骨头啃着吃。至于许林宴,他轻轻地握住了柳时阴的手。
柳时阴以为他是在害怕,还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以此来安慰他。
道观太小,能住人的地方就那两间,现在又多了个柳时阴,这几具尸体肯定不能安排进卧室里去。
大厅也不能放,祖师爷会不会恼不好说,但白天若是有村民过来瞧见了,一定会把人吓到的。
最后老道士纠结了片刻,还是摇着铃,把尸体大哥大姐们给安排进了厨房。
虽然地方挤是挤了点,但背朝阳,明天太阳出来了也不怕被晒到,也算是个好去处。
“你们委屈点,在这里呆几天。”老道士对尸体们说道。
尸体们眨巴着眼,还能说什么,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老道士又叮嘱了孟图,还有今天新加入来的柳时阴:“你们进厨房给我小心点,做菜时也别让火星子烧到了他们的衣服。还有,他们头上的黄符,可别给我摘了,到时候被他们咬了,你们可别找我哭。”
柳时阴又不是真的小孩,当然不会手贱去摘尸体头上的符。所以他很爽快地跟着孟图点了点头。
重新回到大厅,老道士对许林宴道:“这娃娃既然是你捡回来的,那之后他就跟你睡一个房间吧。他身上脏兮兮的,上床睡觉前,你记得先帮他洗个澡。咱们被子不多,臭了可没新的替换。”
柳时阴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道观。
“行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大家都赶紧去睡觉吧。”老道士打了个哈欠,就抱着孟图走了。
大厅很快就剩下了柳时阴和许林宴。
许林宴和柳时阴对视了一会,才开口问道:“要我帮你洗澡吗?”
柳时阴:“……”
许家小公子学坏了。
这是真当他是七岁小孩了吗?洗澡他又不是不会。
厨房里还热了水,许林宴把水装桶提到了房间,方便柳时阴擦洗身体。
在柳时阴洗澡的时候,许林宴拿了一件孟图的道袍给他穿,道袍大了一些,但卷一卷,也还行。
两人都洗好了澡就上了床。
床不算大,但许林宴和柳时阴年纪小,身体没长开,睡一块也不挤,还略有空余。
今天玩了一天,还走了不少的路,柳时阴这具身体没顶住,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睡着,本来躺得板正的人就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许林宴身边。
小短手一挥,更是把许林宴当成了人形枕头,紧紧抱住了。
许林宴见状,也没弄开他的手,反而把人拢进了自己的怀中。这动作仿佛做了上百遍,上千遍,熟稔,自然又亲密。
月上柳梢头,整座道观都陷入了一片宁静。
次日一早,柳时阴是被公鸡的啼叫弄醒的。
他醒来时,许林宴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间。一出来,就听到了厨房那边传来了许林宴、孟图还有老道士三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是在干嘛?”
柳时阴不明白一大早能有什么好吵的,遂循声而去,便看到了三人蹲在一个烧焦的锅前,你指责我来,我谴责你的画面。
柳时阴:“……”
孟图最先发现柳时阴,他惊喜地叫出了声:“时阴,你醒了!”
老道士眼前一亮道:“醒了正好,来来来,把早饭做了!”
许林宴看着锅里黑糊糊的粥,十分丧气地耷拉下了肩膀。
柳时阴瞧见后,问道:“这是怎么了?”
许林宴没好意思说,倒是孟图帮他回答了:“师兄想给我们煮南瓜粥,可是怎么煮那米都是生的,后面师父来了,说是水少了,又往里加了些水。又说南瓜粥得放糖才好喝,放了半袋子糖,没想到太甜了。”
孟图大概是尝过了,小脸蛋都皱到了一块:“他们又往里加了水,后面煮呀煮呀,不知怎地,就把粥给煮糊了。”
老道士吹着两撇八字胡道:“肯定是火太大了,这个锅不行,下次等师父有钱了,买个新锅再做一遍给你们吃,铁定好吃。”
柳时阴:真有脸说这话啊。
谁煮个粥疯狂加水加糖的。
看着许林宴垂头丧气的表情,柳时阴无奈地道:“你们都让开吧,我来做早饭。”
老道士和孟图最开心:“太好了!”
厨房不需要这么多人在,柳时阴把最闹的两个人赶了出去。
等水上锅烧开,柳时阴望着无精打采,还在数蚂蚁的许林宴:“南瓜粥你想喝甜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
许林宴眨了眨眼,下意识说道:“甜的。”
柳时阴听了,就往锅里放了两块冰糖。没放多,因为南瓜本来就挺甜的,还放了红枣,冰糖就提个味,太甜就不好吃了。
看到他的动作,本来还有些沮丧的许林宴,瞬间愉悦了不少。
柳时阴瞧见后,心觉这人是不是被身体年龄给同化了,心情怎么说变就变,跟个小孩似的。
不过看许林宴开心了,柳时阴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等粥好需要几分钟,柳时阴便和许林宴闲聊了起来:“你说没我们在,老道士和孟图平时都吃什么?”
看他们煮粥的架势,柳时阴都怕老道士要带着孟图饿死。
许林宴似乎看出了柳时阴的想法,笑着道:“饿死肯定是饿不死的,底下这么多村子,拿钱去雇人帮忙煮几顿饭还是可以的。”
但大部分时候,他们吃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干粮和馒头。毕竟这道观这么破,哪来什么钱次次都雇人。
而且水煮菜什么的,难吃是难吃了点,偶尔调剂下也还行。
柳时阴笑了:“难为孟图还能吃得这么胖。”
许林宴也跟着笑了:“他也不是一直这么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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