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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海苔卷)


没想到刚点开对话框,就收到了侦探来的消息。短短六个字,重磅炸弹一样爆在屏幕上。
‘余远洲自杀了。’黎英睿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起身对门口的倔驴道:“小肖,送我去滨江路。”----
“怎么了这是?”黎巧怡担心地打量着黎英睿,“出事了?”
“没有。”黎英睿挥手示意肖磊等一会儿,“来跟鸣鸣谈谈。这几天怎么样?闹没闹情绪?”
“闹了两天,这会儿消停了。”黎巧怡对保姆道,“去把老郑叫过来,省得这小子找机会跑。”
老郑是黎大江的保镖,这几天被派到这儿守着,怕黎建鸣跑。
黎英睿看着老郑堵到楼梯口,这才开锁进了屋。
床上没人,隔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哼歌声。黎英睿坐到床边,看黎建鸣对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抓头发。
“爸还没出院,你姐气得脸都肿了。你还有闲心搁这儿美。”
黎建鸣噤了声,耷拉着脑袋坐到黎英睿旁边,嘟囔着问:“还没消气啊?”
“还消气,都恨不得冲上来削你。”黎英睿叹息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浑到这种地步。”
这是黎英睿惯常的骂人手法。先认可,后否定,再配上悲悯的语气,能让对方迅速陷入自我怀疑。
果然黎建鸣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脸上浮出愧疚的神色。但嘴上还小声地辩解道:“这跟浑有什么关系。”
黎英睿看了他一会儿,又假装妥协地道:“哥这些年在外面,什么人没见过。你要真是这毛病,就算是把你嘴巴子扇歪,也扳不过来。”
黎建鸣听到这话,眼睛闪出光亮:“哥…”
“可你也不能这么高调地胡搞。”黎英睿立马再度否定他,“名声这个东西,它干净的时候你不觉得有什么。等它不干净了,你就得在这上栽跟头。今天那个无赖用这几张照片,就能讹索五十万。那明天呢?是不是又会有个流氓拿录像来要一百万?就算你以后不接爸的公司,你就不长大,不工作,不回D城了吗?等你三十来岁在社会上打拼的时候,人家都在背地里传你到处和男人胡搞,那谁愿意和你有金钱和信任关系上的往来?”
这套话,表面看似表达了大哥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情。可实际像鞭子一般,狂风骤雨地往人身上抽打。
黎建鸣其实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纨绔。好说歹说,他也是考进了D大。上了大学,也一科都没挂过。
不就是贪玩儿点,风流点,可这又能算什么罪过呢。再说他都有对象了,已经浪子回头了,跟他那些烂泥似的哥们儿比,他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呢!
可怎么这话从黎英睿嘴里一滤,他觉得自己像他妈的臭狗屎一样?好像以后他黎建鸣搁大街上一走,其他人都得捂着鼻子躲。
“我知道了。哥。我再也不那样了。”黎建鸣像个小瘪茄子似的祈求,“从今往后,我只认小乔一个。”
黎英睿皱起眉毛,强势地回绝:“不行。”
“为什么??”
“别说他是个男的,就算是个女孩儿,来这么一下都膈应人。”
“这不关小乔的事。”黎建鸣急切地为乔季同辩解,“他在我身边半年,什么都没开口要过。我骨折他辞职照顾我,给他加钱都没収。我俩好了以后他回去上班,彻底连工资都不要了。小乔绝对干不出这种事,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黎建鸣!”黎英睿站起身,手指用力点着黎建鸣的肩膀,“你二十了!还要天真到什么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子看着心眼就比你多十倍!他为什么辞掉工作照顾你?他不要你钱,那是因为他图你更大的好处!”
黎建鸣也跟着站起身,气呼呼地吼道:“不准你这么说!你知道他什么!”
“我不用知道他什么!”黎英睿一甩手,“那个条件还能让你跟中魔似的,就足够我知道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反省,再多呆几天吧!”
“哥!”黎建鸣跑到门口堵着门,不让黎英睿走,“我这辈子的真心都给他了,我就认他。就算你关我一年,我也是一个回答。”
黎英睿回望着他,眼神里有失望也有恼火。半晌,他笑了一声。伸出手缓缓地,有力地推开了黎建鸣。
“还这辈子。哼。钱都没挣过的臭小子还真敢说。那我这回就让你看清,清楚到你死心。”黎英睿的手重新压上门把,又说道:“顺带一提。你托我朝丁家要的那个人,昨天自杀了。”
黎建鸣反应了一会儿,拽住黎英睿的手腕急切地问:“余远洲自杀了?怎么自杀的?”
“用玻璃割腕。”
“什么...”黎建鸣怔怔地望着他,“小乔知道吗...这事儿小乔知道吗?!”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
“我要回去!”黎建鸣扒拉开黎英睿,拔腿就往外跑。
黎英睿被他扒拉得摔到在地,还没等爬起来就对楼梯口大喊:“老郑!别让他跑了!”
黎建鸣跑到楼梯口,刚要去把老郑扑倒,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人影站在楼下,红着眼睛看他。
黎建鸣的腿一下子就卸了力气。
“姐...”
黎巧怡眼睛肿得像两个桃,面色惨白如纸。她扶着楼梯扶手,抬头哽咽着对黎建鸣道:“你再往下迈一步,往后就不用叫我姐了。”
黎建鸣急得直摇头:“姐,你别这样,我得回去一趟,我不能让小乔一个人...”
“那个男人,比亲姐还重要吗。”
“这不是一回事!”
黎巧怡张开双臂:“你要出去,就把姐推开吧。你知道姐拦不住你。”
黎建鸣看着黎巧怡,脸上浮现出万分痛苦的神色。
“姐,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姐。”
黎建鸣缓慢地往后退,忽然扭头向着走廊尽头跑去。
黎英睿刚从屋子里踉跄出来,就见一个黑影子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蹿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抱一丝来晚了!昨儿国内同事过来一起喝酒来着,晚上没空写,早上又没起来(狗头)。
PS:好奇黎总画的小狗啥样的,我大眼账号上有哈!

黎英睿没想到自己会再来找乔季同。更没想到,自己会来看守所找他。
乔季同穿着灰蓝色的囚服,外面罩着象征重刑犯的黄马甲。额角带着黑紫的淤青,右眼里充着血块。五官寡淡得模糊,像是笼着一层雾。
他走到会面的玻璃前,对黎英睿微微点了个头。坐下身拿起听筒,缓缓贴到了耳朵上。
黎英睿这时候注意到,乔季同手背上有一条骇人的伤口,血痂狰狞地凸着,一路延伸进袖口。
他心里不太好受。有愧疚,有别扭,还有怜悯和同情。
乔季同因为那五十万与冯康争执,失手杀了人。他自首第二周,余远洲割腕自杀。次日,黎建鸣跳楼,摔折了两根肋骨。
事情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受控制,一连串地往后倒。黎英睿不愿承认自己造成了不幸,但又没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那种滋味儿,就好像说路过一口枯井。你听到井底传来小猫的呼救,但你没有施以援手。晚上下起了雨,你知道猫可能会被淹死,但你怕淋湿,仍旧没出屋。
直到第二天清早,你忽然意识到,那井离自己很近。这猫要是死了,尸体会污染菜地。
你终于行动了,但为时已晚。
悲惨的景象唤醒了你的怜悯,觉得这猫死得太过可怜。然后你开始控制不住地去思考它。
想象它是怎样在井底拼命挣扎,被冻得瑟瑟发抖,又在绝望中一点点窒息。
哗啦---猛然间你也变成了井底的猫,被愧疚给淹没了。
这时一个沉静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黎先生。”
黎英睿回过神,清了清嗓子。
“乔先生。我今天来找你,有三件事。”
“您请讲。”
“第一件事。是我对你的道歉。我已经相信,你对于冯康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我为之前的激烈言辞向你致歉。”
乔季同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他接受这份道歉。
“第二件事。是我对你的请求。我希望,”黎英睿握着听筒的手蓦地收紧,手背隆起了青筋,“你能亲口和我弟弟说分手。他为了见你从三楼跳下去,断了两根肋骨。就算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和未来着想,我恳请你离开他身边。”
乔季同仍是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黎英睿接着道:“第三件事。是我对你的补偿和交换。补偿,我会为你找顶尖的律师辩护。交换,是有关你一直想要救出的余远洲。他两周前在丁家自杀未遂,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被诊断为重度抑郁,若不进行治疗更换环境,随时有可能再度自杀。我在美国的一家重机公司有注资,可以送他出国工作,也会为他安排心理咨询。你觉得如何。”
乔季同静静听完,这才缓缓开口:“就都按照您说的办吧。余哥的事劳您费心了,请您务必对他保密我的现状。这份恩情,我永生不忘。”
黎英睿又等了会儿,这才确定乔季同是说完了。全程没有提到黎建鸣一个字儿。
“就这些?你不问问我弟弟的情况?”
乔季同不再看他,垂下了头。静默了能半分钟,嘴唇微微动了几动。
“您会照顾好他的。”----六月下旬的正午,太阳热辣辣地灼进来,桌面上烫得像是起了火。
董玉明抬手敲了下门:“黎总,后天下午江龙钢铁的考察会,您看带几个人去?”
“后天?”黎英睿点开秘书发来的排期,发现后天下午还真标了红。最近忙这仨小孩儿的事,工作都撂了不少。
“后天我有点私事,你替我去一趟。对了,上次跟你说江龙财报的疑点,核实得怎么样了?”
董玉明堆起笑脸:“全都核实过了。该有的票据都有,银行流水账也没问题。”
黎英睿听到这话放了心。之前他查看江龙的财报,发现数据过于花团锦簇,怀疑江龙的母公司对其进行了财务粉饰。
买下江龙钢铁,这是睿信资本近期最大的一笔买卖,金额高达一个亿。而且还事关唯一的战略性项目泉亿科技,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其中各处细节,本该由黎英睿亲自核实。但上个月实在太忙,身体状况也跟不上。半夜总犯哮喘,便池次次通红。身体稀糟的时候,黎建鸣又搞这么一出。
泉亿上市的期限提前,张远卓催得死紧。黎英睿无法,只得把这个大项目交给董玉明处理。
好在董玉明能力强,顶得住。就他这么撂挑子,公司也没出什么大岔子。想到这儿,黎英睿不免在心里原谅了董玉明几分。贪就贪吧,当给他发奖金了。至于‘里通外敌’,除了宋宜春的那句话,也没有第二个证据。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黎英睿把余远洲的简历捋进文件夹,“你侄女不是想进政府接待宾馆?最近出空缺了。等忙过这阵,我打个招呼。”
董玉明的表情凝固了。在那僵硬的假笑下面,好似有什么更大的东西在涌动。
“黎总还记得我这些芝麻事。”
之前他提这事儿的时候,他还记得黎英睿的表情。直白的鄙夷。
本科毕业的女孩儿,不想当都市白领,反要削尖脑袋去给人端茶倒水。这不是脑子坏掉了,这是抱着不纯目的——政府接待宾馆,里面住的都是大官。削尖脑袋去伺候大官,想做什么无需挑明。
可以说她不知羞耻。但不可否认,她明白一个非常朴素的真理。
“当然记得。”黎英睿抬脸冲他笑了笑,“本想着准头了再跟你讲,又怕你等得着急。”
“多谢黎总。关里就业机会少,前阵子我还让她出关找找。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董玉明脸上的笑又腻了几层,“另外跟阿道夫先生的谈话,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黎英睿嗯了一声,语气带上了犹豫。
“这些来路不明的海外LP,我是不太想接触的。再者说,泉亿那边也有了金主。”
“不止是泉亿,还有二期的募资。同样是一个亿,从海外拿可比在国内要容易得多。”董玉明劝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董玉明在黎英睿面前惯常捧哏,此刻这番略强势的姿态,倒真让黎英睿动摇了几分。
“是机会。好不好,不一定。”黎英睿站起身,走到书架前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些年海外对资金的管理趋于严厉,大笔资金流不出去,形成了堰塞湖。倒还不至于决堤,但他们急于豁个口子把钱流进市场,所以不差钱。不过,这些钱里,是否有热钱,又是否有脏钱?用了这些钱,一旦出现问题,轻则成为敌人的把柄,重则沾染犯罪。”
董玉明不吱声了。没反驳,却也没赞成。他在等,因为他了解黎英睿——越喜欢,越找茬。越想买,越挑剔。
黎英睿越是在这里挑三拣四左顾右盼,就越表明他的心动。
他的确心动。但也不怪他心动。
以前,一二级市场间存在较大套利机会。被投项目上市敲钟,机构陪跑多年最终收获百倍。但是现在,一二级市场间价差不断缩小,甚至出现估值倒挂。对早期投资方来说,经过多轮的股权稀释以后,最终很难拿到高额回报。
泉亿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本身就是一个有政治色彩的项目,不是挣钱用的。上市要一个亿,这一个亿还得在里面压个三五年。等套现那一天,未必能增值多少,说不定还会缩水。
对中小基金来说,如果没有新资金、新项目、新退出,仅靠1.5%的管理费,公司支撑不了太久。
黎英睿从书架上拿了一只狼牙,用食指和拇指夹着,对着阳光打量。
没煮过的狼牙,呈现浑浊的米黄色。带着火爆的血裂纹,看着很有沧桑感——这是一匹经历过无数次打斗和杀戮的老狼。
“有时候,也得拿出勇气与狼共舞。”黎英睿放回狼牙,扭头道,“就下周吧。”

银拓安保是D城最大的安保公司,在市中心有独栋办公楼。
五层高的复式洋楼,全层落地窗加外走廊,看着气派又闪亮。
黎英睿被玻璃的反光刺得睁不开眼,心里骂骂咧咧地往楼里走。比起这栋水晶魔方似的办公楼,这里的主人更让他心堵——他今天是来找丁凯复的。
余远洲虽然保住了一命,但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现在24小时有人陪护。因为稍不注意,他就想法设法地要死。
抑郁症到这个地步,必须进行规范治疗。就在这儿,段立轩和丁凯复又开始抢上了。
段立轩要把余远洲带回X市,丁凯复死活不肯放手。就像是叼着一条鱼的俩猫,边扯边挠。猫咋样暂且不论,这鱼是要被扯碎呼了。
黎英睿为了弥补愧疚,也是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主动接下这烫手山芋。打算一杆子把余远洲支到地球背面去——都别抢了!这鱼谁的也不是,放生!
美国那边,他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碎这个铁三角。
黎英睿有个习惯。吃饭,爱吃的菜后夹。做事,最难的事先做。铁三角里,最难的是丁凯复。他要不松口,什么都白扯。而只要他肯退,一切好说。
没有预约,黎英睿绕过前台径直往楼上走。
前台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敢拦——看这西装革履的样子,趾高气昂的派头,淡定自若的步伐,那是一点儿也不可疑。
黎英睿上了五楼,刚出电梯门,就和一小马仔对上眼了。
他记得这小马仔跟了丁凯复好多年,叫傻强。就是给冯康发照片那个王八犊子。
黎英睿站定在原地,无声地看着他。
傻强讪笑两声,扭头往屋里招呼:“枭哥,黎董来了。”
屋里传来沙哑的反问:“谁。”
傻强往屋里走了两步,声音也远了点:“就黎家那老大,黎英睿。”
“我没空,让他滚。”
“如果事关余远洲,丁总还有空吗?”黎英睿走到门口,直直望向屋里的人。
看到丁凯复的瞬间,他愣了一愣——穿着件米白色的砍袖背心,前襟挂满酒渍和烟灰。头发油得打绺,胡子拉碴。邋里邋遢地在浓烟里窝着,没个活人颜色。
黎英睿和他没私交,不过因为丁良策的关系,多少还是见过两面。丁凯复虽然道德败坏,但不得不承认,他一表人才。高个子阔肩膀,发丝儿用发胶箍得紧紧当当。高定大牌不离身,鹰一样的眼神,睥睨着俯视人。
要搁古代,这种气场就叫“王霸之气”。而如今的丁凯复,别说王霸,王八都要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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