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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渣男又结婚十年后(安日天)


“王先生,您好。”任玄顾仰着头,称得上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
“少爷好,”王秘书的姿态放得很低,“有任何需求,您随时吩咐我。”
“按流程走吧,麻烦你们了。”顾方圆的社恐有点犯了,但他故作镇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您客气,请移步到贵宾电梯间,我们先要去第二十一楼的集团历史博物馆……”
王秘书的口才特别好,为人风趣幽默、体贴入微,除了相貌平平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集团总部浏览了两个小时,任玄顾手中的笔记本记了十来页,计划的浏览路线终于走完了,王秘书将这对父子带到了VIP电梯前,温声说:“您二位乘坐电梯到88层,董事长正在办公室等你们。”
“好,多谢。”
顾方圆拉着任玄顾的手进了电梯,按下了按钮,等电梯门关上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很紧张么,爸爸?”
“有一点,你知道的,我有点社恐。”
“爸爸以前也是这样么?”
“以前?”
“我是说,和父亲结婚以前。”
“那时候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可能还没那么社恐,甚至还有点社牛吧。”

“社牛?”任玄顾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了,“爸爸,我不太能想到那个场景。”
“嗨,那时候我有一个话不是很多的朋友,有好多人想找他,我就被迫变成社牛了。”
“朋友。”任玄顾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他握了握顾方圆的手,“爸爸,我也是你的朋友。”
“你是我的儿子,也可以做我的朋友嘛。”
顾方圆熟稔地哄了哄孩子,在他看来,任玄顾是一个高情感需求的孩子,他要时刻让对方感受到关爱。
任玄顾像是被安抚住了。
“叮——”
电梯抵达了第88层,顾方圆并不意外地发现任闻正等在门外,也并不意外对方等他们刚出电梯门,就上前一步,把他抱进了怀里。
顾方圆嗅着任闻正身上的香水味,下意识地抱紧了一些,说:“不是很忙,怎么又出来接我。”
任闻正没说话,他把顾方圆向自己的方向按了按,眼角余光瞥见了任玄顾,说:“作业的素材积累够了么?”
“不够,”任玄顾也并不退让,“我还需要知道你每天具体做什么。”
“黄秘书一分钟后回来找你,和你对接沟通下细节。”
“你要带爸爸去哪儿?”
“我的地盘,晚餐见。”
顾方圆听了这话,刚想表达下反驳意见,后腰处就被任闻正摸了一下。
很痒……也很刺激。
那里是顾方圆的敏感地。
他几乎是被任闻正半抱半拖着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然后任玄顾推开了一道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
感应灯自动亮起,顾方圆看着里面oversize的床,颇有些无语:“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个暗室?”
任闻正反手锁上了房门,轻轻地把顾方圆“推”到了床上,他一边解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回答:“上次差点被秘书撞到我们在办公室偷情后。”
“……其实已经被撞到了吧。”顾方圆躺在柔软的床上,他一想到当年的情景,脚趾都要蜷缩起来了。
“没有。”任闻正回答得很笃定,他已经上了床,开始剥顾方圆的衣服了。
“那个……那个……”顾方圆的目光开始看向床头柜,“这里有……”
“有,”任闻正从自己的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东西,递给了顾方圆,他甚至还笑了笑,“备着呢。”
顾方圆再次看到任玄顾,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他洗过了澡,还特地没洗头,换上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衣服,然而对上任玄顾了然的眼神,多少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任闻正要处理公务,但他一只手扣着手机在打电话,另外一只手却占有欲很强地揽着顾方圆的肩膀。
这个情形不大像是一家三口。
顾方圆甚至想给自个儿子配个BGM。
“他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好在任玄顾的表情管理很到位,倒是顾方圆,等任闻正终于挂断电话之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放开我吧,我和儿子坐一边去。”
“和我坐一边,他大了,该自己坐了。”
任闻正说这句话的语音语调,和几年前拒绝任玄顾同个房间住的请求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任玄顾无奈地看了看顾方圆,鼓了鼓脸,说:“好的,父亲,我一个人坐也是可以的。”
任闻正“嗯”了一声,很自然地把顾方圆搂得更紧了。
终于到了晚餐十分,任闻正和顾方圆手牵着手去高层领导餐厅吃饭,任玄顾原本想拉着顾方圆的手的,等到大任先生咳嗽了一声,他就很乖巧地走到了任先生的右手边,拉住他的右手。
一家三口虽然大部分时候走的都是VIP通道,但还是会碰见任天集团的工作人员,虽然大家的表情控制都很好,但顾方圆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惊讶和好奇——毕竟是顶头老大的伴侣和孩子,换做顾方圆是他们,顾方圆也好奇。
其实情形已经比上一次来好多了,上一次来那阵仗……呃……只能说是一生难忘了。
高层餐厅的晚餐比较美味,在用餐快结束的时候,任闻正的几个没有出差的高层下属,默契地过来打了个招呼。
顾方圆有看到熟悉的面孔,所以他的社恐没有发作得太厉害,但任玄顾相比他而言,还是从容自在得多。
等招呼打完了,他们吃了点餐后水果,终于可以乘车回家了。
顾方圆在车上打了个哈欠,很自然地靠着任闻正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空气中还残存着任闻正常用的香水味。
顾方圆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套,他舒展了一下四肢,有心想睡一会儿,又惦记着任闻正和任玄顾这对父子,于是挣扎着起了床,一边打哈欠,一边出了房门。
他先去了学习室,里面空无一人,又去了任闻正的专属书房,里面竟然也没人。
他便懒得再找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任闻正秒接了电话,说:“在玻璃花园。”
顾方圆去了玻璃花园,父子俩刚好把一束花的绑带系好,一起递给了他,顾方圆低头看了一眼,说:“谢谢,花扎得很漂亮,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
“饿了,”任玄顾“可怜兮兮”地回答,“想吃爸爸你做的面了,拿这束花当报酬够不够”
“够,怎么不够?”
顾方圆也很久没下厨了,今天刚好起了兴致,况且煮个面,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复杂的事。
“你也吃面?”顾方圆问任闻正。
“有别的选项么?”
“也可以让厨师做。”
“那就一起吃面。”任闻正从善如流地回答。
顾方圆轻笑一声,对任闻正说:“你不爱吃面,我给你煮粥好不好?”
“旁人做的面我不爱吃,你做的例外。”
“这谎话骗十年前的我还差不多,好了,给你煮粥。”
顾方圆做了西红柿鸡蛋打卤面,额外熬了一碗蔬菜瘦肉粥,他和任玄顾一起吃面条,任闻正一边喝蔬菜粥,一边抬头看顾方圆,顾方圆吃了一大口面条,挑起眉梢,说:“不要告诉我你突然基因突变了,想吃面条了。”
任闻正舀了一勺粥,递到了顾方圆的面前,顾方圆也没废话,直接低头喝了这一勺粥,说:“满意了?”
任闻正收回了勺子,放在自己碗里舀了舀,才说:“是心满意足。”
“你多少有点毛病。”顾方圆随意吐槽了一句,继续专心致志吃自己的面条去了。
吃过了夜宵,一家三口又去院子里转了转,消了消食,这才回去睡觉。
刚吃过碳水,顾方圆有些昏昏欲睡,然后他就被任闻正吻住了。
“怎么?”顾方圆下意识地抱住人。
“想亲你。”
“白天不是亲过了?”
“还不够。”
“哪里不够……”
顾方圆只来得及说出只言片语,又被任闻正卷入了欲望的漩涡里。
凌晨五点钟,顾方圆起了个夜,解决完生理需求后,重新躺在床上,却又梦到了过往的记忆。
那是初中升高中的夏天。
顾方圆拿着空白的志愿纸去找谭申。
他找了谭申可能在的地方,但都一无所获。
他试着去拨通谭申家里的电话,谭申不太用的手机号码,但却无人应答。
最后他像一只被抛弃的幼犬似的,疲惫不堪地回了自己的家。
他用钥匙开了门,随意将鞋子蹬下来甩到地板上,手指摩挲着墙壁开了灯。
“啪——”
他看到满地的饮料瓶,和平躺在地板上像是睡着了的谭申。
他又是惊喜,又是气愤,冲了过去,直接坐在了谭申的肚子上,用手背拍他的脸,说:“醒醒、醒醒,别睡了,你让我找了一个下午,你没我家钥匙,怎么进我家了?”
谭申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
他的双眼倒影着屋顶的灯光,仿佛眼里有无数星光。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好重”,顾方圆掐了他一把脸,但还是挪开了屁股,放过了他。
“快回答我的问题。”
“钥匙是在你家门垫下面找到的,以前你这么藏过你在学校储物柜的备用钥匙。”
“那为什么我在学校找不到你?”
谭申抬起手臂,挡了挡自己的眼睛,像是要遮挡住太过刺眼的灯光。
“我想给你个惊喜,想第一时间和你讨论要报什么志愿。”
顾方圆很想相信这句话,但他太了解谭申这个人了。
他伸手拉开了谭申遮挡住自己眼睛的手臂,轻轻地问:“你就是起了坏心思,想看我着急的模样,对吧?”

谭申像是没想到会被顾方圆这么问似的。
他有些发呆似的看着顾方圆,眼角因为灯光太过耀眼而变得亮晶晶的,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你知道的,我最珍惜和你之间的关系,我舍不得让你难过的。”
顾方圆明知道不应该,但还是轻而易举地选择再次相信了他。
他叹了口气,问:“你饿不饿啊?”
“不饿,刚刚拿了你家的零食吃。”
“拿的哪里的零食?”
“一楼客厅里的。”
“那些零食比较常见,走,咱们上楼去,二楼的零食是国外的,你肯定喜欢。”
顾方圆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对方。
“不去。”谭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顾方圆虽然这么问,但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谭申会这么说。
“贵,买不起同样价格的东西还你。”谭申果然给出了和之前无数次一样的回答。
“只是一点零食而已。”顾方圆不抱有任何希望地劝说。
“我已经拥有了你的陪伴,不应该再试图侵占你的财产,”谭申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格外认真,“顾方圆,你要记住,无论你多么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让对方占你的便宜、乱花你的钱。”
“但对我来说,这不是占我便宜、乱花我钱的行为,我就是想让你尝一尝我尝过的零食,享受一下我一直享受的生活。”
顾方圆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了,他那时候不明白,谭申为什么总要和他分得那么清楚,总要他们之间的共享事物上划一道线。
谭申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就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说:“我想要的不是那些。”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你永远做我最亲密的朋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十五岁的谭申一字一句地说,他那时大概率不会想到仅仅在三年之后,他就会对顾方圆说出:“我真的很厌烦你在我身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十五岁的顾方圆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谭申闹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会轻而易举地回答:“我们永远都是最亲密的朋友,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顾方圆睁开了双眼,耳畔似乎依旧能响起当年的誓言。
年少时的情谊,总是真挚而短暂,像燃尽的灰烬,不管曾经燃烧得多么热烈,最终都会化为一片狼藉。
很久以后,顾方圆没有再让任何人占他的便宜、乱花他的钱。
但顾方圆似乎成了那个占别人便宜、乱花别人钱的人。
他“嫁”入了豪门,成了任闻正的伴侣,拥有了花不完的金钱,虽然不至于变得奢靡无度,却也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偶尔,他也会想到年少时固执地和他划清界限的谭申,他会觉得那时候的谭申很可爱。
但他也清楚,那只是限定的、十五岁的谭申,还是他加了无数滤镜的。
后来的谭申变成了什么样呢?
顾方圆想了无数的形容词,最后想要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他已经不在乎他了”。
那个曾经许愿他们永远都不分开的少年,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甚至面带微笑地伤害他了——甚至因为他们太过熟悉,他甚至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举动、什么样的语言,能够让他遍体鳞伤、万劫不复。
而这一切的起源,不过是因为他顾方圆曾经爱过他。
他的爱让他觉得恶心,他想要报复他。
顾方圆试图把有关于谭申的记忆从大脑里抹出去,但越想遗忘,记起来得就越多。
他开始觉得有些愧疚了。
任闻正真的对他很好,他现在的日子也过得非常舒心,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想起谭申,明明已经十年不曾见面了。
十年啊。
说句难听的话,谭申要是还那么疯玩,说不定都英年早逝了。
顾方圆试图把一切阴暗的揣测放在谭申上,他努力设想着谭申过得不好的模样,但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放弃了。
——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他还是希望谭申过得好的,倒不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是单纯出于一个善良的人的本能。
任闻正以前对他说:“你这种好人,无论成为谁的伴侣,都会让对方感到幸福的。”
顾方圆当年一本正经地反驳:“如果不爱伴侣,那不是对伴侣很不公平。”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一个人的品德会直接决定家庭生活是否幸福。”
“你会幸福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顾方圆,我想和你试试。”

时隔多年,顾方圆很庆幸他当年选择了和任闻正试试。
任闻正真的是一个情绪稳定、沉稳又不失浪漫的伴侣。
他长得还很好看,身材也棒,几乎无可挑剔。
顾方圆参加过一些富太太们的下午茶会,枫城同性相恋之风盛行,所谓富太太也有男有女,因为性向为男,为了避嫌,顾方圆只参加女性太太的联谊会。
顾方圆在“原配+明媒正娶”这一档里算得上是年龄最小的,因此每次聚会,都是被一群能当他妈妈和姐姐的优雅女性关心投喂。
最初交际的时候,大家都秉承着社交原则,不去探听秘密。
但几次聚会下来,太太们就清楚了顾方圆好脾气人善良又嘴严的性格特点,开始喜欢“逗”他,还很爱拉着聊一些隐秘的话题。
顾方圆一开始还能招架得住,等话题奔向每周同房次数的时候,他的脸红得几乎能滴血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是周太太问的他。
“任太太,你家那位……怎么样?”
顾方圆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能在原地抠出一座宫殿,只能含糊地说:“……挺、挺好的。”
“真的嘛?”周太太的眼角笑出了细纹,“圈子里有位太太,老公和任总的年纪差不多,行房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以为是外头有人了,后来一查,才发现是人不行了,每个月只能交一次公粮,就这,还得靠西地那非。”
顾方圆不是医学生,也并不精通药剂,他用手机查了查“西地那非”,然后沉默了,过了几秒钟,才说:“任先生很好。”
“什么任先生,是你先生,”周太太压低了声音,眼底闪着八卦的光,“你们之间,出力的是你吧?”
顾方圆豁然抬起头,惊讶的表情完全收不住。
“你……”
“看来是我猜对了,”周太太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任总之前在圈子里清心寡欲,我们都八卦他大约是不行的,如今找了你了,他可是又舒服又省力气了。”
顾方圆那时还很年轻,只能慌乱地解释:“不是,我先生他很行的,你不要乱说啊。”
“这么护着他啊,”周太太摸了摸趴在自个腿上的长毛白猫的脊背,“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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