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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渣男又结婚十年后(安日天)


“……”
“你怎么不说话了。”
男孩无声地说了句话,像是再骂人。

怎么又想起谭申了?
顾方圆摇了摇头,强行将他驱逐出脑海,他原本不想拎包出门的,但又想了想周太太每次见他空手赴约时夸张的表情,还是在临出门前去了一趟衣帽间,拉开了一道暗门。
感应灯自动亮起,偌大的展示柜里塞满了各大品牌的中性或男士包包,顾方圆随意扫了一眼,挑了个离自己直线距离比较急、款式也不那么花哨的男包,又关上了门。
拿了包,又顺手挑了一块表,衣物依旧是惯常穿的平价牌子,举起香水纠结了几秒钟,还是不忍心喷在自己的身上。
他把纸、笔和一些常用的小东西塞到了包里,发觉包还是扁扁的,又顺手拿了瓶水,塞到了包里。
顾方圆拎包到了一楼的时候,早有工作人员递上了一个漂亮的礼袋。
“是什么?”顾方圆随意问。
“周太太喜欢的丝巾。”
“多谢。”
“您客气。”
太太间聚会的时候,一般都会准备一些小礼物。
顾方圆不太擅长挑这些,任闻正就安排了专人负责帮他挑选,当然,礼物也走任闻正的账单。
依照任家惯例,顾方圆每个月能收到任家给当家主母的零花钱两百万,除此之外,只要理由正当,顾方圆每月能申请额外的千万元以内的支出——审批流程也非常简单:顾方圆填写申请,顾方圆点击同意,然后钱款就会顺利支出去。
结婚前,任闻正想要给顾方圆转三套豪宅的产权、购置三辆豪车再赠送三亿的礼金,但顾方圆都拒绝了。
不止拒绝了馈赠,顾方圆还把自己在申城的一套房产上加上任闻正的名字——之所以没把所有房产都加上名字,是因为任闻正的资产团队及时发现了他的资产发生了变化,立刻联合安保部门锁定了任闻正的证件,而顾方圆差点因为“盗用证件罪”而被抓起来。
任闻正得知此事后,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他说:“顾方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缺钱。”
“我也不缺你的钱,但我想,你愿意和我结婚,我不爱你已经很委屈你了,总要给你一些弥补。我爸爸娶我妈妈的时候,我妈妈也比他有钱多了,但他还是坚持要把自己婚前买的小房子加上妈妈的名字,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好吧,看起来,我只能说一声谢谢了。”
“不客气,老公,我还想给你份聘礼,按照申城的习俗,家庭一般是给38.88万,富裕人家是88.88万,我给你188.88万行么?”
“不太行,”任闻正抬起手,捏了捏顾方圆的脸颊,“虽然我个人对嫁娶不甚在意,但恐怕要委屈你嫁给我了。”
“我嫁就我嫁,”顾方圆从善如流,“那我应该再出一份嫁妆……”
“不必了。”任闻正叹了口气,“既然不接收我的聘礼,那就不要再搭嫁妆了。”
“好吧。”顾方圆倒也没怎么失落,这是他很满意的结果,他真的不想收太多的聘礼,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为了钱而结婚的。
虽然他和任闻正结婚并不是因为爱,但也是抱着好好经营婚姻的想法。
他从来都没体会过缺钱的感觉,对金钱也并没有太多的渴望。
然而顾方圆没想到,任闻正虽然没有给他什么聘礼,但他给了他一个比聘礼要珍贵得多的保障——任闻正没有和顾方圆签署婚前协议。
顾方圆一开始以为是对方忘记了,但直到他们坐上去民政局的车辆,任闻正的手边依旧没有任何纸质材料。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我们的婚前协议呢?”
“我认为,我们不必签署这个东西。”
“……但你肯定赚得比我多。”
“我们是一家人,结婚后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分给你一半。”
顾方圆依旧推拒,但任闻正的口才极好,三两句就将他说服了。
结婚之后,任闻正也没有像某个知名抠门商人似的,每年只让集团给自己发十元钱的年薪。
任闻正每年的薪资和分红是一笔天文数字,但都比不上他婚后各类投资获利以及资产的疯狂扩张。
顾方圆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少钱,每次资产管理师来为他讲解,他都会看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发呆。
但即使这样,任闻正依旧不愿意让他亲手花哪怕一分钱。
顾方圆日常用的是任闻正的副卡,V信和Z宝都绑定的任闻正的亲情账户,连混迹二次元的各类小众平台的账号,任闻正也会不厌其烦地在每个账户里冲入一笔足够花的钱。
顾方圆其实一年自己也会赚些钱,申城的房子除了他从小住到大的别墅以外,其他都出租出去了,总收入每月五万,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万,画画、写文、做视频、玩自媒体,零零碎碎加一起每年有二十万,接一些来自Steven的委托,每年差不多也有二十万,税前收入百万,扣掉各类保险和税,税后收入能到六十万。
然而这六十万只有在给任闻正和任玄顾买礼物的时候才能花出去——还不能买太贵的,一旦买太贵的,这父子俩就会用几乎一模一样的委屈的眼神看着他,问他是不是委托给了工作人员帮忙挑选。
顾方圆恨不得当场唱一首“窦娥冤”以证清白。
所以结婚十年下来,顾闻新的“小金库”里已经存了四百万。
顾方圆准备再存一点,给任玄顾买一套房子。
作为任家的继承人,任玄顾是绝不会缺房子的。
但他思想比较传统,总觉得作为爸爸,要给孩子留下些什么。
当然,他在申城的几套房子也是要留给任玄顾的,但旧房总不如新房,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给他的孩子送一份稍微好一点的礼物。
顾方圆忖度着枫市的房价,以及一千万可以在枫市哪个小区买套房子,不知不觉间,车辆就停了。
司机在前面喊了一声“顾先生”,顾方圆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车外,问了句。
“到了?”
“到了。”
坐在副驾上的工作人员下了车,打开了后车的车门,顾方圆拎着包下了车。
他刚走了不到两步,就有一位气质很好的女士走过来,温声询问:“顾先生?”
“是我。”
“请随我来,周太太已经到了,叫我引领您过去。”
“好。”
顾方圆在那位女士的引领下走进一处暗门,登上了VIP电梯,电梯直达艺术馆的顶层天台。
顾方圆迈出了电梯,又有一位男士为他引领,走了百十来步,就看见了在宽敞的帐篷下饮酒的周太太。
“好久不见。”顾方圆喊了一句,顺便将手中的礼袋交给了周太太身侧的女人。
“的确是好久不见,”周太太也将礼物递给了跟随着顾方圆一起上来的工作人员,“坐,知道你不能喝酒,帮你点了果汁。”
顾方圆也不客气,坐下喝了口果汁,才说:“蛮好喝的。”
“气色怎么这么差?早叫你和我一起去做美容,现在后悔了吧?”
“是最近睡得不好,”顾方圆用勺子舀了舀杯子里的果汁,在里面没有发现丁点水果的残渣,“我总觉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做美容,是有些暧昧的。”
“我喜欢男的,你也喜欢男的,我们勉强算是姐妹儿,有什么暧昧的?”周太太笑吟吟地说话,她托着下巴很专注地看着顾方圆,“为什么睡不好,你家老任夜不归宿,你夙夜难寐啦?”
“他每晚都回来,我们感情也很好,”顾方圆又吸了吸果汁,仿佛积攒勇气似的,“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梦到我从前的男性朋友。”
“那个骗了你的人渣?”
“也不算骗了我吧,也没那么人渣,”顾方圆叹了口气,“只是十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忘记他了,但偏偏又会想起他。”
“那你想再见他么?”周太太问了个核心的问题。
“不想,”顾方圆没有丁点犹豫地回答,“我当初很怕我会心软,会舍不得离开,所以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然后十年过去了,你怕你再见到他,还是会心软,还是会舍不得?”周太太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微微蹙起了眉头,“你该不会旧情难忘吧?”
“不会旧情难忘的,都多少年过去了,我现在有老公又有孩子,跟他是没可能的,”顾方圆摇了摇头,“但我真的怕他一求情,我又没办法摆脱他,以前我是看不得他落魄,也看不得他过得不好的。”
“但他不是对你很不好么?”
“他有段时间的确对我很不好,”顾方圆双手捧着果汁,低头吸了又吸,直到吸到了底,“我以为他快恨死我了,但他还是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可能我想要的他给不了,也可能我想要的实在让他恶心吧。”
“……那你是怎么和任闻正在一起的?他是做了什么,把你从漩涡里揪出来的?”
“那就是秘密了,”顾方圆举起了空杯子,“姐,再来一杯吧?”
“再来一杯,你会告诉我你的小秘密么?”
“不会。”
“罢了,再给你来一杯吧。”
周太太亲自拿了果汁瓶给顾方圆倒果汁,却听见对方冷不防地问:“我儿子在学校里到底闯什么祸了?”

第11章
“你这真是……”周太太稳稳地倒好了一杯果汁,又将果汁递给了顾方圆,“我被吓到怎么办?你的果汁还喝不喝了?”
顾方圆双手接过了果汁,很镇定地回答:“你没有被吓到,看来我儿子没闯什么大祸。”
“这么不信任我?我像是会瞒着你要紧事?”
“如果不是你口误了,恐怕还会一直瞒下去的。”
“嘛,小孩子的事,就让小孩子们自己处理好了。”
“但作为父亲,我总要知道孩子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是用什么方式解决的,我要和他沟通、尽量教会他做人的。”
顾方圆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若有若无的稚嫩气息褪得一干二净,倒像是个极为靠谱负责的男人了。
周太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你儿子一连逼走了五位同学,而这五位同学,都是校园暴力的加害者。”
“那他是做了好事啊,”顾方圆下意识地回答,“他这不是惩恶扬善吗?大家应该夸他啊,为什么还有人暗示我要管管他。”
“他用的手段比较极端。”
“怎么极端了?”
“据说那些被迫转校的学生都是痛哭流涕走的,身心健康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有的人甚至还需要去见心理医生。有部分学生的家长试图去找学校要个说法,但最反对家长这么做的,竟然是学生本人。”
“……怎么,加害别人的时候不去考虑别人的心理状态,轮到自己成为受害者的时候,就开始鬼哭狼嚎了?”顾方圆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那么,在你的心中,你儿子并没有做错,已经成了你心目中的英雄了。”周太太简单做了个总结,已经开始准备聊新的话题了。
“他还是有错的,遇到这种难题,他应该向我和他父亲求助,而不是自己去当这个英雄,除此之外,他的手段如果过激,有可能触犯了法律,虽然年纪很小可以免于惩罚,但如果养成这种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习惯,等长大之后,说不定真的会栽进去。”
顾方圆说完了这番话,他发觉周太太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怎么说呢,有点像看到很珍贵的限量版的包包和艺术品似的。
“……怎么了?”
“顾方圆,我头一回知道你竟然会这么护短的。”周太太忍不住感叹。
“我一直是这样的啊,如果连自己亲近的人都不优先保护的话,那不就是一个很冷漠很不近人情的人了?”
“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排斥这种以暴制暴、以恶止恶的行为。”
顾方圆听了这话摇了摇头,说:“我不排斥啊。”
“为什么?”
“因为有人曾经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过我。”顾方圆坦然回答。
“是任先生么?”
“不是,是一个曾经的朋友。”
顾方圆还记得读高中时,有一天他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发觉里面贴着一张写满了污言秽语的纸条。
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但站在他旁边的谭申却伸出手,说:“把纸条交给我。”
“啊?”
“把纸条交给我。”
顾方圆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纸条交给了谭申。
他在快放学的时候,收到了谭申的短信——“今晚有事,你自己回家”。
“好。”
顾方圆并没有乖乖听话,出于不知道从哪里涌现的直觉,他选择留了下来。
他从值日的同学手里借到了钥匙,将谭申的书包和自己的书包放在了一起,一开始他在教室里做作业,等做完了作业,就开始关了灯、躺在书桌上小憩。
但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时不时地隔着窗户向外看。
教室的门已经反锁了,教室的灯也已经关了——他怕保安发现他。
手机没多少电量了,顾方圆只是偶尔低头看一眼时间,时钟从七滑到八,从八滑到九,终于在滑过十后没多久,从走廊深处传来了脚步声。
顾方圆屏住呼吸,悄悄地挪到了教室的前门,他听到了脚步停下的声音,也听到了钥匙碰撞的声响。
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又重重地敲了两下门。
门外传来了谭申的声音:“顾方圆?你在里面。”
“嗯嗯。”顾方圆悄悄地开了门,一把把谭申拉了进来,又撞上门,反锁好。
“怕什么?”黑暗中的,人仿佛更容易捕捉细微的声响,谭申是笑着问这句话的。
“保安发现我们怎么办?”
“今天的保安不在学校。”
“啊?”
“开灯吧。”
“哦。”
顾方圆没有丝毫怀疑,谭申说保安不在,他就相信保安真的不在了。
他打开了灯,然后反射性地向前冲了一步。
原因无他,谭申穿了一件沾染着多处新鲜血迹的运动服。
“谭申,你哪里受伤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顾方圆手忙脚乱地检查着谭申的全身,试图找到那个被隐藏的伤口。
谭申叹了口气,说:“别担心,我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
顾方圆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似的,过了几秒钟,他才说:“你把其他人打伤了?”
“嗯,不过你放心,他们不敢报警的。”
“他们”
“有几个人,差点翻车了,不过还好,我比较疯,而他们比较怕死。”
顾方圆的心中翻滚着各种情绪,最后化成了一句话:“你不该打架。”
“不得不打,放心,没闹出人命,没闹出轻伤,算小打小闹。”
“……为什么要打?”
“看他们不爽。”
“就这?”
“就这。”
顾方圆有点生气,他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了毛巾,扔给了谭申,说:“你自己擦擦吧。”
谭申很精准地伸手接过了毛巾,问:“不是让你先回去么?”
“我担心你,怕你出事。”
“我可什么都没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慌得厉害,大概是心灵感应吧。”
“不用担心,我很能打的。”
顾方圆深吸了一口气,他站直了身体,看着谭申一字一句说:“以后不准再打架了。”
“你是要管我么?”谭申凑过来了一点,像是要看清顾方圆这个人似的。
“对,我要管你,”顾方圆鼓足了勇气,大声地说,“谭申,你不准在打架了。”
谭申笑了笑,他说“好”。
他的态度看起来如此认真,以至于顾方圆竟然相信了他。
但这之后,谭申又打了好几次架,最严重的一次,谭申的胳膊被刀划了一道,吓得顾方圆差点去报警,但又被顾方圆的一句话拦住了。
他说:“顾方圆,你想让我也进警局、留下案底么?”
顾方圆放下了手机,然后蹲在原地,嚎啕大哭,他说:“谭申,你如果哪天因为打架受伤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谭申胡乱地用完好的那只手擦了擦顾方圆的眼泪,他说:“放心,我不会死的。”
自那以后,谭申不再打架了,亦或者,谭申打架再没让顾方圆发现过。
顾方圆以为谭申是“改邪归正”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从他人口中,得知谭申打过的每一场架,都是因为他。
那张涂满污言秽语的纸条是被选中霸凌的标志。
那些校内的混混连同校外的混混一起,专门挑学校里的有钱“软柿子”下手,而顾方圆就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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