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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渣男又结婚十年后(安日天)


“那么,”任玄顾的声音变得很轻,“你被他伤害过么?”

听了这个问题,顾方圆深吸了一口气,说:“受伤也算我自找的,他很多次都让我离他远一点,但我那时候不甘心,总是舍不得离开他。”
“你难道爱过他么?”任玄顾提高了声音的音量。
顾方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任玄顾,你要知道,即使是你父亲,也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
“那就不要再想他了。”任玄顾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想他了,”顾方圆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把牛奶杯推到了任玄顾的面前,“帮我倒一杯牛奶吧。”
任玄顾倒了一杯牛奶,顾方圆慢吞吞喝了,两个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对话。
顾方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原本准备看一会儿自己最近正在嗑的CP的剪辑视频,但大脑里还是没有忍住,浮现出了很多有关于谭申的记忆。
谭申长得特别好,他有一张让人难以忘记、让人甘愿原谅他一切错误的脸,高中的时候,就有星探慕名前来,但谭申拒绝了。
“我不太喜欢让别人评价我的外貌,窥探我的隐私。”
当年的谭申是这么说的。
谭申真正的性格算不上好,甚至称得上有些差,但他很会伪装。
他伪装成了一副乐观开朗、温和可亲、宽容大度的模样,他有很多的朋友,学校里的绝大部分人——无论男女都对他抱有好感。
但顾方圆见过谭申所有的阴暗面,也知道谭申骨子里究竟有多凉薄。
他记得曾经有一场篮球单人选拔赛,赢的那个人能代表学校去市里比赛,谭申准备了很久,但在比赛的头一天遭遇了意外——他的韧带受伤了。
谭申坚持要参加选拔比赛,所有篮球队的队友瞒着他、私下里达成了一致意见,准备在赛场上对他放水,力保他能参赛。
然而在真正比赛的那天,有一位队友不愿意放水,谭申和他之间的比分胶着了很久,但最后还是输了。
那位队友很尴尬,期期艾艾地看着谭申,小声地说“对不起”。
众目睽睽之下,谭申拦住了试图找他理论的其他篮球队的队员,非但没有责怪他,反倒是用肩膀撞了撞这位队友的肩膀,说:“你是我兄弟,你去了相当于我去了,说什么对不起。”
那位队友感动极了,最后抱着谭申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机会对你很重要,也知道如果你没有受伤这个机会肯定是你的,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也很想要这个机会,对不起,对不起,队长。”
过了很久,那位队友才松开了谭申。
在场的、以及听闻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会称赞谭申的大度。
但只有顾方圆知道,谭申在输了的那天晚上玩了一整夜的飞镖游戏,墙上的靶心处贴着那位队友的名字。
谭申的家境小康,但并没有飞镖和镖盘,他是到顾方圆家玩的。
一开始他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投掷飞镖,到后来,他问顾方圆,我能不能用下你家的打印机。
顾方圆点了头,去厨房里倒柠檬水,等他端着两杯柠檬水出来的时候,靶心处已经贴上了一张写着名字的白纸。
谭申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投出的第一支飞镖。
顾方圆张了张嘴,想阻拦他,又觉得他实在是委屈,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将柠檬水放在了谭申的身边,说:“玩累了就喝点水。”
后来,那位队友在市里的比赛表现不佳,在篮球队里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排挤。
在那个人退出篮球队的那一天,谭申在人前表现得十分失落难过,拍着对方的肩膀对他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想我们了就回来一起打场球。”
然而,在所有人都散场后,谭申会走到站在一边的顾方圆面前,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先喝上一大口,再用这瓶水淋湿自己的头发。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贴着顾方圆的耳垂,低笑着说:“顾方圆,他是我用手段逼走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蛋啊。”
顾方圆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说:“你的确是个坏蛋,但你是我兄弟,我只能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不违法犯罪,我愿意帮你隐瞒所有你干的坏事。”
“要是我违法犯罪呢?”谭申的字典里仿佛没有“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相反,他足够“得寸进尺”。
“我会把你扭送到警察局,”顾方圆盯着他看,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然后替你找最好的律师。”
谭申一把抱住了顾方圆,他的身上汗涔涔的,顾方圆有点嫌弃,但又不愿意推开他。
“顾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别叫哥,你也就比我小几个月。”
“就要叫,”谭申意味不明地笑,“顾哥,你要一直对我好。”
“我当然会对你好,”顾方圆拍了拍谭申的后背,示意对方松开他,“好了,该走了,今天去我家还是回家。”
“回家,我妈生日,你帮我挑个礼物。”
“行。”
顾方圆还记得,他给谭申的妈妈挑了一个漂亮的发夹。
谭申去收银台付完了账,除了那发夹,还拿回来了一条纯银的项链。
顾方圆没多想,只以为那项链也是买给他妈妈的。
但当他们离开了饰品店,走到公交车站台,正要各自离开的时候,谭申却把手中的项链塞到了顾方圆的怀里。
顾方圆有些疑惑不解,他问:“你塞我项链干什么?”
谭申背对着他,大步向前走,说:“送你的,戴着玩儿吧。”
顾方圆低头看了看那项链,发觉果然是一条男士项链,纯银的,款式很简约大方——对谭申而言,也是不小的一笔零花钱了。
那条项链顾方圆一度很喜欢,也戴了很多年。
后来,它被他随手扔到了家里的抽屉里,就像他们之间的情谊一样,再也不见天日。
顾方圆强迫自己从名为“谭申”的记忆漩涡中挣扎出来,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然后想到了一句话:人在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在他拼命追逐谭申的那些年里,有很多人都说他是“恋爱脑”、“失了智”、“发了疯”。
但只有他自己很清楚,他根本离不开谭申,他想象不到失去他的生活。
他的要求不高,就是能在想见到谭申的时候见到他,就是能和谭申说上几句话、吃上一顿饭,就是确认谭申过得很好、很幸福。
即使谭申和别人上床也没关系,即使谭申不喜欢他也没关系。
——他只是不想让他离开他的世界。
——而谭申,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离开。
他记得有一天,天下了瓢泼大雨。
谭申又给他打电话,报了一个酒店名,他说:“顾哥,我要开房,你来给我付房费。”
“我把钱转给你好不好,”顾方圆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窗外电闪雷鸣,“我不太想出门。”
“不好。”谭申的声音微微上挑,像是在撒娇,“我要你亲自来,不然我就对那个约来的女生说,我没有钱,让她付房费好了。”
“你是想让她满世界告诉别人,你是个人渣么?”
“她或许会因为喜欢我,而替我隐瞒,也或许会像你所说,选择曝光我。我身败名裂的话,你不会高兴么,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女生想和我约了。”
“……”顾方圆沉默了半响,最后挤出了两个字,“地址。”
谭申飞快地说出了地址。
顾方圆连夜打车赶到了酒店,他将一沓现金塞到了谭申的手里,正想离开,却被谭申握住了手腕。
“你想干什么?”
“顾方圆,我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你了。”
“……”
顾方圆挣脱了谭申的手,他喘着气,说:“我该回去了,你去陪别人吧。”
“我记得你很怕这种雷雨天,”谭申向前走了一步,“要不要在我隔壁开一间房,等明天早上再走。”
“然后你让我在你隔壁,听你和别人怎么上床的么?”顾方圆仰着头,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又再陌生不过的男孩,“谭申,伤害我,会让你快乐么?”
“不会,”谭申突兀地抬起手,贴了贴顾方圆的额头,“你发烧了,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从过去到此刻,顾方圆每一次发烧,谭申总会最先发现,他曾冒着大雨、冒着狂风、冒着暴雪、冒着烈日去为他买药。
顾方圆后退了一步,他说:“门口有车在等我,等回到家,我有满柜子的药,再不济,我自己也可以去医院开药。”
谭申定定地看着他,半响,他说:“顾方圆,我和你一起走。”
“你有约了。”
“我违约。”
“为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走。”
“……”
顾方圆没说话,他不想答应,却也不想拒绝,于是沉默地向外走。
谭申跟着他走了几步,顾方圆停下了脚步,说:“那姑娘是不是还在房间里呢,你去把房费付了。”
“她还没到。”
“哦。”
“我每次和人约的时候,都会说得很清楚,就是一夜情,你不用替她们难受,她们很乐意的。”
“你不怕得病么。”
“我有戴套,定期也会体检的。”
“谭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这样啊,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只是你从前爱纵容我,现在不爱纵容我罢了。”

顾方圆当年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时隔多年后,他终于能想明白该怎么回答了。
“不是我不纵容你了,是你已经突破了我能容忍的底线。”
顾方圆完全接受谭申是一个并不善良、甚至有些阴暗偏激的人。
但他无法接受谭申毫无理由地辜负他人的真心,把玩弄他人作为消磨时光的方式。
前者只是不是一个好人,后者,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渣了。
——他是个人渣,你还想他干什么呢?
顾方圆问他自己。
——但他真的很帅啊,而且他人渣归人渣,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我是好的。
顾方圆用很小的声音说。
——忘了他吧,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这是你三年来第一次打我的电话,任玄顾,希望你不是闯了祸。”任闻正的声音十分冷硬,不带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任玄顾并没有被这幅态度劝退,他甚至一点也不意外任闻正是这个态度。
他只是抓紧了电话的手柄,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确认无人后,压低嗓音说:“我说错了话,爸爸看起来有些难过。”
“你说错了什么话?”任闻正的声线依旧是平静的。
“我和他谈起了‘谭申’这个人,我还……”
“你胆子是真的很大,”任闻正的情绪有一瞬间失控,这让他选择打断了任玄顾的话语,“我花费了很多精力,才让你爸爸淡忘这个人。”
“抱歉,”任玄顾甚至低下了头,“我不该让他想起来。”
“人的记忆是不受操控的,这并不完全是你的错,你的错误在于,你好奇他的过往,却选择了‘直接问’这种最懒惰的方式,即使你选择问我,也不会让他想到那些并不开心的记忆。”
“对不起,是我的错。”
“道歉对解决问题毫无用处,”任闻正沉声开口,“我相信,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也并不是想要向我坦白一切、承认错误的。”
“是的,父亲,请告诉我该怎么哄爸爸开心,我一想到他现在或许正躺在床上,回忆那些和伤害他的人共处的过往,就真的很难受。”
“现在,收一收你的情绪,”任闻正的话语平静而简捷,“去楼上,撒娇让你父亲带你来见我,我想,你可以做到的。”
“您为什么不从公司回来呢?”
“如果我现在回去,那意味着我已经知道他为了前任难过这件事了,你爸爸只是天真,并不是蠢。”
“……我这就去。”
“任玄顾,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任玄顾绷紧了后背,过了几秒钟,他问:“父亲,你当年有没有插手谭申和爸爸之间的事?”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任闻正反问了一句,“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么?”
“我知道了。”
“我教过你,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必要的手段是要用的。”
“但那是爸爸。”
“他是先做了我的太太,才成为你的爸爸。”
“……”
“不要让我失望。”
“好。”
顾方圆刚刚收敛了情绪,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打开了房门,向下看,正对上西装笔挺的任玄顾。
“穿得这么正式,是要出门么?”
“想去任先生的公司看看。”
“那是你爸爸的公司,”顾方圆摸了摸任玄顾的额头,“是学校有布置什么任务么?”
“嗯,要写‘父亲’工作的一天,虽然我很想写您的,但您或许不太想让我写您。”
“你说的没错,因为我太懒惰了,每天也不干什么正经活,如果让你写实我会特没面子,但是让我勤奋一天,我又不太能做得到,”顾方圆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害羞,“去你爸公司的话,敢一个人去么?”
“怎么不敢?”任玄顾很有信心地笑了笑,“让司机送我就好了,前台那边,爸爸帮我打个招呼。”
“……还是我送你去吧,”顾方圆知道自家儿子非常早熟,但他也知道他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
“好吧,那谢谢爸爸,”任玄顾抿了抿嘴唇,但脸上难掩兴奋,“上次咱们一起去找父亲还是好几年前呢,现在又可以去找他了。”
上次……
顾方圆想到上次他带任玄顾去集团总部找任闻正发生的那一系列鸡飞狗跳的事,突然有点后悔刚刚答应任玄顾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方圆把孩子哄出了门外,先给任闻正发了条V信说明情况,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顾方圆刚换好衣服,任闻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孩子要写作业?”
“嗯嗯,我不放心,就跟着他一起去一趟。”
“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会推不开,先让王秘书接你们,安排一圈总部的走访参观,给孩子增加点写作素材,然后回办公室,让孩子旁观一个小时,最后咱们一家三口去食堂吃个晚饭,再一起回家?”
“行,就这么安排。”
“我还有一个方案。”
“什么方案?”
“走访参观的时候,让王秘书带着孩子,你上来,咱们一起开会,我还可以悄悄摸摸你的手。”
“喂,你那些员工和下属,知道你会说出这种话么?”
顾方圆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任闻正这家伙,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一本正经,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情趣,有的时候,因为理论知识过于丰富,他还会玩得很“花”,让顾方圆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不知道,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算了,我还是陪孩子在下面参观浏览了,你等几个小时,我们就会上来和你‘团聚’了。”
“可以戴一块手表。”
“为什么?”
“你不爱昂贵的衣服和包包,但如果连表都不带,别人会以为我对你不好的。”
“戴哪块?我分不清牌子,也记不住价格。”
“抽屉里靠左的第一块,和我今天戴的是同款情侣表。”
“老夫老妻了,还玩什么浪漫,”顾方圆边“嫌弃”,边将手表扣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好了,戴上了,任先生,你还有什么吩咐?”
“我在公司等你。”
“知道了,别急,这就过去了。”
顾方圆挂断了电话,再推开门,发现他的宝贝儿子刚好站在门外,而且竟然还喷了香水。
“……”该说不说,这对父子真是一样的精致体面。
佣人们早就准备好了车辆,顾方圆带着孩子上了一辆绝版的迈巴赫,没过多久,车辆就直接驶进了任天集团的总部任天大厦,又通过内部直属电梯直达了三十层。
有专人为他们开车,顾方圆下了车,看了一眼眼前两排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然后目光落在了刚刚为他开门的人身上。
“王秘书?”
“顾先生好,”王秘书露出了标准而热情的笑容,“上次您来集团参观,我们见过,董事长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照顾您和少爷。”
“给你们添麻烦了,”顾方圆伸手熟稔地拉上任玄顾的小手,“这是我儿子,任玄顾,玄顾,跟王先生问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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