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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深情寡夫(吃糖了吗)


死胎本无措,佛龛也只是个普通物件,单看拜的人想让它成为什么。
封绪流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哀愁,姜偃意识到,封绪流并不认可十二家的做法,可他作为封家的人,却也没法从中脱身。
封家想要成仙是为他,家中长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对他一个病秧子也是倾尽全力的好,这情他要承,封家上下的性命,他得担着。
“我作为少主生在封家的那一刻,就只能和十二家其他所有人站在一起,不能做出任何背弃之举,”封绪流苦笑道,“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我始终代表封家,我背叛,就等于封家背叛,其他十一家会联手对付封家。”
他低下头,对姜偃恳切道:“小种子,你在结契典仪之前带着魔君大人......聂二公子跑吧。你不是人类,他修邪道,你们结契当天一定会引来雷劫,而且必是大劫!到那时,十二家就会趁机带着天下所有有意拨乱反正的正道人士杀上云上仙都,你们都会死!”
“我劝不动聂二公子,他一心要结契,就只能寄希望于你能让这场将所有人囊括进去的飞升大戏,终结在这里。”
封绪流的话在姜偃脑海里炸得他脑袋发晕。
他知道,正道修士们不只会杀了聂朝栖,还会把他分尸成数千块,鞭尸三百年!
关于这一段,他可是打从穿越过来,进入太玄宗之后就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以往听的时候,他还偷偷在手心里藏了瓜子,一边嗑一边乐颠颠听着他们不厌其烦地讲这个‘勇者斗恶龙’的故事,暗自吐槽老套,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成了故事里的一部分,而是还和必然要被杀死的恶龙是一伙的!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姜偃不只头皮麻,嗓子也麻。
问题是——
他清楚地知道,杀了聂朝栖也飞升不了,甚至他还知道,哪怕再往后百年,放眼全修仙界,也只有一个飞升了,而且还是传言,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做了这么多,全是白费功夫。
他干哑着嗓子,眨巴着眼睛,有点懵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地看着封绪流:“你这是要我逆天改命啊......”
他从后世来,所有过往都早成了定局,封绪流要他带聂朝栖走,可不就是逆天改命么。
而且,还不知道他在这里所做的到底有没有用,还是说,仅仅是大梦一场。
姜偃感到头疼。
可封绪流不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在他看来一切还未成定局,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以为姜偃不愿多费这些心思带着聂朝栖逃命,想到千梦的习性,换了种说法:“魔君大人还没全心痴迷于你,应当存有部分理智,你还不能吃掉他吧。你也不想在自己的猎物到手前,让他成了具死尸吧?你不带他走,他可就要让十二家的修士抢先一步杀死了。”
这威胁属实有意思。
姜偃呵呵笑了声,“我只是觉得......”
做了也白做。他根本改变不了聂朝栖的结局。既然如此,何必再白费功夫?
可想到屋子里躺着的那个疯疯癫癫的鲛人,他又有些心软。
唉......哪怕是个梦呢......
虽是无用功,但要是能让聂朝栖做个好梦,也不算他白努力一把。
千言万语在心口飘过,他叹气:“封家主是十二家里难得的好人。聂朝栖的事......你不说,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有他这话,封绪流终于松了口气。
他和十二家同谋,百般算计,如今,也算是做了唯一能做的一件好事,心里总算松快了些。
“对了,”姜偃看向他,“我还有一个问题,聂朝栖是改名薛雾酒了吗?”
他还有点不死心,想最后确认一下。
弄了半天,他会频频陷入有聂朝栖的幻境,不会......就是因为他当初胡言乱语,口出狂言惹来的因果吧!
封绪流点点头,提起这事,他也感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离奇之处。
他告诉姜偃:“聂二公子当初在一地任国师,后来那里的人都死了,或许这里面未必没有聂家人在暗中诱导的缘故,又让聂二公子发现了,他杀回了聂家,之后就被聂家除名了,也就不能再用‘聂朝栖’这个名字。中间有段时间,他无名无姓的四处流浪,做下许多恶事,在之后忽然有一天做了一个梦,他就更名了‘薛雾酒’。”
说到这里,他目光奇特的看了姜偃一眼。
姜偃瞬间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梦里有我?”
封绪流:“不不,应该说,是那位真正的‘姜偃’公子。”
他凑近了些,跟姜偃嘀咕:“聂朝栖梦里醒来总念叨着一句话,‘我的花丢了,我得把他找回来’。”
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花’不是真的花,而是一个人。
“可这世间,并无一个叫姜偃的人啊。”
世间不存在的姜偃本人,看着面前这个无比苦恼的人,欲言又止。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艰难的问题:他要怎么证明他是他自己?
相对叹气之时,封绪流莫名抬了下眼皮,盯着前方道:“小种子,我还没问你,这几日应该正是你跟聂二公子如胶似漆的时候,他竟然肯放你独自出来么?”
咕嘟咽下口水,嗓音有些哆嗦。
“你......你跟我说,你怎么摆脱他一个人跑出来的——?”尾音有些飘。
姜偃眼神飘忽了一瞬,想到被他借口准备惊喜,蒙住眼五花大绑在床上等着的人,有那么点心虚,不好说具体过程,只能含糊地说:“就、就那么出来的呗,还能怎么着.......”
封绪流扽了扽他的袖子,有点绝望:“你家冤魂索命来了......”
他这么一说,姜偃也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了什么,姜偃表情有点僵住了。
他一点一点转过头,看见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长发披散,衣衫凌乱满身黑气的男人。
那黑气有如实质,竟然将如玉无暇的面容也给染上了阴影。
黑气缭绕,以他为圆心,枯萎之势向周边扩散。
对方眉心凶狠拧着,死死盯着靠在一起的姜偃和封绪流,那模样,当真让封绪流说中了,可不就是来找他俩索命的冤魂吗?
比贞子还伽椰子。姜偃心中道。
“姜偃,过来。”
心知自己骗人上床捆了个结实要被清算,姜偃老实走到聂朝栖身边。
原本百草枯的黑气自动避开了他,就和之前一样,并未伤到他分毫。
聂朝栖没看他,还在盯着封绪流,把封绪流看得直冒汗,他还没被聂二公子这么充满敌意的看过,好像看那些偷猫贼一样。
待不下去了,感觉再多待一秒,对方就要抽剑砍他,封绪流飞快道了句“有事,先走,告辞”,转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姜偃干笑着上手,贴心地帮聂朝栖拉好领口:“别......别着凉了。”
封绪流不在了,聂朝栖总算平静了些,目光黑沉沉的转过头来盯着姜偃,过了两秒,他忽然撩起袖子,将手臂内侧横在姜偃嘴边。
姜偃迷茫仰头,不解其意。
聂朝栖盯着他的唇,淡淡开口:“咬。”
姜偃探究地看着他,没动,聂朝栖又重复了遍。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有些瘆人,总觉得这时候还跟他逆着来,可能要把人惹急眼了,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姜偃只好顶着无形的压力试探着张嘴啃上了他的手臂。
他只把牙齿轻轻磕在他的皮肤上,说是咬,更像是含着,舌头无处安放,小心蜷了起来,实在没搞懂聂朝栖到底是有什么深意,姜偃就这么叼着他的手臂抬眼询问地看着聂朝栖,眼中迷茫之色更深。
聂朝栖也垂眼看他,不知看上瘾了还是怎么回事,一时没出声。莫名其妙对视了一会,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姜偃渐渐开始觉得腮帮子有些酸了,还忍不住一直分泌口水,怕弄脏了聂朝栖的手臂,他就拼命往下咽。
“咕嘟!”
安静的场合下,吞咽的声音听着分外炸耳。
他耳朵有些热,觉得不好意思,便投去祈求的眼神。
行......行了吗?到底要做什么啊?
聂朝栖手臂上的肌肉抽动了下,内侧的皮肤隐约被柔软湿润的东西擦过,让人觉得有些痒痒的还有些酥麻,他喉结动了下,命令道:“使劲。饿没力气了?”
姜偃听话的用了点力气,感觉都要咬出牙印了,支吾着说:“还好......”
“那就再用力,连块人肉都咬不下来,你怎么活?”
他听到聂朝栖略哑的嗓音平静道:“给你咬两块肉解解馋。吃饱了,就不许再盯着别人了。”
想了想似还是憋闷,他加重了语气:“你光是咬着我的手臂都能馋得流口水,封绪流还能比我对你吸引力还大吗?”
才意识到他是要让他吃他的肉,姜偃被吓到,刷地松开嘴,还没抬起头,就却被聂朝栖一把按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压着他的脑袋:“怎么,难道还要我自己咬下来,嘴对嘴喂你才罢休吗?”
虽是不快的语气,却隐约有点蠢蠢欲动。
姜偃怀疑他真的会干这种把自己的肉咬下来,再亲自喂给他这种事。
这也太过凶残了些,他有些哭笑不得。
“唔唔!”闷声抗议了下,姜偃坚决拒绝他的‘好意’。
他不吃人肉啊!他食谱是正常的!
“别闹,吃饭。”
到底谁在闹!

第七十二章
拗不过聂朝栖,姜偃索性不再挣扎,他抬起手,搭在聂朝栖的手腕上,好似终于要好好进食了,聂朝栖揪拧着的心总算感到了一丝平静。
还好,还好。无论旁人如何引诱,别人比他如何美味,到底他的猎物还是他。他还贪图他的味道。
只要舍出几块肉,就能多养些日子,真是不错。
正等待着对方下嘴,皮肉上却久久未传来撕咬的疼。
那只搭在手臂上的手沿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移动,最终挤进了指缝,扣住了掌心。
聂朝栖怔忪地看着交握的双手,胸腔轰鸣愈发激烈,让他头晕目眩。
“呼......”
一阵气息喷洒在皮肤上。
脑后压着他的大掌松开,姜偃终于能抬起头了,他舒了口气,见聂朝栖还在看着他俩的手发愣,当下也有些忐忑。
姜偃还没想过,除去人鱼体质的因素,他们是可以随意触碰彼此,亲近彼此的关系吗?聂朝栖从未说过对他到底是何种感情,因为魔修脑子有问题,偏执易怒,哪怕魔修做些奇怪事,也不会有人深究原因,毕竟魔修不正常才是正常的,姜偃也就下意识没有想过聂朝栖对他这古怪的占有欲从何而来。
只要姜偃一出现,聂朝栖就会一直盯着他看,好像满脑子都是他,全都在想跟他有关的事情,完全看不见姜偃之外的东西。
攥在对方手里的手动了动,正要抽回,就被聂朝栖紧紧抓住。
聂朝栖彻底安静了,不再非要他啃他一块肉才罢休。
好像姜偃拉拉他的手,他就被安抚住了。
姜偃觉得他这样有些可爱,心里这么想,面上也带出了些心里的想法。
“为何不吃我的肉,为何抗拒自己的食欲?”聂朝栖知道对方正看着自己笑,从没有人用这种目光看着他。他也从未想过世间会有人这样看他。
姜偃的眼睛好看,笑起来越发明亮清澈,凝着汪蜜似地瞧着他,那蜜也就顺着他的眼,流进了聂朝栖四肢百骸。
“我就不吃人肉!”姜偃哭笑不得。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何况......
他看向对方腕内侧自己留下的一道浅浅牙印,老实交代:“何况,我也舍不得。”
聂朝栖刷地抬眼看他,“你舍不得伤我?”
“嗯,舍不得。”姜偃点头。
聂朝栖凝视着他:“千梦不会对猎物有这种想法。”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言笑晏晏的青年,心跳忽如擂鼓。
指尖颤动,想要触碰他,确认他的真实,验证他那个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
妄念才生,就被他自己主动压了下去。
“罢了。你自己不吃,别怪我不给你,也别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觊觎外面的野食。”聂朝栖拽着姜偃,将姜偃带回了自己的寝宫里。
聂朝栖寝宫是专为他鲛人形态量身定做的,中心就是那个大池子,比姜偃做鲛人时还要奢靡,左手边则是一个小房间,有张一般人睡的床,中间则用结界分离了水汽,使水汽无法侵入床铺周围。
姜偃被聂朝栖抓回来,一眼就看到床上散落的布条。
再看堵在身后,拿眼睛在他手脚脖子上徘徊着的聂朝栖,姜偃总有种他又在琢磨要把他栓起来的感觉,上回他就是这么干的。
得做点什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聂朝栖脚步才一动,姜偃就飞快走到他身边,豁出去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往池子里噗通跳进去。
水面波澜渐消,一只硕大的尾巴将湿淋淋的姜偃托起。
聂朝栖手箍住他的腰:“你又要做什么?”
姜偃无视了卷住他脚踝的鲛人尾鳍,认真问:“你可愿随我离开这里?”
聂朝栖眼眸幽邃:“然后被你扔去当花肥?”
很好,说不通。
那可就别怪他了。
姜偃咬咬牙,一把扯住聂朝栖,仰身倒进水里。
聂朝栖下意识去拉他,跟着他一同沉入了水中。
隔着荡漾的水波,他对上了姜偃灼灼眸光,里面昂扬着斗志。
鲛人泡热水会易引发情热,情热期是鲛人唯一不设防,较为虚弱,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刻。
姜偃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今天他们两个,就只有一个可以站着从这里出去!
日升月落。
修仙界十二世家紧锣密鼓筹备着魔头的结契典仪,巍峨仙宫隐于云后,人人抬头就可望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沐浴着的金光的仙都,仙宫神国好似近在眼前。
凡间一镇落上,一圈人围着镇郊的农田。
“老冯家这田,原本也能养活一家六口,他家大儿子有出息,之前还指望着今年收成了之后,送去汴梁书院拜位大儒,来年好考功名,好端端的,谁能想到金乌还不坠地了,光有白天没有晚上了?唉。”
“谁家不是?就算前几天日头又恢复了正常,可这伤了的田也是恢复不了的啊,今年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不是说有治田方士来了,有法子能救?”
“那些云游的方士不都是骗钱的?能有真的?别是让人胡乱说几句,就让你们把家底都掏干净了吧!”
“你们来这不也是想看看那方士能有什么能耐?跟天上那些大能比起来如何?”
所有人都聚在这里等着看方士骗子能变出什么戏法,左等右等,日头过了中午,都没人来。
“不会是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怕被拆穿弄虚作假的把戏不敢来了吧?”
这时,有人路过扬声道:“你们说那治田方士呀!人家一早就来过,这会早走哩!”
众人望着一如昨日干涸的农田,面面相觑。
纷纷嘀咕着果然是骗子,失望散尽。
镇上,一个披着斗篷的高大身影,左手提着菜篮子,右手提着油纸包的点心快步穿过大街,几个拐弯走到一个院门前,推门进去。
这是一个小二进的院子,白墙乌瓦,青石板冒着湿滑青苔,院里一棵歪七扭八的细果树,顺着墙朝院外攀去。
前院当中阳光最好的地方,明晃晃摆着竹藤编的一张长塌,一位模样俊俏的黑衣公子正懒懒躺在上面,拿着个凡间的话本子一边看一边偷偷锤着腰。
走来的斗篷人视线在对方腰上停留一秒,眼神闪烁地移开。
快步将手里的东西放到锅台上,把油纸包着的糕点拆出来摆在碟子上,转头走出来,把榻上摆放着的昨日剩下的糕点替换成散发着奶甜香气,热腾腾的新点心,又伸手帮他扶了下垫在腰后歪斜了的软枕。
才开口:“......还是难受?”
左看右看,从头到脚主打一个体贴入微。
姜偃这才看了忙活半天的聂朝栖一眼,想起那天温泉池里的惨痛经历,眉心忍不住又跳了起来。
聂朝栖不肯跟他走,他要带人逃命,左想右想最后决定干脆把人打晕绑走算了。
但他修为不及聂朝栖,靠武力值打晕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姜偃想到了另一个把他弄晕的办法。
之前他为鲛人,聂朝栖为人身时,姜偃就发现鲛人情热期时体内燥热格外难熬,容易让人头脑发昏,他有时也会在床上昏过去。
现在聂朝栖是鲛人,他是人类,鲛人情热期较为虚弱敏感,这么一想,不就是说,这是个极好的不需要打架就能让聂朝栖失去意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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