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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深情寡夫(吃糖了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姜偃偷买了酒回来,被他发现。
他越来越稳重的小弟子又像以前那样苦着脸,扯着他的袖子央求他,脸上不是那种面具一样的温吞笑容,清雅如玉的脸皱成了一团,眸子眼巴巴望着他,声音放得又软又绵。
“就这一回,师尊别收了我的酒嘛,我保证不贪杯,就尝一点!弟子实在好奇柿饼口味的酒是什么味道,今天要是尝不到,这几天都要睡不好了。”
柿饼口味?奇奇怪怪。
弟子满脸堆笑,半拖半拽将他拽到了石桌旁,“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师尊也尝尝?”
......还明目张胆的贿赂于他。
聂如稷本应不理会他,脚却顺着他走到桌边,回过神,已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味道中又搀着股甜到牙疼的怪味,让聂如稷蹙起眉。
他小弟子却一脸讶然,大概没想到他竟真喝了酒。意识到这一点,他满脸说不出的亢奋,像是看到了新奇之物一样盯着他看个没完,手上还不停试探着给他倒酒,一边倒酒一边满嘴好话,一会师尊一回稷哥的叫,聂如稷垂着眼,不声不响一杯接一杯的喝。
喝到最后,味道奇怪的酒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以他的修为不会被这点酒弄醉,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醉得厉害。
平生第一次醉酒,轻薄了自己的小徒弟。
但他如愿找回了自己那个黏人的弟子。
聂如稷意识到自己喜欢姜偃,希望他能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就开始挂心起弟子的修为。
人类寿命短暂,修为越高寿命越高,以如今两人修为的差距,姜偃和他之间的寿命之差,有一千多年之久,他能拥有姜偃的时间少到他甚至来不及品味这才刚到手的片刻欢愉,就要开始体会失去的痛苦。
聂如稷这辈子还没失去过什么,也不会心甘情愿接受失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在身边。
姜偃,不能死。
这个念头并非一种念头,而是他必会实现的现实。
天资不高没关系,愚笨些也无所谓,他完全可以用天材地宝把姜偃的修为堆起来,就算用自己的修为将他养起来也无妨。
可渐渐他发现,他的弟子外热内冷,黏人是假,天资低也是假。
姜偃心里藏着事,他不是提升不了修为,他是不愿意提升修为。
他不想飞升,他说他只要能活上百年就够了,活太久都活腻了。
停在聂如稷的耳朵里,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愿永远待在他身边。他想离开他。
他先缠上他,现在却又好像随时可以抽身,对他只是玩玩而已。
聂如稷自然不允许他这样置身事外,像一阵飘渺的风,捉摸不定。
他的大腿给他抱了,那他就得给他死死地抱一辈子。
聂如稷会斩断他周围的一切关联,将他除他身边之外的全部容身之处摧毁。他能待的地方,就只有他的寝殿,将这缕风困住,到那时,他生死都在他手里。
不想长生?也要看他同不同意他死。
秘境之内,聂如稷看着姜偃,冷酷地宣告着他的命运:“这世上已没了你的容身之所,但我可以护你无忧自在的生活。我不想让你落泪,但姜偃,你总归要吃点苦,才知道谁才是你的归宿,你究竟该待在谁的身边。”
就像他曾经那样,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被人揍了,就会哭着来找他。
这一切,在聂如稷眼中,只是他给自己年轻的伴侣一点小小的教训。
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姜偃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姜偃忽然明白了聂如稷的脑回路。
对他高高在上的师尊来说,他想要什么,就不计代价不计手段掠夺,仙尊心里没有对错,只有他想不想要,想要多久。
姜偃内心苦涩,又觉得有些发寒。
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大概,聂如稷眼里,他就和个讨喜的摆件差不多吧。
心里更冷了。
姜偃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我不。”
聂如稷:“别闹。”
姜偃讽刺看向他身后:“你的命定之人不是已经换成了他?还来找我,你想违逆天命?”
知道聂如稷是要去见姜偃,死活要跟过来的姜琤睁大眼睛,拼命摆手。
聂如稷:“你不必理会他,你只会待在我的殿内,以后也见不到他。你要是在意,我可以将他的神魂碾碎,肉身制作成傀儡摆在一旁,如此也不算违逆天命。”
姜琤脸色瞬间一白,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姜偃觉得他这人真无理取闹,就冷笑道:“别白费心了,我留恋人世烟火,就不修长生,到寿命就死,一天都不多活,你死了这条心吧。”
“再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这个前任,就别再来碍我的眼了吧。”
“薛雾酒?”
“对!”
聂如稷淡淡一笑:“你说你爱上了一个死人?阿偃,你骗不了我。”
“我没骗你。”姜偃死死压着绞痛的肚子。
姜琤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拼命给他打眼色:“我的亲哥诶,你可少说几句吧!”
姜偃瞪他:“谁是你哥了!”
姜琤欲言又止,看了看聂如稷,又看看惨淡的姜偃,急着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当着聂如稷的面说。
聂如稷顺着姜偃的动作看向他的肚子,一直以来云淡风轻的脸色忽然一变。
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姜偃,你竟敢给他孕育魔胎?”
在聂如稷的眼中,阵阵黑色魔气从姜偃腹部丹田处散发出来。
那是魔胎孕育之像。
想到姜偃不只一次说他喜欢薛雾酒那个魔头,聂如稷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不可能,姜偃不是在跟他耍性子吗?那不是说来气他的吗?
为何,他丹田处会有魔胎孕育之像?而且这股魔气如此强大,只有可能是那个魔头会有的
“非交合不可能将魔胎转移至修士体内,姜偃,你可真是好样的!”
魔胎,啥玩意?
他一说把姜偃给说懵了。
那是什么东西?不是中毒了吗?
不知道是什么,但不妨碍心里憋了股气的姜偃怼回去。
他虽痛极,却仍扬着脖子,嘴角露出艰难的笑容:“我都说了我没骗你,是仙尊大人不肯相信而已。”
聂如稷漆黑瞳孔像是浓墨化开,他看着眼前因孕育魔胎而面露痛苦的姜偃,冷笑一声,抬手运气,袖摆飞起:“没关系,区区魔胎,挖了捏碎即可。”
左右不过一瞬的事。
姜偃被捏着脖子提起来,有些呼吸不上来:“等......等一下......”
聂如稷的手已经向他腹部袭来。
“混蛋!!”他拼命挣扎。
他老子的要给他开膛破肚!!

【姜偃!】
邪魔顾不上躲避翻腾的识海,魔气不要钱一样从姜偃的身体里钻出来,拼命拦下聂如稷掏向姜偃腹部的手。
姜偃一手本能去拽聂如稷掐在脖子上的手,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还攥着薛雾酒的眼睛。
那只眼睛脱离主人上百年,早已和薛雾酒的尸体一样成了一个风干腐烂、皱皱巴巴的脏东西。
看到他连这种时候都不肯放下薛雾酒的眼睛,聂如稷眼神冷了冷,掌心灵气再次加倍溢出,尝试将拦在他与姜偃之间的魔气打散。
白衣仙人另一只手轻轻做出收拢的动作,姜偃就立马感觉手心传来一阵震动,震得他手心发麻,抵抗不了那股强大的吸力,掌心一麻,眼睛从他手里脱手而出,落入了聂如稷手里。
“我记得你最爱干净,如此肮脏污秽之物,我便替你处理了。”聂如稷掌心运气,要捏爆那只眼球。
“住......住手!”
姜偃满头大汗,咬紧牙关强行运转起破碎的金丹,不要命的将魔气引入由灵气修炼出的金丹,判官笔在手中显形,魔气宛如泼墨向聂如稷挥去,阻下他的动作。
被他出其不意一拦,聂如稷动作微滞。
千钧一发之际,姜偃身后一道红色身影破空而来。
一只手从身后盖在剧烈绞痛,破袋子一样往外漏气的小腹处,霸道肆虐的魔气瞬间乖顺起来,一只手挥开聂如稷掐在姜偃脖子上的手。
聂如稷后退几步,再抬头眼神一凝。
看着眼前大红喜服,披头散发神情张扬的男子道:“画婴?不对,你是......薛雾酒!”
在他叫出对方名字的瞬间,顶着画婴身体的薛雾酒勾了勾唇,俊朗的面容顷刻间便有大半张脸腐化成白骨,连红衣下的身体也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干瘪到只剩下骨架子。
只有半张脸还留存有正常人的血肉。
他抬起手招了招,被聂如稷夺走的眼球就嗖地一下飞回到他手里。
一只干瘪到只有长长指骨的手,将飞回来的眼球托送到虚弱倚靠着他的姜偃面前,“还要吗?”
“要的。”姜偃小心伸手从他手里接过这看起来稍微再使劲些,就要碎一地的“干货”,轻轻拢在掌心。
身后的人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捧在胸前,歪着头盯着他的侧脸看得入了神,丝毫不管站在对面得聂如稷还有姜琤。
聂如稷见薛雾酒搂着姜偃,整张脸布满了冰霜,看向薛雾酒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虽然现在的薛雾酒也实在说不上是活人,但聂如稷的眼神明显是对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再次动了杀心。
聂如稷:“姜偃从太玄宗带走你一部分尸骨,就能让你以这副样貌在外面活动了,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三百年不见了,魔君大人。不过你拖着破烂的残魂,又能勉强出来活动多久呢。”
薛雾酒懒得理他,又长又尖的指甲勾起姜偃一缕头发:“不多,够打跑觊觎别人道侣的变态就行了。”
他抬起眼皮,满脸讽刺:“堂堂仙尊,看着正人君子,没想到私下里癖好这么脏,专挑‘人妻’下手。”
聂如稷危险眯眼,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出手。
过了三百年还能凭借一具已经烂得不成人形的身体,和姜偃收集的几个器官活动,他的确让他惊讶,但也就这么多了。
三百年前,薛雾酒全盛时期就打不过他,遑论被封印折磨三百年,连全尸都没有的今天?
薛雾酒在姜偃耳边低声道:“你先走,我拖住他。”
随后将姜偃放下。
姜偃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的身影。
薛雾酒?他不是死了吗?死得透透的那种,那现在这个......还、还带诈尸的吗?
想到之前画婴奇怪的状态,还有状似精分的情况,姜偃现在总算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画婴被薛雾酒亡魂上身了!
知道薛雾酒没死透,他心里一下有些紧张。
别人不知道他跟薛雾酒怎么回事,薛雾酒本人还不知道他到底认不认识姜偃么?
糟了,要穿帮!
他不知道薛雾酒为什么没有跟他来对峙,但现在姜偃能想到的,就是咬死自己三百年前薛雾酒还活着的时候,就偷偷仰慕着他,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连心意都不敢说出来,只敢在暗地里看着对方,薛雾酒这样张扬又受瞩目的人,注意不到他也是很正常的。
他不认识他没事,能接受他的借口就行。
姜偃迅速给自己想好了后路。
核心要义就是——绝对不能让薛雾酒发现,他其实根本就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利用他的名!
姜偃眼睛紧紧盯着缠斗的薛雾酒和聂如稷。
能不被聂如稷一招毙命已经很让姜偃刮目相看了,要知道,薛雾酒现在看起来就跟个一拍就散的脆弱骨架子似的。
可他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作为目前暂时绑定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薛雾酒没死透,对姜偃是危险,也有好处。
一个死了都能靠名字震慑修仙界的人,他活着的威力当然更大。
姜偃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扔下薛雾酒自己走了,要是薛雾酒的残魂在这里被聂如稷彻底消灭,姜偃可仗的势就倒了。
可薛雾酒这个时候是绝对打不过聂如稷的,他必须想办法助薛雾酒逼退聂如稷!
姜偃打算再次运气,哇地吐出一口血。
不行,经脉在刚才坏得更厉害了,腹部也还在持续作痛。
刚出了魔气帮他抵抗薛雾酒的邪魔这会蔫了。
还有什么办法?他还有什么办法?
不远处,谁都没注意到的姜琤看到姜偃又吐了口血,整个人摇摇欲坠,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物,趁没人注意朝他丢了过去。
姜偃哪怕身受重伤,也不会忽视这么明显朝他袭来的东西。
他冷冷抬眸,抓住朝自己飞来的东西,心里还疑惑什么暗器这么慢吞吞丢过来,能有效果?
结果拿到手一看,根本不是暗器。
那是一株花苞,黑得跟墨水似的。
姜偃满眼怀疑的看向姜琤——这不知打哪来的“亲戚”,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姜琤不知道为什么表情看起来也很紧张,目不转睛盯着他拿在手里的花苞,就像在等待一个对他很重要的结果一样。
一股奇异的幽香从手中散发开,姜偃再低头,发现那花苞竟然打开了。
是一朵深黑色的夜合花。
仿佛只是被他用手指捏着,不小心触碰了一下,就迫不及待欢欣鼓舞的盛放。
见到这一幕,姜琤眼中迸发出火热的欣喜。
那目光热切到姜偃浑身都不对劲了,没等他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手中的夜合已经化作一滩流动的黑水,融入了他的皮肤。
就在这花融入皮肤的瞬间,姜偃感到自己火辣辣灼痛着的腿不疼了,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有些不同。
他竟然看到薛雾酒的眼睛上,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连接着他的腹部,之前一直没来得及查看丹田,这会顺着黑气的指引看向那处早就残破不已的地方,却发现,那些黑气正缠绕着他碎裂的内丹,试图将他的内丹拼起来。
只是手法十分粗暴,不比直接开膛破肚抹点糨糊强多少,弄得姜偃疼得要死。
“这是什么新品种刑罚?”薛雾酒的眼睛看他不爽,所以要折磨他?
就像是察觉到他的想法,那些尝试将他内丹拼起来的黑气僵硬了一下,意识到姜偃的畏惧,黑气在内丹上方凝聚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形。
是一个小小的鲛人,样貌漂亮可爱,无辜的趴在内丹碎片上,一边对着他的内丹流口水,一边忍着想要吃掉这个修士内丹的念头,兢兢业业的完成修复工作。
感受到姜偃的视线,小鲛人朝他露出一个笑脸。
姜偃心脏忽地狂跳。
是......聂朝栖!
鲛人聂朝栖!
他怎么出现在这?聂如稷刚才所说的魔胎,不会就是聂朝栖吧?!
他一下就忘记了薛雾酒,也忘记了聂如稷,更想不起来姜琤。
刚才还记着要怎么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好处,现在脑子已经完全空了。
“聂朝栖......”他不自觉呢喃。
因着鲛人身上有黑气连着那只干巴巴的眼睛,姜偃下意识托起眼睛,用鼻尖碰了碰。
他只是本能想离对方更近一些。
另一边的薛雾酒一只手被聂如稷拆下来,很快又被连着腿根斩断,从半空跌落,转头发现姜偃还在,不由心焦。
聂如稷跟着落在地面,仍然如刚进来时那样不染尘埃。
他召出自己的佩剑,提着剑一步步朝薛雾酒走去。
“区区一副死人身体,也敢与我相争,不自量力。”
然而不等聂如稷动手,眼前忽然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骷髅一样的薛雾酒,衣服下空荡荡的身躯扭动着生长出了血肉。
先是双手,然后是双脚。
不是骷髅一样干枯,而是鲜活的带着体温的血肉。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死人怎么会长出血肉......!!”
察觉到什么,三人同时看向姜偃。
就在他脑海里出现聂朝栖的名字的时候,那颗原本枯槁的眼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充盈鲜活了起来。
薛雾酒忽地捂住了心脏。
人被爱就会重新长出血肉。
“姜偃......”
姜偃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想了想聂朝栖,薛雾酒的眼球就会长出血肉,但他能看清楚形势。
他认真的告诉聂如稷:“只要有我在,你就绝对杀不死薛雾酒。你要杀他,就先来杀我。”
不然他就会一次次复活薛雾酒。
聂如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好看。
僵持片刻,他满身寒气甩袖离开,连姜琤也不管了。
出去之后,面对急匆匆到处寻他的白蔹,他只冷冷说了一句:“通知各宗各家,薛雾酒有卷土重来之嫌,他们手里保存着的魔头尸首是个祸患,全部销毁不必再留了。鞭尸了三百年,够他们解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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