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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毕竟灵璧转播的画面都是由他们摄入,而且幻境中裁判少学子多,裁判们分身乏术,为了转播更有看头的比赛,肯定得挑一挑自己要去何处,摄入哪场争斗。
挑选的标准,其一自然是灵力波动。
这没什么可说的,修为高深的修士打起来肯定动静不小,容易叫人察觉。
其二便是虚影上的光点聚集。
毕竟人多的地方就容易争斗,人少了打起来也没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有些人的光点不显示在虚影上,平时又低调行事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不会被裁判注意到。
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魔鸿绮他们打架的影像就没有被摄到!
阵营战中三五人结成的小队比比皆是,裁判根本摄不过来,这样少了几个修士,只要不像容秋放火那样闹出大动静,就不会引来裁判!
幻境内无法联系外界,容秋正用本体的灵璧与岁崇山交流,忽然,那边半身手里的灵璧震了一下。
是老婆又在找他。
颜方毓:【………………】
容秋有点不明所以,只好谨慎地装傻:【OxO】
颜方毓:【呵呵。】
容秋:?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毛毛的。
容秋不敢回了。
这时,岁崇山的消息也发来了。
岁崇山:【那个……不好意思哈兔球,我也没法看到会场里的术法虚影,然后呢就没骗过庄尤,再然后我就只好……咳,只好那个……照实说了。】
容秋捧着灵璧的手微微颤抖:【照实……?】
岁崇山:【啊哈哈,就是那个什么秘宝啊,什么分|身啊……】
岁崇山:【不过庄尤都没说什么,应该没事吧!他其实跟你老婆也不是那么熟!】
容秋两个身体同时一悚,吓得连灵璧都差点掉了。
再去看颜方毓发来的那一排省略号,只觉得每个黑点都是对方凝成实体的杀气。
容秋:【啊啊啊啊我老婆已经知道了!!!】
岁崇山:【!!!】
容秋一把将精神力从半身那边抽回来。
“速战速决!我二黑哥到底在哪!”
他再不赶紧跑路老婆就要杀过来了!
思维毕竟比嘴巴要快,容秋用外面的半身探查这一会儿其实并没耽误多少时间,吱吱不过跟他们拉扯了几句垃圾话。
对面的修士并不知道容秋的心里路程,只看到对面那个长得白白嫩嫩,本来就乖乖巧巧站在后面,好像就是过来凑数的少年郎忽地神情一变,气势陡然暴涨,凶神恶煞地吵他们吼起来。
不止他们一愣,就连吱吱也一愣。
——没见过他们家乖仔兔球这样子呀!
忽然,一道细细传音钻进吱吱耳孔里:“快快快!兔球老婆要来抓人啦!”
于是几个金丹修士又眼睁睁看见,少年郎旁边那个低低矮矮的少女兽修也猛然神情一凛,身后兽影虚相冲他们张牙舞爪:“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二黑人影,你们是不是捡了他的灵璧诓我们!”
其他人:???
“嗡嗡嗡”
半身那边的灵璧又震了起来。
频率奇异,是容秋为自己老婆设的通讯专属提示。
容秋的心本就是提着的,手一抖就接通了。
呼呼的风声先一步响起,然后颜方毓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小兔妖跑到雨林了呀。”
灵璧里的声音飘忽又幽魅,像夜半的鬼影,站在每一个不想睡觉的小朋友床前,在他们耳边气声威胁。
“不听话的小朋友,可要小心点不要被我抓到了……”
“呵呵呵呵……”
说罢,灵璧那头的人轻声哼笑了起来。
那声音仿佛就贴在容秋耳畔边,听得容秋头皮发麻,全身毫毛都炸了起来,这回直接把手里的灵璧扔了出去。
雨林中的容秋全身腾起一阵说不出的气势,霎时间竟连为首的金丹修士都被他压了一头。
几个人修一头雾水,才说上几句话,两边的狠话都还没放完,怎么对面就翻脸了呢?
那半妖明明只是个练气期,小小的身躯,却莫名蓬勃出大大的力量。
展现的威压中奔流怒涛呼啸而至,当中竟还有一丝令人心悸的气息,似乎……还有一点点熟悉,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感受到过。
一个小跟班被容秋不小心激发出的颜方毓气息给吓到了,直接打开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了什么东西朝他们扔了过来。
“谁说我们诓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面盆大的黑影急甩过来,容秋正想把东西挥开,忽然看清了它是什么,表情猛地一变。
电光石火只见,他刷地伸手从旁边的矮树上扯下一片大大的树叶,把飞来的东西接在了叶子上。
“这是……!”吱吱低头一看,表情也变了,“二黑的尾巴……?!!”
二黑的兽显便是无时无刻的幻型,和其身后那条粗壮的、末梢卷成圆盘的尾巴。
此时众人都很熟悉的那条尾巴齐根而断,正躺在叶片上,伤口处的鲜血狂喷而出。
这血还是热的,隔着一片叶子,容秋还能感受到二黑的体温。
大抵是砍下来后就立马放进乾坤袋里带了过来,只为了以此证明二黑确实在他们手里。
容秋慌乱地用灵力裹住断口,裹了几层才堪堪把血止住。
吱吱目眦欲裂:“你们,竟敢砍掉他的尾巴——!”
扔尾巴的那个人修看见两人面如土色,本来还在洋洋得意,又见他们身上气息陡然变化,终于感受到些许不对劲。
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忽然觉得头顶天幕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下意识抬头去望,只见一只赤红色的巨鸟正飞在树冠之上,遮蔽了他们头顶的天穹。
那只巨鸟翼展足有十几丈,飞起来时隐天蔽日,忽又如一道猩红血风,轰隆隆席卷下来。
那几个金丹期的人修齐齐闷哼,横剑挡在身前。
剑身与罡风相撞,只听一阵金石之声。
“当当当当……”
厉响宛若催命的钟铃声,敲在在场的每一个人族心口上。
赤影于金石之声中隆隆坠地,血色旋风以此为中心向外卷去。
“噼里啪啦!”
旋风过处树倒之声如炸雷,方圆几十丈内的树木植被应声而飞,直接在这里清出了一片开阔的空地。
空地上只有两个人还站着——不,或许也可以说是三个。
容秋和吱吱挥开面前扬起的尘土,只见赤红的重明鸟如一栋小楼盘踞在地,鸟首微侧,锋锐的鸟喙正衔着刚刚那个人修的头颅。
其他几人已经在地上趴倒了一片,只有他还算是立着,几乎是被提着脑袋提溜起来。
重明鸟喉中热风就吹拂在他的后脖颈,却吹出一片片冰凉的冷汗。
岁崇山叼着他的脑袋,轻巧得就像是衔着一只大西瓜。
只要合拢鸟喙,再坚硬的头骨都会像瓜皮一样四分五裂,碎个稀巴烂,露出里面血红的沙瓤。
“你们竟敢砍断二黑的尾巴……!”
此时的重明鸟的声音依旧清灵美妙,可听在几个人族耳中却宛如索命恶鬼。
“救我……救我啊二少爷!”
那人涕泗横流,却动也不敢乱动,憋得面色酱紫,只怕身后重明鸟嘎嘣一声咬碎他的颅骨。
“岁崇山峻岭!这里是清明书院,难道你想杀人吗!”
江游面露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喝问。
说完,他似乎真的被自己的话安慰到了。
阵营战虽然不拘争斗,但不能伤人性命,这是书院规定。
自己仗势欺人是修真界的法则,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经地义。
唯有他仗不住势的时候,才会想起还有书院的规矩要遵守。
“我本来也没想对他做什么,上次他辱我,我不过是想给他点教训罢了,”江游的目光向容秋身上飘了一下,又不耐烦道,“他不是避役吗?断条尾巴又不会怎么样,又不是不会再长了!”
吱吱被他的不学无术惊呆了:“会断尾的那是壁虎!不是避役!”
江游一愣,心中隐隐也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但还是嘴硬道:“不都是姓避的?哪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
有个金丹期的修士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跟江潜鳞本也不是依附的关系,不过是实力不济才被安排来守着个没用的纨绔。
此时见这蠢货简直要把他们所有人的命都搭进去,赶忙出声相劝:“江二少爷,少说两句吧,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见被重明鸟鸟喙已然合拢,锋锐的鸟喙没有夹□□中人的头颅,却将他半边肩膀绞得粉碎。
重明鸟还叼着他的胸膛,喷溅的鲜血从鸟喙缝隙边沿小溪一般淌下来。
巨鸟冷冷看着对面的人族,双目中的重瞳更令他的眼神有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像一头纯粹的野兽。
几人被他的目光摄得两股战战。
也许是因为岁崇山平日里实在太不着调了一点,又对一个区区金丹期的人修怂得不加掩饰,就让仙府一脉的修士总对他有些看不起。
他们却忘了重明鸟本就是上古异兽,纵使被人冠以祥瑞的名头,那也是妖兽,骨子里是凶的。
剧痛已经让那人昏死过去。
重明鸟丢下他瘫软的身体,缓缓直立起身子,似是想要展翼猛扑过来,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
“等、等等!”
几人纷纷惊恐后退。
容秋:“你冷静一下!”
金丹期修士道:“对!你冷静一下,你们的朋友真的没死!我可以让他们将人送过来!”
容秋:“老大你这样杀人身上会背业障的,把他们的符牌拿走就好了,这里的噬灵法阵会把他们都吸干的。”
其他人:“???”
你这家伙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怎么一张嘴就是这么狠的话!
“可以。”
符牌不能收进乾坤袖,只要被放在身上,无论隔了几层衣服,重明真眼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岁崇山心念一动,大妖灵力飞射而出,将几个人修的衣袍都割开一条口子,符牌纷纷从口子里掉了出来,灵力一卷,朝重明鸟飞了过去。
“叫你们的人把二黑送过来,动作快点,什么时候见到人,什么时候——”
“咔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众人耳边炸开。
天地霎时翻转,无论是人修亦或是兽修,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在刹那间被抛到高空。
“咔嚓!”
仿佛闷雷炸响。
连绵的幻境虚影闪烁了一下,消失在原地。
江潜鳞眉心微拧,终于看了看不断嗡动的灵璧。
灵璧中消息如海,他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一条新的消息跳了出来,这是他决计不能无视的那人发来的消息。
【情况有变,计划提前开始。】
江潜鳞把灵璧甩到桌上,站了起来。
“那群蠢货。”

“怎么了怎么了, 是又地动了吗?!”
还好巨响和晃动只持续了短短几息时间,经过这段时间的频繁地动,清明书院的学子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待到异动不再, 他们也很快平静下来。
“咦, 我的灵璧怎么好像坏了, 看不了比赛直播了?”
“我也是!”
连先生都进了幻境当裁判, 不需要上课的清明学子们跟要好的同窗聚在一起, 人手一个灵璧捧着观看比赛。
此时便同时发现了异样,七嘴八舌地一起说着。
“不对, 不止看不了直播,连消息也发不出去了!”
众人的灵璧好像同现下正与世隔绝的清明书院一样,自成孤岛。
外人的讯息进不来, 里面的讯息也出不去。
本来能够联通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灵璧,此时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块徒蕴灵气的破石头, 再没有其他用处。
逐渐有越来越多的学子们发现了灵璧异样,纷纷走出屋门、呼朋引伴着, 可又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灵璧已然普及近二百年, 许多人修就是抱着灵璧长大的,以往千年万年间流行的通讯术法种类繁多, 但此时年轻一代的修士们竟没有几个能掌握的。
灵璧失效, 好像本来一个五感灵敏的修士跌为凡人。
看不远、说不出,只能与左近的同伴单用肉嗓子说话。
一时之间, 竟然这群网瘾少年比刚才地动还要不安。
忽然,一阵足以覆盖整片清明书院地界的洪亮声音在他们头顶响了起来。
“诸生安好, 我乃清明书院院长,司徒清渊。”
“方才书院地动, 书院地下的聚灵法阵有所不稳,灵气震荡,因此暂时影响了灵璧的使用。”
“请各位学子稍安勿躁,等法阵稳定后,灵璧便会恢复正常。”
有了司徒清渊的安抚,大家顿时放心了不少。
纷纷回屋或坐等灵璧恢复,或自行打坐修炼起来。
但也有学子抬头冲天上喊道:“院长!外面的灵气都不稳,他们在幻境里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人微声低,不知在何处传音的司徒清渊自然半点也听不见。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他们头顶重复了三遍,等确保连地下打洞的耗子都能听清说了什么之后,司徒清渊才停了下来。
当最后一个音节在天空中消陨,江潜鳞正巧从飞剑上落地。
“你们在干什么?”
“江师兄!”
一旁早已失去行动能力的吴用倒在血泊里,看见来人后几乎喜极而泣:“他们!他们忽然闯进来要破坏阵法,我挡不住、我挡不住——”
吴用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那几个不速之客看向江潜鳞的眼神。
并不是忌惮或充满敌意,而是有些……有些心虚的讪讪。
吴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本就失血过多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
而江潜鳞连看都没看向他一眼,目光只放在已被轰碎一半的封印法阵上。
种满灵植的药田就像是一副被撕裂的画卷,露出缝隙中那片刻在地上的繁复阵法。
“你们在干什么?”江潜鳞的目光移到那些人身上,冷淡的眉目间露出些藏不住的不耐,“不是说了要等我的信号吗?”
“咔嚓——!!!”
一声似乎想要劈烂容秋耳膜的炸响。
容秋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人几乎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他只觉得自己像小时候一样被爹爹高高抛上了天空,眼角余光里还能看见别人也跟他一起飞了起来。
直插天际的树木垂在头顶,像溶洞里的钟乳石。
那些土块与石头之类的东西如星、如雨、如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一瞬间天幕撕裂,林海倒悬。
——不对,这不是谁在跟他玩游戏!
容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张大眼睛向四周看去。
天有时在上面,有时在下面,有时又在左右。
他们像是被装在一只小盒子里疯狂摇晃,里面的东西便也跟着一同来回颠倒。
山石草木在世界的颠倒间互相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恐怖“嘎吱”声。
好在这声音远比不上刚才幻境撕裂的响动,不会再把人震晕过去。
无数条裂缝横亘在“盒壁”上,裂缝里面并不是隔壁的其他的幻境,而是黑色的虚空。
容秋本能以为这动静是江潜鳞他们搞出的手段,却发现正在比赛中的学子们,无论人修还是异修,就连刚才还在跟他们交涉的那几个金丹修士也一同被抛在空中,试图在不断翻转的天地之间稳住身型。
慌乱之间,脸上的惊恐不似作伪。
除了长在地上的树木山脉,和高高挂在空中的云与日的虚影,所有能活动的东西都一视同仁、飘悬在半空中,不定向四面八方哪一边摔去。
容秋修为虽然一般,但胜在身法灵活。
时而踩踏石头,时而攀附树枝,借力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间闪转腾挪,一点也没让自己被撞上。
在经过了最初的手忙脚乱,许多修士也纷纷劈石砍木,击打撞向周身的杂物。
但也有参赛者躲闪不及,撞在石头之类的杂物上,又或者被树枝穿个透心凉,永远成了与那些山石无差的东西,被无知无觉地倒出甩动着。
人的尖叫声混杂着山石相撞的巨响,血珠与土粒一同飞扬着。
简直是炼狱般的场景。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秋麻木地在杂物之间跳来跳去,刚握住藤蔓贴在一块大石上,一道人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容秋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撞上一双永不瞑目的眼睛。
他手一抖,衣料从他指缝间滑出,又不知继续向哪掉了过去。
天地又开始颠倒。
容秋身体倾斜,刚才还被自己踩着的大石已经摇去头顶。
他紧紧抓住藤蔓,正打算借力跳去另一个平面,头顶有个人影尖叫着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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