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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毕竟修为高深的大能能够透过遮罩,看到匿名背后的人。
他们也怕自己再为这位杀人凶手说一句话,在鸿武宫的眼中就会变成杀害前宫主的帮凶。
【这人他娘的谁啊?竟敢假扮司徒清渊?!】
【我知道!他是九门世家排名第九的松江府江家!这一代家主的长子, 江潜鳞!】
【九门世家?这是什么不入流的排行榜?不是只有天下七宗吗?】
当世贤才虽如过江之鲫,仙门世家林立, 但与头顶的天下七宗相比,还是黯然失色。
许多人连有这个排行榜都不知道, 自然更不知道排行榜最末的那家有什么儿子孙子。
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此时竟有杀害鸿武宫前宫主的嫌疑,不禁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也不为别的, 主要是两人的修为境界之悬殊, 除非是司徒清渊攥着这个小金丹的手,主动往对方的剑刃上撞, 不然实在难以想象一方巨擘能死于其手。
江潜鳞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在看到司徒清渊的尸身时神情凝滞了一下。
紧接着, 他向来无波无澜的目光中竟带上点讥讽的了然。
这样的反应在他人眼中,已经和默认没有区别。
与薛羽他们的疑惑相比, 颜方毓看起来好像并不意外马甲之下是这一张脸。
“你江家手握地下水脉图,魔宫消失的这百年,点过多少个灵眼?”
颜方毓一连吐出十几个仙门名字,目光飘到江潜鳞身后那些为他掠阵,但此时此刻已是强壮镇定的修士们身上。
“贵派们驻扎其上,私吞地底灵气的时候,你的‘还灵于天地,众生共享’又被私心挤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颜、颜仙君……”
被点名的仙门子弟冷汗如瀑。
颜方毓清喝道:“还是说别人的就要还,你们自己的就不用吗?!”
他舌绽春雷,立刻便见了效果。
除了江潜鳞,对面的其余人灵力尽失,如下饺子般哗啦啦地从天上掉下来,被早就守在一旁的修士绑了起来。
江潜鳞还立在半空中,肆虐的灵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布料裹在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躯,像一根永不摧折的瘦竹。
“那仙君待如何呢?”
角色倒转,此时此刻,他在风中说出庄尤曾吐出过的句子。
但不等颜方毓说什么,江潜鳞便又自语般答道:“……来不及了。”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层层叠叠的法阵下又是一阵神光翻涌。
叠加在一起几乎看不出阵纹的法阵高高鼓起一块,好像里面正有什么东西想破阵而出,连最高处的法阵都被撑薄了一层。
【等等,那里面是不是有个人?!】
容秋定睛一看,法阵最高、最薄弱处,在那浓郁灵气凝出的,液体一样的神光流转间,好像确实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那人好像正被灵液绑缚着,做出向上挣扎的姿势,想要从阵法里出来。
整个药庐都被笼罩在防御阵法里,就像个大蒸笼。
而里面爆发的灵气,就像在蒸笼中不断翻腾的水蒸气。
上汽的蒸笼里不会有活虾,阵法里也必定留不了活人!
那人影就像是被按进油锅里的鱼,正发了疯地蹦跶着,想从倒扣在地的防御阵法里逃出来。
忽然,蒸汽在他的挣扎间被挥到旁侧,从层叠的阵纹间露出对方的半张脸。
容秋:“!!!”
薛羽:“哎?!这人什么时候跑阵法里面了,之前不还在——等下,这不是他那个kappa弟弟……?”
容秋:“是的啊!”
没错,那不断挣扎的人影赫然就是江游!
他身上还有之前被容秋和颜方毓一起揍出的血污,脸还肿着,边拖着满脸的眼泪鼻涕嗷嗷大哭,边狗刨似的向上扒拉。
——不愧是老婆都夸过的天生感气之体。
不仅在噬灵法阵里能不被吸死,连身处浓郁灵气之中也不会爆体而亡!
但这是干嘛?他为什么在防御阵里?
难道江游是我方打入敌人内部的内鬼,之前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扰乱自己大哥的视听?
“真是兄友弟恭的家庭关系。”薛羽感叹。
“大哥——大哥呜呜呜,放我出去——!”
江游闷闷的惨叫声从阵法里传出来。
江潜鳞的眼珠些微朝脚下的弟弟转动了一下,最终却还是看向了颜方毓。
“颜仙君无法判我。”他笃定地说。
颜方毓缓缓道:“你把自己与胞弟的因果钉在了一起。”
薛羽:“竟然如此……!”
容秋:“这是什么意思?”
薛羽扬声问岑殊:“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容秋:“……”
雪豹的脑袋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揉了一把。
江潜鳞微摇了摇头:“不是胞弟,只是同父异母。”
“但好在父亲血脉强盛,我与阿游的血脉也相亲。”
“咱俩当然亲近啊——!大哥!大哥!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江游忙不迭说道。
他们正踏空悬于一直不断震颤着的阵法之上,隔着厚厚的法阵,脚底下的江游涕泗横流,像是正溺在水中的人,不断想向水面上的江潜鳞靠近。
但那些凝实的灵流却像一团团海草,缠在他身上,将他往水底拽去。
灵风将江游的衣衫吹得凌乱。
松散的衣襟掀开一点,容秋看见有金色的光点钉在他的胸口大穴上。
再仔细看,露出的手腕、小臂上也有。
他指给薛羽看,又惊呼:“江泥鳅身上也有!”
说话间,那金点好像长长了半寸,隐约从两人衣衫下露了出来。
像一根根钉穿肢体的金色长钉,看起来有种无端的悚然。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把他们两个的因果钉在一起”?
容秋知道老婆的“审判”。
就是将人生前身后业障功德相叠加,业障太多便难逃一死。
难道说江潜鳞做此邪法,就是让两人的业障功德混杂在一起,因此审判不清到底是谁该死?
天道从不错判,所以两个钉在一起的因果让颜方毓投鼠忌器,无从下手。
颜方毓瞥了一眼在两人之间穿过的灵流。
那些半透明的金线甚至能视防御阵法于无物,在半空中隐隐构成了某种奇异的阵纹。
“血脉相容的亲弟……呵。你想要他的什么?根骨?天生感气之体?”
虽是问句,但颜方毓的语气几乎笃定。
“……我有预感咱们需要外援了。”薛羽喃喃。
他拿出灵璧call转播台的澹台珏:“澹台兄快摇点你们的人过来!……我也不知道要几个,那边留够能运转的人,其他都过来!”
听见颜方毓的话,法阵里的江游愣了一下,顿时被灵流往下拖了数尺,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又挣扎向上。
“这……这是什么意思……?大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游不敢置信地颤声问:“什么我的根骨……我的…天生之体?”
江潜鳞没有答话。
这回甚至连眼珠也不曾往他那边转去一下。
此时此刻在江潜鳞眼中,江游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对于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江潜鳞无所谓什么爱憎,好似人与一个不会说话的石头也没什么区别。
“仙君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图费口舌?”他对颜方毓说。
“我只是说给你除之外的其他人听,”如果不看颜方毓冰冷的眼神,他解释的语气可以说是温柔的,“那些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人,是否知道你舌灿莲花允诺了他们那么多好处,到头来也只是给你与亲弟换命的邪术做嫁衣罢了。”
颜方毓字字清晰地说:“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就是为了借助灵湖的澎湃灵力冲击,将你弟弟的一身根骨换到你身上。”
“余下的灵力呢?还能有两成吗?”
“……什么?什么?”
法阵里的江游简直是懵了,连挣扎都忘了,呆愣愣地被拖入了灵露神光里。
战场边被绑成一团的入侵修士自然也听见了,顿时对着天上的江潜鳞破口大骂起来。
几句话的功夫,江家的祖坟在他们嘴里俨然已经被掘地三百尺。
这样的前因后果听起来实在有些荒谬。
那么大阵仗,死了那么多人,结果只是为了这么一个有点可笑的原因。
反倒衬得之前那阵轰轰烈烈的,要将魔族重新打入地下的势头有些愚蠢可笑了。
澹台珏终于安排好转播台的工作姗姗来迟,正好听了个尾巴。
天枢宗不借助外物,没有本命法器,只凭风而立。
她站在高处将阵纹走向收入眼底,然后顶着灵风落到容秋他们身边:“确是邪法。”
“观其纹路走向,有吞并、置换的意思。”
所以说,江游竟是被江潜鳞这个亲兄长亲手关进法阵里挨蒸的?
容秋也忍不住发出薛羽的感慨:真是兄友弟恭啊!
容秋本来以为凭江潜鳞的性格,纵使屎盆子扣得满头都是,但只要不耽误他正事,他依旧是懒得辩解一句的。
却没想到他开口了。
“我换得先天之体,剩下的灵气足以让你们受益,又不至因灵力太盛而爆体而亡,何乐而不为呢?”
江潜鳞用一种“你们是该谢我”的傲慢语气说道。
这一瞬间,他的神情与之前在大事史课上大放厥词的江游有种微妙的相似。
这两兄弟一个张扬一个内敛,教过两人的清明先生,以及从前在江家给子女们开蒙的师父都叹过气。
为什么明明是亲兄弟,但两人的性格能这样天差地别?
原来其实并没有天差地别。
他们骨子里那种“不明白世界为什么都不为我奉献”的性子简直如出一辙。
“但真是为我做嫁衣吗?我与你们又有和不同?”江潜鳞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末尾时还带点轻颤,“不过也是……他人嫁衣上的一根绣线而已……”
此时江潜鳞身上的金色长钉已透出身体三寸有余,将他穿得像个没脱外皮的金色大栗子。
金光之下,愈发衬得那人面如纸白。
换骨到底是怎样的容秋不清楚,但看起来江潜鳞并不太好受。
脚下的阵法鼓阵,好像整片灵湖都从地底深处转移到了地面药庐,又被无数层防御阵法扣住,形成一个大水泡。
这水泡好像就快要被浓郁的灵气胀破了,从边缘缝隙里露出的那一丝丝灵气也足以卷起呼啸的飓风。
除了颜方毓和江潜鳞,其他修为也并不算低的修士也不得不飞远一些,避开风头。
风声太吵了。
容秋不确定有没有江游的惨叫声被卷在里面,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这副对江游来说生而无用、甚至可以说反而是个坏事的先天根骨,此时不知是否能庇护他最后一刻。
颜方毓引着他的话:“那你又是为谁做嫁衣?你杀不死司徒清渊,江家也做不到,是谁杀了他?”
江潜鳞刚要说话,忽然神情一凛,倏地低头向脚下阵法看去。
半透明的金线无风自动,像是另一头有什么东西在牵引。
阵纹下的神光波动了一下,从里面探出江游挣扎求生的手。
“大哥……大哥……!”
一个圆墩墩的人影从灵海中咕噜咕噜地浮了起来。
容秋震惊地发现此时的江游比刚才胖了不少,本来匀称的四肢就像个发酵地面团一样吹了起来。
经络被闪着五彩神光的灵气盛满,像一条条小蚯蚓蜿蜒在他身上,撑得他的皮肤好像变成了透明的,就要被一根根钉在他周身大穴的金色长刺刺穿了似的。
容秋有点缺德地想,他现在看起来比他哥还像个金色大毛栗子。
得知了江潜鳞的用意,江游好像一下子不太敢继续求救,只好六神无主地唤着“大哥”。
他圆睁的双眼里溢满了恐惧,好像还不太甘心就此沉入湖底。
江潜鳞终于纡尊降贵地垂下眼睛,看向自己脚下不断挣扎的亲弟。
“你如此敬重、爱戴大哥,自该愿意……为大哥增进修为进一份力。”他轻声说着,目光无悲无喜。
“愿意!我当然愿意!”江游急忙说道,“但、但不该是这样的……!”
江游惶然地想着,他之前听从江潜鳞的吩咐,做了那些损人利己的事,都是为了让自己大哥吸上这一口灵气。
他愿意,是因为损的是别人,并不是愿意自己给江潜鳞做垫脚石!
“为何不是?”江潜鳞仿佛是真情实感在不解。
就如同数月前在大事史课上,江游也是真实不解为什么他那些愚蠢的同窗们,会觉得魔族被解救上地是一件好事一样。
江潜鳞说:“你天资极佳,却兀自荒废。不若将一身根骨剥给大哥,大哥承你一份情,来日破界飞升,修仙界诵传我名姓时,自也会有你的一方名姓。”
修炼一途上,努力纵然重要,可越上爬,努力所起的作用就最小。
能挤上那条通天之路的人,无一不是需要天资与勤奋并驾齐驱的。
江潜鳞就算把自己卷死,凭他的资质根骨,便也注定了不会成为站在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因此他早就明白,想要站在那个不胜孤寒的最高处,便只能先换得一鳯份好资质。
恰巧,老天给了他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弟。
血脉相亲,仿佛一个天生就该被他吞并的素材。
江潜鳞要吃了它,与吃一粒丹药、吞一粒灵石里的灵气没有区别。
战地记者薛羽翻了个白眼:“梦做得够大的,还破界飞升。”
容秋也跟着愤怒:“就是,我老婆都还没飞升,他算个屁!”
“我师父都还没飞升,你老婆算个……什么小饼干!”薛羽在容秋的怒视中改口。
但相比起观众们,江游自己此时却是如坠冰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为刀俎人为鱼肉的时候,江游只觉得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可当他成为刀下之鱼,被他人操控命运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忽然懂得了那些弱小口中的有心无力之感。
就算江游阵法学学得稀烂,也能看出自己是被扣在底下那座大阵的阵眼上。
此时此刻,千万石重的灵气神光缠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将他往下拽去。
求生的本能令江游不断向上游,终于挣扎到阵法附近时,却更像是匍匐在江潜鳞的脚下。
他大哥高不可攀,他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一直仰望着他,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我、我……”他嗫嚅。
也许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总会有些顿悟。
此时的江游便在想,他的先天感气之体真是好事吗?
就是因为他生而引气,才会从一众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受到父亲的青睐。
他才能凭借着根骨从十三少爷一跃而成江家的二少爷,从小受长辈夸赞,同龄人羡艳。
他想,如果他是个根骨普通的孩子会怎样呢?
他的亲生母亲也许会像其他几个侧室一样还好好活着,而不是因为曾生出过一个天生感气的孩子,而还没出月子就再度怀胎,结果一尸两命。
他也不会被养去江夫人膝下,不会得到父亲的溺爱。
他会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普普通通地长大、被逼着刻苦修炼。
这样的话,也许此时他也会像他们一样筑基了,而不是吃着乱七八糟的补药也勉强只是个练气后期。
而他的大哥……他最爱重、尊敬的大哥,也不会想要他的根骨。
这么多年来,江游以为与其他众多兄弟姐妹相比,自己在大哥眼中是最特殊的一个。
可此时才发现,大哥待自己“不同”,也许只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换来他身上的根骨……
江游累极了,他已经筋疲力尽。
他脱不出身下浓郁灵气的纠缠,也突不破头顶层叠施加的防御法阵。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这是江游以前自己说过的。
过去的刀打着旋向现在的他挥了过来,将要以此结束他的生命。
就这样吧……心底有股无名的火在烧,但他已经挣扎不动了。
天经地义。
他弹动了一下躯体,就像溺水的人吐尽胸肺中最后一口气,然后僵住四肢,被灵流绑缚着向下沉去。
“——江游!”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劈入他的耳孔。
江游下意识瞪开眼睛。
他转过颈子,与一双清亮的眼睛撞在一起。
那双眼睛漂亮极了,而眼睛的主人身上好像永远带着未被驯服的野气。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江游的第一反应是: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正经叫我的名字。
容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江游。
他把这归咎于不想看到江潜鳞那个讨厌的玩意儿得逞,也许还有一点点,是不想看到任何人——哪怕是跟他不对付的敌人,在任何不公面前就此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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