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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灿和晴也(吃螃蟹的冬至)


纪晏灿显然不想回答他,上了车后就闭目养神。
乌晴也家就两个房间,一个是他的卧室,另一间被他装成了影音室,房子是纪正平送给他的毕业礼物,之后他顺理成章地从纪晏灿那里搬走。
纪晏灿第一次来乌晴也大学毕业后住的地方,他丝毫没有做客人的自觉,先问乌晴也卧室在哪。
乌晴也指了下。
卧室门是开着的,纪晏灿走过去,一眼便览尽。
“床太小了。”他点评。
他一个人睡要那么大的床干什么?
“你来到底是干嘛的?”乌晴也现在只想躺到床上睡一觉,希望这尊大佛快点离开。
纪晏灿审查一圈后没发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睡觉。”
乌晴也想骂他有病,又想起他昨天干的那些事,倒是沉默了。
纪晏灿吩咐:“去给我准备洗漱用品。”
“……”
人走后,纪晏灿顺手推开隔壁房的房门,屋子里黑黢黢的,不露一点光芒。
开关在门边,抬手摁下。
看到屋里的景象纪晏灿下意识地拧了下眉。
因为这个影音室的风格实在太眼熟了些,跟他以前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要说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门的朝向。
乌晴也只是去拿个东西,回过身发现纪晏灿已经进了影音室。
他有些尴尬,伫立在门口朝里边那人道:“之前用习惯了。”
“就没想改了。”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纪晏灿站在原地。
他在乌晴也离开后换了套房子,那套房子要离四方的公司更近一些,房子同样有影音室,但几乎没被使用过。
那时的影音室里还有乌晴也,他偶尔推开门,就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纪晏灿目测屋里的陈设,就能想象平日乌晴也不出门就会窝在哪个矮沙发上,放映一部一部老片子,他能够反复观看十几遍,仿佛不会腻。
纪晏灿不说话,乌晴也摸不准他的想法,难不成因为自己抄袭了他家的装修设计而生气,不过对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个,要体验下吗?绝对一模一样……”
因为是复刻的,乌晴也力求完美,放映设备同样也是,当时看到价格时,虽然在肉疼,还是一口气买了。
“下次吧。”纪晏灿望着门口的乌晴也笑了笑。
乌晴也站在门口,逆着光。
十年如一日,他仿佛没有变过。
“啊?噢。”
“洗漱用品呢?”纪晏灿走出来。
“放洗浴间了。”
乌晴也的房子只有一间浴室,他让纪晏灿先去,自己则是握住把手,将这间屋子合上。
起初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是乌晴也后来找人改的,他拿出以前拍的照片给到家装公司,让对方一模一样地复制出来。
纪晏灿大概是穿不上自己的衣物,乌晴也只给他拿了浴巾还有内衣。
所以他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就算乌晴也早有准备,看到他没擦干的水珠从腹部人鱼线滑下还是有些僵硬,“空调开了,你要觉得低了自己调。”
“吹风机在桌子边。”
乌晴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躲进浴室。
被用过的浴室还留有热气,弥漫着他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香味,但又混合着纪晏灿身上独特的气味,味道跟平常不太一样。
自己给他准备的新内裤对方并没有穿,现在依旧躺在洗手池上,低下头,纪晏灿之前穿过的衣服还丢在他家浴室里,最上面是一个黑色的平角内裤。
乌晴也看着最上面的内裤思维变得有些迟缓。
要是这样,纪晏灿浴巾下面就是什么也没穿。
乌晴也洗完后看到自己床上鼓起的身影,空调被有一半盖在身上。
呼吸声平和安稳,大概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在空着的那半边床躺下,慢慢翻过身,尽量不发出噪音,面对着纪晏灿的脸,纪锐泽那一巴掌之前在他的脸上不明显,现在洗完澡,看到他左半张脸的红了一片,有点肿起来的趋势。
“在看什么?”
纪晏灿突然睁开眼,乌晴也陷入他的眸光中。
“我、你的…脸好像肿了。”乌晴也没想过有一天和他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再加上偷看被抓包,话说得不利索起来。
“是吗?”
“不感觉疼吗?”乌晴也声音很轻,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小声的说话。
可能是从心底不愿打破片刻的宁静。
“还行,有点烧。”
“我去给你拿冰块。”乌晴也受不了此刻的氛围,他怕待得再久点就被纪晏灿彻底看穿,作势要下床。
但是他的一只胳膊被拉住,纪晏灿一拽,两人靠的更近了些。
“别折腾了,睡会儿。”
纪晏灿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乌晴也浑身颤栗,对方身上的温度很高,他像被架在火炉上,动弹不得。
“你疼么?”
“我疼什么?”乌晴也莫名其妙,可是余光中纪晏灿已经阖上双眸,刚刚像是睡梦前的呓语。
乌晴也以为自己又要胡思乱想一会儿,事实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醒来后,窗外的暮色已经笼罩大地,空调被盖在自己肚子上,乌晴也下意识伸手往旁摸去,什么都没有,他翻了个身,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在空调房待久了,口干舌燥,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在家里并没有看到纪晏灿的身影,想来他已经在自己睡熟时离开。
乌晴也盯着半杯水发起了呆。
老宅的负一层被烧的看不出原样,藏酒室里的酒都因为高温酒瓶炸裂,一片狼藉,而一楼的厨房是发生爆炸的源头,当房子初建的的牢固,墙壁没有塌陷的地方,但是窗户门以及室内的摆件家具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后果。
老宅需要重新翻修,纪家的佣人放了一个长假。
徐叔打算找人要将老宅翻修成之前的模样。
现在纪正平还躺在医院里,虽然是纪正平的一把手,可他依旧无权直接定夺老宅的翻修事宜,翻新的事还是需要跟纪正平的几个子女去商量,遵从他们的意见,罪魁祸首纪晏灿也露了面,姗姗来迟。
他的几个兄姊没给他好脸色。
此次一群人聚在纪锐泽的一个私人宅院里,一伙人先是吃了饭,之后提及此事,翻修的方案徐叔已经找人制定好,他拿给众人过目。
本就走个过场,毕竟纪正平人还活着,老宅还是由他说了算。
“负一层要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吗?”纪晏灿没看,只是向徐叔问道。
纪家所有人都喊他徐叔,这不是一个辈分称呼,更像一个身份的代称。
“小少爷,藏酒室当然需要的,至于其它,一切从简。”
“好。”
两人的对话像是哑谜,几人留了心眼,倒是想看看那下面有什么。
有几人公司还有事,定下过后便离开。
纪明钰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着急走,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晏灿以前不懂事归不懂事,他可从来都没做得这么出格。”
“难不成他们父子私下又闹了什么不愉快,就他们二人知道?”
纪明钰:“没听说过。”
除了纪正平和纪晏灿本人知晓,恐怕也只有徐叔一个人知道,但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那我还很好奇爸爸是干什么了,让这小子这么疯。”纪晏灿的三姐笑了两声。
“因为小叔他那个……”纪嘉玉正在给教授发请假邮件,他本来打算寿宴结束后就飞回去继续上课,没想过后续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所以他还得延长自己的假期,假条这种东西向来要写的浮夸,他大逆不道的在邮件中写自己的外公病危,情况严重,随时会……
他听到自己母亲和小姨在讨论自己的小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哪个?”纪明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啊?”纪嘉玉将电脑合上。
“纪晏灿怎么了?”
纪嘉玉愣了几秒,装傻改口:“可能小叔的心情不好,所以发发疯嘛。”
纪明钰皱眉。
纪嘉玉闭上嘴,不敢乱说话。
乌晴也的生活照旧,后期任务没那么重后他每天睡到自然醒,再去剪辑室,照这个进度,九月初就能弄完。
手机铃声刚响起,乌晴也便注意到,看到电话来自川松省西照市后不禁握紧手机。
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过这个地方的人给他打电话了。
“喂。”
“您好,我是西照市XX路的墓园的管理人员,请问您是乌晴也乌先生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在电话里告知乌晴也将他爷爷以及父母的坟墓迁至了其它地方。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乌晴也极少时刻会怒不可遏,但这次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抱歉,这个是您的家人决定的,具体情况您还是问您的家人。”
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乌晴也知道这件事。
乌晴也得意忘形太久,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
他哪来的家人?
当初来到纪家后就没有再回来给他爷爷以及父母上过一次坟。
十七八岁时他刚寄人篱下,没有那个条件,至于后来去北城上大学,他动了回去看一眼的念头,但是杨年年的到来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行动被纪正平监视着,稍有不适就会触及到对方的底线。
纪正平还在医院里,目前还没有彻底清醒,正常沟通都有问题,这件事可能还没有经过他,直接有人下了这命令。
在去医院的路上,乌晴也思考了各种可能性。
纪正平转进了普通病房。
私人病房里除了陪护人员,还有徐叔也在。
“徐叔。”
“纪董正在休息。”
徐叔同他道,停下手上的公务,起身。
他今年跟纪锐泽差不多大,纪正平无法亲力亲为都是由他操办,这次应该也是他。
乌晴也瞄了一眼病床上的纪正平,不打算弯弯绕绕,他直接开口:“我爷爷的墓地怎么回事。”
“墓园的位置紧缺,有调整是件正常的事情。”徐叔伸手,请他到外面谈论此事。
乌晴也跟着他走出病房。
“我只是希望我爷爷能够入土为安,他已经离开了十几年,你们没必要去扰他们的清净。”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乌晴也重复了一遍,他有过选择吗。
“你可以去找小少爷帮忙。”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威胁。
那些事都是由徐叔当年亲自办的,没人比他要更了解,哪怕是纪晏灿也可能是无济于事。
“纪懂现在还没有康复,纪家现在也是一堆事,恐怕没有时间去管那些闲事。”
是在敲打他。

徐叔是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当初能被纪正平接回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他连这点作用都没有了,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乌晴也张开嘴,上下唇启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理由再去向他们提要求。
“一切还是等纪董醒来后在商量。”徐叔没有要和他谈这件事的意思,话里话外请他离开。
川松省有一半都是山地,西照市也在其中,乌晴也的出生地先锋村又是在市里的偏远山区的一个小村子。
乌晴也出生的第二年夏天,西照市发了洪水,先锋村在山底下,天灾来的急又猛,那时乌晴也才六七个月大,没有任何记忆,后来大了点,他爷爷用手比划,告诉他当时躺在盆里,他是被捧着送到了对岸,等待救援中,他的父母不幸被急流冲走。
后来洪流过去,政府拨款,让周围几个村子的幸存者们合并到一起,重新建了个新村子。
乌晴也父母的尸骨并没有找到,他爷爷在隔壁的山头埋了座空坟,立了块碑,每年都会带着他过去祭拜。
他爷爷离世后是村子里众人出钱,将他的坟放在乌晴也父母的旁边。
当初新建的村子是块平原地带,乌晴也十几岁的时候,西照市重新规划,那一带决定拆迁,政府有补贴,会搬到市里,而周围山头上的那些乱坟也都要搬移。
乌晴也就是那时候被纪家找上的。
他们在墓园买下了两块地,将他爷爷以及父母的坟迁至新墓园。
从医院走出来后,乌晴也长呼一口气。
他没打算去找纪晏灿,一切等纪正平醒来后再说。
乌晴也工作室的位置是杨年年给他挑的,在一家写字楼的高层,同层还有另外两家小公司。
写字楼的租金一向昂贵,目前工作室的收益惨淡,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好在二人都不是靠这个挣钱。
杨年年看到走廊的灯亮着,便知道乌晴也在这里。
她下午给对方发了信息又打了电话但了无音讯,然后又去了他家一趟,还是没有人,最后来了这里。
虽然工作室的占地面积不大,但还是能隔出一个剪辑室来。
“发什么呆?我开门进来你都没有反应。”
乌晴也扭头,“没什么。”
“手机怎么不回我消息?”
“没电关机了,找我什么事。”
“《四十井》你都快剪完了,你下半年的档期应该是空的,有没有兴趣看看剧本?”
“有好的剧本吗?”
“以我个人水平看,反正都不会是我花钱去电影院看的,不过商业片你又不愿意接,但是,里面有一个,投资方那边开了大价钱,我是心动了,所以问问你的意见,过两天就要回复。”
乌晴也听出来了,杨年年大概就是为了这个才跑过来的。
“剧本带了吗?”
“当然。”杨年年从包里掏出剧本,“这只是剧本的开头,你要是感兴趣我就约人深聊,但是,我劝你最好有兴趣。”
她用假笑示人,分明就是在威胁。
“到底给了多少?”
杨年年报出一个价格。
“行……我会看的。”
“对了,纪老爷子怎么样,不会真噶了吧?”
距离纪家爆炸已经快过了一个星期,除了一开始猜测的人比较多,后面几天就没了风声。
“……没有。他不是你顶头上司?他要是怎么着了你应该会收到劳务解除合同的。”
“这时候还能埋汰我呢?你不都说是上司?我这种最低级的员工怎么会知道老板的状况。”杨年年虽然一些事务都是同纪正平交接,但都是靠邮件往来,对本人没有太多的实感。
反倒好奇豪门辛密。
“你那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我是导演,不是警察,没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嫌疑犯是谁的本事。”
虽然凶手是谁是整个纪家心照不宣的事。
下面有些佣人应该也猜到了是纪晏灿干的,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他们一个字都不敢往外透露。
纪家将消息封锁的严实,对外都是统一口径,说是意外,只字未提纪晏灿,毕竟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能让一群人津津乐道好一段时间,不是什么光鲜的事。
“纪家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应该说明那个人很难缠,不好对付。”
误打误撞,杨年年说准了一点。
纪晏灿的确不好对付。
要是纪家把他大义灭亲送进去,委实有点可笑。
“他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应该没什么大碍。”乌晴也岔开话题。
“那还好。”
“你把你看不上的那些剧本都拿过来,我都看看。”
“行,那种拉不到投资的剧本麻烦你在选择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乌晴也表示知道了。
杨年年走后他便打开了剧本,他现在急需一些事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说的那部赚钱的片子乌晴也看了,哪怕是作为商业片都是不够格,根本吸引不到多少票房。
业内的一些“行规”乌晴也还算清楚,投资方肯出手那么大方,大概率用来洗钱的。
看到一半乌晴也停了下来,觉得没意思,其它的几个剧本都是电子稿件。他打开电脑,直接用word形式浏览了起来。
纪正平出院那天,乌晴也没去。
老宅还在翻新中,所以纪正平现在住在名下的另一处私宅,乌晴也在一天后带上水果以及花束去看望他。
他到时纪正平坐在轮椅上。
纪正平早年的右腿受过伤,虽然后面已经治好,除了阴雨天有些酸痛,其它时候都无大碍,但这次脑梗塞,导致右腿神经堵塞,现在右腿使不上力气,走路需要依靠拐杖,出院后每个月定期还要去康复中心训练。
乌晴也原以为纪正平一开始就会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是却没有,而是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至于他爷爷的事,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陪我喝口茶再走。”纪正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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