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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灿和晴也(吃螃蟹的冬至)


徐叔是公证人,还需要他在场。饭后没多久,乌晴也就见到了他,迎面走来,没有打招呼,乌晴也如今可以彻彻底底当作没看见他。
乌晴也独自一人开车离去,驶出庄园的几公里路他熟记于心,不知走了多少次,如今纪正平离世,他来这个地方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
他自知其实比不过那个自己远远见了一面的裴商,对方被纪家资助,一路名校,常青藤毕业,以及他在纪晏灿心中的分量。如今能接触到的一切,都源于他有一个好八字,而不是他的内在。
乌晴也回到公寓后便开始收拾行李,他买了一张明天回了西照市车票。
墓园的地址乌晴也一直都记着,上一次墓园的电话只是徐叔用来威胁他,后来纪正平醒来后,墓地没有真的迁移,还在之前的那个位置,徐叔现在没有道理再去管这些。
西照市的冬天要比深市的还要湿冷些,乌晴也抵达后新买了件羽绒服。
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停下,抬头就能看见远处绵延的山脉,市中心有一座山落地也不是稀奇事。
他记忆里那个破败灰暗的小城已经焕然一新,原打算只在这边住几天就离开,落地后想多待会儿。
待到墓园,乌晴也还是询问了管理人员他爷爷的墓是在哪个园区。
他只来过一次,而且墓园还经过几次翻新,面积扩大,只能记住一个大概的方位。
墓地并没有他想象中杂草横生,而且明显有祭拜过的痕迹。
乌晴也愣了片刻,将自己带来的祭品摆上,他爷爷以及父母的墓前各磕了三个头,之后避着巡逻的保安人员烧了一把黄纸钱。
乌晴也不善言辞,本来是想跟他们聊聊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最后就憋出一句挺好。
在一旁坐了一下午,偶尔会蹦出几句话来。
暮色降临后,乌晴也起身,轻声道:“以后会常来的,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回到宾馆后,乌晴也找到老板,将原来的七天住宿延长到两个月的时间。
西照市的人口数量少,当初拆迁分配房子时,都是一家一栋五六层的小楼。
乌晴也这次住的宾馆就是一对夫妻拿家里的一栋楼经营的。
现在西照市逐渐开发成一个旅游城市,旺季时,生意还不错。目前的时节,旅客零零散散,不多,城市里也颇为冷清。
乌晴也整顿好后租了辆车,头几天就把西照市给逛遍,于他而言大多数地方都是陌生的,但偶尔还能唤起记忆里零星的一些碎片。而后他就在宾馆的附近行动,中间,乌晴也还认识了一个少年,今年高三,是老板家的儿子,他的卧室和乌晴也住的房间在同一个楼层。
冉阳朔在知道乌晴也要住两个月后主动过来搭话的,他现在每天晚上十点多下晚自习,从学校回来后总能看到这个年轻男人在楼下伫立,仿佛不知道冷。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十分神秘,正是中二的年纪,忍不住好奇,想要接近,所以某次他找准时机,上前:“你好,我我叫冉阳朔,你可以叫我阿朔。”
乌晴也跟不上现在年轻人交友的节奏,直白的开场白让他犹豫要不要跟对方说自己姓名,最后还是没说,只道:“我名字有个也,我应该比你大,你叫我也哥就行。”
“比我大吗,感觉我们俩差不多啊。”
“快二十六了。”
“我靠,哥,你吃什么长大的,真看不出来。”
从那之后,只要冉阳朔放学回来能看看到乌晴也都会跟他聊上几句,然后两人一同上楼。
“工作都在深市吗?”
“嗯。”
“那边是不是特别繁华?”
“还行吧。”
“那你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
乌晴也想说自己家在这。
可是要是家在这里,为什么还要住宾馆。
他的沉默让冉阳朔扭头看来。
冉阳朔有一瞬失了神,在路灯下这个人沉静、温和。
“休了年假,出来散散心。”
“工作很累?”
“嗯。”
“所以挣的钱也很多吧?”
“是啊。”
“真好,我大学也想考到那边,”
“可以啊,那边的学校都挺不错的。”
乌晴也没觉得那个少年烦,尽管有些问题是在探究他,好在点到为止,他现在每天说不上两句话,都是和这个少年的交谈。
由于现在每天什么都不做,乌晴也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该入睡的时间反倒在做其它事。
乌晴也在冉阳朔推荐下玩起了几款手游,本来是想打发时间,没想到开始上瘾,如今已经演变成开始氪金。
就在他要绝地反击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界面跳转,游戏彻底完了。
联系人有备注,乌晴也接通,慢吞吞地喂了声。
“你在哪?”
“西照市。”
那边的纪晏灿没说话。
乌晴也思考要不要扯个话题。
“怎么样?”
“挺好的。”
又静下了,耳畔仿佛能听见电流的“滋滋”声。
乌晴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纪晏灿,你来找我吗?”
先是呼吸声,再接着,
“没空,挂了。”
一阵忙音堵回了他嗓子眼里的话。
乌晴也退出结束通话的界面,看到今天的日期后愣了几秒,是他的生日。
因为自己今年在四月份的时候控诉过他,所以今天才会准时准点将电话打来?
“送我回家。”
陆娄在驾驶位上,他现在很想通过后视镜看一眼他老板的脸色,但是打工人守则告诉他,就算要看老板笑话,也不能被发现。
“好的。”
陆娄原本是在公司加班,突然纪晏灿内线打来电话,让他先去订个蛋糕。
不到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是要给谁买的,还多嘴地问了句要加生日快乐吗。
纪晏灿回了随便。
陆娄心领神会。
蛋糕他让送到公司楼下,然后通知纪晏灿。

之后没多久纪晏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让他开车去个地方。
陆娄跟着GPS抵达一座中档小区的门口,纪晏灿指示他将车直接开进小区里,在中间的某栋楼边停下。
停下后纪晏灿没有下车,打开车窗,仰头隔壁盯着那栋楼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等什么,过了一会拨通电话。
陆娄听见他老板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响起。
全程三句话,每句话之间的间隔沉默一次要比一次长。
陆娄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至于内容他也不太能猜到,说完挂了后纪晏灿就收了手机,不再说话。
一个有眼力见的员工是不会去主动触老板的霉头,他安静如鸡,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他的沉思。
大约过了半分钟,纪晏灿终于屈尊降贵地开口:“走吧,送我回家。”
声音上听不出他情绪有什么变化。
“好的。”
陆娄还挺佩服那位乌导演的,他在纪晏灿身边很多年,他们纪总能表现在脸上的生气都是因为那位乌导的缘故。
车子正常行驶,到达目的地后陆娄停下,轻声:“纪总,到了。”
“蛋糕你拿走,车你明早直接开到公司。”
陆娄应下。
回去时无端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他跟纪晏灿出差,他自驾载着纪晏灿在一座小城来回倒腾。
乌晴也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在接到纪晏灿的那个电话后他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他对纪晏灿依旧抱有着期待,往后两天他真的在期待纪晏灿会出现在这座城市,一通电话打来,让他去车站接人。
他怅然所思的模样被冉阳朔尽收眼底,对方询问他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说出来让自己为他排忧解难。
乌晴也亚于现在小孩子的敏感,摇头说没事。
冉阳朔跟大部分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差不多,蹿到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爱笑、爱打游戏、喜欢运动、成绩不上不下,偶尔运气好时还能冲到名列前茅,对谁都是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很难惹人厌烦。
乌晴也猜测这种男生在学校里应该挺受欢迎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一类的情感问题让他有不少困惑,在得到乌晴也“没事”的答案后又立马追问,是不是因为深市有女朋友现在在忧思。
他误打误撞戳破了乌晴也心中的一些隐秘。
“没有。”
乌晴也没有恋爱经验,只有一场经年不歇的苦涩单恋。
“你怎么了?是有喜欢的女生了?”不然不会三句话开口不离感情。
“算是吧,也不算。”冉阳朔摇摇脑袋,“我在想要不要跟那个人说明心意。”
“看你自己,你要觉得不会影响她的学习以及生活你就说,又或者等几个月后高考结束。”
“欸,也是,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啦,很不确定,但是又觉得那个人不一样。”
“那就不需要说了,苦恼自己一个人就行没必要让另一个人还受这份苦恼。”乌晴也的感情观都是基于纪晏灿这个人形成的,于他而言,感情的主动权都是在另一个人手上。
冉阳朔笑了下,“你说得对,等我自己确定了再说吧。”
乌晴也点点头,他的人生刚刚开始,虽然在座小城市,但家里条件不差,以前同样是顺风顺水,没受过多大挫折, 遇见爱情时可以毫无顾忌地往前冲,对于感情的态度这时就可以初见苗头。
他俩的对话大多时候都是无意义的,乌晴也乐意陪同,无聊的生活里有个青春洋溢生气蓬勃的的男生跟他聊几句青春期的烦恼而已,至于对方的想法他不在意,能感受到冉阳朔刻意散发的好感,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对他这个外来人的好奇。
“你觉得过程重要还是结果?”乌晴也少时的际遇让他缺少了少年时该有的锐气,如今都要奔而立年之年,做事或许更充满功利性想要个结果。
“都重要吧!”冉阳朔想了半晌,最后还是难以取舍。
在冉阳朔犹豫的这段时间里,乌晴也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答案。
自己喜欢拍电影,但从来没有因为不获奖而受挫,遇到不错的剧本,他依旧会找好班底找好演员,最后自己去剪成片,一直都是享受这一个情感上愉悦的过程。
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枷锁,纪正平去世后没人再会想起他,而自己对纪晏灿的心思,是本人都知情的,他所有的底牌早就被掀开。
想到这,他愣了愣,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难不成真的要和纪晏灿做一辈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叔侄关系?
非亲非故,纪晏灿对他的这份好迟早有一天会消失殆尽。
他跟纪晏灿本来就是不会有结果的事,这是钉在在钢筋铁板上的事实,他就不应该强求那个结果。
“你呢?”冉阳朔反问。
“可能过程吧。”
乌晴也轻描淡写,但冉阳朔直觉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日子不咸不淡地混着,乌晴也在这家宾馆住的时间住久了后冉阳朔的父母偶尔还会邀请他一起吃饭,不过都被拒了。
乌晴也觉得不自在,没必要去接这个人情好意,大可以点外卖又或者是在附近的小餐馆用食。
冉阳朔的高中要到小年过了后才放假,放假前两天要期末考试,所以他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空去找乌晴也,每晚悬梁刺股点灯夜读,嘴上说着不在乎成绩,这个时候学的比谁都认真。
期末考试倒计时两天时,冉阳朔学得头昏脑花,他晚上放学背着书包往家走时看到站在路灯下的乌晴也,对方似乎是在等他。
他小跑奔过去,眨眨眼就站在乌晴也的面前。
随便聊了两句后,乌晴也道:“我明天走了,好好学习,要是明年能考到深市来,我请你吃饭。”
对方给他介绍当地的好吃的好玩的,乌晴也合情合理都应该在走时跟他道个别。
冉阳朔愣了几秒,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在这个地方久留,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突然间就要走了。
他呆呆地问:“不留下来过年吗?”他爸明明说乌晴也会在这住到年后的,钱都交了。
“不了,工作突然有事,得需要我回去。”
冉阳朔突然就不复之前的侃侃而谈,他迟疑地开口:“哥,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
加完好友后冉阳朔坚定道:“我肯定会考过去的。”
“好,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乌晴也就带着他来时的行李箱出发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乘坐高铁到省会,之后抵达机场返回深市。
飞机升空后,乌晴也望着万丈下的地面,群山连绵,层峦叠嶂 ,他知道自己在西照早就没有家了。
回到深市第二天,当地下了点小雪,沙砾大小,乌晴也没撑伞,前往容予安订的那家餐厅。
上次二人见面还是在纪正平的葬礼上,当时的场合二人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没有过多寒暄。
此次年前突然急着约一面,是因为关于四十井能现在线院上线的缘故。
好像在容家的多方周旋下,删减版的《四十井》可以在年后的214情人节档在影院上映。
“我哥跟我说,这是我写的第一部戏,就希望我能上映,到时候全家人可以去看,以及还可以留个纪念。”
容予安本人也莫名奇妙不明所以,她跟家里面人说过自己写的题材在国内受限制,没法在影院上映,他们都表示支持,无所谓能不能上映,没有要找关系通融的意思,只要她自己做得开心就行了,但是前两天容兵白突然找上她,说电影上映的事情能成。
要说不激动肯定是假的,所以急急忙忙联系到乌晴也,询问他的意见。
乌晴也不太在乎电影删减的事,毕竟环境如此,还有这部戏某种意义是容予安做为花怀编剧的处女作,家里人想哄她高兴也情有可原。
他投了赞成票。
容予安:“广电那边说了,把里面一些亲密的片段给减了,以及一些让人遐想的片段给删了,差不多就能上。”
“不过最好还是别宣传,题材……唉。”说着,容予安叹了口气。
乌晴也思考,怎么个不宣传法?就宗乐游现在随手发个微博,恐怕粉丝就要开始包场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
他又要开始加班加点,毕竟二一四就要上映的话,他必须加快剪辑完后再去送审。
“你跟纪晏灿的关系不错啊。”正事聊完后,容予安高兴之余还有心情去管乌晴也的感情状况。
“嗯?”乌晴也微微皱眉,不懂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那位老爷子的追悼会他都带你一块儿去,情分肯定不一样。”自始至终,容予安都没怀疑乌晴也是跟纪家别的人有关系。
“不是。”乌晴也顿了下后补充完整,“不是因为纪晏灿的关系,因为我是被纪家资助的人,老爷子算是我恩人。”
容予安不无震惊,她从来都没想过乌晴也同纪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下半年纪家的慈善机构的事大家多少都清楚,里面的阴暗同个层次的人心里要更清楚。
“他们不会也对你……”
乌晴也知道容予安是想歪了。
“没有,我是孤儿,当初是直接在纪家的老宅里生活,对我挺好的,衣食住行面面俱到,挑不出什么错。”乌晴也语气平淡。
容予安轻轻地长呼一口气,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她与乌晴也接触时,总觉得这人的外围围绕一层朦胧的白雾,让人看不清真正的他。
如果单用一个字形容他就是孤。
“我现在能当上导演也是因为他们。”乌晴也怕她不信。
“那就好。”容予安明显松了口气,突然又瞪大眼睛: “那你和纪晏灿岂不是早就认识了?”
“嗯。”
“难怪呢。”她似是而非地感叹一句: “乌导,你可真能藏事啊。亏我还认真想给你张罗对象,这么看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情根深种啊。”
“年纪轻轻的,就别去做什么媒婆的活。”
容予安“哈哈”笑了两下, “你今年呢?依旧是回纪家过年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太忙了,没上线。
给大家送来一句迟到的祝福,新年快乐啊!龙年发大财!

今年纪正平离世,徐叔因此缘故虽空有纪家的一些股权,但是家事他不便在插手。
种种原因乌晴也没有道理今年再回去。
他用揶揄的语气同容予安道:“应该不会,毕竟我可是个姓乌的人。”
“行,到时候有空去找你拜年。”
两人就此将刚刚那篇翻过去。
有些事多谈无用。
乌晴也就是这么想的,他如今于纪家而言没有多大意义,纪家如今根本不需要他,将他叫回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隔日中午乌晴也竟然接到纪锐泽秘书的电话,让他去安木山上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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