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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教主后和男主相爱了?!(易乱)


郭无缘摆手,“知晓知晓,我做事你放心。别管她心里有什么算计,只要能利用就行。平欢县主与长公主有走动,拿得到虎符,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重点和她联系。此前我在边城下了一个饵,宋孤阳说不定会来金陵。只要他敢来金陵,那么那一万两千精兵便在城郊等待着他。让我们来猜一猜,是宋孤阳厉害,还是一万两千士兵厉害?”
宰父映懒懒地又投了一支短箭,“你小看宋孤阳了。不过若是你想知道宋孤阳的深浅,大可前去一试。”
郭无缘倒了杯茶水,“你又怎知我一定会输?这些士兵可是出自白马营,不必江湖中人差。再者来说,一万两千人,磨也能将宋孤阳磨死。不要将宋孤阳当作不可攀越的高山,咱们这位武林至尊也只是血肉之躯做成的凡夫俗子罢了。”
宰父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再反驳什么,反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道:“那你便去试试吧,我不阻止。”
郭无缘不在意地扬眉。
对于这次的谋划,郭无缘还是有八成把握的。宋孤阳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人、一具血肉之躯罢了。面对上万的官府士兵,他会累、会饿、会受伤、会精疲力竭。
再者来说,郭无缘到时候也会去战场。就算士兵杀不了宋孤阳,等宋孤阳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也能够出手,给宋孤阳致命一击。
郭无缘不信,宋孤阳会如此命大,这样必死的局面还能闯出一线生机。
那么就让他期待一下吧。期待宋孤阳会像炸药那般炸开,就像是烟火一样,炸出一道绚丽的血色火花。
你听,多么美妙的声音。
又或者他会有其他死法?万箭穿心还是被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啊,真是令人期待。
马车行驶在山道之上。
陆风惑坐在马车之内,看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白衣身影。
这辆马车通体为白,看上去雍容华贵。马车之内空间极大,睡塌桌案一应物品俱全,车内甚至有不少暗箱。
车壁上雕刻着青花凤鸟纹,看上去栩栩如生。
一人坐在桌案旁。他身姿文雅,规矩端正地坐于矮塌上,正在垂眸看着手中的书信。那长长的墨发倾泻背部,尾端垂落在矮塌之上。
晨间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为他的墨发与长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素色白纱也泛着淡淡的金色。
陆风惑随手勾起一缕那人的墨发。
好柔顺,有如上好的绸缎一般。这个人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漂亮精致到不可思议。
墨发在指尖缠绕了几圈,随即松落下去。
陆风惑凑近去看这人手中的信件。
自天阳宗发出的信件。陆风惑看了半天,才看懂这是某个长老在哭诉,说宗主不在宗门之内,长老们要处理众多事情,压力实在很大云云。长老用词极为恳切,差点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他们宗主回去。临了却还要委屈地加上一句,说是为宗门效力是他们的荣幸,就算再累再难,他们也会撑下去等等。
陆风惑看笑了。
这是哪个长老这么幽默?
桌案上还有一叠书信,主要都是天阳宗门内相关事宜。
宋孤阳放下手中信件,正要提笔写下回信,却见陆风惑扒拉着他的手臂,右手一时脱离不开。
陆风惑看完信件,突然发现宋孤阳正偏头看着他。
对上那双浅茶瞳眸。
陆风惑:?
还未反应过来,身前之人稍稍凑近,松雪浅香萦绕间,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额头的吻轻柔、微凉、带着浅淡的檀香。
仿佛落在他的心尖上。
陆风惑心中轻颤,惊愕又疑惑地抬头。
罪魁祸首声音温润,如玉石撞击般悦耳动听,还带着淡淡的无奈笑意,“乖,等我处理完宗门事务再来陪你。”
乖,等我处理完宗门事务再来陪你。
处理完宗门事务再来陪你。
陪你……
陆风惑转身进了内塌。
可恶!他才没有缠着宋孤阳!
也没有不让他处理宗门事务!
半晌之后,陆风惑又默默坐了回来。
他就坐在这里看看,不动手!
宋孤阳长得那么好看,凭什么不让人看?!再说了,他只是看看而已,看看又不犯法!
马车一路向着金陵而去。
临近金陵时,车外传来赵德全的声音:“主上,还有三十里到达金陵城。”
陆风惑掀开车帘,往窗外看去。车马从山林间行驶而出,如今四周一片平坦,隐隐能看见极远之处的村落与田地。
冬日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带来舒适的感觉,然而在某个瞬间,风声突然变得很紧。
有如箭在弦上,绷紧到了极致。
陆风惑对于危险极其敏锐,几乎在那一瞬间,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瞬息之间,天空出现成百上千道黑线。那黑线速度极快,发出似乎要将空气划破的锐利声响。黑线前端锐利森寒,尾部有漆黑翎羽。或者说,那不是黑线,那是数之不尽的利箭!
利箭密密麻麻,中间甚至没有一点中空的缝隙,带着无尽的寒冷杀意,向着马车飞速射来。
陆风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随即被压至矮塌之上。
箭矢从窗外钉入车内的沉重声音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听得莫名令人牙酸。
然而这马车显然支撑不了多久。没过多久,马车从中间出现几道裂缝,随即在黑沉利箭的猛烈攻击下,刹那一分为二,裂成两半!
宋孤阳抱着陆风惑从断裂处落下,素白衣袖挥动间,带着浑厚内力,竟硬生生逼停身周十米的利箭。利箭在空中滞留半息,随即掉落在地。
赵德全武功不高,手臂中了一箭。他利落地将箭身砍去,只留箭矢镶嵌在血肉之内。
暗堂之人倒了小半,剩下的人全部忠实地守护在宋孤阳身侧,手中利剑蓄势待发,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情景。
宋孤阳瞳眸微冷。
只见身周四面八方出现无数士兵。士兵身穿漆黑甲胄,个个一身肃杀之气。他们从隐藏之处齐步而出,前、后、左、右四处皆有,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那一排排的黑沉甲胄似乎将四周全部染黑,带着无尽的嗜血戾气。
风声越发紧了。
却说一刻钟前,桃粉裙裳的女子翻身上马。她面容清秀柔和,有着小家碧玉的婉约之感。正是平欢县主。
平欢县主高坐马背,白皙小巧的下巴高高扬起,透着无上的高傲与贵气。她看着远处驶来的白色马车,低声问:“你让我杀的人,便是在那辆马车之内?”
郭无缘站在骏马身旁,点头笑道:“正是那辆马车。我想要那车中之人的性命,还请县主成全。”
平欢县主显然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那马车上至多有十数个人,对上她上万士兵,就算有再大武功,那也难逃一死。
白色马车渐渐近了。
侍从呈上一把弯月弓箭,平欢县主随手接过,搭箭勾弦,拉出满月的形状。丝弦绷得很紧,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黑沉箭头锋锐森寒,直指白色马车。
下一瞬间,箭矢破空而出,直直钉入马车木料,卡在车轮之间。
这一箭仿佛事某种信号。几乎实在同一时间,成千上万的利箭破空而出,射向那辆白色车架。箭雨密不透风,很快伤了不少人。
利箭沉重锐利,马车薄弱之处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裂缝蔓延之间,车架猛然一分为二,崩裂成两个部分。
数人从车架之内走出。
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小半侍从,平欢县主眼中明显流露出几分轻视。
天阳宗宗主,武林至尊,谜字榜第一……如此看来不过尔尔。
这才不过刚开始罢了,这便承受不住了?
平欢县主双腿夹紧马腹,驱使骏马走上前去。她手中还拿着那把弓箭,桃粉裙裳看上去竟有几分利落恣意之感。
成千上万的士兵从暗处走出,两千骑兵跟随在平欢县主马背之后,呈现出一种守护遵从的姿态。
平欢县主的骏马停在马车前方十丈远。
也正是这个距离,平欢县主才看清楚马车周围的情况。
只见马车周围站着两道身影,那两道身影皆是芝兰玉树,风华正茂。他们周围护了一圈侍从,侍从面容严峻,神色警惕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平欢县主没有过多在意那些侍从。在看清那边的第一眼,平欢县主的目光便落在某个素白身影上不动了。
记忆自动复苏。
似乎是在某个午后,阳光明媚,一身素衣的少年坐在花墙之上。少年肤色雪白,瞳眸为明澈温暖的浅茶色。凉风卷地而起,墨发白衣在空中堆出一个好看的姿态。
刹那仿若时光停滞,一眼便惊心。
平欢县主怔怔地看着那个素衣人影,声音轻轻,“扶光……兄长?”
宋孤阳闻言抬眸看过来,浅茶瞳眸带着淡淡的疑惑,“兄长?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妹妹。”
平欢县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是了,是他。
平欢县主与这位血缘淡薄的兄长只见过一面。她之于兄长来说,就如同芸芸众生其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兄长身份高贵,接触过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不知凡几,不认识她也正常。
兄长永远是如此至高无上,仿佛是天上的太阳,温暖明亮而遥不可及;又如天上的浮云,永远抓不住摸不透,一会儿便消散了。
不过,他有这个资本。
平欢县主从马背上下来,屈膝垂眸恭敬地行礼,“殿下。”
她的这位远房兄长,是熙华长公主唯一的孩子,自小便金尊玉贵,受尽宠爱。
平欢县主此时心里面乱极了。
她究竟做了什么啊?
郭无缘说,那马车里的人是天阳宗宗主,宋孤阳。然而如今,宋孤阳变成了她的兄长宋扶光??这看上去是如此地不可思议。
扶光、孤阳。
这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宫中一直有传言,说小殿下先天体弱,为了保住小殿下,熙华长公主将小殿下自幼送去了江湖学艺。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大家不常见到小殿下,但是小殿下不时会出现在公主府内,于是只以为那的确是个传言。
如今看来,那传言竟然是真的?
小殿下真的自幼便在江湖拜师学艺,如今不仅武艺高强,还掌管了偌大一个天阳宗??
怪不得天阳宗宗主常以面具示人。不是因为他相貌丑陋,也不是因为他有仇家在外,而是这位天阳宗宗主宋孤阳,其实是熙华长公主独子宋扶光!
扶光、孤阳。扶光之意是扶桑之光,扶桑便是太阳啊!她怎么会忽略这点?!
而她现在做了什么?
她偷用熙华长公主的虎符,用来对付小殿下,想要置小殿下于死地??!
想到这里,平欢县主的脸色蓦地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平欢县主的父亲与驸马是远亲,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一家才能与皇室搭上关系,她也才能争得一个县主之位。
要是让长公主知道她做了什么蠢事,被削去县主之位都算是轻的,就怕会连累爹爹与妹妹。
只是,她原以为没事的。长公主手中有一块虎符,却从来不曾用过。平欢县主原以为,她可以偷借虎符用用,也就几天时间,不会有人发现的。就算被人发现,只要没出什么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底下人的命,都是贱命,根本不值一提,她又是驸马远亲,就算公主动怒,驸马也绝对会保下她。
只是如今,她用这虎符,去对付长公主的孩子?!
她闯了大祸。
谁能想到她刚开始,也只是想调用金陵驻军,出来耍耍威风罢了。日后她若想在江湖上游玩,也能有个响亮的名号。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什么都没了。
等待她的,只有不知前路如何的刑罚与处置。
平欢县主想到这里,双腿微微发软。她扶在身旁的骏马上,然而却是支撑不住,缓缓滑落下来,最终怔愣地坐在地上。
金陵白马营驻军的统领在看到那白衣身影的一刹那,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此时见到平欢县主行礼,当下不再犹豫,将兵器置于地面,单膝跪地道:“末将张一庞,见过殿下。”
其余士兵见到张一庞的动作,纷纷放下手中武器,跪地行礼。刹那只见,周围跪了黑沉沉的一大片。
张一庞此时内心忐忑不已。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这位代表的含义,但是他可是知道的。他生怕这位动怒,因此背后出了一片冷汗。
“免礼。”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沉稳声线。
张一庞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没有责备迁怒他们,至少现在没有。这已经算是一个好的开头了。
边缘角落的位置,郭无缘见势不对,默默后退,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去。然而身周士兵突然跪地行礼,郭无缘一个站着的就显得格外突兀。
郭无缘对上宋孤阳的视线。
郭无缘:……
就这么倒霉呗。他都快离开这些士兵的包围圈了,给他来这么一出。
张一庞看着边缘处那个人,双眸微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这人怂恿平欢县主,想要杀了殿下。
张一庞比了个手势,郭无缘身周的士兵立刻举起兵器,将郭无缘包围了起来。
郭无缘十分无奈。
这是逃不出去了?
本想借住平欢县主的手,铲除掉宋孤阳。没想到到头来,被这些士兵包围的反而是自己。这算什么,作茧自缚?
郭无缘嘲讽地笑笑。
宰父映曾经说过,这次行动不会成功。虽然他指的是单论武力,上万士兵杀不死宋孤阳,但是如今这些士兵还没动手,就已经失败了。从某种意义上,宰父映说对了。
不知道宰父映之前有没有预测到,如今局面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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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高阁之上, 宰父映看着下方变化的局势,真真切切有了几分诧异,“皇室中人?”
江湖一向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 以免惹上什么麻烦,纠缠不清, 更何况是皇室中人。若是常人遇到这种事情, 早就退却了, 但是宰父映不是常人。
管他是什么皇室中人,过了今天, 那他就得死。计划虽然出现了一点波折,但是没关系, 不影响结果。
再者来说, 他还得捞郭无缘。这家伙还可以利用,这么死掉属实有些可惜。
如此想着, 宰父映手中微动。
刹那之间,只听震耳欲聋的响声冲天而起, 周围尘土飞溅,间或夹杂着士兵的叫喊之声。
郭无缘看着眼前的场景,感叹一声:“啊, 是烟花。”
嘣——的声音在周围乍响。
四处泥土飞溅,脚下山地不稳。
郭无缘神色奇怪。
这本是他安排的剧本, 可是现在,这剧本怎么好像有点不对?他的确在周遭放置了不少玩偶,但是一来,他并没有下达过爆炸的命令, 二来, 这些玩偶爆炸的地点不太对劲。这哪里是放烟花, 这简直是无差别攻击!遍地开花!连他也被波及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玩偶除了他之外,还会听从另一个人的指令。想起对方那张秾丽的脸蛋,郭无缘瞬间了然。
有人来捞他了。
如此想着,郭无缘放松下来。
四周轰然一声巨响,地面猛然塌陷下去。郭无缘没有反抗,任由自己掉入塌陷之处。
沙石翻滚之间,郭无缘察觉到他身周机关运转之声响起,随即周围出现几处暗道。几经辗转之后,郭无缘落入一处甬道之内。
与郭无缘一起落入甬道的还有两个士兵。郭无缘反应迅速,落地之后的一瞬间,便抽出腰间匕首。手起刀落间,两个沉重的身影倒地不起。
地面出现几处鲜红血迹。
郭无缘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士兵,皆被他利落处理。
没走多久,便见眼前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那坑洞之内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一个人悬挂在坑洞之上,整个身体落入坑洞之内,只余右手在坑洞之外的地面上苦苦支撑。
那人一身粉色裙裳,清秀的脸上几道灰土脏污的痕迹。似乎快要没力气了,她脸色苍白,额头之上满是汗水。
正是平欢县主。
平欢县主正在苦苦支撑,此时看见来人,连忙出声呼救。原本在看清郭无缘的一瞬间,平欢县主心中满是愤恨。若不是此人,她也不会去偷盗虎符,惹祸上身。
不过那些想法掠过只是一瞬间。如今她的性命都快没了,满脑子只想活下来,哪里还会去计较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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