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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许一疯)


这种种怪异都在昭示着一个结果,那就是程之逸知道自己即将要失踪的事,在失踪前安排好了一切。
那一晚,在自己的身下的他十分热情,而他那么矜持的人,居然和自己在办公室做那些事。
似乎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明天了。
时鸣赶到铜陵高速口,盘查前两天的过往车辆时,根本没有看到唐烬开着的那辆保姆车。他想起陈廷策挂电话前和他说:“头儿,专家的轨迹显示,他去铜陵高速前去了省厅。”
“省厅!”时鸣发现了这一关键点,急忙从登记表中翻找省厅相关的车辆,果然有一辆公务车在上午十点三十八驶离天河。
时鸣开车飞奔去省厅的路上,陈廷策已经掉出了程之逸的通话清单,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马副厅的。一切都对上了,如果说程之逸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失踪的事,那他去省厅不是去求救,还能干什么?
时鸣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从高速一路狂奔回市区,他的车速不得不降下来,在逐渐减速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俩人的隔阂是从周衍舟的生日宴开始。
时鸣在周衍舟逃跑之后,曾经多次劝阻过程之逸不要出门,周衍舟俨然已经是个亡命之徒,他对自己和程之逸的恨意那么深,他怕他伤害程之逸。
但当时对方就曾明确的拒绝:“时鸣,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一直被动,不是我的性格。我有分寸,你放心。”
一直被动不是程之逸的性格,时鸣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心底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而他现在正在求证的途中。
去了省厅之后,马副厅正在开会,对方知道他是来问程之逸的事,所以直接派那天和程之逸对接的司机来见时鸣。
时鸣站在大厅来回踱步,见到有人喊自己,他急忙跑过去,还没等对方寒暄,他直接拿出手机问:“那天和程专家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对方拿过手机仔细辨别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是他,程专家的司机。”
“他们为什么来?”
“要借一辆公务车去荷六市,马副厅让我亲自送专家去,但是他说他带着司机,所以没去。”
时鸣问他:“那那辆公务车呢?”
“程专家去了荷六就派人送回来了。”
时鸣像解密一般,一步步地揣测着程之逸可能出现的举动和行为:“我能去那辆车上看看吗?”
对方吃惊地问:“时队长,您要看车?”
时鸣来不及多解释,他只能说:“对,之逸和我说他有东西落车上了,他人不在天河,让我来帮忙找找。”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时鸣去了停车场,到了之后,对方指着前方的车:“那一辆,达O0019,车钥匙,我在这儿等您。”
时鸣道谢之后迫不及待地去开车门,程之逸会不会给自己的留下信息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如果当时是跟周衍舟在一起,对方更不可能让他对外传递消息。
时鸣把车里车外,甚至后备箱都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他拔出车钥匙,要还给对方时,他忽然发现车钥匙折叠的凹槽里,居然挤着一团东西。
时鸣低头扣了半天,才从细缝里抠出来,这是纸巾揉捏成的纸团,大小和一粒米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笔迹已经模糊的差不多了。时鸣努力地辨别,才看到写着一个单词。
“lib”时鸣蹙眉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r,a,r,y?”
思忖间,司机走过来问:“时队长?找到了吗?”
时鸣收好这个字条回答:“哦,可能不在这里,我回去让他仔细想想,麻烦了。”说完,把车钥匙递给对方,点头致意之后,时鸣离开了。
夜晚的海风通过船舱的缝隙灌了进来,让地上的人不停地打着冷战,这一刻,生命都带着腐朽和潮湿,程之逸蜷缩在仓库的角落里,艰难地翻了个身子,换了个姿势,仿佛在深渊里,他已经两天没有见过阳光了。
前胸的伤口感染,现在脓水和血水黏连着被周衍舟鞭笞过,皮开外翻的血肉。
他艰难地喘着粗气,在月光下升起断断续续的白雾,周衍舟的确恨他,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鞭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仿佛在宣泄着生日那晚被时鸣羞辱过的怒意。
想到时鸣,程之逸苍白的脸转向那道唯一的窗户,看着夜空里模糊不清的星月。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他不确定时鸣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指示找到秦欣留下的东西。
秦欣手里掌握着周衍舟开设的钢琴培训班,这么多年不见天日的罪证。但就在他找齐景轩的当天,秦欣失踪了。
寒冷让程之逸的思绪越来清晰,他回想起秦欣和自己的最后一通电话,当时秦欣拿着调查报告要和自己碰面。
那一刻程之逸就知道,她被监听了。程之逸答应见面,并约在两天后的曲宴。但到了赴宴当天,程之逸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再见到秦欣,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已经遭遇不测,但过了几天,就在他决定引鱼上钩的前一晚,秦诗枫忽然给他打来电话。
她和他说话依然带着尊敬和谦逊,不会暴露自己开朗的性格。她说:“程老师,秦欣说回欧洲了,她临走前告诉我,之前她以您的名义向省警校的图书馆捐赠过一个图书室,最近好像合约到期需要您续签,您之前不是失忆了吗,她怕您记不得。”
程之逸顿时明白了,秦欣没有把东西带在身上面交程之逸,而是放在了省警校的图书馆。可惜他被周衍舟盯得很紧,没有时间再去找。而当时如果寻求时鸣帮助,自己的计划一定会先一步被他发现。
程之逸道谢之后,就要挂断电话。
秦诗枫忽然问:“程老师,秦欣走得急,她说欧洲那边有紧急情况,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我想知道她,还好吗?”
程之逸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翻涌起的情绪差点从眼里跑出来。他说:“嗯,她的工作需要和外界断联,没事,我们有最先进的安保手段,别担心。”
秦诗枫笑着说:“那行,那麻烦程老师告诉她,我很想她,希望她闲下来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两个人都是把任务当成生命的人,彼此懂得,体谅,压着人性之中本能的关心和在意,不去打扰,做一个默默支持的爱人。
程之逸心想,秦欣回不来的话,我把我的命也赔给你。
不知不觉,程之逸眼角的泪流了下来,流进鬓角的伤口处,又一阵刺痛让他颤抖。他喃喃地说:“时鸣,别辜负秦欣。”
凌厉的疼痛让他的气息越来越虚,忽然铁门板被轻轻推开,程之逸闭上了眼睛。周衍舟走过来,把餐盘放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人冷笑。
程之逸闭着眼问:“心里舒服了?”
周衍舟摇头:“还不够,我真想看看现在时鸣找不到你的样子,是不是急疯了?”
“他不会。”程之逸微弱的声音里透着坚定,他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爱人,他知道他不会。
周衍舟问:“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就像一条狗?当初高岭之花啊,现在居然烂在泥里,时鸣见了你,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你?”
程之逸睁开眼睛,那双琉璃双瞳透着盈月之色,比船外的天气还要冷。
“你不像狗,他喜欢你了吗?”
话音刚落,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扇在程之逸的脸上,他的视线又模糊了几分。
下一秒,周衍舟揪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起来,讥笑道:“现在你在我手里,还学不乖?”
程之逸不是学不乖,是他面对时鸣所属问题上,不想退让。那个人就是他的,自己的人被人惦记的滋味让他难受。
见他疼痛地扭曲面容,周衍舟把人重重地撞在地上,冷道:“吃,明天就到目的地了,别饿死了。”
程之逸等他走后,艰难地爬坐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人给自己注射了什么,但他知道不是毒,他没有成瘾的感觉,只是疼,每天定时定点的疼,而且每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更持久,他不敢不吃东西,他怕坚持不到时鸣来,尽管他现在胃里翻江倒海。
吃着吃着,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时晨,和小家伙那天吃汉堡的情景,温柔地笑了起来,在所有被虐待的瞬间,程之逸都没有流露一点软弱,而现在他居然想着那些幸福瞬间流泪,他哽咽着喉咙,慢慢地说:“时鸣,我很想你。”
他是脆弱的,也是需要有人爱,程之逸自嘲地笑了笑,他决定等这次回去,再也不挡在前面了。
时鸣驱车回单位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单词“library”,图书馆。通过字迹潦草他基本可以判断当时程之逸的紧张情绪,不选择汉字也是因为时间紧迫,但他猜不透对方胁迫的情况下,既然能去省厅,为什么不能求救?
“阿逸,又是一场大火吗?”时鸣的车停在停车场,他坐着自言自语。心里有了答案,但是不敢细想。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他连义无反顾去火海救他的机会都没有。
正想着,车窗忽然被人敲响了,时鸣被吓了一跳,他放下车窗,秦诗枫笑着说:“想什么呢?大白!”
时鸣内心的煎熬没有表现在脸上,他也笑着问:“想案子,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
“曹哥的研究突破,那还不算喜事啊!他都快疯了,和文玥姐忙着申报上级,他说了,明天跨年夜请客,让你喊程老师一起来。”
提到程之逸,时鸣的眼神终于变了,他还是无法掩饰不了心里的焦急。秦诗枫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忙问:“又吵架了?”
时鸣摇头:“不是。”
“那怎么了?每次这副表情大概率又是程老师不要你了,不告而别了。”秦诗枫不是故意刺他,她说的是实话。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和时鸣说:“不对啊,程老师不都定下来了吗?不告而别去哪儿?前几天我和他打电话,他还在学校代课啊!”
时鸣眉心一动问:“你给他打电话?”
“对啊,秦欣临走前交代我提醒程老师和省警校的图书阅览室该续约了。”
“图书阅览室?”时鸣眼里泛着光,有些激动地盯着秦诗枫确认,“你是说省警校的图书阅览室?”
“对啊!”秦诗枫见他反应强烈,解释道,“这个图书室秦欣和我说过,其实主要是捐给侦查系的,里面的图书和期刊大多都是侦查学方面的书籍。”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却被时鸣着急地打断,“上车,去省警校。”

第99章 终局04
还没等秦诗枫回过神来,时鸣已经加速飞驶在去省警校的路上。她不停地问:“怎么了?”坐在副驾驶,秦诗枫能感受到时鸣的紧张。
终于他开口了:“阿逸,失踪两天了。”
秦诗枫跌坐回座椅上,愣神地盯着前方,她心底隐隐不安,秦欣似乎……
赶到省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时鸣和图书馆管理员沟通之后,才发现秦欣早在一周前已经和学校重新续签过了。
秦诗枫怔怔地说:“她在暗示,她一定是在暗示。”
时鸣走在前面,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程之逸也在暗示。
这间阅览室自从续签之后,就被秦欣建议封闭起来,因为图书还在替换补充阶段。这些举动无异于在直白地告诉时鸣和秦诗枫,这里面藏着秘密。
俩人开始了各个角落的翻找,每一节书柜,每一本书,甚至是柜顶,每个角落都被翻动着。这里的确很久没有人来了,书本、杂志,书桌和阳台都落着薄薄一层灰。
时鸣和秦诗枫一直找到了晚上,还是一无所获。秦诗沣有些泄气地靠着墙壁,沉默的气氛在俩人之间蔓延,快要把人逼疯一般。
她忽然直起身子又走向了书柜:“我再找找,一定有东西。”
时鸣坐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身影,这一刻他觉得他和她太像了,都被所爱的人留在这里。不是为爱涉险,而是他们都相信,一定会等来希望。
时鸣也要起身再去找找,忽然间,他看到眼前这张书桌上面有些干净的太过惹眼,他皱着眉头走过去,抬手在上面轻轻地擦拭,居然一尘不染。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书桌,是积灰的。
时鸣立刻蹲下身子去看书桌底下,果然一个夹层里放在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找到了!”他惊呼着。
时鸣小心翼翼地从夹层里取出档案袋,打开之后,是一本卷宗一样的东西,但没有卷宗那么严谨,可以看得出来是自己制作的,拂了拂上面的灰尘。秦诗枫看了看他,点点头:“应该就是了。”
俩人对视一眼,终于打开了。
月亮爬至了夜穹,盈盈地月光挂满了枯枝,夹杂着轻絮般的飘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时鸣和秦诗枫围坐一起,翻完了最后一页。秦诗沣问:“所以,周衍舟要和Mistral合作,把这些人卖给他们,然后,人体运毒?”
时鸣靠坐在椅子上,他花了最短的时间整理好思绪,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是程之逸唯一的希望。
“他能放弃钢琴培训班,来省警校就是打算金盆洗手,但这些人杀了,太脏手了,不杀永远都是祸害,只有出手,才是摘干净自己唯一的方法。Mistral似乎知道了他的困境,乐意帮助。而周衍舟也知道对方的困境,国内的制毒窝点被捣毁,国外的毒源无法通过运输线引进国内,只能通过大批量的人体藏毒,对于这些新型毒品,我国海关检测技术还不成熟,他们不得不抓住这个机会,立刻开始行动。所以这也是周衍舟能在这次合作里,和对方平等互惠的重要原因。”
“这帮畜生,简直丧心病狂!”秦诗枫抬起脚直接将面前的桌子踢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她需要一个宣泄口,作为禁毒警察的愤怒,作为秦欣的爱人,她起身将自己身后的椅子也踹翻在地,眼底带着猩红。
不顾时鸣的提醒,转身就要走。
时鸣急忙挡在她身前:“你冷静一下,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去抓了这群畜生,救人啊!”
时鸣有些无奈,他摊手说:“小枫,他们在雾岛,在国外。”
面前的人好像才从弥彰里回神,她握紧了拳头问:“所以呢?不抓了吗?”
雾岛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成为了一团蒙在所有人眼前的迷纱。
时鸣辗转默念着这两个字,郑重地回答秦诗枫的问题:“抓,而且马上。”
他看着图书馆窗外的校园夜景,把六年不曾改变过的坚韧都在这一刻轻吐而出。
秦诗枫在他坚定的眼神里慢慢冷静下来,她明白这个人担心程之逸的心情不比她担心秦欣的少半分。
她转身走出阅览室,撂下一句:“我回去准备!”
时鸣看着她潇洒又决然的身影,渐渐握紧了拳头。
回分局的路上,家里的座机一直给他打着,今天时晨是邻居张老太接回家的,一般这个情况,时晨都会给他用座机打电话报平安,时鸣开着车,先是挂了几个,对方却一直在打。
秦诗枫看着显示屏上的电话问:“谁啊?”
“晨晨,估计又是撒娇要吃汉堡。”
秦诗枫从刚才到现在难得露出笑容,她说:“那我给买,你快接。”
时晨并不是要东西,而是奶呼呼地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时鸣回答:“今晚爸爸加班,你记得做好作业拍给我,我发给老师。”
时晨却要求他回家:“我会写我的名字了,程爸爸说,只要会写这些,你就会高兴,然后有东西奖励我。”
秦诗枫笑出了声,她说:“你儿子真随你啊,人小鬼大。”
时鸣觉得这简直是程之逸和时晨联起手来坑他:“好,有奖励,你先把今晚作业做了。”
“那你得回来,程爸爸说有东西交给你。”
走在漆黑的夜路上,时鸣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他和秦诗枫对视一眼,忙问:“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就前几天他带我买玩具吃汉堡,”说到这里,时晨连忙闭嘴,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时鸣想起那一晚就是程之逸失踪的前夕,他的心逐渐紧张起来,这就代表程之逸又像去温华之前,把原液缝在时晨的毛绒玩具里一样,他有东西交给他。
时鸣立刻应承:“晨晨锁好门,谁敲都别开,我马上回去。”
秦诗枫也明白过来:“是程老师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切?”
“是。”
“然后以他为诱饵,进了敌人的鱼塘?”
“在大海上漂了三天,程之逸终于要登所谓的雾岛了。周衍舟不是非得来这里,能顺利出国,他去哪里都好,但他和对方的交易还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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