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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许一疯)


“所以,喜欢其实是一个很沉重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这么小就面对它的沉重,但我希望未来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时,能生出无数共担风雨的勇气。”程之逸站在巷子口,看着江为认真地说完这段话。
对方撇撇嘴:“知道了,程哥,那我可以作为朋友喜欢你嘛,你别灰心,喜欢和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多一个人喜欢你,你就多一份底气,我说我喜欢你,其实是在祝福你永远开心。”他露出那个标志性的虎牙,冲着程之逸笑。
随后他指着右边:“这里,拐过去,就到了。”
程之逸在心底道着感谢,谢谢这个可爱的祝福。
江为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钥匙开门:“有钱什么都能办到,怕你们查他原来住的地方,我直接重新租了下来,还特意吩咐房东,别动桑瑞原来的东西。”
程之逸刚要迈进门的脚步一顿,侧目看着对方,第一次生出些赞许的目光。
江为替他打开门:“进去吧,还要我抱你进啊?”他学着时鸣那句话。
程之逸没和他计较,进了这间空旷的院落。江为让保留原貌绝对有意义。
一推开门,里面还有很多杂物没来得及搬走,他开始在桑瑞留下的一堆东西里一一翻看。
“程哥,你要找什么线索?我帮你找找看?”江为进门时还在扇着扑面而来的霉味儿,现在看程之逸弯腰翻找,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做作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房屋并不大,这里的租金应该不贵,是桑瑞单亲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留下的东西除了些不值钱的物什,还有买来得及搬走的床褥,破旧的自行车,甚至是老式的收音机。
江为站在门口评价:“果然是学霸,书都一本不剩?要我搬家,再破的自行车都得搬走,把书全留下。”
程之逸就这样一直翻找到傍晚,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橱柜里的空玻璃罐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全部陈旧积灰的瓶瓶罐罐里,只有这一个格外得新。
他拿起细看,瓶身贴着标签:新辉蜂蜜。
“新辉蜂蜜?”程之逸默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见程之逸待在厨房久久不动,江为跑进来忙问:“怎么了?哥!”他的目光聚焦到程之逸手里的空瓶。
“这不是董承华他们家的蜂蜜吗?”
程之逸看着他。
“刚开没多久我还问过董承华,为什么他老爹一个开高档会所的老板居然去开养蜂场,他和他爸关系不好,骂了句神经病就走了。”江为指着这个瓶子,“这就是他们家生产的蜜。”
程之逸低头看着这四个字,若有所思。
从桑瑞家出来之后,唐烬已经开着车等在了附近,江为很开心这一下午和程之逸独处的时光,他站在岔路口和他告别:“程哥,记得你说的,要给我买新鞋啊!”
“好。”程之逸看着他,认真地答应。
江为心满意足地奔跑在黄昏里,他觉得这破地方的空气都格外的甜。
程之逸已经坐在了保姆车里,盯着屏幕上移动的红点微微蹙眉,董承华没有回家,也没有在市区任何地方逍遥,而是去了郊区的乡镇。
唐烬看着屏幕,肯定地说:“他去找桑瑞了!”
“嗯。”程之逸忽然觉得自己都暴露给了对方,居然还要去找桑瑞,那一定是现在非说不可的事。
董承华站在门口,看着这扇楼门贴满花花绿绿小广告的门,深呼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之后,终于敲开了门。
只是半个月没见,桑瑞的脸更骇人了,脸上的纱布浸满黄色的脓水,另一侧的脸连着露在外面的脖颈,已经布满了像鳄鱼皮一样绿褐色的鳞斑。
桑瑞平静地说:“进来吧!”因为面部肿胀,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走路很慢才能走回那张床。一进卧室,董承华看到空空如也的书桌,问:“书呢?”他慌张地房间地张望。
“我烧了。”床紧靠着窗户,桑瑞蜷缩回角落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
“念不下去了。”
董承华发疯似得把人从床上捞起来。
长期卧床和精神折磨,桑瑞已经瘦了只剩下皮包骨头。董承华抱着他时,像抱着一堆枯柴。
他把他抱在书桌上,直接拉开的自己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书烧了是吧,那用我的书,读不下去,我明天开始请假,天天来看着你读。”
忽然间,一堆课本和笔记倒出来之后,是一只球鞋。董承华愣了,桑瑞看到后,忽然笑了起来,他拿起鞋子看了看鞋底已经干了的泥巴,笑着问:“你都知道了?”
董承华受不了他这样的平静,就像是死刑执行前那种绝望的安静,令他足够恐惧。他瞪着眼睛,像要把桑瑞盯穿一般:“所以,真的是你?”

第63章 乱局18
桑瑞没有回答,只是感觉脸上的脓水越来越多,他难受地想去清理,却被董承华扼住肩膀:“真的是你!你疯了吗?那是丁暖啊,是你同学。”随后他像想到了什么,“不对,你和她没有什么仇怨,你是为了血浆?桑瑞,我不是给一直给你……”
桑瑞冷笑着,拉过董承华的手臂,把衣袖卷起,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清晰可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血浆是哪里来的吗?”
他的猜测得到了确认,桑瑞松开他的手臂,从桌上跳了下来:“我不值得你这样,也不想这样成为你的负累。”
他拉着桑瑞的手腕,恐惧又难过地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杀人,你在犯罪,一旦警察找到你,你后半辈子就会在监狱里……”
“你真可笑,你不也在犯罪吗?”桑瑞回头看着神情悲凉的人苦笑,“你能,为什么我不行?”
“那不一样,我的人生早就烂了,你没有。”董承华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随后和桑瑞说,“你把这双鞋给我,我去自首,我不报仇了,桑瑞,你从来没有见过丁暖,那晚是我跟踪之后杀了她。这几天江为一直都跟那个警察走得很近,我可以卖个破绽给他。你不能进去,安阿姨只有你了,你进去她更没了希望。我不一样,我就算死了,董辉也不会为我流一滴泪。”
“但我会。”桑瑞逼回眼泪,直接抱紧了眼前的人,他不能哭,眼泪会让脸烂得更快。他只能伏在董承华的肩膀,让泪水都打湿在他的衣服上。
“我想回学校,想坐在教室,想和学生一起备考,可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忽然变成了野兽,身上到处溃烂,离不开血,离不开牢笼。我想过死,可我放不下妈妈和你。我多希望,那天晚上是我杀了丁暖,这样我可以永远待在笼子里,不用再连累你。”
董承华眼底的泪还没来得及收回,他诧异地问:“丁暖,不是你杀的?”
怀里人摇摇头:“不是,但我是目击者,那天你拿走我的鞋,去寒山公园比对花纹,我都知道,我的确出现在了那里,但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死的,那天我瞒着你进城,是因为听说市三院有血液病的专家坐诊,所以我去看病,结果我排了一天的队,到晚上专家离开,我还是没有等到,等我从医院出来就下起了雨,医院对面的就是寒山公园,我打算找个没人的凉亭避避雨再打车回来,然后和丁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到了一个凉亭。”
“是,是那个男人?”
“嗯。”桑瑞情绪缓和下来,坐在床边抱着膝盖,慢慢回忆,“当时光线虽然很暗,但我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和我一样的脸。”
董承华惊讶地说不出话:“和你一样?”
“对,我和丁暖中间隔着他,丁暖一定也看到了,受到了惊吓,所以才慌忙淋着雨跑开。她走没几步,那个男人也跟着走了上去,我当时其实是想找到他,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结果就看到他追到了丁暖,一口咬了下去。”桑瑞哽咽了一声,“她一定不知道当时她的朋友就在一旁看着,却什么都没有做。”
董承华握上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桑瑞,找个机会去公安局把这些真相说出来,一是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二是可以找到那个人,或许我们能从他身上知道病灶是什么?”
说完,他走到书桌旁把那些散落的书本整理好:“别灰心,你只是病了而已,我抽血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年轻身体恢复的快,更何况,你又不是什么吸血鬼,每次需要的也不多。等过几天,我那些黑丨市上的朋友回来了,我问他们买。”
桑瑞喃喃道:“不是,承华,我最近发作地越来越频繁,需要血来调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腐烂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且肚子也开始疼了,我怀疑器官也开始烂了。”
董承华听了这些,安慰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如果真的是血液病,他真的愿意把自己的身上的血换给桑瑞。
“别想这些了。”董承华收拾完,又坐到桑瑞身边给他的脸换药。
俩人离得很近,桑瑞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烟草味,苦涩,醇香。
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紧抿嘴唇,神情冷峻的侧脸,下颌流线标准又完美,像短刃摩擦着桑瑞的心。
“我,我可以,亲亲你吗?”桑瑞突然说道。
董承华怀疑自己幻听了,手上的纱布和胶带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慌张地对视着眼前的人:“嗯?”
桑瑞盯着他的脸,一脸虔诚地又重复:“我想,我想亲亲你,用我全身上下唯一没烂到的嘴唇。”
脸上没有了纱布,那个溃烂血肉的洞就在不停地溢出脓水,董承华地余光不自觉地看着。
桑瑞立刻缩回了身子,从一旁取过药和纱布想要堵住那个地方。
“对不起,当我,当我没说。”桑瑞靠着墙角,慌张地解释,“我,我不是同.性恋,你放心。”
“嗯,没事。”董承华故作镇静地把地上的纱布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岔开话题,“这俩天我还有些事就不来看你了,周日晚上我来问你取笔记,哦对了,我还在网上找了几个老师,买了他们的课,他们看不到你,你有什么随便问。书烧了,我过几天寄来一套新的,就是那些笔记没了可惜,你最近补一补。”
看着他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身影,桑瑞忽然说:“留一晚上呢?半个月没吃你做的饭了。”
董承华看了看手表:“我现在做给你吃,不过今晚真的有事。”
桑瑞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说:“好。”
每次都是董承华做给他吃,今晚也一样。
这间房子的灯光有些昏暗,董承华看着桑瑞细嚼慢咽的模样,忽然想起下午他那句“全身上下唯一没有烂到的嘴唇。”
桑瑞以前很好看,性格又好,为人善良,董承华见过他给别人讲题的样子,耐心,认真,温和,总会问:“到这一步能懂吗?”确认对方能听懂才会将下一个步骤。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桑瑞喝着最后一口汤问:“你看什么?”
“看你好看。”董承华拿起纸替他擦尽嘴角。随后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熟练地点燃,很快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在这样地朦胧里,桑瑞才能大胆地望着这个人。
董承华笑着问:“你看什么?想试试吗?乖学霸。”
桑瑞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恍惚,自己没有生病,没有这张溃烂的脸:“嗯。”
“别闹,你没抽过,不适应。”董承华拒绝。
“就是因为没抽过,我很想试试,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想,我没体验过的东西太多了,要真这么死了多遗憾。”
“比如,抽烟?”
“不只是抽烟,我没体会过蹦极,也没有坐过飞机,我没有体会过爱,我甚至连和异性牵手拥抱接吻都没有过,是不是很衰?”桑瑞出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里溢满了泪。
董承华适时地用纸巾替他轻擦,怕泪流到伤口上。
桑瑞觉得这个人每隔半个月来看看他,总归也算是一种希望。
他看着墙上的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催促:“你快走吧,再晚回城我不放心。”
“你真得想试一下这个?”董承华坐着没动,只是动了动手里的烟。
桑瑞起身拉他的手腕:“不试了,真不早了,马上打不到车了。”
还没说完,手腕被人反扣回来,直接跌坐到董承华的身上。桑瑞的心就要宕出来一般:“你,唔~”
董承华吸了最后一口烟,揽着怀里人吻了下去。
烟被渡进了桑瑞的口腔里,一瞬间喉咙被刺拉过一般的疼,肺里火辣辣地,他被呛得咳嗽起来,想呼吸新鲜的空气,把这口烟吐出去。
董承华却压着他的唇,没有松开,只是不时地替他换气。
对方拉过他的手腕,错开唇舔上了脖颈上那些变质的肌肤。桑瑞像受惊的猫,猛地推开他,直接跳了起来,从桌上拿过纸巾替他擦着嘴唇:“恶心,你快去漱口。”
董承华看着他这个反应,心疼又无奈。
“我说过,你只是病了,只是病了。病人也拥有正常人的一切权利,就像你说的,接吻,做丨爱。”董承华站起身来,把桑瑞手里的纸扔在一边,“但我太脏了,我连亲都不敢亲你,我的心和身子都脏,桑瑞,我不配,对不起。”
桑瑞垂下眼眸,眼睫飞快地扑扇着:“已经足够感谢了,快走吧!”他拉着他把他推出了门外,如果不是这张发烂的脸和那些瘆人的鱼鳞状的皮肤,董承华一定会看到他的双颊的红晕。
他很开心,就现在,不管自己多令人害怕,这个人永远不会嫌弃自己,那就够了。
董承华刚走没两分钟,门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是对方忘了拿东西,直接打开了门。
门口的人令他错愕不已。
“桑瑞。”对方肯定地叫着,随后拿出证件来说,“天河分局刑侦大队,时鸣。”
董承华的确有急事,陈廷策跟着他一路从郊区疾驰到了市区,在芬羽酒店转了一圈之后,把校服换成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酒店门口张望等待。
“阿逸在他身上安装着定位,注意跟进的距离,别太近被发现了,和张盼保持联系,告诉对方万事小心。寒山公园并不隐秘,切记不要引起骚动。”时鸣正开着车带着桑瑞归队。
“收到!”陈廷策答。
时鸣挂了电话,问桑瑞:“他今晚有说要去干什么吗?”
后座坐着程之逸,他也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他贩*的事吗?”
这个问题果然起到了效果,从知道警察登门到上了车,全程都十分平静的人,忽然被惊得微颤起来。
程之逸那双在昏暗的环境里依然流转着琉璃微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桑瑞,过了很久只听对方说:“我不知道。”
陈廷策在芬羽酒店门口一直紧紧地盯着,直到过来一辆车黑色别克停在他面前,从副驾的车窗和司机说了几句,董承华上了车。
秋夜起风的确是件糟糕的事情,尤其是坐在透风的会议室里,所有人穿着单薄的制式警服努力保持正襟危坐的感觉,不让自己打起冷颤来。
邢汇深严肃的表情给这场紧急会议又增添了几分寒冷。局长助理把封口的档案袋一份一份地放在几个部门领导面前。
沧桑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们接到秘密举报,近日有新型毒品流入我市,已经开始在小范围内进行流通。经过多日的细致缜密的侦查,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决定今晚就进行收网。禁毒大队负责牵头,巡特警,民爆,治安,以及涉及到的辖区派出所各有分工,具体的执行任务的地点,时间,内容写在了给你们的机密文件里,为了保证行动的周密性,各部门之间的文件不能互通,以防行动败露。接下来短短几分钟,路大队负责给大家讲解。”
话音刚落,所有人脸上都挂满疑问,看向了禁毒大队的大队长路无博,对方却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站起身来走到电脑前调试着投影画面。
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图片,王城安看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邢汇深默默地观察着他。
“这种新型毒品就是这种无色无味的粘稠状,成分基本清楚,它的致毒性,成瘾性,对人体免疫系统的破坏性,我们都有了初步的掌握,主要注射方法很多,口服,鼻吸,注射,直肠注射,不同的吸食方式对人体肌理的影响不同,比如口服会对人体外表产生腐蚀性影响,注射和直肠多是从内脏开始腐烂,危害性极大。”
路无博说完,第二张图片又出现了,即使在座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看到这张照片瞬间翻涌起令人作呕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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