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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流年 (王九郎)


  进到二楼,温旭歪坐在席上,看到蓝曦臣到来,挑眉笑道:“诶呦!蓝大公子大驾光临,欢迎!”
  诸位同窗也和蓝曦臣互相招呼,落座,给温晁送上生辰礼。蓝曦臣送的是一对玉珏,其他人有的送吃食有送文房四宝,或是其他配饰。温晁收到玉珏非常高兴,如果收到的是一枚玉珏就更好了。
  “各位兄弟,非常感谢大家到来。今日是我弟弟昊天生辰,请各位举杯,祝昊天生辰吉乐!”开席后,温旭站起举杯。
  众人举杯同饮。
  “蓝大公子,感谢你今日到来。这姑苏的天子笑,扬名天下,今日一尝,名不虚传。我敬你一杯。”温旭端着酒壶,来打蓝曦臣面前。确实刚才同饮,蓝曦臣也是以茶代酒,温旭看了心生不满。
  “大哥,云生不知处禁酒。曦臣并非刻意不饮,莫要勉强他。”温晁劝道,“曦臣,你只管饮茶,心意到了就好。”
  “诶!今日大家都是给你祝贺!泽芜君肯定也会给个面子。”温旭不依不饶。
  “大哥——”
  “昊天,没关系。温大公子,请。”蓝曦臣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曦臣,你有没有事?”温晁关心道。他非常担心蓝曦臣也是个一杯倒。
  “没事,这酒入口柔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喝,我觉得还蛮喜欢的。”蓝曦臣回答道。
  温晁又等了一会,见他确实没事才放心。
  蓝曦臣略坐了一会儿,就向温晁告辞。温晁虽然不舍,不过知他不喜欢这种氛围;想送他回去,但是温旭和一大帮同窗还坐着,他不好直接离席,就命温权跟着回去。蓝曦臣觉得自己没有问题,但推辞不掉,并且他第一次喝酒,也担心过一会儿会醉,就同意了和温权一起回去。
  温晁送他到酒楼门口,虽然恨不得一同回去,还是抑制自己返回席间。又和诸位学子一同喝了一会儿。蓝曦臣一走,席间氛围大为活泼,温旭又是行酒令,又是投壶比赛,好不热闹。
  一顿酒吃到下午,温晁提醒温旭该回去了。温旭和诸位学子却不愿意就这么回云深不知处,说要去晚上热闹的地方逛逛。温晁听到他们的想法,深刻怀疑温旭坚持到山下给自己庆生的用心。不过也并未阻拦,带着温枢回转蓝家,只提醒温旭不要过了卯时。
  温朝一走,温旭等人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欢呼雀跃。他们互相递着眼色,早就决定把温晁赶回去,晚上去见识见识姑苏的美人,才不枉到来了一趟。
  温晁一路安稳上山,他也略喝了几杯水酒,觉得略微有点眩晕。不过这种微醺的感觉还不错,有些陶陶然,有些飘飘然,好像自己的能力都放大了,平日忧心的事情好像都不算什么了。穿过云深不知处结界,他命温枢先回去,自己要在云深不知处随意逛逛,醒醒酒。温枢领命。
  温晁沿着第一天来云深不知处的路线,慢慢行走。走过当日第一次见蓝曦臣的地方,恍然见到同样一位冰雕玉琢的美人,身穿蓝家校服,素衣若雪,缓带轻飘。不过这位美人好像比他还矮一些,脸颊有些婴儿肥。原来迎面来的是蓝湛。
  蓝湛看到温晁走路有些飘忽,脸上还有些微红,走近了竟然一股酒味儿。蓝湛眸色一冷,居然在云深不知处饮酒。
  “啊!原来是蓝湛呀!”温晁有些生锈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云深不知处禁酒!跟我去领罚”蓝湛有些生气。
  “我这不是在云深不知处喝的。是在山下的彩衣镇河的。不能算犯禁。”
  “狡辩——”
  “蓝湛——我今天生辰,你一定要这样吗?”
  “犯禁就是犯禁,和生辰有什么关系。”
  “不要这样嘛,蓝湛——”温晁居然撒起娇来。
  “跟我走。”蓝湛紧紧抓住温晁的手腕,扯着他走。
  “小冰块儿,小古板,嗯,不要以为我怕你哦。”温晁打了个酒咯。他站着不动,蓝湛居然拉不动他。温晁反手一拉,反而把蓝湛困到怀里。
  温晁看到自己怀里的小少年,不知怎的,就顺手捏捏他的脸颊:“嗯,你这个小古板,哥哥喝点酒怎么了?哥哥难得这么高兴。”
  “你——你是谁哥哥?” 蓝湛脸都红了。
  “谁?谁答应我就是谁。”温晁再捏一下。
  “走,跟我去见兄长。”蓝湛气的浑身发抖。
  “去见谁?曦臣。好!我们一起去见曦臣。”
  温晁喝了点酒,狗胆包天,居然扯着蓝湛,径自往蓝曦臣的居所走去。经过一座水榭旁边,一阵凉风吹来,温晁的酒醒了三分。他步子一顿:“蓝湛,刚才,刚才我喝多了,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啊,温晁想到自己居然捏了蓝湛的脸颊,恨不得把手剁了。虽然暗地里一直觉得,蓝湛的脸颊肉肉的非常可爱,在心里也不只捏过一回,但是直接上手——果然喝酒误事!
  蓝湛不答,执意拉他去找蓝曦臣。
  没办法,温晁灵力一转,把酒气全散了。本来还想去蓝曦臣那乘着酒意占点便宜撒个娇,泡汤了。
  蓝湛只觉得一阵身边的人站住不动,居然一瞬间,再也闻不到酒味儿。
  “你这个——”蓝湛困于家教,没学过什么骂人的话,居然说不出话来。
  “诶呦,蓝二弟弟!你看,我是喝了两杯,不过用灵力驱散了,就等于没喝。你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嘛!”
  蓝湛看了温晁一眼,一甩袖子,蹬蹬蹬的走了。
  温晁在心里帮他配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是你见识少呀,少年!
  温晁调戏了蓝湛一通,觉得神清气爽。他踏着得意洋洋的步子,继续溜达。
  忽然,温晁顿住了。他身子一转,赶紧去蓝曦臣居所。
  “曦臣,我回来时刚过山门,就被蓝湛抓到了。他要抓着我去领罚,还好我聪明,用灵力把酒意驱散了。”他一看到蓝曦臣,赶紧汇报。
  “刚才二弟来过了。”蓝曦臣含笑回答。
  “什么?他是来告我的状了吗?”温晁暗道,果然,好你个蓝二,真的告状。
  “你呀!是不是又欺负他啦?”蓝曦臣无奈。
  “诶!你怎么知道?你不觉得他天天板着个脸,欺负起来特别有意思嘛,而且特别可爱。”
  “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曦臣摇头。
  “喂!蓝曦臣,不许说我是小孩子哟!”温晁又受伤了,期待长高。
  “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喜欢去欺负别人。”
  “是因为他是你弟弟。我才喜欢的。”温晁答道。
  蓝曦臣笑而不语。
  

  ☆、第 20 章

  自那次生辰之后,温晁面对蓝湛有些心虚。
  蓝湛再次见到他虽然也是不理不睬,不过和之前好像也没什么两样,蓝湛还经常参与他和蓝曦臣的饭后论道。温晁干脆就放飞自我了。面对蓝曦臣他是又敬又爱,面对蓝湛他就不由自主的想欺负,看他变脸就很畅快。类似于,就算你以后很牛又怎样,趁着你小,使劲欺负。
  这日温晁又把搜罗来的琴谱送给蓝湛,非要他当场其中弹奏一篇。
  蓝湛看他一眼,居然真的拿出自己的琴弹奏起来。
  温晁看他板着小脸,正襟危坐,摆好姿势开始弹奏,内心又有些手痒。还好蓝湛自小手指纤长,如果是有着窝窝的小胖手,温晁又能大笑一场。
  蓝湛弹奏的是一首前篇少年意气,中篇艰涩沉重,后篇万事放下的曲子,蓝湛虽然技法熟练,但是与此曲的心境格格不入,他弹奏完全脸上全无表情。
  “小蓝湛,不喜欢这个曲子 ?”温晁撩拨他。
  蓝湛不答,只管把琴收起来。
  “二弟,你阅历浅,此曲只做熟悉指法就可,”蓝曦臣道,“昊天,你不要总欺负他。”
  这下蓝湛瞪了温晁一眼:“他能欺负我?”
  “曦臣你看,蓝湛没觉得我欺负他。”温晁笑开了。
  温晁在云深不知处的生活非常舒畅,乐不思岐。
  今日温晁挣得蓝曦臣同意,去藏书阁阅读蓝氏藏书。
  他本以为蓝曦臣会陪他一同阅读,谁知蓝曦臣居然让蓝湛陪他去。温晁本就醉为之意不在酒,忽然不想读书了。
  温晁硬着头皮跟着蓝湛来到藏书阁,取了一本蓝氏先辈的游记看起来,真本书记录风土人情以及沿途夜猎的经历,用于风趣幽默。温晁暗想,蓝氏居然有这种先辈,实在与现在的画风大相径庭。
  蓝湛坐在窗边,抄写蓝氏藏书阁里年代久远,又不便为外人所观的古籍,一身斑驳的阳光和树影,面如冠玉,但是目光却不甚和善,温晁被他一盯,觉得后背寒毛直竖。
  温晁很快看完一本,起身换书。他经过蓝湛旁边,见他落笔沉稳,字迹端正,甩字迹勉强能认清的字十八条街。温晁赞道:“蓝二弟弟好字呀!”
  蓝湛不为所动。
  温晁看他这样,又来劲了。他眼珠一转,想起了魏婴、江澄。他干脆歪做到蓝湛旁边,左手一翻,从手心跑出五只黑色为底,红色斑纹的猫。这群猫睁着大大的黑色眼睛,把蓝湛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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