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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倾觞一尽)


他眉头压下,声线紧绷:“他亲你了。”
姜渔转过身,皎白的下巴微微低下去,目光落在闻峋握在自己腰部的手上,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掌宽大,指骨修长。
那张娇艳面庞上冷意褪去,眼尾轻挑:“那又怎样?”
玉白的纤手覆在男人手背,姜渔能摸出对方的皮肤比他粗糙很多,充满属于成年男性的硬朗与性魅力。
他凑近,声音低低的:“他亲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这种话?”
少年的手柔软温热,腰肢也是,闻峋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团软云,手背都被云朵柔软的绒边儿覆盖着。
他猛然回过神,收回手后退一步,拉开与姜渔的距离。
男人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镇静,一双眸子冷冷下压:“前日说喜欢我,今日就让别的男人亲,姜渔,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
面对他贬低的词句,姜渔却巧笑嫣然:“不然呢?你又没有给我任何回应,还要我一直为你守贞不成?”
闻峋看着他,呼吸起伏,指尖深深陷入皮.肉。
他没有反驳,因为姜渔说对了,他私心里,就是不想看到姜渔和别的男人有接触,明明对他表达了那么热烈的喜欢,怎么能转头就那么自然地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亲吻?
熟练地就像是从前已经被男人亲过很多次一样。
闻峋在这时想起,姜渔的确有可能跟很多男人亲过了,他交过那么多男朋友,嘴巴都不知道被人亲了多少次。
想到这里,闻峋的面色覆上一层寒霜,他不再回答姜渔的问题,只漠然道:“让开。”
他们此时的位置和先前对调了,姜渔挡在门板前,他想出去,就绕不开姜渔。
姜渔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又偷偷跑来看我跳舞?”
闻峋:“我没有——”
姜渔打断他:“哦哦,你没有偷偷,你是光明正大来的,不过那么多场舞,你怎么光看完我的节目就走了?”
男人的脸色沉得可怕,他盯了姜渔片刻,抬手打算强行将人拉开。
姜渔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顺势往男人怀里一送。
下一刻,他指尖捏住闻峋的衣领,踮脚吻了上去。
少年身体温热,唇肉丰软,像是某种热乎乎的甜糕般亲在他的唇上。
闻峋比他高了一个头,少年光踮脚还不够,还要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得微微俯下身,才能够到他的唇。
二人的距离突然变得极近,呼吸交错间,闻峋能嗅到一层胭脂味,那味道俗艳,却掩不住少年身上自带的甜香,带着热气,从薄如蝉翼的衣料下透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亲到姜渔,上一次还是在狭窄的电梯间内,被发酒疯的女人摁得亲在了姜渔脸上,那时候闻峋就在想怎么会有人的脸颊那么软。
而此刻,在黑暗中与他相贴的唇瓣,比上一次脸颊的触感还要软,嫩豆腐似的,仿佛轻轻咬一口都会破掉,从内里流出晶莹的水来。
姜渔踮着脚亲了他的唇瓣一会儿,似乎还嫌不够,伸出湿滑水润的舌头,舔入他的唇缝里,朝更深处探去。
舌尖触碰到少年香滑的软舌时,一种过电般的酥麻滚遍闻峋全身,他浑身一僵,像是骤然反应过来二人在做什么,猛地将姜渔推开。
跟前的少年眨着眼睛望他,那里面浸了水汽,湿漉漉的,看人时像含着钩,欲拒还迎。
嘴巴也被亲花了,明明还没亲多久,可唇上的口红晕开,看上去却像是被男人亲肿了一样,唇角还牵着银丝,在那张覆了妆的雪白面容上显得清纯又诡艳。
闻峋很少喜怒形于色,但此刻,他恨恨望向姜渔,牙关咬紧,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来:“不知廉耻!”
姜渔听到这话,秀长眉梢饶有兴致地挑起来。
他眼睫下垂,瞟向男人某处,倾身上前,用指尖戳了戳对方硬邦邦的胸口,轻笑:“先管好你自己,再来对我说这种话。”
闻峋浑身绷得像烧红的钢铁,眸光沉沉钉在姜渔身上,仿佛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蓦地绕开姜渔朝门口走。
手刚放在门把上,衣摆忽然被人扯住。
闻峋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你还要做什——”
他未说完的话被少年一根手指摁回了喉咙里。
“嘘——”姜渔用手指了指外面,低声说,“有人来了。”
仿佛为了印证少年的话,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果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闻峋的手掌松开了,他身体僵硬,衣袖下的肌肉都绷出弧度。
现在离演出结束还早,在外面演艺厅外走动的很可能是剧院的工作人员,而他们处于的杂物间也算在工作间内,要是刚好有人进来...
闻峋攥紧了拳头。
这里空间狭窄闭塞,身边还贴着一个人,他难以忍受地觉出潮热,伸手想把姜渔推远一点。
姜渔却如有预料地立刻攥住他的手,附在他耳边,声音极轻地道:“这扇门是坏的,锁不上,你要是想我们现在的样子被人看见,就尽管闹出些动静来。”
明明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在此刻幽暗旖.旎的氛围下,这话听起来却像是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峋几乎生出一种他在和姜渔偷.情的错觉。
他静默一秒,忽然抬手,掐住了姜渔的下巴。
男人目光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直勾勾盯着手里的少年,英挺的眉间像是蕴着一场风暴。
少年下巴纤瘦,卡在他的虎口间,似乎都还填不满他整个手掌。延伸而下的脖颈也是,像细溜溜的翠竹,脆弱得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断。
有那么一瞬间,闻峋脑海里几乎真的闪过这样的念头,将这个纤弱、柔软、寡廉鲜耻的少年折在掌下,看他哭喊,看他求饶,看他狼狈不堪,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此刻的羞辱与怒火。
但他最终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什么都没说,直到一门之隔的脚步声远去,彻底消失。
闻峋收了手,冷眼看着少年白皙脸颊上留下的红痕,声音沉冷似冰:“姜渔,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说罢,也不再等人回答,径直拉开门离开。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姜渔欢脱的声音:“哎呀,忘和你说了!我和我的舞伴都是借位的,没有真亲过。”
少年语气娇嗔:“我才不会让那些男人亲我。”
闻峋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加快了步子。
走到外面,他纷乱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些,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路过的人似乎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因为相貌出众,闻峋平日里没有少受他人的注目。他眸光冷峻,面不改色地一路走到停车场,开车回家。
但直到站在浴室里,他才明白那些路人为什么都对他行注目礼。
镜中的男人面容英俊,连头发丝都整理得一丝不苟,脸颊和唇上却印着乱七八糟的口红印,一看就是在哪里偷了香。
闻峋冷冰冰地和镜中人对视,半晌,一拳砸碎了镜子。

他搬过来已经快两个月,闻峋要能知道什么,早该知道了。
目前看来,男人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还跑来看他的演出。
姜渔能这么有恃无恐,还有一个原因。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住在香山小筑的那些年,闻淙似乎是在有意识地把他“藏”起来。
他的生活起居都有专人负责,吃穿住行无一不精细,连被子都是最昂贵最细腻的蚕丝被,两日一换。平日里他想要什么东西,只要说一声,很快就有人送来。
但照顾姜渔的那些仆从,全都是聋哑人,只会闷头做事,经常都像看不见他这个大活人。只有一个看上去就沉默寡言的老管家,勉强会和他说一两句话。
庄园很大,几乎占了快两座山,姜渔可以去庄园里的任意地方,不会有人管。
但他平日里不被允许独自出门,只要出了庄园,他走到哪里都会有闻淙的人跟着。
有时候闻淙也会问他想去哪里玩,然后亲自带他出去,去看电影,去游乐场,或者去国外旅游,但每次到了游玩地点,那里总是提前被清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客来访时,闻淙就会让人把他带到偏僻的后山,温和地摸摸他的头,嘱咐他先自己在里面玩一会儿,不要乱跑,时间到了,他会亲自来接他出来。
后山虽然比不上建得富丽堂皇的前院,但环境清幽,各种设施也都一应俱全,有比前院更宽敞的舞蹈房,还有天然的温泉,在里面并不会无聊。
但姜渔还是要撒娇,要撅着嘴巴抱怨,说闻淙每次都去好久,他又有大半天不能见到他。
闻淙这时候就会在他的额头,或者发顶上落下浅浅的一个亲吻,这样的亲吻界限模糊,既像情人对待深爱的伴侣,又像兄长对待年幼娇纵的弟弟。亲了之后,姜渔那天就会变得很乖很听话。
十六七岁的姜渔不懂这些,他只觉得开心,因为闻淙平时很少会亲他,只有在他哭,或者闹脾气的时候,男人才会抱他在怀里,温柔地亲他的脸颊哄他,像在亲小娃娃。
闻淙从不会主动吻他的唇。
男人像是严格地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界限,姜渔每每想越过去,都会被闻淙用柔和却不容置喙的方式打回来。
不过,姜渔经常也会趁闻淙不注意,偷偷在人嘴巴上嘬一口,反正除了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事外,闻淙从不会不会真正对他生气。
有次闻淙去了一整天,姜渔一个人在后山实在呆不住,偷偷从一个隐蔽的陡坡溜下山,想要去找他,结果在半路就被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截住,给送了回去。
后来,他渐渐明白过来,这其实是一种短时间的软禁,只要有人进来,闻淙就会暂时把他关起来,山上山下的入口都有人看着,姜渔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他只能等到闻淙处理完那些事情,亲自立在山脚郁郁葱葱的竹林里,微笑着对他伸出手:“小渔,过来。”
然后姜渔就会像倦鸟投林一般,欢快又依赖地扑进男人怀中。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闻淙来在竹林下等待他的姿势也从站立,渐渐变成了坐在轮椅上。
闻淙去世的一周后,老管家将一份资产转让书放在了他面前,上面完整地写明了闻淙转让给他的银行存款,黄金,和二十几处房产,总价值两百多亿。
姜渔神思不属地签完字,管家收起合同,枯木似的眼睛望着他:“家主为您准备了新的身份和过往,您在这里的三年不会有人知晓。从此以后,您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小先生,您自由了。”
旁人以为香山小筑是困住他的樊笼,可姜渔却将其当作遮风避雨的巢穴。
离开了香山小筑,离开了闻淙,获得真正的自由时,他却像一只失去所有依傍的鸟儿,无处可去。
姜渔长了一张令人难以忽视的漂亮面庞,初入社会又缺乏经验,难免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一开始,每当他遭遇危险,身边就会冒出一些人,替他把那些麻烦解决掉,管家说那是闻淙留下的人,用来保护他的。
后来,姜渔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处世经验也丰富起来,身边不再缺乏人保护,那些人便渐渐撤去了。
闻淙,连同他留下的所有痕迹,彻底消失在姜渔的生命中。
最近没什么演出,姜渔日子过得很悠闲。
他给杨昕仪买的大平层交了房,又开始折腾起装修和设计的事情,当然,不是他自己折腾,是花钱请人来折腾。
杨昕仪一个工薪阶层,就算拿着大平层也付不起装修的钱,姜渔便自顾自得替她找人包办了,让她有什么需求直接和设计师说。
最后敲定的模型图很漂亮,姜渔看着喜欢,便又把杨昕仪隔壁那户买下了,一起装修,想着装好后,他就可以经常来找她玩儿。
日子过得开开心心,却在某天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姜渔看着自家门口站着的男人,再瞅瞅地上杵着的两个大号礼物盒子,面露不快:“谁准你到这里来的?还把垃圾堆我家门口。”
徐晏书温和地望着他:“小渔,这不是垃圾,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从前他们还没分手时,徐晏书每个月都会给他送礼物,有的价值昂贵,有的普通,但每一样都别出心裁。
徐晏书知道姜渔并不看重礼物的金钱价值,他只看自己喜不喜欢,不喜欢的,再昂贵也不稀罕。
渐渐摸出姜渔的喜好后,他便每次都能送到人的心坎上,得到少年香香软软的亲吻,和甜腻腻的一声声“喜欢你”。
可这次,姜渔只是很嫌弃似的绕过那两个礼物箱子:“我不要,你赶快把它们拿走,以后也不要再送我东西。”
徐晏书却说:“不拆开看看吗?你会喜欢的。”
再次见面,男人身上没了前两次难以自控的怒火,他周身气质沉敛,像深幽的湖水。
即使姜渔对他恶语相向,也没有在湖面上掀起一丝波澜。
比起前两次,姜渔觉得徐晏书这次情绪稳定得令他出乎预料,但他也没多想,毕竟徐晏书本就不是性情暴躁的人,前面发了好几次疯,也该疯够了。
姜渔:“我说了我不要。”
徐晏书不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望着他。
看那样子,他要是不收,今天就不会走。
现在正是往常闻峋下班的时间,姜渔不想闻峋回来看到他和徐晏书在门口拉拉扯扯,只得烦躁地开了门:“进来。”
进了屋,徐晏书倒也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他放下两个礼物箱㑲楓,四下扫了一圈,从桌上拿了把剪刀递给姜渔。
“拆开看看吧,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姜渔懒得理他,本想快些把人打发走,却忽地听到箱子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疑惑地看了眼箱子,问徐晏书:“不会是什么会动的东西吧?”
徐晏书保持着递剪刀的动作,眸光柔和地望着他。
姜渔心里好奇,最终还是把礼物拆开了。
两个箱子,一个是多肉盆景,做得很精致,里面有一幢小房子,房子周围是不同的多肉围成的花园,花园里甚至还有石子儿铺成的小路,以及一个小池塘,只不过里面没水。
另一个则是大号的宠物笼子,布置豪华,里面窝着两只雪白的小兔子,毛绒绒的,巴掌大一团,看上去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大。
看到小兔子的一瞬间,姜渔的眼睛骤然就亮了起来。
他欢喜地打开笼子,把两只毛绒团子捧出来。小兔子身上很干净,也没有味道,姜渔坐在木地板上,把它们搂在自己的卫衣里,摸它们柔顺的毛毛。
徐晏书看了眼阳台,那里放着姜渔自己买的几盆小多肉,他说:“小渔,这盆多肉我帮你放阳台吧。”
姜渔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怀里的小兔子吸引,闻言头也不抬:“随便。”
他不得不承认,徐晏书还真是很会送礼物。
这对小兔子他喜欢极了,他现在单身,正嫌一个人在家没人作伴,至于那盆多肉,虽然没有兔子这么喜欢,但也还算好看,勉强留着吧。
姜渔和小兔子玩了会儿,开始赶客:“我都收下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徐晏书看他一眼,问:“要不要我来帮你一起照顾它们?”
他知道姜渔向来不喜欢麻烦的事情。
可这次姜渔说:“不要,你以后也不要来这边了,万一和闻峋撞上怎么办,他会误会的。”
如果姜渔此刻抬头,就能看见男人眼中浓烈到阴暗的情绪,如同在幽暗中窥视的蛇。
可他没有。
于是他只听到了徐晏书温柔和缓的声音,就像他们还没分手时的那样:“好,我以后不会再来这边找你了。”
从前还在香山小筑的时候,姜渔曾在后山捡到一只几个月大的野猫崽子。
他满心欢喜地把猫崽子养起来,谁知小猫到底野性难驯,怎么都养不熟,还把姜渔的手抓出好几道口子,最后直接从家里跑了。
那之后,闻淙就再也不允许姜渔养任何带爪子的宠物,他只能养一些小鱼陪自己玩。
日子久了,便成了习惯,直到闻淙离开后,姜渔都没有再养过带毛的东西。
现在从拾养宠物的乐趣,姜渔欢喜得不行,成天给小兔子拍照发朋友圈,还给买了牵引绳,把兔子带到小区里去溜,看它们在草丛里蹦来蹦去。
玩起劲儿了,好几次连闻峋从他身侧走过都没发现。
连着一周,闻大总裁每天上班时的脸色都能冻死人,开会时对下属工作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没一个敢迟到早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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