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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倾觞一尽)


说罢,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又嗒嗒嗒地跑上楼了。
半分钟后,闻峋的手机里出现一条微信转账提示:【姜渔:转账1111元。转账备注:讨厌又难用的跑腿工,再也不结】
闻峋:“... ...”
他看着那个1111,忽然发了条消息给自己的表弟兼助理:【1111的转账是什么意思?】
成天手机不离手的大学生表弟秒回:【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哥你被人转账1111了?】【这个数字就是祝你一辈子打光棍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闻峋的眉头蹙起来。
消息发出不到三秒,聊天框显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闻峋:... ...
他面无表情地打字:【我没记错的话,你学校要求的实习期限是半年。】
只想混两个月拿到实习证明的表弟:【!!!】
【我错了哥!那个,通常别人不会发这种不吉利的数字给你,你是不是惹到他了?是兄弟还是女朋友?】
闻峋眼睫微敛,没回答,只问:【怎么处理?】
表弟想了想,他那个性冷淡的表哥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那多半就是好兄弟了,于是他道:【简单,你直接给他回个更大的红包就行,数字可以吉利点,表明你诚恳道歉的心】
闻峋:【好。】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发了个大红包过去。
目前,两人的聊天界面是这样的:
【姜渔:转账1111】
【闻峋:转账66666】
对面没动静。
就在闻峋想发消息问姜渔怎么不收时,他发现自己被姜渔拉黑了。
闻峋:“... ...”
“你要接手药厂的事情?”
徐璋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茶,看向自己的儿子。
徐氏做制药起家,他年轻时一心扑在事业上,老来才得了徐晏书这么一个儿子,好在儿子自小聪慧优秀,没让他费心。
只有徐晏书多年来交的唯一一个小男朋友,让他非常不满意,向来听话的儿子像是被那个人迷了心智,几次和他们翻脸,一定要娶人回家。
徐晏书去年硕士毕业,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不到半年,正是需要全心发展事业的时候,可每个月有大半时间都和那个男生呆在一起,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徐璋早就不爽快了,得知儿子和那人分手的消息,心头别提多高兴。
“是。”
徐晏书端端正正立于红木桌前,身材挺拔,容色幽冷,像一支含而不露的兰草。
那张脸上早已不见前几日的颓唐,下巴上的胡茬也剃得干干净净,连气质也变了,若说以前的徐晏书是清润的流水,现在的他就是一把藏锋的利剑,沉冷幽黑,让人捉摸不透。
徐璋对他的变化非常满意,觉得自从和恋人分手后,短短一个月,儿子成熟了不少。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仍问:“你要药厂做什么?你前几年都在研学,现在刚毕业,最重要的是把公司的事情做好,接手和拓展家里的人脉,尽快在圈子里站稳脚跟,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徐晏书不躲不避,直视着他的眼睛:“和褚家的合作,我已经谈下来了。”
褚氏许多年前做枪.械发家,祖上三代都根正苗红,家里人一半从政一半从军,现在主要和军.方合作,制作和研发一些不对外公示的战略武器,其中也会涉及到一些秘密药物。
徐家想要世世代代将版图扩展下去,只从商自然不行,徐璋很早之前就想和褚家合作,奈何那边傲气得很,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儿,这次得知褚家需要一批化学药物,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派徐晏书去谈。
可他没想到徐晏书真的能谈下来。
徐晏书言下之意,是告诉他,自己并不欠缺和圈里人交际的能力。而现在,他想要更多的东西。
徐璋从自己向来温和的儿子眼里,看到了难得一见的野心。
他面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松了口:“行,西山那边一直是你二叔在管,你直接过去,我让他带你。”
西山药厂是徐氏名下的几大药厂之一,与其他制造方向的药厂不同的是,西山药厂更侧重于药品改良与新药研发,而徐晏书硕士读的药物研发,倒是刚好对口。
“父亲,我想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徐晏书眉眼冷沉,目光定定。
他像是一只羽翼初成的鹰,迫不及待要展翅拓展自己的领空,却不得不在暂时比自己更强大的年长者前收敛利爪。
徐璋挑眉:哦?“
徐晏书望着坐在梨花木椅上的中年男人,字句清晰道:“我要西山药厂的全部管理权。”

第12章 “抓到你了。”
透明的大号鱼缸里,氧气泵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一尾尾孔雀鱼在飘荡的水草间游来游去。
里面的鱼都很小,最长不过一截手指头,超大号鱼缸对它们来说就像是一幢豪华别墅,显得空旷又静谧。
闻峋站在鱼缸前,从罐子里舀了小半勺鱼饲料,撒进水里。
不出片刻,大大小小的的鱼儿从石头缝隙间钻出来,浮到水面上来,嘬一小粒饲料,又倏地摆摆尾巴游开。
它们中有的色彩艳丽,像闪着光的金箔,有的则还是浅浅的银灰色,芝麻大一只,一不留神就消失不见。
闻峋从来没养过宠物,但此刻,忽然有些明白,有的人为什么喜欢养了。
看着一些漂亮可爱的小东西,一点点吃掉自己亲手喂过去的东西,心里的确能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些小鱼苗还没长大,连身体都是透明的。
他蓦然想起那次在餐厅,少年在他面前乖乖喝果汁的模样。
姜渔就像是这些小鱼,他的年龄、阅历和他比起来都差太远了,以至于在他跟前,少年几乎像个透明人,单纯得一眼就能看透。
闻峋知道姜渔说的是实话,毕竟少年看向自己时,明晃晃的喜欢像是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他也大概能猜到,这次少年生气,是因为他上次拒绝了他的邀请。
姜渔在有些方面就像个小孩,他半点儿不遵循成人世界的处世之道,喜欢你时对着你笑得比蜜甜,也会因为一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气好几天。
但同时,一种在商场沉浮多年锻炼出来的,野兽般敏锐直觉悬在闻峋的头顶,告诉他,姜渔身上,似乎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化妆间里灯光明亮,镜中倒映着一张妆容明媚的美人面。
姜渔这次演的是《霸王别姬》,双人舞,他演虞姬,还有一个男生演项羽。《霸王别姬》本是京剧中的经典唱段,所以妆容也做成了京剧中虞姬一角的花衫样式。
但毕竟是舞蹈而非京剧,太繁重的头饰会影响表演动作,因此化妆师将饰品做了简化,省去了旦角头饰中的顶花,泡条,偏凤等,只在他鬓边别了一朵胭脂红的秋海棠,当作鬓花,配上一头如瀑青丝,娇艳而不显媚俗。
姜渔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是勒头有点太紧了。
他转过脸去叫化妆师:“王姐姐,可以帮我调整下头套吗,有点紧。”
“来了来了。”
化妆师很快就帮他弄好,她瞧着镜子里的人,饶是见过那么多漂亮演员,也忍不住感叹:“小渔啊,你这张脸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姜渔弯着眼睛,在镜子里对她笑出两个酒窝:“是王姐姐手艺好,每次都把我化得这么漂亮。”
化妆师今年已有四十来岁,别人再怎么都是叫他王姐,也就姜渔,回回都嘴巴甜甜地叫他姐姐,搞得她比他大不了几岁似的。
王姐笑得合不拢嘴,又对着镜子看了看他的造型:“一朵花还是有些单调了,我再给你别几朵小的,保准好看。”
姜渔笑盈盈的:“那就辛苦王姐姐啦。”
就在这时,化妆桌的手机一震,姜渔拿起来,发现是杨昕仪发来的消息。这次表演他给杨昕仪也留了位置,在第一排。
【杨昕仪:好家伙,你猜我进来的时候看见谁了?】
【姜渔:谁?】
【杨昕仪:闻峋】
姜渔任化妆师给他弄着头发,嘴角轻轻地挑起来。
这两天他好几次想把闻峋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但想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连早功也没去亭子里,就在家里练。
闻峋不想看他跳舞,他还不稀罕让他看呢。
谁知这人居然在拒绝他后,自己又偷偷买票进来。
【姜渔:他坐哪儿呢】
【杨昕仪:左边靠墙第十九排】
姜渔心头有点好笑,又有点扳回一成的得意。
他的演出票是从来不愁卖的,专门留给闻峋的好位置他不要,现在抢不到票了,只能去坐边边角角。
大厅靠墙的地方,男人靠在座椅上,眉头压着,侧脸线条冷硬。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偏了些,都已经靠近进入大厅的过道了,估计连舞台上演员的脸都看不清,只能通过侧上方的高清大屏幕观看实时画面。
然而就这么个位置,还是从黄牛那儿花高价才买到的。
“妈妈,姜渔哥哥什么时候出来?”闻峋旁边的小男孩问。
落座不到十分钟,他已经问了三次。
“快了。”女人回答。
小男孩摆弄着手里的飞机模型,突然说:“妈妈,我长大了要当飞行员。”
女人问:“你上个月才说要当动物园长,怎么又改主意了?”
小男孩:“因为当飞行员的话,以后我娶姜渔哥哥做老婆了,就可以开飞机带他出去玩。”
话音刚落,左侧斜飞来一道冰凉的目光。
小男孩如有所感地转过头,对上男人幽黑沉冷的眼睛,一愣,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闻峋:“。”
一旁的女人急了,把孩子抱起来,有些恼怒地看向闻峋:“好端端的,你瞪我儿子做什么?”
闻峋:“... ...”
他只不过是看了人一眼,这小孩就莫名其妙哭起来。
他蹙眉:“我没有瞪——”
话还没说完,四下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漆黑。
身侧的小孩安静了,抻着脑袋,瞪大眼睛望着台上。
“咚——”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战鼓,舞台灯光骤然点亮。
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从侧方跃出,他赤着上身,胸前是一簇燃烧的火焰纹路,着黑色绣金下裳,腾起时衣袂翻飞。
随着时间流逝,战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刀剑铿鸣。
交错纷乱的光影下,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踢打甩踏,横飞纵跃间,无不展现出男性的雄浑与壮美。
倏尔鼓声消逝,四下飘来凄凄楚歌声。
哀婉悲切的乐声中,灯火渐熄,再燃起时,台上已多了一抹倩影。
闻峋目光落在台上的少年身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少年上身拢着半透明的白色纱衣,似在月色下披了一层冷霜,下半身则是朱红色裙裾,煌如烈火。
那清澈杏眼周围描了墨,砚黑色的墨笔在眼尾拉长,将杏眼变为了凤眼,一双眉眼都被勒头吊上去,少了纯真,多了楚楚动人的韵致。
眼周和颧骨处涂抹了大面积的胭脂,绯红扑在雪色肌肤上,像白玉生了烟霞。面颊两侧也贴了片子,本就纤瘦的脸被修饰得更加小巧,巴掌大一张。
青丝如瀑悬垂,鬓边别着一朵丹红色的秋海棠,再缀以几朵同色小花,与朱红裙裾两相呼应,灼灼生辉。
好一个勾魂夺魄的虞美人。
姜渔容色清丽,平日里多着浅色,上次的舞台也是一身白纱,闻峋从未见过他穿如此鲜亮的颜色。
他原以为少年不适合浓妆艳抹,却没想到姜渔身披红衣时,比着淡色更让人移不开眼。
楚歌由哀婉转为悲怆,项羽和虞姬一同起舞。
少年如一片羽毛般被男人的臂膀托举起来,修长双腿拉成一字,垂下的裙摆随风飘举,荡起猎猎风声。
他被男人抱着腰部旋转,从头顶上方转到腰际,似一朵飘扬的红云,又似缠绕的藤蔓,手臂攀上男人肩头,雪白双腿从裙摆下露出,盘在男人精壮如铁的腰身上。
只见姜渔仰面朝天,腰部缓缓下塌,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楚腰纤细,不堪一折。
台下安静得落针可闻,观众全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台上演员的一个动作。
黑暗中,只有闻峋的眉头越蹙越深。
在数次撞见姜渔练早功后,他知道姜渔的身体是很软的。但他没想到,少年看似纤细柔软的双腿也可以这样有力,有力到足以攀附住另一个男人的腰身。
楚歌声尽,新的鼓点踏破长夜。
光影变幻间,没有人看清少年手里是怎么多了一把长剑,雪色剑光映在他脸上,让那张容色姝丽的脸上妩媚尽褪,只余凛然。
乐声如急雨,纷纷杂杂,不见之前的哀恸,只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少年眼角斜飞入鬓,目光决绝,手挽剑花,人在剑影与铮鸣中舞动。
他手臂纤细如柳枝,舞剑的动作却丝毫不缺乏力度,劈砍戳刺,一把舞蹈用的软剑,恍然间,竟真被他舞出了神兵利器的气势。
剑光愈来愈急,鼓点越来越快,乐至高.潮处,虞姬忽然拔剑自刎,随即如一片秋叶,翩然倒向项羽怀中。
他身影凄美,目光哀绝,仿佛这不是一场舞蹈,他本就是那宁为玉碎的虞美人。
闻峋望着这一幕,胸腔竟有一瞬间的抽痛。
舞台上的男人神色悲痛地揽美人入怀,大手抚上少年失了色的脸颊,附身下去,在那双朱唇上落下一吻。
闻峋霍然起身。
节目单上的舞蹈才演到第二场,座上的男人却已经离席。
昏暗走道上,他的脸色比夜色更冷。男人步子略快,目光直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经过一扇门时,闻峋被忽然伸出的一条雪白手臂拉了进去。
黑暗中飘来阵阵幽香,少年声音轻佻,如同惑人的山精野怪,一字字带着热气,扑打在他耳边。
“抓到你了。”

第13章 偷.情的错觉。
这里像是一间杂物间,四处堆放着舞台道具和各种器械,空间闭塞狭窄,呼吸间一股潮闷的味道。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走廊昏暗的灯光从头顶的小窗透入,落在跟前的少年身上。
他脸上的妆尚未卸去,红粉娇俏的一张花旦脸,眼尾上扬,直勾到鬓角,唇红齿白,活像古时话本里走出的妖精。
妖精将男人抵在门板上,细白如柔荑手搭在男人肌肉健硕的胸膛上,呵气如兰:“好呀,拒绝我的邀请,转头却跑来偷偷看我跳舞。”
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攥住,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力道大得他腕骨都有些疼。
闻峋沉黑的眼睛直盯着他,一言不发。
姜渔并不反抗,反倒挑起唇角:“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闻大总裁。”
细朦朦的光线下,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闻峋的视线落在少年纤细手腕上,看上去这样脆弱无力,一刻钟前还挂在另一个男人的脖颈上,现在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握住,好像能全权由他掌控。
男人唇线紧抿,黑色西装下的衬衫领扣到了最上面,一张俊脸面色冷淡,看上去沉肃又禁欲。
姜渔却眼尖地瞥见,男人骨节凸起的喉结,在黑暗中滚动了一下。
他笑:“怎么,哑巴了?”
闻峋盯着他,终于声音沉哑地吐出了两个字:“姜渔。”
姜渔笑意盈盈,从低处抬眼,饶有耐心地望着他:“嗯?”
闻峋攥着他的手仍没有放开:“你是故意的。”
少年鬓边别着一朵艳丽的秋海棠,衬得那张脸艳若桃李,他语调轻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嗯?什么故意的?”
闻峋下颌线绷紧,他顿了两三秒,才咬牙开口:“故意让我来看...这种东西。”
姜渔闻言,原本含笑的脸蓦地一变:“什么叫这种东西?我跳的是正经的古典舞,在认识你之前这场舞就已经演过很多次。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不爱看就滚。”
这次的舞台是他和舞伴的共同成果,凝聚了无数的汗水与心血,姜渔不会容许任何人侮辱他的舞蹈,即使是闻峋也不行。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少年,此刻一双吊俏凤眼冷睨着人:“闻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姜渔挥开男人握住他的手,转身就走。
下一刻,他的腰肢忽然被人掐住。
室内幽暗昏黑,剑拔弩张的氛围下,连闻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行为有多么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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